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幕 我的霸道

第43幕 我的霸道

「皮皮,吃飯了吃飯了!」

姜太炎笑中帶火,走路揚風,精神熠熠招呼麥芽西獸:「看看,有魚有雞有骨頭。我精心為你準備的!」

時間又過了一星期。鑒於熊彪隊長過於頻繁的親切探望,以及病人誇張的恢復速度,醫生同意羅夕在家修養。當姜家三口回家時,迎接他們的,是瘦了一圈的麥芽西獸皮皮。

羅夕心疼說:「題八佰不是在家嗎?沒有喂你嗎?」

姜水笙看手機說:「這幾天的監控顯示它不在範圍內,估計看家裏沒人,自己跑森林去了。」

「然後知道我們回來,它也回來了?它感應力比我還牛叉!」

「它不是經常這樣嗎?麥芽西獸身上謎團多。院裏之所以特許咱家收養研究,也是因為皮皮自己不肯走。」

姜太炎說:「我來喂它!」

哈欠連連的皮皮懶懶扒飯,毛茸茸的棕黃大尾悠閑晃蕩。

姜太炎摟住它,輕聲商量:「我們切磋一番吧!爸要照顧媽,管不了我們!

告訴你,我體內多了股強大的力量。但是有多強,我也不知道!你幫我測試一下,變貓還是變狗都行!」

「嗤!」皮皮鼻孔噴氣,高冷啃著肉骨。

「來嘛!來嘛!」

姜太炎好戰的性情瞬間挑起。喃喃言語激動,摟抱力道加大,甚至連自己都沒注意……他瞳孔已環繞白息,竟是不自覺使出呼吸術。

「咕嚕……」少年越發過分的舉動,嚴重影響皮皮進食。皮皮齜牙威懾,姜太炎無動於衷。於是皮皮抬手一掌,扇得姜太炎一個底朝天。

姜太炎性起暴怒,咣當一聲,踢翻皮皮飯碗,裏面肉食灑了一地。

「咕嚕嚕……」皮皮炸毛、豎尾、探爪,肌肉緊繃。腹部蓄氣如球,發出絕對力量的低鳴。

「保保怎麼了?」

聽到聲響的羅夕不便活動,喊了一嗓子。正在做飯的姜水笙聞言趕來。見一人一獸洶洶對峙,嚇了一跳。趕緊把兒子拉自己後面:「你幹什麼?」

姜太炎在動腳的下一秒已經後悔,下意識看向打翻的飯盒。

「你……」姜水笙瞬間明白,兒子又挑釁惹事。他俯下身,把地上一塊塊肉撿回碗裏,遞給皮皮。

麥芽西獸看也不看。只是保持蓄力狀態,準備隨時撲襲。

「對不起!」

姜水笙彎腰九十度道歉,將自己的頭部和背部要害暴露麥芽西獸,這是示弱的表態。皮皮冷哼一聲,叼起飯碗走了。

「姜太炎你有力沒處使是吧?你……」

姜水笙怒指兒子:「你的臉!」

姜太炎下意識一摸,發現手指沾著淡淡血跡。

——臉頰上的綳條已被染紅,又滴血了!

