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丁零零！丁零零！」手機鈴聲打破了有些恐怖的氣氛，屏幕上仍然是陌生的號碼。

「嘟～」掛掉電話，林曌皺了皺眉頭，「我是來教你學習的，不是玩伴，」

「你不知道適當的玩耍可以提升學習效率嗎？」

「我們還沒開始學習。」

「我不管，陪我玩～陪我玩嘛～」唐小菲抓住林曌的胳膊扭了起來。

「在這樣我告訴你爸爸了。」

「沒意思……」唐小菲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憤怒，「那師父你要怎樣才能陪人家玩？」

「那就……給我做……」

「？」

「做一張卷子，你的得分要是在我的70%及以上，我就陪你玩。」

「！」

……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從凌亂的床鋪旁坐到了書桌邊上。

學習！你們兩個就是這樣學習的？

還真是。

雖然唐小菲的臉色綠得像吃了大糞，但還是在乖乖做題。

很乖哦。

唐小菲提出要自己找兩份卷子，因為怕林曌提前準備好作弊。

這張卷子全是基礎題，除了最後兩道大題，其他的都可以把分拿滿。

那就算130分好了，唐小菲只要能考到130x70%=91分以上，就算成功了。

但是目前來看，她就只有導數學得好，其他知識一塌糊塗，得這麼高的分幾乎不可能。

如果真的答出來了……那……不，現在沒必要考慮那麼遠。

先把眼前的題認真答完，其他的就等之後再說。

……

轉眼間，窗外的天空已經暗了下去，兩人一直持筆奮戰，以至於忘了開燈。

「我答完了！」唐小菲扔下手中的筆大叫，「我終於答完了！」她的臉上滿是解脫。

「很好。」林曌已經不知何時放下了筆，在做眼保健操，「開燈，互批吧。」

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唐小菲手中持紅筆，嘴裏念念有詞，「啊啊，怎麼這道題也是對的啊……」「小子你真有兩把刷子啊！」「這麼難的題都能做出來～」

又過去了十五分鐘。

「一共135分！師父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啊……」

「你想知道你多少分嗎？」林曌笑笑，把卷封的打分處單手蓋住。

「多，多少？」她心裏居然有些期待，這一刻，數學，就只是數學而已。

「103。」林曌緩緩拿開了蓋在紙上的手。

「Yeah！Yes！」唐小菲激動地從桌子上跳了起來，「牛逼！」

「怎麼樣，體會到學習的樂趣了嗎？」林曌面無表情地盯着唐小菲。

「是，是的。謝謝師父！」唐小菲差點要哭出來。

不對啊！我在幹些什麼？！

「師父？現在，能來陪我玩抽鬼牌了嗎？」

「我可能得走了。」林曌看了眼手機屏幕，「家裏還叫我吃晚飯，」

「哦？」

……

唐小菲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對勁。

「咚！」「咚！」

林曌的心跳聲逐漸加快，他幾乎不敢再與「唐小菲」對視。

如果能這樣逃掉最好，但應該不太可能。

林曌不清楚眼前的少女外貌下，藏着怎樣的真面目，他能做的就是強壓自己的恐懼，並且盡自己所能表現得正常些。

抽鬼牌，那通神秘的電話致電兩次，都在囑咐，

不，命令他不要做這件遊戲，這背後肯定有什麼隱情，從唐小菲提出這個要求起林曌就發現了不對勁。

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唐小菲嗎？

用數學能力可以很好地反應這一點，為了確定唐小菲的要求到底是不是巧合門票，林曌故意提出了比賽數學成績的挑戰。

103分，而自己剛進門時看見桌子上放着唐小菲昨天數學考試的試卷：35分。

天差地別的學習能力、凌亂的客廳、詭異的行為、刻意討好的話語……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種可能性：眼前的這位少女，絕對不是唐小菲。

自己也絕對不能和她抽鬼牌，

……

「師父啊……」「唐小菲」把頭一歪，笑眯眯地看着他，「毀約……是不好的哦。」

「我，我明天一定會回來和你玩的。」林曌看着眼前微笑的少女，一股本能的恐懼佔據了他的大腦。

「明天？我等啊等，費盡心思地討好你，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你覺得我還等的到明天嗎？你覺得你明天，還會回來找我嗎？！」「唐小菲」的表情變得猙獰，背後似乎在憑空發出陣陣黑煙。

我得快點離開！

林曌飛速抓住門把手，衝出了單元門！好！她沒有追上來！電梯間就在眼前，自己只要按到開門鍵……！

林曌把手往前猛地一伸……！

「不錯哦，是一張三。」「唐小菲」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林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唐小菲粉色房間的床上，伸出的手裏握著一張紅黑底、鑲金邊的撲克牌，另一隻手裏放着整齊的、扇形打開的牌組。

「遊戲……已經開始了。」

……

……

……

「呼！咳咳咳！」一陣咳嗽猛地襲來，與之相伴的是劇烈的噁心感。

林曌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也不想去知道。

「唔咳咳咳咳！」

對面「唐小菲」的臉上只有機械性的笑容，看着詭異又恐怖。

「該你了哦～師父～」她燦爛地開口。

我不會抽的……這次無論怎樣，我都會……！

然而下一秒，一張J就憑空出現在了自己手中。

「J。」唐小菲甜美的聲音傳來，「該我了，」

「唰！」一張7又突然從自己手中消失，跑到了「唐小菲」的手牌中。

「咳咳咳咳咳！」眩暈感襲來，又是一樣的事情發生了，自己又被「強塞」、「強奪」了撲克牌，每次這種事情發生之後，自己都會被一陣噁心或眩暈的空間迷失感襲擊。

手裏的牌已經不多了……不能在這麼……

「丁零零零！丁零零零！」電話又一次響起了，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彷彿地獄的催命鬼。

「怎麼了？要去先接個電話嗎？」唐小菲笑笑，晃晃手裏的牌，清純又可愛。

「你不怕我報警？」

「你出不去，警察難道進得來？」

……

「嘔……咳咳！」林曌幾乎是捂著脖子逃進衛生間的，

「不要掛我的電話。」那個電子音清晰地發出了命令。「這不是惡作劇。」

「咳咳咳！唔！啊咳咳咳！」

「你和她抽鬼牌了？」電子音的聲音仍然平靜。

「我現在該怎麼辦？咳咳！」林曌看向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十分難看。

「因果律武器……你沒有辦法退出了。」

「咳咳咳，已經發現了……」

「你要拖住她，拖到有人去幫你為止。」

「你們需要多長時間？」

「盡你所能，會有人去幫你的。」

「可我……」

「嘟——」電話那頭，獨臂男人放下了手裏的煙。

「這混小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