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幕異人vs武人

「聲音？」

觀戰的疤叔敏銳察覺，少年反覆提及「聽，聲音」相關的字眼，若有所思……

「呼，呼……你當我像那女孩一樣蠢嗎？」

楊聰喘著粗氣說：「我才不自曝能力，熊孩子你自己猜！」

正感動楊聰仗義出手的練小姬，聞言炸毛：「你說誰蠢？」

姜太炎說：「自己猜就自己猜。我有自修物學，你是電擊自己身體，刺激肌肉和血液，從而激發力量吧？」

楊聰一豎拇指：「回答正確！呼……熊孩子比笨女孩聰明！我講半天她也聽不懂！」

練小姬：「……」

姜太炎聆聽他體內聲音，繼續分析：「你之前把我電暈，現在卻不電我？看來你在電自己的時候，無法電人！」

楊聰一呆：「這聰明過頭了吧……」

姜太炎自信一笑：「這可是大弱點！」

「呼……力量和速度，總是不可兼得！」

楊聰汗如雨下，衝刺飛腳：「知道又如何，你對付不了我獵豹電行的速度！」

「那可未必！」

姜太炎雙臂作盾，正面抗下楊聰的踢擊：「你知道嗎？獵豹這種動物被稱為貓科之恥！速度快，爪牙鈍，體力弱。經常追上獵物卻沒力氣殺！」

他眼中白息，燃燒愈亮：「心跳加速，呼吸紊亂，瞧你喘得！才打幾下就這麼累？」

楊聰回身欲撤，姜太炎大步攔截：「你不願與我近戰，是因為你每沖一次，都要回氣歇息。你不適應這種強化技能！」

姜太炎揮拳纏上，不給他回氣時間。楊聰速度頓減，防禦上落了下風。好不容易奪路離開，大口出氣。

姜太炎也不追他，眼神戲謔。

楊聰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甩甩身上冒起的電流，無奈說：「熊孩子真難纏，你曉得這招有多累嗎？」