——只要他情緒特別激動,臉上的彈痕傷疤便會綻開滴血。這是怨念傷口帶來的詛咒。

姜太炎眼中怒意一閃。這些天好事連連,他得到了未知的力量,官方嘉獎的榮耀,甚至連校長都親自電話,允許他重返學校。一切都很美好,心情理所應當的十分高漲。

但在自己最高興時,被鮮血染紅的綳條,總在提醒……臉上有一條幾乎永久性的傷疤。

力量之喜,破容之恨,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在瞬間撕裂少年,讓他氣質變得陰鬱。

姜水笙一直觀察兒子。見姜太炎眼神忽明忽暗,神色喜怒無常。緩緩說:「你控制不足力量,那我……」

羅夕大喊:「水笙,

菜糊了!」

姜水笙只得說:「去換藥,吃飯!」

姜太炎回到房間里換藥。一家人坐下吃飯,相顧無言。

姜水笙皺眉問:「你一天得換多少綳條?」

姜太炎生硬說:「我暑假去打工,自己賺錢買綳條。」

姜水笙耐心說:「不是錢的問題,你沒發現,這幾天你情緒明顯的……暴戾!如果心態平靜,傷疤就不會流血。」

姜太炎哈得怪笑:「您說得真容易!」

羅夕勸丈夫:「孩子立了功,能上學,心裏高興嘛!」

姜水笙嘆氣:「他怕不是因為上學而高興!而是跟拳頭有關的事都令他興奮!」

姜太炎劍眉一抬:「對呀!」

羅夕立馬圓場:「對呀!我上班時如果有人找我約架……這個,切磋……那我也不困了!生命在於運動嘛!」

姜水笙瞪她:「活着的,才叫生命!你榜樣就沒做好,給我住口!」

羅夕:「哦!」

姜水笙一指羅夕:「你知道嗎?柯太陽也立了功,也回校了!這兩人較勁較得好啊!怎麼就不肯在成績上較勁?」

姜太炎說:「柯太陽跟冬愛玲一樣,比我大兩屆。而且他是個學渣,我成績好歹年級前二十。」

「那是半年前!」

姜水笙搖頭:「隔着兩屆,你們是怎麼打起來的?」

姜太炎說:「同屆的人渣打不過我,搖大哥唄!沒想到,大哥也打不過我!」

「保保厲害!」

羅夕剛贊一句,立馬被丈夫眼神殺。姜水笙冷笑:「所以,再把社團大人搖來打群架?最後你們兩個都開除,高興了?」

姜太炎懟他:「我沒被開除,是背處分!」

姜水笙聞言怒了,拍桌揚聲:「要不是你媽朝校長亮了我男爵……去求冬公爵士幫忙,你脫得開身嗎?你就不能像個正常學生上課讀書?非要學黑社打架?」

姜太炎緩緩站起:「我才不學社團,我只會打倒他們!至於你說的正常學生,他們爸媽給社團交保護費,自己還在學校被欺負,你曉得他們心中有多怒嗎?」

姜水笙同樣站起:「我不曉得,你就曉得?」

「當然,我聽得到聲音!」

姜太炎說:「平民學生的憤怒,悲傷。社團學生的囂張,無恥,我都聽得到。」

姜水笙語滯:「你這耳病,是我們的責任……但你不能替別人出頭,把自己陷於險境。」

「當年將王為了救我,也身受重傷。我要成為他那樣的霸王。」

姜太炎言語鏗鏘有力:「我聽到了他們對正義的呼喚,於是以武道幫助他們。至於隨後產生的邪惡反噬……哼,霸者強天下,懾天下,穩天下。我只需像將王一樣,把邪惡全部壓住,不就行了!」

「霸道能穩天下,但不能固天下。把邪惡壓住?能壓多久?一天?一小時?一分鐘?」

「哪怕一秒鐘,也是為正義拔劍的好男兒!比縮頭烏龜強!」

姜太炎指著耳朵說:「天生我才,就算我想當烏龜,可惜這龜殼漏風!

縮在殼裏,心寒!揚起頭來,血熱!兩相比較,我還是選後者。既然選定道路,就要一路向前,百折不撓!這便是……我的霸道!」

羅夕忍不住贊:「說得好!」

「我不是叫你住口嗎?」

姜水笙矛頭指向妻子:「你聽力也好,雖然也喜歡惹禍,但性格也沒他這樣激烈!」

羅夕拔飯嘟囔:「身體遺傳我,正義感遺傳你,絕配!」

父子倆聞言齊說:「住口!」

羅夕吐槽:「別吵了,保保綳條又紅了!」

姜水笙見兒子又出血,終是心軟。語氣轉弱:「年輕人,氣盛,我能理解!但世道不穩,強行出頭,你會有生命危險!

