第四十二章：人格與人格間的談判
阿瀾一路被凱格背在背上，視線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落在鹿鳴身上。
「我見過你。」
小幼獸童言無忌，手指指著鹿鳴，尾巴順著翹了起來，賽過她人高。
「阿瀾在哪兒見過這個哥哥？」陸按將鹿鳴推到一旁，抬手捋了捋阿瀾的小虎尾。
「在、在。」
阿瀾小腦袋飛速轉動，然，他只覺得鹿鳴眼熟，卻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阿瀾認錯了，這個哥哥今天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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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
「嗯。」
這話她也是在和凱格講。
然。
九夜與鹿鳴到底是一人，除卻鮮明的樣貌特徵，其餘近乎一致，時間久了很容易惹人懷疑。
且，鹿鳴和九夜轉換快，不知何時鹿鳴就成了九夜，也不知何時九夜又成了鹿鳴。
她還是需要找一個時間，和他們好好解釋一番。
-
黃昏，吃了晚飯後。
鹿鳴趁眾人不注意將陸按帶到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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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是誰？」
沒有多言，直球出擊。
陸按知曉隱瞞不住，正要為鹿鳴解釋之際。
「我和他解釋，你去做你的事。」
是九夜。
陸按抬眸，眼前人雙眸異色。
紅眸與黑眸並存。
「你還可以出來？」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自然，這裡交給我，你出去。」
陸按離二人遠了些，卻沒有走，在不遠處守著，以防有人誤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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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緊緊的盯著鹿鳴。
她有些好奇，兩個人格相見，會發生些什麼。
也好奇，今天過後，主人格會是誰。
離得過於遠。
她除了能看到人，其餘皆是不知。
鹿鳴、九夜兩個人格也並非她想象中的那般通過言語溝通，兩人意識相連，稍一動，彼此就是知曉彼此的意思。
「前輩為何會出現在我體內。」
鹿鳴語氣不善。
自那晚昏迷再醒來，他就是覺出不對勁。
陸按哄騙他，犯了舊疾，一覺睡了將近兩天，然他斷了經脈的腿腳卻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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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一體。」
「前輩說的這些話，自己可信，你我若是一體，為何我在此之前從未感受到前輩的存在。」
「你先前力量過於弱小。」
九夜嘲諷，「若非意外將我喚醒，你現在怕是連部落都出不了。」
鹿鳴薄怒，對方說的卻又是事實。
「前輩既然這麼看不上我這副身軀，緣何還要奪舍。」
「若我有的選，如何會選你。」
九夜說得隨意直白，接著，他同鹿鳴講清楚了他們二者之間的關係。
「總而言之，你我一體，我即是你，你便是我，你不必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你打不過我。」頓了頓，九夜又道：「這具身軀暫且交由我主導，待他們回了部落，我再還給你。」
這是他今天出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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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你力量太弱，護不住他們。」
「為什麼要護著他們？」
九夜沒有理會鹿鳴，匯聚力量，將鹿鳴從主導地位推下，「我的事，你不需要清楚。」
紅眸與黑眸並存的局面打破。
黑眸漸漸被血色所侵染。
重新掌控身體，九夜活動了幾下，以防再被鹿鳴偷襲，他用意識層層護住自己。
瞧見不遠處冒出來的腦袋，染上半分笑意。
他朝著陸按走去。
走至身旁時，笑意減弱，只剩淺淺一個陸按常見的弧度。
「九夜？」
「嗯。」
「以後這具身體都由你來掌控嗎？」
「不是，他還存在，他是主人格，不會消失。」
九夜淡淡，「若是消失，也只可能是我。」
他不過是衍生而出的副人格。
比不得主人格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縱使實力強橫。
「不是誰的實力強誰不會消失嗎？」
陸按聽后訝然。
首領的實力都不一定比得上九夜，更何況將恢復腿疾的鹿鳴。
「他與這具身體更為契合。」
「這樣……」
ε=(07ο｀*)))唉
她原本還期待著，從此往後，掌控這具身體的都是九夜，不想是這麼個結果。
「他如果想要你消失，你不能反抗嗎？」
「以他目前的實力來講，很難令我消散。」與陸按相處這麼多天，九夜曉得她是怎樣一個人，又道：「你放心，近十年內沒有這個可能。」
無非是怕他消失，在有龍部落被人欺負。
「這樣啊。」
如他所料，陸按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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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我們吃過晚飯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考慮到吃晚飯的是鹿鳴而非九夜，陸按詢問。
「野菜糰子。」
陸按為難，野菜糰子已經吃完了。
但……
「好，你等一等，我去摘些野菜。」
有龍部落藏匿在樹林中，野菜這樣的東西，少不了，無非是費些時間和精力。
「我陪你一起。」
「好。」
兩刻鐘的功夫，兩人就是摘了不少野菜。
回去的路上，陸按想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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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難，「那個。」
「？」
「你的眸色能不能，變成黑色的，畢竟。」
畢竟來時還是黑色。
回去就又成了紅色。
凱格他們不傻。
原以為她這個要求會有些為難人。
不想，對方回答利落。
「可以。」
陸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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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原先為什麼不變成黑色的。」
「我為什麼要變成黑色？」
九夜覺好笑，唇角那抹弧度漸漸向外擴大，然其中含著些其它意味。
眸低藏匿著嘲諷。
陸按裝作鵪鶉，只當沒有聽到九夜這聲反問，手指攏了攏掉下的髮絲。
她怎麼就。
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他這傲嬌勁兒，怎麼可能會願意委屈自己，模仿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