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審訊力度

19.審訊力度

高梁和村民聊過之後,心裡有了一些底兒。

在回市內的路上,高梁告訴王彤佳:「我認為現在基本上不用再懷疑了,這起肇事案件和之後的殺人案件都是范長貴所為。」

王彤佳想了想,「梁子,那村民只是早晨看見了周淑蘭;之後,周淑蘭就失去了蹤跡。現在就下結論是不是有點兒太草率?周淑蘭不一定就是在那時候被撞的吧?范長貴在第二天把車子交給了那兄弟倆,如果周淑蘭在這之後被撞的,那又怎麼說?」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高梁斟酌地說,「可是咱們排查工作已經夠詳盡了,一直也沒有人說過再見到周淑蘭,所以我倒覺得那天早晨發生交通事故的可能性很大。」

「還是再找找周圍的蛛絲馬跡吧!」王彤佳還是覺得不保准,「老太太被撞的那麼狠,沿途肯定會留下血跡……」

「拉倒吧,都三個禮拜了,真有什麼血跡,早就被湮滅了!對了,中途還下了兩場雨,你想想,還會留下什麼?」高梁嘆了一口氣,「現在咱們只能靠目擊證人,可是目擊證人在哪裡啊?希望有人能看見當天發生的事情!」

兩個人回程開得比較慢。

高梁苦笑著指了指路旁,「咱們現在走的這條路,就是周淑蘭進城的唯一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交通事故就是在這附近發生的。我們已經來來回回排查了三次,就連一個證人都沒有,甚至發現異樣的人都沒有,這事實在是太蹊蹺了!」

王彤佳給了一個新思路,「那會不會是這場事故發生在市裡?」

高梁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們在市內排查的次數和密度不會比村子里及沿途的少,但是依然是一無所獲。所以,今天我聽村民說老人是在早晨出門的,我就在想,這個『早晨』應該是非常早,所以才沒有遇到證人。」

「接下來怎麼辦?」王彤佳被他說服了。

「加大審訊力度。」高梁定下策略,「范長貴是這個案件里最重要的嫌疑人。但是就像以前學校常教的,『一個人是鐵門,兩個人是木門』。別忘了,還有一個丁娜娜呢!」

王彤佳想到這裡,「你說的有道理,丁娜娜的審訊力度也得增加!還有那個金戒指,也是一個挺大的疑點!」

「那個金戒指我已經拿給立偉,他會進行化驗,或許會有什麼發現。」高梁給她一個定心丸。

王彤佳看了看手錶,「咱們現在回去也下班了,我明天早晨帶人去提審。」

高梁點了點頭,「好!我已經把那對兄弟仙人跳的事交給了二中隊;關於白木橋和他債主的那點破事,我交給了利明,利明現在查得正緊;之後你們三中隊就盯住丁娜娜,現在她被關進去了,你可能要多跑幾次看守所;還有范長貴,一中隊負責。反正不能讓他們這群人逍遙法外!」

王彤佳應下了:「這次我不會再讓這個女人矇騙過關了!」

高梁笑著開導她:「師姐,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咱們還是有希望的!我剛才有點兒急了,現在想想排查工作雖然進展緩慢,但是你看老邊,也是能在大量反覆的工作中取得一點線索的。」

王彤佳疲憊地靠在座位上,喃喃自語:「明天還得去趟督察處……」

高梁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高梁等在李永秋家門口。

李永秋急匆匆從家裡跑出來,連書包都沒整理好。

坐上車,高梁終於能夠大聲嘲笑他:「你總是笑我遲到,今天終於輪到你了!」

李永秋冷冷地看著他,眼刀恨不得化成實質飛他身上,「你還好意思說?昨天你明明從柳樹回來的那麼早,卻一直等到晚上才想起來告訴我!還是半夜打電話把我吵醒!不知道我入睡困難嗎?害得我後半夜都沒睡好!」

高梁陪著小心,「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昨天回來之後,我就跟老李彙報了這個情況。回到隊里,我看立偉、東升、思宇三個人像是比著勁兒似的,都在加班,誰也不回家!我也是擔心他們三個,留在隊里陪著他們,時不時勸他們趕緊回去……」

李永秋聽到這裡,有些好奇:「思宇哥為什麼留在隊里?咱們這個案件不是都分配好任務了嗎?一中隊負責范長貴,二中隊負責那對兄弟,三中隊負責丁娜娜,禁毒大隊負責白木橋。思宇哥手上有什麼急活兒?」

高梁揉了揉額頭,「還不是上一個案子!檢察院退回來要求補偵的內容多得列了兩張紙!咱們這幾天都忙著新案子,把思宇一個人撇在隊里,孤零零地幹活。他也不提要求,就傻乎乎地加班。」

李永秋也是無奈,「這人可夠倔的!他的腿需要靜養,總這麼忙下去,專家的手術豈不是白做了?」

高梁乾笑兩聲,「誰能勸他?他從小就倔強,我認識他十幾年,他就沒有聽過別人的勸!」

到了看守所,因為時間比較晚,高梁和李永秋又被分到離廁所很近的那間審訊室。

高梁這次終於可以賣無辜了,「是你遲到了,不關我的事!」

李永秋白了他一眼,掏出筆錄紙,懶得理他!

過了一會兒,范長貴戴著手銬,拖拖拉拉地出現在審訊室。

高梁笑著問道:「老范,這段時間在這裡過的怎麼樣啊?」

范長貴陰森森地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高梁沒有計較他的態度,繼續笑著說:「老范,你給丁娜娜的那枚金戒指,我們可找到了!」

范長貴聽了這話,似乎一愣。

高梁沒有錯過他的表情,於是又強調了一遍,「你給丁娜娜的金戒指,我們找到了!」

范長貴問道:「誰說的?」

高梁洋氣地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范長貴一下子急了,「丁娜娜說的嗎?」

高梁還是沒有回答,而是告訴他:「金戒指成色不錯,你們賣的價格有點低了。不過我是搞不懂,既然把這金戒子都擼下來了,怎麼卻不動孟簡其他東西呢?你貪財還是間歇性發作?」

「不是!那金戒指不是我拿的!」范長貴突然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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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水尋常事之呈請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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