那柯太陽和冬愛玲是一屆,馬上就升高中了。你和他碰不上,不必火星撞地球。我最後問你,能不能安心讀書,不管他人是非?」

姜太炎拒絕:「不能!我聽到聲音不管,良心會不安的。而且……我有實力管!」

「你的實力就是你的武力?所以你確定要跟他們斗!」

「確定,跟他們斗到底!」

「霸者,必有大人大國!」

姜水笙緩緩說:「想要稱霸,必須有強大的人和勢。所以弱小之人,無法稱霸!」

姜太炎同意:「對!所以我習武讀書,不敢懈怠。」

姜水笙起身離開:「我知道你的決心了!我不能把你鎖家裏一輩子。該上學還是得上!我現在要去林究院,你在家照顧媽媽。晚上等我回來,給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保你命的東西!」

姜水笙穿衣出門,感嘆:「將王,將王!你以為……他是憑一己之力震懾罪惡?不,能威懾野獸的,只有更狂暴的野獸!最終,新獸替舊獸,換湯不換藥。興亡,百姓皆苦。」

姜太炎不解:「你什麼意思?」

姜水笙黯然離去。姜太炎問羅夕:「他什麼意思?」

羅夕商量說:「要不,你聽爸爸的勸?」

姜太炎:「你還是住口吧!」

咕咕……晚上九點的鐘聲想起,姜太炎坐立不安。

——皮皮還沒回來,周圍也聽不到它聲音,難道真生我氣?逃家不回了?

——我承認我態度不好,大不了它打回來嘛!那麼強大的異獸,氣度這麼小!

吱吱……客廳傳來腳步聲。姜太炎急忙迎接:「皮皮我錯了……哦,爸你回來了!」

加班完回來的姜水笙詫異問:「皮皮還沒回來?」

姜太炎搖頭。姜水笙問:「媽媽呢?」

「吃了葯,早早睡了!」

「去看看她!」

父子倆來到卧室,果見羅夕大被蒙面,亂髮在外,發出悠長的鼾聲。

姜太炎問:「你中午說,回來給我什麼東西?」

「保你性命的東西!」

姜水笙在床邊坐下:「保保,把衣服脫了?」

「為什麼?」

「我要測試下斗神兵,在你體內有無不良反應,畢竟是寄生。」

「我以為,你不會跟我談斗神兵的事!」

姜太炎脫掉上衣:「怎麼測?」

「你不動就好!」

姜水笙深呼吸,眼中燃起火屬性的赤色真息。左手結印,右手五指纏繞紅色真氣。

姜太炎奇問:「我知道一些練氣士,可以通過結印和符籙等方式,精細操控真氣。想不到,爸你也會!」

「我對古代鍊金術,奇門遁甲,機關秘術都有涉獵。」

姜水笙頓了頓,說:「我是異具師,你媽媽的異具就是我做的!我還是朝廷男爵。因為厭惡將王的霸道,我拒絕了這些頭銜,但將王朝廷並未取消我的資格。」

「真令人吃驚!」

姜太炎並不意外:「我知道你有秘密瞞我。在知道斗神兵事情后,我一點不驚訝你還有別的秘密!這麼多年,我也曾聽到蛛絲馬跡。比如媽媽是異藏衣的精英,爸爸是厲害的科學家。

我一直確定,你們倆是異獸之亂和異人之亂的國家功臣,人民英雄!作為你們的兒子,我很驕傲!也正是身為英雄之子的榮耀,我更能理直氣壯,跟大華的邪惡戰鬥!」

「好孩子!」

姜水笙被兒子真摯的言語感動,張臂摟抱他:「我和你媽媽有很多事,你還小,無法理解。

但是太炎,保保,你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你只需記得,爸爸媽媽永遠不會害你!所做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健康,平安的過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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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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