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往天雲平原
玄武國與東邊的青龍古國已有二十多年沒有刀刃相向了，而這一次造成這次戰爭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國境線上的河流因暴雨造成水位上漲，從而引發的河水泛濫。
首先是遭受損失的兩國居民們互相推卸責任「是他們沒有管理好河流」，雙方由此發生了爭執。
隨後接到請願的國家也推諉為「是對方的治水政策出現了問題等諸如此類的話語」，於是兩國便不屑於在紙上談兵，直接強行出動了各自的軍隊。
然而，如果僅此而已，葉顧也不至於被召集到戰場上。
「根據前線探子回報，敵軍的總人數大約在五千左右，但是我方軍隊這邊卻是召集了兩萬五千人，呵，一個邊境小摩擦，真是好大的陣仗」
在葉顧身旁說出諷刺之詞的人名為楊啟武，是葉顧父親的老友兼同盟，在他父親病逝之後，各個方面都很照顧葉顧，也算是葉顧的半個恩人吧。
「楊伯伯要我說看這個陣仗，太子殿下這次會初次上陣的傳聞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吧」
策馬前行的葉顧向走在前面的楊啟武詢問到。
「嗯，應該就是真的，畢竟當今聖上寵溺太子的事情可算是天下人盡皆知。」
與其他士兵不同的是，楊啟武身穿的是鋼鐵盔甲，整副鎧甲包裹在楊啟武矮胖的軀體之上，臉上則掛著嗤之以鼻的表情。
「這次戰爭的性質說白了就是小孩子打架，大人幫忙，也不是什麼賭上國運的命運大戰，從這個角度來看，無非就是為了粉飾太子殿下的初次上陣，嗯……或者也可以說是積累經驗。」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他們也只不過是給太子第一戰增進的裝飾品。
皇上不僅對玄武國第一步兵團下達了命令，還頒布了天雲平原附近諸位城主也要一同出兵的詔書，就連鄉野小城的葉顧和楊啟武也不例外。
就因如此，他們才能匯聚出兩萬五千多人的軍隊。
葉顧和楊啟武的部隊人數可謂是微乎其微，徹底淹沒在這兩萬五千的數字之中，楊啟武的待遇和葉顧一樣，被分配在部隊的後方。
「楊伯伯往好了想，聚集比敵方更多的士兵是戰爭的常理，而且太子殿下終有一天會登基成為皇帝的，皇上現在這樣謹慎行事應該是合情合理的。」
葉顧像安慰楊啟武一樣，俯身輕拍了一下這位老兵的肩膀。與其說是安慰，其實這句話也是葉顧說給自己聽的，倘若不這麼想，葉顧大概率也會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哼，既然如此，我們這樣的小城主就老老實實待在後方就行了，反正這場戰鬥是必勝之仗，追求戰功而沖向前線的人應該很多，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摻和了。話說回來…葉顧，你知道青龍古國的將軍嗎？」
楊啟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頭對我說。
「您是指青龍古國的十二將軍嗎？」
「沒錯，就是那個，這次戰鬥敵軍的將領好像就是十二將軍其中的一位，據說只有十六歲，卻是百戰百勝，指揮能力出眾，同時還是一名極其優秀的劍士，總是沖在戰場的最前線。也被大家稱為戰場上白髮魔女。深受人們的畏懼。」
說到這裡，楊啟武突然打了個冷戰。好像是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青龍古國是由一位太上皇和十二個將軍組成體系的國家，國家一共分為十二個行政區，各個行政區都由被稱為將軍的人進行治理。
「與我同年嗎……」
葉顧對素未謀面的敵軍將領產生了奇特的感受，
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將軍居然已經累計了赫赫戰功，還獨自一人率領五千人的大軍，這不由得令葉顧產生濃厚的興趣，因為在玄武國只有大將軍家的女兒才可以被封為將軍，甚至玄武國連女性當兵都沒有。
「楊伯伯那位將軍叫什麼名字？」
葉顧低頭詢問道。
「哎呦，我記得好像是叫'龍蘭'，據說她擁有稀世罕見的容貌，如果將夜明珠放在她的身旁，連夜明珠都會褪去色澤。」
「哇哦，原來是那麼漂亮的美女嗎？」
葉顧抬頭看向天空，不禁遐想連篇。
「哼哼，你這個年紀聽到美女心生雀躍浮想聯翩也算正常，但是也要有個限度，小心回家葉彩環把你皮扒下來。」
楊啟武隨即放聲大笑，灰色的鬍鬚也隨之顫動，葉顧臉色通紅的看著大笑的楊啟武，低聲反駁道。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起環兒，她在我心裡就跟我妹妹一樣…」
話未說完，楊啟武便打斷了葉顧。
