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網友
經歷過幾次討債之後,李小白心裡還是很清楚的,今年找大姑夫借錢是不明智的,就算開口了,也是很大程度上以失敗告終。所以,在離過年還有不到十天的時候,他選擇回家了。和大姑,爸爸的告別是在電話裡面,他不敢當面說,沒有勇氣也怕大姑挽留。
「我回老家了,和高中同學聚聚。」李小白編了一個謊言,不然的話他真的找不到借口離開。
「路上注意安全。」
爸爸和姑姑都是這樣回復的。
回家的路程是短暫的,不像往常一樣漫長,因為小白在路上睡著了,睡得很沉,甚至連自己身邊的美女同窗都沒看一眼,不是對女生不感興趣,只是太累了,在大姑夫家裡待著實在是太心累了。
李小白是矛盾的,他喜歡安靜卻又厭倦孤獨,喜歡挑戰和冒險,卻又沒有勇氣和持之以恆的信仰。就像是他渴望愛情,卻又跨不過去心裡的那道坎,羨慕兩個人的生活,卻又不想長此以往,相互厭煩。
一夜情對小白是最合適的,但是他的身體又很是抗拒。就像是冰渴望熱量,但是一接近,等待他的只有融化。
「過來接我。」李小白給李煌發消息。
「呦,真回來了。」
「要不然你呢。」
「到哪了。」
「街上。」
「稍等。」
李小白沒有給李二白髮消息,因為他知道,辦事還是老三靠譜,老二心裡除了到處浪擺,還是到處浪擺。家裡他是待不下的,他的身影不是在縣城,就是在市裡面。
「老二呢。」
「去城裡了。」
「我就知道。」
「天天會玩的很,有小孩自己也不看,就知道玩。」
「這話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當著你二哥的面說。」
「你放心吧,我又不傻。」
「你二嫂也去了?」
「嗯,你還不知道嗎,他們兩是一前一後,二哥去哪,二嫂就跟到哪。」
「咋樣,咱爺咱奶身體還好吧。」
「還是那樣。」
「哦。」
李煌騎著電動三輪車,李小白坐在後面,這個是經管是下午三四點左右,還是有太陽的,但是冷風吹來,還是挺冷的,李小白也不敢坐直身子,只能是稍微低下頭,蜷縮著,腳時不時輕輕跺幾下,好像這樣可以緩解寒冷帶來的涼意。
李小白還是小瞧了家鄉的寒冷,人們都說老家的天氣要比城裡面的冷,這是真的。
「媽,俺哥回來了。」
「媽。」
李小白和李煌把家裡找了個遍,都沒有發現老媽。
「肯定又上地去了,天天一逮著空就往地里跑。」
李小白沒說話,提著行李箱和書包就往樓上去。要去把東西收拾一下了,床也該鋪鋪了。
等小白上了樓,推開卧室的門之後,心裡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暖意,媽媽已經將床鋪好了,而且屋裡面也打掃乾淨了。
李小白剛剛放下行李,微信就響了。他把書包扔在床上,打開手機,是前幾天加的好友,就是遊戲裡面的那個女的,李小白終究還是沒能守住自己的心裡防線,最終把微信號給她了。
這一給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個女孩後來讓李小白染上了一個惡習,以至於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都是后話了。
「在幹嘛?」
「收拾東西。」
「你要回家了嗎?」
「已經在家了。
」
「羨慕啊,我也想回家。」
「你還沒有回家嗎?」
「沒啊,還在上班啊,要掙錢。」
「哦。」
「你真的還是學生嗎?」
「是。」
「大二?」
「嗯。」
「我沒有上過大學,我高一沒上完就不上了。有的時候我好羨慕你們這些學生,不愁吃不愁穿,也不用到處奔波流浪。」
「哦。」
「等會打遊戲嗎?」
「不打。」
「好吧,那我先去玩了,你上線記得叫我。」
「嗯。」
「拜拜。」
「拜。」
李小白放下手機,突然腦海里飄過一個女孩的身影,很模糊,他沒有看清楚她的臉,她的身形,留下的只有一縷長發和隨風飄揚的短裙,小白甚至連短裙的顏色都沒有記住。
李小白倒在床上,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意這個網路裡面的女孩子了?一直以來,自己可都是女生免疫體質,怎麼可能會腦補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女生的模樣呢?
李小白越是克制自己,越是剋制不住自己,腦海里還是會出現一些畫面,比如女孩回眸一笑,比如女孩誇他厲害,很棒,又比如開個玩笑,你是不是很強壯?很man?
「啊!」「完了完了,我中毒了。」
「你這是什麼情況?」不知道什麼時候,老三已經抱著老二的兒子進屋了,「咋媽也真是的,自己上地,把一成放家裡了。」
「他沒哭?我記得他很好哭的。」
「哭球,睡著了,我剛才碰一下,他又醒了。」
「沒哭著喊奶奶?」
「喊了,哭的大聲里很,找了塊糖堵住他嘴巴了。」
李小白看向一成,那圓圓的小臉和他老爸小的時候一模一樣,鼻子,嘴一點沒變,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這樣都不用去做親子鑒定了。一成的嘴裡不停的吮吸著一顆白色的奶糖,-他其實挺可憐的,從小就沒有吃過奶水,全靠吃奶粉長大。
以前,李小白和李煌是最可憐的,李小白只吃了半年的奶水,李煌只吃了不到一年,就數老二運氣好,他生下來的時候,剛剛好是老爸老媽第一次創業失敗回家休整的日子,這一呆就是兩三年,所以李二白是從奶水長大的,甚至老媽走了以後,他還是會吮吸奶奶的乳房,經管早已經乾癟了,再也吸不出來什麼汁水了,但是老二還是一直吃到七歲!
「幾點了,」
「四點多點吧。」
「做飯不。」
「太早了吧。」
「冬天不是黑了快嗎。」
「也是,那中,你抱著一成,我去做好吃里,讓你也嘗嘗我的手藝。」
「中。」
李小白從李煌懷裡接過一成,這是他第二次抱著這個小侄子,第一次的時候,他得知了自己當了大爺,是的,是大伯了,才剛剛上大學,自己就應了大伯了。這一次抱他,他不像上一次那樣哇哇大哭,這次很乖,一會舔舔手指,一會舔著已經粘上牙的奶糖,還用兩隻單眼皮大眼看著小白,好像再問,你是誰呀?
李小白和李煌下了樓,都去了廚房。
「一個人中不中,用不用幫你燒鍋。」
「不用,我用煤氣。」
「哦,」
三句過後,李小白抱著一成坐在一旁,也不說話,就看著李煌忙來忙去,一會擇菜,一會和面,一會切薑片和蔥段。
「滴滴。」李小白的微信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