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燒了

第6章 發燒了

黎言屬實累的手指都不想動一下,便沉默著應了。

泡在溫熱的水中,黎言放鬆了身體,接著轉身猶豫道:「你,能不能放了路哥哥。」

褚棣荊動作一頓,我說怎麼那麼聽話,原來是在這等我呢,他故意使壞道:「你都騙了朕一次了,朕騙你一次又如何。」

黎言徹底慌了,他急急忙忙道:「你怎麼能這樣,之前答應了我的。」

褚棣荊見他眸子又要濕潤了,便收了玩鬧,沉聲道:「朕會放了他,不過得是在你跟朕回京之後朕才會放人。」

聞言,黎言稍放下心,垂下眼皮,只要放了路哥哥,要他怎樣都行。

洗過之後,黎言被褚棣荊抱著放到床上,他的視線也不知道落在哪兒,獃獃的樣子,一接觸到被子,他便把自己蜷成一團,裹著被子,閉上了眼睛。

褚棣荊沒在這兒留多久,便被鍾牧叫出去了。本來應該是今日回京的,士兵們東西都收整好了,卻因為褚棣荊無故下令推遲回京,已經惹的一些將領不快了,現在他們要褚棣荊重新定下回京的時間。

「陛下,再耽擱下去,驛站便要關門了,不能再耽擱了,今日便要動身。」

褚棣荊斂下眼皮,思索片刻,沉聲道:「既如此,那便未時動身回京。」

「是!」那將領聲聲領了命令,大步出了門。

「鍾牧,準備一輛馬車。」

「啊?」鍾牧疑惑,馬車?是給誰用的?

褚棣荊覷他一眼,並未解釋,鍾牧立刻就明白了意思,連忙答道:「是,奴才這就準備。」

「還有,把抓的那個人放了吧。」

放了?陛下可是親自去抓的,這便放了?

「是,奴才這便吩咐下去,讓他們放人。」

此刻正值午時,營地的人卻都群情激昂,不是打了勝仗,而是他們都要回家了。

午膳端上來時,褚棣荊想起還在營帳的黎言,便問了一句他怎麼樣,鍾牧答他還在睡著,已經讓木頭去照顧他了,褚棣荊放下心來。

午時三刻,鍾牧來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他正要去叫人把黎言叫上馬車,卻被褚棣荊阻止了。

褚棣荊來到營帳的時候,他還在沉睡,他掀開被子,看見黎言和他離開時一個樣。

半遮半掩間,肌膚上星星點點的紅梅落入褚棣荊幽深的眸子中,他沉默片刻后,果斷用錦被裹著,親自把人抱上馬車,他身後跟著瞪大眼睛的,一瘸一拐的木頭。

未時,褚棣荊上馬,厲聲道:「回京!」

至此,一行人浩浩蕩蕩行駛在回京的路上。

黎言在馬車上睡的並不安穩,他在搖搖晃晃的動靜中醒來,胃裡像是有什麼在攪著一樣,一股噁心的感覺直衝喉嚨,他幾乎是瞬間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要吐,可惜他這幾日都沒進食,什麼也沒吐出來。

「主子,你醒啦,你沒事吧!」進來查看的木頭看到他慘白著臉,嚇了一跳。

吐了一會兒,乾嘔的感覺淡了點兒,他抬頭,看到是木頭,鬆了口氣,接著就感覺到自己身上不著寸縷,便虛弱地問他:「我沒事,有衣服嗎?」

木頭連忙胡亂地點頭,拿起旁邊準備好的衣服遞給他,道:「有的有的。」

黎言鬆開裹著的被子,接過衣服,看了一眼,接著便發現這衣服……

他好像不會穿。

木頭看他拿著衣服愣怔片刻,剛想問他為什麼不穿,便猛然想到他是草原生人,自然不會穿京城的衣服,他殷勤道:「主子,讓我來吧。」

黎言想要拒絕,但是自己又實在看不懂那複雜的衣服,況且他這會兒,抬手都覺得費力,便任由木頭擺布他。木頭看著黎言身上的痕迹,臉紅了個徹底,卻還是恭恭敬敬地給他穿好了衣服。

「主子,你吃些點心吧,你都沒用午膳。」給他穿好衣服的木頭,又想到了走之前褚棣荊對他的囑託,便著急地勸道。

「我不想吃。」黎言蔫蔫的聲音從被子下邊傳來,木頭也一臉焦急,卻也不敢強硬地勸他,可是要是主子不吃東西的話,陛下說不定又要打他板子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在路上,黎言一直把自己悶在被窩裡,木頭也不敢勸,只能在一旁焦急地守著,直到天色漸暗,隊伍停下休整,褚棣荊才尋了個機會過來看他。

「皇……皇上!」木頭看著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結巴道。

褚棣荊進來之後,看著被子底下窩成一團的小東西,鋒眉微皺,低聲道:「他怎麼了?」

「奴才不知,主子自從上車就一直睡著,也……也沒吃東西。」木頭越說聲音越小,最後聲若蚊蠅,不敢抬頭。

褚棣荊像是失去了耐心,直接將被子扯開,黎言汗涔涔的小臉就露了出來,他緊閉著眼,眉心微皺,看起來有些痛苦的樣子。

褚棣荊愣了一瞬,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對,輕叫了一聲:「黎言,醒醒。」

他沒有動靜,褚棣荊驀地把手伸過去,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他手心處一片不正常的溫熱,他發燒了。

「你是怎麼看人的?!」褚棣荊怒色驟增,厲聲道。

木頭反應過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刮子,卻又被皇帝的怒氣嚇的顫抖著跪下,哭著求饒道:「陛下,都怪奴才,是奴才沒有看好人,才讓主子發了燒。」

褚棣荊也沒空搭理他,他把黎言滾燙的身子攬進懷裡,又用被子裹好,冷聲道「去把軍醫叫過來。」

「是,是,奴才這就去叫。」木頭哆哆嗦嗦地下了馬車,軟著腿去叫人。

褚棣雙手箍著他細瘦的腰,憐惜地看著懷裡的人,覺得他的身子也太弱了,不過是上午做那些事受了些風,這便發燒了。

馬車外,軍醫正在給一位士兵包紮,旁邊站著柱子一樣的秦霄,木頭焦急地要哭了,他哽咽道:「秦將軍,主子他真的發燒了,是皇上讓我來叫軍醫的。」

秦霄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冷道:「你沒看到軍醫正在給我的士兵包紮嗎?更何況,發燒而已,又死不了人。」

「可是,可是,是皇上讓我來叫軍醫的。」木頭結結巴巴地解釋,他也只能用皇上來壓人了。

秦霄這下又不搭理他了,沒有秦霄的准許,軍醫也只能先給士兵包紮。

他焦急地等著,這都過了多久了,剛想再次催,那個軍醫就站起來道:「將軍,已經包紮好了。」

秦霄看了一眼那個士兵,半晌,才點頭道:「嗯。」

木頭連忙拽著那個軍醫就往馬車那邊去。

馬車上

「怎麼這麼久才來?」褚棣荊淡漠著眼皮,冷冷開口。

木頭委屈道:「方才軍醫在給一個士兵包紮,是秦將軍不放人,這才晚了些。」

褚棣荊皺眉片刻,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沒有再為難他,他把黎言的手從被子里撈出來,握在手心裡,露出手腕,對太醫言簡意賅道:「他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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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跑,朕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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