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要變強
凌嘴裏咀嚼著蘑菇，咽了下去。「啊，晚上就改喝點熱乎的湯，真爽。」
夜晚，墨羽拿着湯勺，向篝火上的架著的鍋爐里盛出一碗蘑菇湯。
清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暖烘烘的火光照着冰冷的身軀，墨羽有了一絲輕鬆。
「請問，閣下的大名是？」墨羽裹着毛毯，哆嗦這將蘑菇湯神像嘴邊。
「我啊，」那位黑衣男子坐在一旁，拿着剛穿好的肉串在篝火上翻動着。
「越梧。」男子關心着肉串，沒看墨羽。「喝酒嗎？」他把別在腰間的葫蘆遞向墨羽。
墨羽對着湯微微吹了幾口氣，對着男子擺擺手。「算了，我身體剛回復。」墨羽謝絕了男子的好意，端起碗抿了幾口。
「是么，好酒，可惜了。」越梧單手剝開塞子，對着酒葫蘆便暢飲起來。
艾維扶著顫顫巍巍的庫穆從帳篷里走了出來。「謝謝你的出手相助。」庫穆來到男子跟前，單膝跪下，左手背後以表謝意。
「我只是經過，沒幫什麼忙，你多禮了。」男子拿出肉串聞了聞，又放了下去接着烤起來。
「老師，您的身體還沒回復，先坐下歇息歇息吧。」艾維扶起庫穆在篝火旁坐下。
艾維盛出一碗湯遞給庫穆，庫穆微笑着雙手接過，便扭頭看向越梧。
「請問，白天的襲擊是何人所為？目的又是什麼？」
「都說是路過了。」男子簡單回應道。
庫穆倒下的時候，意識還未消散，聽到了他與神秘人的對話。男子這般回答，自然是心中起疑，但也沒再多問。
「你看着也不像是旅行的，身上就有個酒葫蘆，除了它啥也沒帶。」
凌喝完了湯，把木碗放到一旁。
「你從哪兒來啊？又準備去哪兒啊？」凌看向篝火對面的男子問道。
「跟你們一樣，剛出城。」男子把肉串放到嘴邊，一口咬下。
「我就一打獵的，準備撈幾頭野豬帶回去。」越梧嚼著肉，取下腰背上掛着的幾個肉片，扔給了凌。
凌連忙側下身，伸手接到了肉片。
「你們等下安心休息吧，」越梧拿手擦去嘴邊的油，站起身來。「我不困，晚上我替你們守着。」
他三兩下躍到樹上，坐在了一根粗樹枝上，單手扶著踩在上面的腿，背靠着樹榦。
他抬頭望向月亮，又是對着葫蘆喝了起來......
「行吧，我去休息了。」疲憊的墨羽實在太累了。
他將空碗放到地上，向著另一個帳篷里走去，熄了裏面的油燈，便躺到鋪好的床鋪上。
眾人見此也沒再說什麼，也不過多久，各自完事後便準備休息了。
「喂！你要累了就來叫我！」凌臨睡前對着樹上的越梧喊到。
那男的充耳不聞，一心欣賞著月色。
白天遭遇襲擊，腹部被三刀刺穿，劇烈的疼痛和絕望的心情仍徘徊於墨羽的腦海。
他躺在床上，眼睛無神地看着漆黑的上方，一動不動。
真的能睡的著嗎......
「能聽到嗎？」墨羽的回憶被腦海中的葉薇聲音打斷。
「啊，是你啊。」墨羽回應道。
「我現在可以不在意識空間就向你對話了。」
「嗯，很了不起。」
墨羽現在對什麼也不好奇，什麼也不想多問，只想努力讓大腦空白，獃著度過一晚。
「發生什麼了嗎？」葉薇有點兒擔心墨羽。
「沒事，差點死掉而已。」墨羽回答。
「......」葉薇一時沉默。
「不用擔心，現在沒事了。」
「就算我不擔心你，你死了，我也就跟你一塊兒消失了。」葉薇在墨羽的腦海里氣憤地說道。「為什麼不使用我的力量？」
「我進不去啊。」
「什麼進不去？」
「你的意識空間。」墨羽有些煩了，扭動身子側躺，雙手捂住耳朵。
雖然沒什麼用。
「你笨啊，」葉薇氣的都要哭出聲來。「你直接在心裏喊我名字就好了啊。」
墨羽沒有回答。
就算知道如何自由進出意識空間的方法，回到當時的他也未必會這麼做。
總是借用一個女生的力量，讓墨羽感到有些難堪，丟人。
「我想變強。」墨羽對葉薇說道。
「變強？現在的你很弱嗎？」葉薇納悶了，他今天怎麼了是？
「我指的是不靠你的力量，我要變強。」墨羽說道。
葉薇生氣了。
墨羽眼前的景象變得扭曲，模糊了一陣，等眼睛能看清后，便發現在床上躺着的他躺到了鐵房裏。
葉薇氣沖沖地向著墨羽走來。
「你振作一點好不好？就算你想變強，你也給我有點精神氣行嗎，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讓我感覺下一秒就會跟着你消失不見啊。」
墨羽躺在地上，看着葉薇光着腳走到他面前，蹲下了身子對着他說道。
「抱歉，我剛剛恢復，有些累。」墨羽呆若木雞地回復她。
葉薇當然知道他是在放屁。意識空間里，只有精神力量與她互動，根本不受肉體的干擾。
墨羽這死樣，多半是精神陽痿了。
「好吧，我知道了。」葉薇扶著腿站起來，繞到墨羽身後坐下，背靠着他的軟屁股。
「如果你真的想靠自己變強，就拿你的魂銘器，努力多殺掉些高等級的怪物吧。」
葉薇偷偷扭頭看向墨羽，目光有些悲涼和憐憫。
如果沒有她，墨羽這輩子都別想變強。
從一開始將意識轉到墨羽身上時，她就能感覺到，墨羽天生魔能儲存量就不足，沒有辦法釋放三階以上的血紋法術。
雖然世界上也有不少像墨羽這樣的人，可以靠獻祭新鮮血液或者壽命來代替魔能不足的缺陷，性價比也遠遠高於魔能。
但墨羽天生身子板就弱，如果再靠獻祭來換取血紋的釋放，恐怕連二十歲都撐不過，就會死在旅途的路上。
葉薇躺下了身子，在背後默默抱起墨羽。
「讓我幫你變強吧，畢竟我還托你幫我忙呢。」
這樣的氣氛讓墨羽受驚的心靈安穩許多，心中感到些溫暖。
但是！
溫暖歸溫暖，葉薇把頭依在了他的脖子旁，緊緊摟抱着墨羽的她。
雖然墨羽明白，葉薇只是母愛泛濫而已，但未免有些讓他挺受不住，心跳的聲音愈發地明顯，血流的極速涌動也讓墨羽感到臉頰愈發地滾燙起來。
他一個轉身，鼻尖便碰到了她的臉龐，嚇得墨羽猛地往後一哆嗦。
墨羽這麼一反應，葉薇也被嚇到了，詫異地看着墨羽。
葉薇的眼睛若同秋水般，清澈明朗，乾淨。嬌俏的臉龐在與墨羽對視的瞬間，散開來一抹緋紅。挺拔的鼻樑，彎彎翹起的鼻尖下，宛如熟透的櫻桃般，鮮艷，飽滿，可口的朱唇微微抿起。
楚楚動人的她此刻在墨羽的眼裏，是顯得多麼溫婉可愛，清麗絕倫。
「我，可是你師傅啊！」葉薇連忙捂住通紅的臉頰，揮起一巴掌。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回蕩在鐵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