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年前團圓飯
「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該過年了吧。」
「是啊。」
佩佩問完表哥一句話之後就坐到了沙發上，打開電視機，拿著遙控器搜台，搜過來搜過去，不知道看什麼好。
李小白看狀心裡犯嘀咕，看來肯定是鬧彆扭了，這也沒有啥經驗，該怎麼問怎麼勸？自己前幾天還在書上看到一個反面教材，一個人幫幫自己朋友去勸說女朋友，結果直接勸分手了。還是穩一穩，等大姑回來了再說吧。
「哥，」
「哎！」小白連忙答應。
「你們男生是不是都會變啊。」
這一句話就把小白問愣住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小白心裡卻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不是吧，我感覺女生更善變。
「算了，問你也是白搭。畢竟你也沒有談過戀愛。」
李小白一時無語，這個時候他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沒法反駁啊，是談過幾場戀愛，可是，都不是能拿的出手炫耀的。
「煩死了！」佩佩直接拿起一個抱枕扔到電視屏幕上，拖拉著拖鞋從小白跟前走過去。
嚇得小白一動不敢動，生怕脾氣上來又咬自己一口。上次是屁股，這次指不定就是臉了。
「她瘋了吧？」
「我想也是。」
連電視劇裡面的人都看出來佩佩被愛情折磨瘋了。
還是遠離愛情比較好，小白心裡想，兩個人在一起是看起來比較甜蜜，相互有個照應，還可以秀恩愛撒狗糧，可是，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矛盾又層出不窮，甚是麻煩。一個人倒是冷冷清清，怎麼樣都可以無所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由難得。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這句話說的太對了！
「告別南半球，飛向北海道……」
手機響了，李小白抬起手來一看，是老媽。
「喂。」
「到你大姑家沒。」
「到了，」
「別忘了。」
「啥？」
李小白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三個地方最為可怕，一是醫院，二是監獄，三是網吧。
李小白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三件事最為難辦，一是借錢，而是催債，三是喪事。
怕醫院是因為小時候吃壞肚子，家裡沒有人，硬是撐到自己站不起來。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只聞到一股難以入鼻的氣味，說不清是什麼，差點讓本就虛弱的李小白差點直接合眼離開人世。
怕監獄是因為小時候看電視留下的心裡陰影，警察審訊的時候可是什麼手段都有，比如拔腳指甲，捅鼻子，用筷子***，能把人直接整瘋掉。
怕網吧很簡單，因為煙味。嘴裡還叼著煙，這邊吐一圈，那邊吐一圈，最後李小白聞到都直接吐了。
借錢，催債，不難理解，和錢有關的都是麻煩事。喪事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像是喜事，並不是什麼好炫耀的事。小白第一次接觸喪事是二奶去世，那是一個祥和的下午，甚至還有太陽，小白和二白剛剛在院子里洗完澡。結果，二叔家的小妮子來了，沒過幾分鐘，二奶來喊小妮子回去吃飯，小妮子不肯，於是二奶就拿荊條追趕，一個不慎就摔倒了，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生命好脆弱，李小白害怕，不知道哪一天身邊的人就一個個離開了。他，怕，怕白色的酒席。
不出意料，佩佩再也沒有出卧室出來，還好他爸媽沒有及時把她屋子都清理了，不然她估計都不知道該躲在哪裡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李小白好像聽見佩佩哭了，但是沒有敢敲門。
「咚咚咚。」正在打遊戲的李小白聽到敲門聲立馬放下手機跑去開門。
結果不開不要緊，一開嚇一跳，首先進門的是小姑家的兩個兒子，然後是大姑夫，後面跟著的是老爸，大姑，小姑父，小姑。
看來今天晚上不適合提錢的事。
「這下子聚齊了吧。」
「還撐遠子里。」
「還缺小白媽，二白，小煌，」
「還缺一個嘞。」
「還缺誰？」
「寶寶。」
「哎對！」
小姑，大姑夫他們討論著，小白和老爸躲在角落裡沒有說話，笑著看著他們說。
「今晚上就不做飯了，等會我去買點冷盤，啤酒，水紅把饃熱一下。」大姑說著就又要出門，剛剛邁出去一步就回頭看著小白，「我忘了，買到燒雞，羊腿還在車上，小白你下去拿上來。」
「好。」
「我也去。」小白老爸也準備起身。
「不用了，你陪著大姑夫他們。」小白搶先出門。
門一關，小白鬆一口氣。其實小白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為什麼總是感覺在大姑夫家裡面渾身不自在，不像是在自個家一樣。這大概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吧。
還是外邊的空氣清新。
「冷不冷。」大姑摸了摸小白的外套。
「不冷。」小白笑著說，這個笑是真誠的，至少在大姑面前，他感覺到了親人的溫暖，沒有套路。
「手挺涼。」大姑又摸了摸小白的手。
「沒事。」
「你看你又瘦了，好好吃飯。」大姑說著就拿出一張紅票子塞進小白衣兜。
小白還想著作假作假，結果還是大姑更勝一籌，直接把小白手摁進衣兜。
「多吃點。」
事已至此，小白只好點頭，「好。」
小白從後車廂拿出兩個沉沉的袋子，看了已經遠去的大姑的背影一眼，就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從初中開始，自己還沒有去大姑夫家那時起，大姑就開始偷偷給自己塞錢，不用說，這件事大姑夫他們肯定不知道，所以，小白基本對誰都沒有說過，除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天完全黑的時候，大姑也回來了，這個時候，大姑夫開始分配座位。「大哥來坐這邊，小白，大傑，小傑你們坐那邊……」
座位都安排妥當之後，大姑夫突然語氣變得嚴厲，對著大姑說，「叫馬佩佩出來吃飯！」
大姑啥也沒說，起身就去敲佩佩的房門。「佩妮，起來吃飯。」
「我不吃，」
大姑夫一聽，這還得了，直接起身，凳子都嚇得往後一頓，大姑夫的步子踩的很有氣勢，老遠都能聽見。還沒等他走到佩佩卧室門口，佩佩就把門打開了。
圍著桌子坐的人都替馬佩捏了一把冷汗。
大姑夫本來是不同意馬佩的這場婚禮的，結果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只得賠了姑娘，還陪嫁一輛車，一棟房。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大姑夫即使再不認可這門婚事，也得認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