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通靈
中西合璧的慕光聞言一笑：
「還好還好，畢竟想要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立足，最好的辦法就是提高附加值，開拓新賽道，開創全新的打法，以一種全新的思路，在細分市場中實現彎道超車...」
慕光的語氣中帶着點兒驕傲，又從口袋裏摸出了六枚金閃閃黃澄澄的銅錢，上面還鑄著「天地通寶」四個大字，遞到了程以手中。
擺渡錢！
程以接過，習慣性的手指搓了搓，然後，他整個人有點方...
「這東西，鏡湖市賣的可不多啊...」程以不著痕迹的說了一句。
慕光聞言嘿嘿一笑：「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黃全路十三號那家程氏香蠟鋪看看，他家有，我一直跟那買貨呢...雖然換了老闆，但東西的品質還是沒變。」
[果然是我家的貨，沒想到居然還是老客戶...]
[也不知道，他在不在手機的通訊錄裏面，有沒有加他的好友...]
程以心中頗有些好奇，強忍着壓制住了自己翻出手機的衝動。
慕光繼續說着自己的安排：「第三步嘛，就是如果我和對方沒有溝通下來，那就只能動手了。這個時候，就需要麻煩小丑先生從旁相助。」
「當然最好的結果是，事情只需要進行第二步就完事...」
程以聞言點頭，表示明白：「閣下先文後武，還真是...嗯，還真是很有特色啊！」
慕光聞言笑道：「畢竟鄙人不擅長戰鬥！能用嘴皮子解決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動手。」
[鄙人不擅長戰鬥？]
程以聞言一愣，這句話，有點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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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的利陽中學校園，安靜到了極點，便是最正常的蟲鳴鳥叫之聲，這裏都聽不到半點，似乎是所有活物都逃離了這裏，只留下一座廢棄的校園...
可在這死寂之下，又隱藏着切切的私語，和微不可查的動靜...
利陽中學這所老校區畢竟容量不大，學校中央呈品字形排列的三棟麻將塊中間那棟就是綜合教學樓。
其他兩座則掛着第一教學樓和第二教學樓的牌子...
與其他兩棟主要是日常教學的職能不同，綜合教學樓主要承擔的是音樂課，部分室內體育運動，排練綵排，會議，圖書館等等職能...
階梯教室並不難找，就在一樓最深處的樓梯旁，門上掛着的鎖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破壞了，泛黃的封條半截在地上...封了個寂寞！
毫不費力的，慕光打開了教室門，帶着程以走了進去。
慕光在開鎖這事上表現出了高超的技巧，程以覺得，能用半包速食麵捅一整個小區，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人。
「出門在外，藝多不壓身。是這個道理。」面對程以的打趣，慕光笑了笑：
「我和異事局會有一些合作關係...備了案的。」
這間階梯教室不小，並很好的利用了它所處位置的優勢，成扇面擴散造型，一階一階的逐層而上，數十排座位，能夠容納好幾個班一起上一堂大課，必要的時候，還能用作表演或者彙報開會之用...
而整個教室的中心，則是最低最深處的那個講台，講台中央，放着一架三角鋼琴。
除此之外，幾乎再沒有其它...除了地磚縫隙中的隱隱血跡殘留，
以及空氣中那股積陳難聞的氣息。
[這裏看起來似乎很正常，正常到，讓人感到不正常！]
程以心中暗想，看向慕光。
只見他從身上摸出了一根紅燭，不是給自己的那種木棍裹着廉價白蠟表面再染上一層紅色顏料，往蘿蔔上直接插那種...造型精巧，點燃之後，還有一股濃郁的甜香。
「你稍微站遠點，注意點周圍的動靜，我要開始了...」
慕光的目光緊緊盯在燭光之上，燭光映照在他的臉龐，讓他成為了整個教室里，唯一明亮的最突兀存在...
燭火沒有搖曳，很好！
慕光微微點頭，將點燃的蠟燭平舉到胸前，目光依舊死死看着盯着燭光，嘴裏開始念念有詞，身體跟着開始轉起圈來。
[完全聽不懂他念的是什麼，但似乎是一種類似咒語的存在，這是他通靈的一種儀軌嗎？他是在通過它來召喚什麼東西？]程以心想。
[這就是他的通靈儀式！]
慕光連轉三圈，停了下來，嘴裏的念念有詞，也到此告一段落，然後他開始呼喚一個名字：
「肖雨軒...肖雨軒...」
「...出來吧...有人想要見見你...」
肖雨軒，正是那個被嚇死在了這間教室的女生的名字。
隨着慕光的舉動，程以感到周圍空曠的教室之中，無端的生起風聲，風聲之中，還夾着著隱隱哭泣...
[來了嗎！]
程以顧盼四周，右手，緊緊握着手中的碎顱錘。
「是你在叫我嗎？」
忽然，一個幽幽的，還帶着哭腔的女人聲音出現，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了燭光前面，和慕光隔着蠟燭...
她沒有張嘴，卻有聲音，她的臉上，神色驚恐...她就是肖雨軒！
「為什麼你光看着它，你不看看我呢？」女聲說道。
[因為現在的我正是通靈狀態下，身體防備薄弱的時候，如果與你對視，我怕會被你附身...]
慕光心道，依舊沒有看向對方，口中說道：「肖雨軒，蘇曼托我給你向你轉達她的問候...即使過去這麼多年，她還是沒有忘記你這個最好的朋友。」
「你永遠是她在乎的好朋友，不論過去，還是現在...你的父母和弟弟她一直替你照顧著，逢年過節，她都會專程去探望問候...」
「不需要她假惺惺的...」
一聲憤怒的斥責打斷了慕光的話，肖雨軒的臉上的驚恐沒有改變，似乎她的臉孔神情，被永遠定格在了過去的某一天...但言語之中，卻十分憤怒。
「她如果真的在乎，她那天晚上為什麼一個人就跑了，把我丟在那裏？我明明可以活...」
「明明是她提出的那個想法，為什麼受害者卻偏偏是我？」
「你知道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死去，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無盡的寒冷彷彿潮水一般將我包裹...」
「可她卻能依舊逍遙快活，繼續過她的富家大小姐的生活...」
「我雖然無法離開這間教室，但我還能影響到她的夢境，在她的夢裏折磨她...那樣的滋味怎麼樣？哈哈，不好受吧！」
「雖然我殺不死她，可我還是能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肖雨軒的聲音，時而狂躁，時而狂笑，慕光手中的燭光落在那張臉上，可以明顯看到肖雨軒的整個臉都在激動的顫抖...
「三百萬...」
慕光出聲，打斷了對方繼續發泄的話語。
「你說...什麼？」肖雨軒有些愣住了。
「蘇曼願意出三百萬給你的父母，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去打擾她...只要你答應，三天之內，這筆錢就會出現在你父母的賬戶上...這一點，她向我保證過。」慕光說道。
「她...她當這是什麼？她還是這樣的性格，以為用錢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肖雨軒語氣不滿，但她的聲音，卻沉了下去...
「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有錢真的能解決很多問題!」
慕光嘆息一聲：「雖然你走了，但活着的人，還要繼續生活...」
「對了，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一聲，你弟談了個對象，懷孕了，這是好事，不過遇到了點兒問題，對方彩禮要的有點高...」
畫風的突然轉變，讓程以有點猝不及防。
[原來這就是你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開導啊！]
程以心中，大大的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