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行船

「先生，要坐船嗎？船費只要一小塊白乳酪。」

一個衣着打扮類似服務生的年輕船夫問道。

稚嫩的臉上充滿期待。

郝澤濤看着他，吹在身上的冷風使他不自覺回憶起自己那麼大的時候。

他當時還生活在那個叫做霧城的地方。

除了城裏揮之不散的濃霧和時不時從天上掉下來的奇怪動物屍塊。

那裏還是十分值得懷念的地方，當然還要對於從霧層中伸出來的巨大蒼白肢體做到熟視無睹。

在童年的那段時光他總是會夢到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有一座仙宮。

仙宮的前方有個巨大裂隙，如同怪獸一般肆無忌憚地吞噬著海水。

雖然兒時並不理解仙宮是什麼，或是對它產生興趣。

但是陽光在自己眼前折射產生的七彩光線卻讓他十分痴迷。

一聲尖銳而又悠長的汽笛聲將郝澤濤從回憶中喚醒。

尋着汽笛聲向身後轉去，寒冷的夜裏沒有一絲燈光。唯有一個凸現著黑暗輪廓的巨物漂在海上。

不知是寒冷亦或是恐懼，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又看向船夫急着離開。

船夫看起來並沒有不耐煩，依舊滿懷期待地看着他。

這或許與船夫實際年齡並沒有多大有關。

面前作為寒夜裏難得的溫暖，僅僅是煤油燈散發出的那種柔和的光亮便讓人覺得溫暖。

「嗯，好。」郝澤濤並沒有多說什麼。

在這樣的夜裏說話都是一種讓人感到寒冷的行為。

聽到這話，船夫隨手一拉，原本船身的一部分被拉成了一個簡陋的木頭凳子。

令郝澤濤奇怪的是，這裏的船並非是流線型，而是從上方看接近於正方形的船體。

可能是便於外來者遊覽這座水之城吧。

這座水之城裏近幾個星期都會集體接受到一條信息。

「狂獸試煉：將百獸撕咬致死，可通過試煉。」

有些瘋子甚至信以為真，赤手空拳與野獸搏殺。

然而郝澤濤卻不會在意這些，他只是來拜訪一位老友順帶遊覽一下這座水之城。

隨着小船穿過一個個橋洞，看着水面上反射的月光，他感到異常地放鬆。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納塔嗎？」漁夫划著船槳問道。

隨着他的話，白霧從他的嘴裏冒出來。他的聲音不大，卻更顯得周圍安靜。

「嗯，為什麼你要把白乳酪當做船費。我可以直接給你等價的銅幣，你可以自己去買。」郝澤濤反問道。

「當然可以，先生。不過在這裏，安利先生的乳酪比銅幣還珍貴呢。」船夫笑了笑。

雖然已經夜深，但是明亮的月光下使得周圍的商店都顯露出來。

「真是繁華的城市。」郝澤濤不禁感嘆。

霧城雖然沒有這裏繁華但是總是能帶給郝澤濤溫暖。

這裏大概是旅遊業比較發達的緣故，商店佔了房屋較大的比例。

「先生，您明天早上一定會大開眼界。相信我，水之城不會讓您失望的。」船夫的聲音伴着划水的聲音，讓郝澤濤擺脫了汽笛聲帶來的驚恐。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