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怒錘潑婦
張翠花看見楚冉當眾脫了衣服，譏笑道：「看看，你們看看，這個狐狸精臉都不要了，當眾脫了衣服勾引男人。」
「姓張的，你給老娘閉嘴。」楚冉挽起袖子，一把奪過鄰居手裡的鋤頭，就要朝著張翠花砸了過來。
張翠花看著楚冉張牙舞爪的朝自己撲了過來，嚇的慌忙朝屋裡躲，臉上還寫滿了不可思議，這還是平常唯唯諾諾的楚冉嗎？
圍觀的鄰居們紛紛瞪圓了雙眼，這平時柔柔弱弱的楚小媳婦，今日硬氣了。
楚冉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扶著鋤頭，站在張翠花的家門口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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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花，你給老娘出來說清楚，雞蛋是不是我的娃娃偷的，要是我的娃娃偷的，我十倍還給你，要不是，今天老娘就撕爛你的嘴。」
張翠花站在門口，指著楚冉回懟道：「楚寡婦，你別囂張，我親眼看到是你的三個拖油瓶偷雞蛋，還打碎的。」
「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的孩子偷的？」楚冉氣鼓鼓的說道，瞪圓了眼睛緊緊的盯著張翠花，彷彿一隻吃人的野獸一般。
「這還需要證據，我丟雞蛋的時候你的孩子就站在我家門口，除了他們沒別人敢偷我家的雞蛋。」
「那就是說，你只看到我家孩子站在門口就斷定是他們偷的？」楚冉反問道。
見張翠花默不作聲，轉身向身後的眾人開口問道：「有哪位鄰居看到我家的孩子踏進了她張翠花的院子，有嗎？」
眾人紛紛搖著頭，「沒有。」
「我也沒看到，我回來的時候孩子只是蹲在她的門口，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張翠花聽到眾人的說辭，心裡開始發虛，眼睛骨碌一轉，說道：
「你們是沒看到，說不定已經偷著吃了，才蹲在我家門口的，你說沒偷就沒偷，反正也不能破開孩子的肚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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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冉見張翠花一副潑皮無賴模樣，瞬間暴跳如雷，吼道：「張翠花，難道我家的孩子命還不值你家的一個雞蛋重要？」
說完，楚冉也不再想和這等胡攪蠻纏的惡婦浪費口舌，心道「今日非要打到張翠花承認孩子的清白為止。」
凍裂的雙手再一次握緊了鋤頭，開始朝著張翠花砸去。
張翠花見形勢不妙，趕忙開始躲進屋裡，關上了大門。
楚冉揚起手中的鋤頭，「砰」的一聲砸在了張翠花的大門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被楚冉這架勢給震懾住了。
沈二兩在一旁干著急，眉毛都快擰成了一股繩，這要是鬧出了人命來，他這個村長也算是干到頭了。
急忙喊著：「三娃娘啊，別打了，孩子要緊。」
楚冉這會哪裡還聽的進去，滿腔的怒火已燃起，不發泄出來哪裡能罷手。
揚著鋤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木門上，木門上硬生生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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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花急的不行，在屋裡使出使出吃奶的勁抵住木門，心裡有心疼她的門，要是被砸壞了，這個冬天可就沒了擋風的了，還不得凍死啊。
「別砸了，別砸了。」
「不砸？你不是想破開我孩子的肚子嗎？我先給你的腦袋開個洞，倒想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壞水。」
楚冉繼續用力的砸著木門，想要衝進門收拾張翠花。
沈二兩見到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要是再不攔著點，楚冉真的會衝進去殺了張翠花也說不定。
這個小寡婦平時不言不語的，對孩子的事可是上心的很，但凡有一點點吃的，都是先緊著孩子吃，入了冬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去給孩子換棉衣了。
「他李嬸子，快去，拉住楚冉。」
李嬸是楚冉家隔壁的鄰居，平時為人和善，熱心腸，家裡也不富裕。
就在沈二兩叫李嬸上前勸架的時候，只聽見「轟」的一下，張翠花家的木門倒了，張翠花還被壓在木門下面。
楚冉一下子站在木門上面，壓住木門，「張翠花，我家的孩子到底偷沒偷你的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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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張翠花在門板下面哭嚎著：「哎呀，殺人了，楚寡婦殺人了。」
嘴硬？還不認錯。
楚冉站在門板上，跳了兩下。
本來木門就挺沉的，楚冉站在上面再跳了兩下，簡直要給她壓的喘不上氣，快吐血了。
「說，我說，咳咳…沒偷。」
「我告訴你張破皮，下次要是在敢欺負我家的三寶，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我直接用你家的門板給你做口棺，再帶著鄉親們開席，你聽懂沒？」
「懂了懂了，姑奶奶，你…咳，快下來吧。」
楚冉本想再跳一下，叫她吃點苦頭，這時李嬸子進來了，拉過楚冉勸道：
「妹子，快別打了，孩子要緊，快去看看孩子吧。」
楚冉這才從門板上下來，拖著鋤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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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土屋，沈二兩把孩子放在木床上，用破棉被把已經凍僵的孩子裹住，轉身對楚冉說道：「你快看著孩子，我去縣城裡把周大夫請來，在給孩子包上點風寒葯吃。」
楚冉投來感激的目光：「沈二叔，謝謝你，日後我一定給你買好酒喝。」
沈二兩走後，李嬸子抱著家裡唯一的一床大棉被來了，這可是她給她的女兒結婚準備的。
「妹子，快給孩子們捂著，別在受涼了。」
楚冉看著嶄新的花被，有些哽咽：「李嬸，這可是你給春妮準備的嫁妝啊，給了我，春妮可怎麼辦？」
「妹子，春妮現在才十幾歲，這東西放著也是放著，你先用著就是了。」
「嬸子……」楚冉握著李嬸粗糙的手，抽抽噎噎。
「妹子，別哭，誰家都有難處，咱能幫就要幫，你養著三個孩子確實太不容易了，要是玉書還活著，你也不會如此為難。」
李嬸只當是楚冉委屈的哭，可楚冉自己知道，曾今也有這麼一雙粗糙的手，供她吃飽穿暖，供她讀書上學，在她的背後默默支持和付出，才能讓她站在科學界的頂峰。
對她百般呵護，可為了研製晶元，她錯過了見這個對她百般呵護的人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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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奪目而出。
楚冉伏在李嬸的肩頭抽泣著說道：「嬸子，以後我定要你享福，不讓你再幹活了，這雙手已經做了夠多了。」
李嬸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抬起手輕輕的摸著楚冉的頭。
只有楚冉自己知道，這話即是說給李嬸的，也是說給她錯過了最後一面的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