「那難道是因為從你們小時候穿開襠褲的時候起，你們就被稱為弔兒郎當的哥哥和穩重可靠的妹妹嗎？」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不管葉顧怎麼解釋，在旁人看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葉顧被說的一時語塞，為難的撥弄自己的頭髮，轉變話題說道。
「假如青龍古國的將軍真如那樣傳說的話，這場戰爭豈不是會變得相當嚴峻？」
「話雖如此，但是敵我雙方的人數差距還是太大了，即便對方是天神下凡，戰神轉世，在這麼大的戰場上僅僅靠她一個人，大概也不會起到什麼關鍵性的作用吧。」
楊啟武說的非常中肯，不管青龍古國的將軍擁有多麼強大的勇武和才智，也應該無法彌補這五倍的兵力差距，
「是啊，不管一個人怎麼努力，在大軍面前也顯得微乎其微。」
葉顧雖然表面點頭認同，但是他沒有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達出來。
這是由於他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右手手腕附近有一種抽動的灼燒感，葉顧以前很多次都出現過這種感覺的侵襲。
之前在森林深處狩獵被狼群圍攻，去山上採集果子遇到猛虎，在河邊釣魚遇到兇猛的野豬，甚至是早上剛剛醒來，無法隱藏覺醒的下體被剛好前來叫他起床的葉彩環看到。
總之，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通常都會發生不幸的事情，葉顧拿出懷裡的荷包仔細的端詳著，心想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你的表情很不安啊，是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還是有什麼心事？在戰場分神可是會丟了性命的。這樣一點也不像輕率的你。」
楊啟武在前面告誡著葉顧。
「輕率……我想還有其他的形容詞吧，比如泰然自若之類的。」
葉顧重新把荷包放回了懷裡，輕笑著對楊啟武說道。
楊啟武聞言大笑了起來。
「你要是想用這種文言文來耍帥就隨你好了，不過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兩年前你繼承葉家家主的那一天。」
「我那天是說了什麼嗎？」
葉顧拚命的回想那天的場景。
「在冊封儀式上，鄉鎮和村莊代表們問你今後該如何治理天宇城的時候，你不是說了'今後就順其自然吧'的話嗎？那種回復不算輕率還能算什麼。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眼前放聲大笑的楊啟武，葉顧什麼也沒說，只是聳了聳肩。楊啟武繼續說道。
「你父親生前一直誇獎你說，說你那種悠閑溫和的脾氣和樂觀處事的態度都不是壞事，貪睡也對健康有益，要我說現在看，那就是有個大寶貝兒子不知道怎麼心疼好嘍。」
「不過楊伯伯，我可是有順其自然的自信哦。」
等楊啟武說完，葉顧就回應到，事實上，天宇城的確在這兩年來沒有遇到什麼嚴重的問題，反倒是在慢慢富強，領地的儲蓄在慢慢變多，以前對他輕率態度反感的城戶們關係也都在慢慢緩和。
「除了上山打獵的日子，你能自己起床嗎？在葉彩環不罵你的情況下。」
「…………這兩件事不發生關係………」
被說道痛處的葉顧尷尬的撓了撓頭。
「話雖說如此，但是我覺得你應該也把身為葉家家主，天宇城城主該做的事情都盡職盡責的完成了，我從你身後那些人的臉上就能看得出來。」
楊啟武回頭看向葉顧身後的部隊，雖然在知道自己會被分配到後方之後失去了戰意，但是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心懷不滿。
「顧兒，我們身為領袖，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的領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保證他們平安無事的回到家鄉，而不是考慮該如何戰鬥。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只不過在戰場是分神可是大忌。」
聽聞此話的葉顧，也嘗試著調整自己的情緒。
「好的楊伯伯，非常感謝。」
葉顧漏出笑容，向楊啟武的關心致謝。正如楊啟武所說，就算他思來想去到最後也肯定無濟於事。
雖然華而不實，但是他們就是為了給太子鍍上一層金才集結於此的。別人根本沒有期待他們成為戰鬥力，葉顧也想不到軍隊里會有什麼人能接受他和楊啟武的諫言。
幾天後，葉顧等人便跟隨敬林王的大軍抵達了天雲平原。擔任主力的兩萬前衛已在山腳下布陣。敬林王則吩咐我們五千候補兵力駐紮在山上待機，與其說是山上，更像是丘陵一類的，坡度非常緩和。
此時的葉顧還在心想著不必戰鬥就能收場，也可算是一件令人感激的事情，殊不知一場陰謀正在悄悄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