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買魚風波
新的一天開始了。
御辰今天準備去買一條魚，為老人補一補身體。魚這種東西，大部分不算特別的貴，肉質細嫩鮮美，營養豐富，比較適合老人吃。葉淺淺說的老人營養不良，他是記在心裏的。
老人這幾天吃的東西越來越少，買條魚，興許能多吃一點。
平東並不靠海，水系也不多，人們並沒有經常吃魚的習慣。偶爾吃上一條，也是逢年過節或宴請賓客時買上一條，換換口味。好在平東夠大，人也夠多，還是有一部分喜歡吃魚的食客的，便撐起平東的漁業，在平東南邊靠**河的地方支撐起了一個水產市場。
御辰花了一點時間，從城西的破爛貧民區來到了這裏，此時這裏已經顯得有點冷清。饕餮的食客早早就來到了這裏，去搶購夜裏捕撈的新魚，像御辰這種接近中午才來的，一看就不是吃魚的行家。當然，御辰本來也就不是。他在周圍魚販那裏耽誤了一會兒，才緩緩來到這水產市場上最負盛名的魚老大這裏。
魚老大此時躺在椅子上，躲在棚子下乘涼。他眯着眼，瞥向姍姍來遲的御辰，心中有些鄙夷。
這種時候來的，無非就是那些希望撿個便宜的窮人，捨不得買，又想吃。剛剛這小子在其他魚販那裏耽誤那麼久，八成就是價錢沒有談攏。
魚老大向來不喜這種人，沒什麼油水可撈。但生意來了，總要做嘛，沒人會嫌棄錢多的。
「小兄弟，買魚嗎？」魚老大搖著扇子，向御辰招呼道。
「對，我挑條魚。」御辰應着，挑揀著盆里的活魚。
不得不說，魚老大也是擔得起老大之名，在御辰挑挑揀揀的魚販里，他的魚最大最肥，很是鮮活，奈何，還是一樣的問題。
魚太貴了。
魚老大瞪着眼睛，看着御辰不動聲色地把他的魚撥拉了好幾遍，似乎在找什麼，最後露出一番失望的神情。
魚老大沒見過這樣買魚的，心裏也是不太高興。
「小兄弟，你要找什麼魚啊，我這裏難道沒有嗎？」魚老大還是按捺不住，問道。
「等一下。」御辰還在找，「我再看看……」
魚老大眉頭一跳，心中有些慍怒，哪有你這樣的，反反覆復的翻找，活魚都要變成死魚了，但又不好發作，忍着怒意說道：「小兄弟，你不妨說說你在找什麼，我來幫你。」
「不了，不了，我再自己看看……」御辰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畢竟他準備要乾的事實在有點缺德，而他是個要臉面的人。
當然，最關鍵的是，自己一旦說了，恐怕立刻就要被魚老大給攆滾蛋。
魚老大聞言，心中也好奇起來，他倒要看看，這傢伙想挑個什麼樣的魚，於是不再言語，閉目養神去了。
御辰看到魚老大不再看向這邊，心中暗喜，機會來了。
他抓住剛剛盯上的一條肥碩的大魚，匯聚靈力，凝於指尖，塞進魚的鰓蓋，狠狠一掐，力求在安靜無聲的情況下迅速把魚殺死。
死魚可是比活魚便宜多了。
魚老大看似正在休憩，其實也是在似有似無地注意御辰的情況。但聽「砰」的一聲，魚老大一個激靈，被嚇得差點把從椅子上摔下來。他忙睜眼去看，只見水流一地，那實木的大盆碎了個七零八落，十幾條魚也四散開來，在地上不停蹦躂。
「卧槽，咋了這是？」魚老大看着眼前光景，一臉驚愕，茫然的看向御辰。
御辰心中暗暗叫苦。
他沒想到這魚的力氣如此之大，吃痛竟直接把木盆擊碎，好在他反應迅速，及時躲閃，才沒有被殃及，濕了衣物。
也不知那魚死了沒有，御辰心裏想着，身上的動作也沒停著，裝作一副受驚的樣子：「老闆，你這大盆，怎麼突然就碎了？」
魚老大疑惑道：「這不可能啊，你幹什麼了？」
「老闆，你這盆該換了。我剛剛挑中一條魚，正要撈出來，沒想那魚只是掙扎一下，這盆便散了。「御辰說着，也找到了自己剛剛暗算過的魚。