「我曉得！因為我也有強化技能。所以我知道，體力是可以通過苦練增強的。不過你這個懶樣，也不像是勤奮的主！」

姜太炎嘴上毒舌，身體動作：「我不會輸給你這懶鬼的！該我進攻了！

肥丹田半解——貓拳·氣殺撲！」

「熊孩子……」

楊聰見他十指作爪，直撲咽喉，正是山谷里偷襲的那招。急忙側身一躲：「你以為我會中同一招嗎？」

「是嗎？可我這是三連擊！貓拳·倒風掀！」

姜太炎一撲不成，也不看他。雙手撐地，虎腰掀雙腿。楊聰始料不及，被他雙腿掀將起來！

正踉蹌失衡，姜太炎臂腰腿齊發力。躍至半空，一記風車腿，正中頭部！將楊聰掃翻在地：「貓拳·尾鞭剪！」

氣殺撲——倒風掀——尾鞭剪！四足拳里模仿老虎一撲，二掀，三剪尾的武技。一擊三連，一氣呵成，打得楊聰眼冒星星！

「好多星星啊……」

楊聰倒在草上，獵豹電行解除。他生性散漫，一見打不過，頓時決定認輸。忽聽練小姬大喊：「楊聰別怕，我來幫你！」

楊聰躺平苦笑：「熊孩子你手都斷了，算了吧……」

練小姬抱著斷臂就要幫忙，卻被疤叔拉住。雙手使勁，強行接她斷骨。練小姬「啊」得一聲跪在地上。豆大汗珠，污花了濃妝。

疤叔叉腰打量姜太炎，吩咐鬍子兄弟：「你倆去抓小獸。它瘸了一腿，跑不快！」

鬍子兄弟：「霰彈槍就一把，消音器壞了……」

「小鬼包里搜得有十字弩，用那個！」

疤叔一掃往常謹慎，

語氣不容置疑：「它遁入樹林就麻煩了。如果無法活捉，直接射殺。新鮮的獸屍，也能研究！」

「呔！你們兩個鬍子跑哪兒去？」

姜太炎擊敗兩個異人，豪氣大喝。只見那彈痕男人上前一步，爆發氣場！被墨鏡遮住的眼睛，突然閃爍紅光！

「那是真息！紅色……火屬性真氣！」

姜太炎被疤叔氣勢懾住，鬍子兄弟趁機離去。姜太炎心想：「不愧是飛熊營出來。這股真氣修為，在我之上！」

疤叔故意爆氣嚇他，沉聲說：「我無意殺一個孩子。各走各路，互不干涉可好？」

躺地的楊聰默默舉手：「贊成！」

「草！為什麼你實力強悍，性子卻這麼慫？」練小姬咬牙看他，可惜手臂太疼，說不出話。

姜太炎冷笑一聲：「我沒帶手機！」

疤叔一愣，這回答了剛才在車上的疑問。姜太炎伸手指他：「你叫巴天德！」

又手指兩個異人：「你叫練小姬，你叫楊聰……現在，你還要放我嗎？」

疤叔沉默。這少年已經掌握了己方情報，偏偏又孤單一人。為了大家安全，只有一條路。

他上前一步：「現在不能了！你的挑釁是在玩火！能聽到車上聊天，你是感知型異人嗎？」

「我不是異人。」

「那就是感知型武人！這就奇了，如果你是異人，心態膨脹我能理解。如果是武人，作為天賦的感知型，更該懂得趨利避害。」

疤叔說：「你應該感應到，論真氣儲量，我比你多。論真氣屬性，金木水火土五氣，對應瞳孔的白綠黑赤黃五色。你是金，我是火。烈火克真金！且我方人多勢眾，為何自尋死路？」

「笑話！偷獵異獸乃是犯罪！我入武道，就是為了懲惡揚善。」

姜太炎正氣凜然：「宵小之徒，行陰暗苟且之事。其勢雖眾，其心卻挫。旦遇天雷，必土崩瓦解！」

疤叔心中一凜：「這是將王《霸道論》的話？」

姜太炎握拳：「我信仰將王的霸道。我輩武人，當執正義劍，掃邪惡事。挺身而出，義不容辭！所以，我會把你們通通打倒！」

「好一個熱血少年！但喊口號可彌補不了實力差距。」

「什麼叫實力？武人決鬥是技和術的綜合較量。技是武技，術是真氣。術的不足，是可以通過技來彌補的！」

「言之有理！」疤叔稱讚：「小小年齡，對決鬥有如此見解，師承名家呀！這麼說，你對你的武技，很有信心！」

姜太炎一擺架勢：「你不用套我話！有沒信心，等你倒下的時候就知道了！」

「戰意滿滿啊！」楊聰吐槽：「我最應付不來這種熊孩子了！」

「要打便打，拽什麼文？」

練小姬猛得跳起，活動雙手：「先讓我報仇！修復完畢，小鬼你看！」

少女兩條白臂粉似玉藕。右手一收一放：「大——蟒——拳！」

右臂暴長，飛拳襲來。姜太炎想測她拳力，抬手便擋。

啪——長拳打他小臂，姜太炎如遭重鎚！手臂震得麻痹，驚說：「這麼瘦的女孩，拳頭力量竟遠超成年男人！而且，我應該把她右手打斷了……」

尚在思考，練小姬左手又是一記飛拳。正中臉頰，被打飛滾倒在泥土中。

「哼哼，什麼武人霸道？還不是趴地吃土！」

練小姬得意解釋：「呼……一寸長，一寸強！我手臂越長，力量也越大！而且隨著肌骨異變，自愈能力也是超發達。呼……我的異能可近戰可遠戰，厲害吧！」

姜太炎捂臉起身：「原來如此！不過你不該跟我解釋。我了解越深，你弱點越大。看來你是個大嘴巴，藏不住事！」

練小姬被姜太炎三言兩語挑動肝火，狂炸叫：「宰了你！」

疤叔說：「練小姬，楊聰，你倆一起上！」

楊聰懶懶問：「能不上嗎？」

疤叔：「你倆缺陷明顯，一對一打不贏！」

楊聰：「那二對一……可能也打不贏！」

練小姬聞言發火：「別丟人了，你快起來！」

楊聰懶散站起：「你的自愈能力很費體力，湊什麼熱鬧！」

「少啰嗦，你個電幾下就累的廢材，沒臉說我！」

練小姬流汗喘氣：「呼……我只知道挨了打，得報仇，你幫不幫忙？」

「幫……」楊聰無奈將電流單手集中：「掌心電！」

姜太炎看得真切，認得是把自己電暈的招術！

兩人一左一右，將姜太炎夾在中間。姜太炎全然不懼，目燃白息，蓄拳扎腿：「來吧！」

——先讓兩個異人上，而我則觀察他擅長的武技。就算能贏異人，也贏不了充足準備的我！是的，從一開始，這少年便沒有勝算！

疤叔這樣想著，口裡提醒：「他的呼吸術是八十八稻米功。是長生氣不是戰鬥氣，跟他近身戰！」

練小姬和楊聰：「什麼功？」

疤叔科普：「吸氣為陰，呼氣為陽。用呼吸法調動全身潛能，聚集丹田。產生強化肉體的可操控性能量，便是真氣。

在古代它們叫內功，氣功，練氣法。現在科學的叫法是呼吸術！大華的呼吸術流派眾多，總體分長生氣和戰鬥氣兩大類。

長生氣目的是修真延壽，呼吸重視平緩持久。所以你們要跟他打近身，讓他真氣來不及流轉肉體！」

練小姬和楊聰對視一眼，同時出擊。他們沒進行武道訓練，但在打架方面卻是經驗十足，而且相當配合。

一邊，練小姬雙臂雖細，但因身體形變，肌肉量極密。臂力和握力直接媲美野獸！

一邊，楊聰身形緩慢，攻擊謹慎。充滿電流的手掌，一碰便是陷阱！

「真是肉眼可見的天賦！一朝異能覺醒，便可匹敵多年武藝。難怪異人之亂難以平息。」

姜太炎以一敵二，既要防禦練小姬的重拳，又要避開楊聰的電手。雖聽覺敏銳，但這樣近身搏鬥，真氣漸漸跟不上肉體，落了下風。

「得拉開距離！」

姜太炎急踩地面，向後彈去。練小姬冷笑一聲：「長臂十槍陣！」

一記長拳延伸加速，照姜太炎左臉一拳。又一長拳，照右臉一拳。

兩條長臂因快速出拳，形成十數條長槍幻影。一寸長，一寸強，肆無忌憚攻擊姜太炎全身。

姜太炎內臟翻騰，眼冒金星。但他久被麟麟的連環掌摧殘，磨練了一身抗打耐性。憑本能防禦住要害，身軀挺而不倒。

練小姬見狀，長手抓他胸口：「楊聰！」

「來了！」楊聰見鎖定對手，一個強電之掌就要摸去。他只需抓到姜太炎任意部位，強大的電流，都能一擊電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