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荒誕的夢

1個荒誕的夢

潯踉踉蹌蹌回到住處,甚至沒有換下衣物,一身酒氣倒頭就睡,潯抱怨自己的遭遇,抱怨自己的意難平和不如意,有時哭,有時笑,癲狂得宛若一個精神病人,當第二天酒醒來,他又會陷入深深地自責中無法自拔,這顯然不是第一次。

在睡夢中,他好像看見漆黑如墨的夜晚瞬間變成了白晝,一個滿臉笑意的十二三歲少年推門而入,徑直朝著床上的自己走來,這個少年穿著樸素,滿臉和煦的笑容如同冬日暖陽,走到進前,少年看著床上的潯,他激動的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呀,我都找你了好久好久了,快跟我來」,邊說邊伸手拉起床上的潯就要往外走,潯看著這個少年,無比親切卻怎麼也想不起他到底是誰,也不管對方要拉自己去哪,很自然地便起身跟在對方的身後,剛才還被酒精麻痹不受控制的身體現在卻異常輕盈。

潯跟著少年走出自己住所的門,踏出門的那一刻,就像電影拍的那樣,場景瞬間改變,目之所及都是比人高的綠色莊稼,天氣酷熱,大人們在田間勞作,偶爾微風吹過,田裡的玉米隨風搖動,一群小孩圍在潯身邊蹦蹦跳跳,他好似也和他們一般大小,他們帶著他在田間地頭奔跑,用泥塊比誰扔得更遠,爬到很高的山上吹風,很大聲地對著山對面的人打招呼,最後他們約定在山上捉迷藏,所有人藏好后,潯開始找他們,可是他找了好久好久,彷彿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一般,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卻空無一人,最後他發現所處的環境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陌生,天也變得越來越暗,此刻他害怕了,他很慌亂的到處跑,他不敢停下來,極其渴望找到一個同類,最後他聽到一片墳地里傳來小夥伴們嬉笑的聲音,潯心想:「原來是躲在這裡,看我不一個個把你們揪出來」,潯悄悄走近,小夥伴們打鬧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突然,潯一下沖了出來,其他小夥伴發現后四散逃走,潯認出了當初帶自己來的那個少年,極步跑過去抓住了他,任憑少年使多大勁,潯已然死死抓住他不放手。潯喘著粗氣開心地說:「你以為我找不到你們,最後還不是被我抓住了吧」,少年打鬧間也在笑,又是那和煦的笑容,他邊笑邊慢慢靠在了旁邊的墳頭,慢慢地,他的笑聲變成了哭腔,雙眼流出黑色的淚水,是的沒錯,他望著潯很傷心的在哭泣,他的手很使勁的抓住潯的胳膊,他泣不成聲地說:「你好像已經把我忘了,你找不到我了,你再也找不到我了……」,不知為何潯心頭一股悲意湧起,跟著少年一起大哭起來。

恍惚間潯聽到一陣熟悉的音樂聲,他慢慢睜眼,原來是鬧鐘響了,自己依然躺在床上,但淚水已然浸濕了枕頭。他知道自己做了一個荒誕的夢,但是這夢境真實得讓人難辨真假,記憶猶新。他燃起一隻煙,努力回想昨晚這場夢境里的所有細節,努力回想那個夢境中的少年,但是他好像想不起了他的臉,只記得他溫暖的笑容和雙眼流出的黑色的淚水,以及蔓延至現實的久久不能平息的莫名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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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隨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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