此時那魚一動不動，目露凶光，直直瞪向御辰，嘴巴也是不停開合，彷彿要把他吃了一般。御辰看着，心裏突然沒來由的一陣發怵，搖了搖頭，只當是自己的錯覺。
魚老大聽了這話，跟吃了一隻蒼蠅似的：「小子，你少胡說八道，我家的盆那是那麼容易散的，一定是你做了什麼！」
「老闆，你可不能隨便污衊人啊？分明是你這盆不結實，連條魚都裝不住。」
御辰本來就是圖便宜才做的手腳，為此而搭上一個盆是絕對不可能的，因此也是不甘示弱的嚷嚷道。
周圍的人注意到了這邊的爭執，但買賣的雙方都只是靜觀其變。最終還是一個魚販打破了沉默，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魚老大，你這盆不結實，換一個就行了，怎麼還訛上一條買魚的了。」
「姓張的，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把舌頭給割了。」魚老大臉色一沉，盯着自己平時的老對頭。
「哈哈，你要是覺得我胡說就算了。」那張姓魚販哈哈一笑，轉頭對着那些個買魚的顧客說道：「你們來魚老大這買魚，可要注意盆不要散了啊。」
那些顧客本來就不會給魚販說話，經那張姓魚販一撩撥，更是議論紛紛。
「這都做大生意的人了，竟還訛人。」「我也在這買過魚，幸虧盆沒有散啊。」「不來這裏來買魚了……」
魚老大聽着，臉色黑的如同煤球一般。御辰看着魚老大對頭的挑撥，也是樂的輕鬆，覺得自己也許不用費盡口舌進行甩鍋的事了。
「小兄弟，這個盆不結實，是我的問題。我魚老大人粗，說話也不好聽，你別放在心上。今天我魚老大給你交個朋友，你隨便挑條魚，算是我魚老大對你的賠禮了。」魚老大今天是不可能再追究這件事了，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老闆爽快！真不愧這魚老大之名！「御辰得了便宜，肯定不會吝嗇於吹上兩句。其他顧客見此，也是紛紛恭維魚老大真不愧為人中豪傑。
魚老大見此，也是一個抱拳：「魚老大這裏謝過各位的照顧，-今天各位來我魚老大這買魚，只收成本價！」
此言一出，那些個顧客更是恭維之聲不絕於耳，一個個上前挑魚，一副和睦友善的氣氛。
御辰挑出自己謀殺未遂的魚，很快就回家了。那魚一路上掙個不停，得虧御辰力氣不小，才牢牢把魚提在手中。
御辰原以為回到家后，那魚應該也死的差不多了。但事與願違，那魚到家后還是活蹦亂跳，很是鮮活。御辰有些驚奇，心裏思索這魚是怎麼回事？莫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過御辰也沒多想，他從小屋裏拿出一把菜刀，狠狠地一記刀背敲在了魚頭上，想把那魚打昏，好進行下面的處理。
但一刀劈下，只拍得這魚一個大跳，甚至那魚吃痛，一個彎身，直接用嘴啄了御辰一下。
御辰不以為然，拿捏住位置，又是一把摁住，舉起刀來是「梆梆梆」地狠敲幾下。那魚魚頭都被敲出血來，被打的哀嚎不已，求饒道：「別打了，別打了……」
御辰聞言，慣性使然，又是「啪」的又是一刀，這一下直接把那魚打得昏死過去。這時御辰才意識一個天大的問題，臉色倏地一變。
剛才這魚是不是說話了？
御辰駭然，是這魚有問題，還是剛剛自己幻聽了？自己是發現這魚特殊，但又何曾料到這魚會說話？
但此時這魚已經昏死過去，沒法再去確認，御辰想了想，覺得事情實在匪夷所思，怕吃下這條魚有什麼危險。便暫時決定不去殺它，找了個桶，把那魚給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