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詐騙師、戲法大師、靜默騎士

當身體化為虛幻的星光穿透層層的阻隔，混亂的空間感知會讓人產生一種彷彿要把自己的臟器吐出來的感覺。

「我是真特么的沒想到，除了暈船暈機以外，我還能暈【開門】！」

艾薩克此時正在一條比較整潔的小巷裡扶著牆喘氣做出乾嘔狀，而身旁帶著他離開那個極光會據點的莫里斯·索契里已經毫整以暇的點起了一支香煙，美美的嘬上了一口。

「呼~多習慣幾次就好，我當初成為學徒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總是被自己的非凡能力搞暈，然後迷路在不知道哪裡，哈哈。」

莫里斯·索契里看著艾薩克的樣子發出了歡快的笑聲。

作為一個經歷過學徒階段的非凡者，他因為溜門撬鎖而被自己的非凡能力帶得迷路的次數可不少，當開門這種跨越短距離空間的位移被短時間內多次使用的時候，給人帶來的就是「我是誰？我在哪？」的迷茫之感。

「不過我好像沒暈過。」

莫里斯·索契里在艾薩克狀態有所好轉後補上了一句。

「嘿，狗屎！」

艾薩克直接罵出聲來，他用了一句十分地道的海盜口頭禪。

「好了，好了，我們換一個話題，你為什麼要潛入我的房子？我可不記得我招惹過什麼非凡者。」

莫里斯·索契里說這句話的時候很篤定，因為他隸屬於極光會，這個過去的邪/教面對能夠立刻殺死的非凡者可一點不會手軟，畢竟他們都象徵著一捆捆行走的金鎊。

「是一個酒館的委託，一個男人要求我調查你一天的詳細行程。」

艾薩克沒有隱瞞，透露了實情。

「酒館的委託？嘶，就這種事？」

就這？就這？就因為這事被A先生差點打死？

「嘖——是不是一個臉上有刀疤還腿腳不便的中年男人？」

莫里斯·索契里稍稍思索就說出了德勒迪亞的外貌特徵？

「他有問題？」

艾薩克挑了挑眉，但稍加思索艾薩克便想到了一種解釋。

德勒迪亞對於格瓦納幫的調查懸賞一點也不隱秘，大搖大擺的，直接在酒吧發布了任務，而且提供的資料和報酬都會豐富，可以讓絕大多數賞金獵人動心。

「我記得A曾經說過，有幾個偷盜者途徑的傢伙來到了貝克蘭德，其中一個就接觸了這個叫德勒迪亞的傢伙，在後續的觀察里我們也確認了德勒迪亞成為了一個序列九的偷盜者。」

好叭，猜測完全錯了，人家根本沒在意自己被懸賞的事。

「處於對偷盜者途徑的非凡者的信任，我們沒有立刻對他動手，而是等他老師出現......他還說什麼了？」

「沒了，我是個賞金獵人，沒有必要去刻意了解僱主的。」

話雖這樣說，但艾薩克卻陷入了沉思，他突然發現，一切對於德勒迪亞為祂地信息都是處於自己的腦補，實際上德勒迪亞一點都沒有透露出委託的理由以及自己的目的。

不愧是苟三家的非凡者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作為一個做任務然後拿賞金的純粹賞金獵人來說，他的行為是沒有問題的。

嗯......不過，我是因為什麼才接任務的？錢？測試能力？

「我之後會把這件事彙報給A先生的，不過現在你的問題需要處理一下，我得給你找點事做。」

「什麼事？難度別太高，要不我可解決不了。」

聽到莫里斯·索契里話的艾薩克挑了挑自己的眉頭，不帶遲疑的立刻恢復道。

莫里斯·索契里斜瞥了艾薩克一樣，帶著嘲諷的語氣道。

「就你這個接任務一點信息都不打聽的傢伙，我可不敢把動腦子的任務交給你，相比於你我寧可去找一頭捲毛狒狒。」

硬了，拳頭硬了。

「你確定？」

艾薩克嘴角向上咧起，額角青筋一下一下的泵動著。

「額......最近有幾個小幫派對我們的地盤出手了，那些傢伙對我底下的人造成不少困擾，所以你去製造一些混亂，或者直接把他們幹掉，這能幫助我更好的發展格瓦納的基本盤。」

莫里斯·索契里從心的很快，他一個玩戲法的戲法大師幹嘛要和這種正面和你硬鋼的野蠻混蛋對拼啊！

羅賽爾大帝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好漢不吃眼前虧！

莫里斯·索契里走出了小巷，小巷外是一條沒有什麼人來往的街道，看環境狀況，應該是東區的邊緣。

一輛看起來有些破舊的、符合東區標準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外面，莫里斯·索契里登了上去，向著艾薩克揮手示意跟上。

待兩人登上馬車，面無表情的車夫也揮動了馬鞭。

「我的家你也去過了，那個委託我會給你一份詳細的報告......你應該是那個艾薩克·愛爾伯特，之後我會派人將信息送到愛爾伯特診所，看看後續里德勒迪亞會有什麼行動。」

莫里斯·索契里掐了掐自己的額角，做出了回憶狀，但實際上，他只是看到艾薩克的第一面就想起了他，作為一個最近小有名字的外科醫生，他在醫生的圈子裡算是當紅的新人，而且艾薩克還因為他的外貌和收入在中產階級的圈子內有了名氣，莫里斯·索契里自然也了解過這位先生，只不過沒有想到他是一個非凡者而已。

「重新認識一下，艾薩克·阿爾伯特，你可以叫我艾薩克。」

艾薩克朝著對面與他對坐著的莫里斯·索契里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莫里斯·索契里，叫我莫里斯就好。」

兩隻手掌握在了一起，隨即分開。

「我需要的不是保鏢，我只是需要一個能幫我除掉威脅的人，A先生讓我找的契約十分寬鬆，在你完成我的委託后就離開這裡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一支雪茄被熟練的處理後點燃，莫里斯·索契里將它叼在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至於你的工資......別看我，我可沒錢，一切都要你自費處理，但我可以給你提供情報上的支持。」

「呵......有所預料。」

馬車停靠，它離開了東區，直接將艾薩克送到了自己的診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