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沒有天賦
「他回家了。」袁成剛說。
「馬上找到他，帶他來牡丹亭。」水千山說。
「山爺，這……」
袁成剛還要說，水千山已經掛斷電話。
看着手機，袁成剛也沒心情享受了，穿上衣服向樓下走，來到門口，他拿出一卷百元大鈔隨手一丟，那該死的準度，剛好掉落那兩座桃花山的縫隙中，黑白紅，三色呼應，點綴著別樣的美。
那金牌技師嫵媚一笑……哥，你真騷。
邊下樓邊給楊帆打電話，沒讓他久等，三聲過後，電話通了。
「楊醫生，是我。」袁成剛滿面笑容。
「袁先生有事嗎？」楊帆問。他剛修鍊完畢，正站在小窗前賞月。
「是山爺讓我找你，應該是老爺子那邊有問題，讓你馬上過去！」袁成剛急匆匆地說。
「我是他傭人么？」楊帆乾脆掛斷電話。這什麼口氣，馬上？我欠你的？
袁成剛坐在車內，看着掛斷的電話，甚是無奈，再撥打楊帆的電話，已關機。
沒辦法，他只好撥通水千山的號碼。
接到回電，水千山馬上接通，「小剛，過來了嗎？」
「山爺，楊帆他不去……」袁成剛苦笑。
「不來？」
水千山皺眉，「他怎麼說？」
袁成剛只好重複楊帆的話。
水千山一咧嘴，彷彿被人狠狠抽了個大嘴巴，但他沒生氣，反而對楊帆更看重了。
通常，有脾氣的人才有能力！
「山叔，那個醫生不來？」江成風冷聲問。
「唉，怪我啊，他和別的醫生不一樣，我還是親自去請吧。」水千山說。
「中午是我把他趕走的，讓我去吧。」江星月說。
水千山沒堅持，女人去求人總是會容易一些，而且，他也沒把握一定把楊帆請來，那個年輕人實在是太犀利了，比自己年輕時還犀利。
星光璀璨，皓月當空。
馬路上的車尾燈，連成一條紅色的線。
好運來小旅店。
幾輛車先後趕到，前邊是一輛奧迪，後邊是一輛看上去很笨重的定製版勞斯萊斯，更醒目的是車牌號。
9
只有一個數字。
彰顯著身份，是江家老爺子的座駕，在臨海市，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車子停在小旅店外邊，引來行人側目。
幾個滿身殺氣，穿着西服的保鏢自前邊奧迪下來，分別站在勞斯萊斯兩側，警惕的看着四周。
「小姐，就是這裏了。」副駕駛上下來一個穿着ol裝的美女。
這女人已經很漂亮了，氣場也足夠，可她卻恭恭敬敬站在車子後門位置，在行人的注視下，一雙金色鑲鑽高跟鞋先伸了出來，緊接着，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當她下車的剎那，天上的皓月已黯然失色。
江星月，臨海市上流人物最頂端的存在，見過她的人，不多。
「小姐，裏邊很臟，我去喊他出來。」女助理說。
「不用了，我親自去吧。」
江星月淡淡地說了一句，邁著優雅的步子向旅館內走去。
幾名保鏢迅速在前邊開路，旅店門口站着的幾個老爺們，被他們瞪了一眼，馬上退讓。
進入旅店后，有的旅客伸出脖子向外看，卻被按著頭硬生生地塞回了房間。
咚咚咚……
兩名保鏢守在左右，女助理敲響了房門。
楊帆站在窗前早已看到江星月到來，回過頭拉開房門。
開門的一瞬間，兩名保鏢明顯靠前一步，將他鎖定。
楊帆沒理會他們，而是看着江星月，微笑道：「請進。」
「小姐……」見江星月上前，女助理要阻攔。這裏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根本不是小姐來的地方。
江星月停住了腳步，這裏環境的確很差，她看着楊帆淡淡地說道：「出去談，可以么？」
「可以。請稍等。」楊帆向江星月投去了一個自認非常有魅力的笑容。
「我到外邊等你。」江星月向旅店外邊走去。
過了一分鐘，楊帆走了出來，女助理打開車門，請他上車。
「謝謝。」
道了聲謝，楊帆就上了車子，江星月望着窗外，她的眼睛彷彿一滴水，又像是星辰大海，清澈，深邃，不喜不悲，卻又波瀾不驚。
「說說你的條件吧。」江星月輕聲說。語氣雲淡風輕，彷彿什麼都不在意，又什麼都掌控在手中一樣。
楊帆轉移目光，笑着問，「什麼條件？」
「我有必要說出來嗎？」江星月依然是那副表情。
可她這樣，楊帆卻覺着她很危險，那種深藏不漏的感覺更強烈了。
不過，她的一句話，也再次激起了楊帆的傲氣，看着她的眼睛，「你們江家應該請得起醫生，江小姐有必要來找我？」
江星月沒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了女助理。
女助理轉過身來，將一張百萬支票放在楊帆眼前，「這是一百萬，去任何一家銀行都可以取錢。」
「……」
看着支票，楊帆心臟砰砰直跳，有錢人就是這麼樸實無華，從來沒有多餘的廢話，就是這麼粗暴簡單。
可是，你不應該用現金抽在我臉上嗎？
然後我還要滿臉笑容，不然你怎麼享受優越感？
楊帆笑着搖頭，「我知道你很有錢，但有些東西是錢買不到的……」
「比如尊嚴？」
不等楊帆說完，江星月已經打斷了他的話。
「不止是尊嚴。」
楊帆聳了聳肩膀，「有錢的確可以為所欲為，可你不覺著，拿一張支票砸在我臉上，這是一種有失禮貌的行為？可以看出來，你自小生在貴族家庭，受過高等教育。可我在你身上，沒看到尊重，只看到了銅臭味。」
「你怎麼和小姐說話呢？」女助理嬌喝。
「肖晴。不關你的事。」
江星月輕輕地說了一句，看上去並沒有生氣，而是輕笑道：「可我能看出來，你很想要這個錢。」
「人性是貪婪的，我自然也不例外。」楊帆笑着說：「如果你認為這樣能讓我去看病，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說完，楊帆去推車門要走。
他內心是恐懼的，這個女人太恐怖了，別人的內心想法都能看出來。
「等等。」在楊帆找到那個電動開門按鈕時，江星月出聲喊道。
楊帆停止開門，轉過頭看着她。
「怎麼樣才能讓你去看病呢？條件你可以提。」江星月說。
聞言，楊帆就笑了，注視着江星月精緻的臉頰，「任何條件？」
「可以。」江星月說。
「也包括你么？」
楊帆突然靠近，距離江星月的臉不到三十公分，甚至能聽到她的鼻息聲。
可是，被他近距離欣賞，江星月卻絲毫不怯場，而是微笑着和他對視，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這讓楊帆有種挫敗感，自己難道就真的沒有一丁點做流氓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