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奧丁更加傷心了。他沒想到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會選擇自動跟洛基定下契約，而且契約的內容又是那麼的「洛基風格」——滿滿的都是惡作劇。

全都是惡作劇。

可奧丁明明知道那並不僅僅是惡作劇。如果他真的一直那樣下去,按照他的想法一意孤行的話……奧丁知道,不僅僅是惡作劇,一切都不僅僅是惡作劇,雖然現在看起來就跟一個巨大的玩笑也沒有區別。

但是奧丁知道，這並非玩笑。

很多時候，玩笑都會傷到人,這也是為什麼阿斯加德人並不喜歡洛基的原因，雖然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也同樣傷害到了洛基，而洛基絕不是一個被傷害了還會笑臉迎人的老好人，他會報復，並且報復得很厲害,這也就形成了惡性循環。

最初奧丁是很樂見其成的。他當然屬意自己的親生兒子做國王,儘管索爾有些狂妄自大，可他畢竟善良而又淳厚，總比喜歡討巧的洛基要好太多……只可惜，奧丁關注了事情的起因，可是他卻無法控制事情的經過以及結果。

奧丁長長的嘆息在金宮裏回蕩。

他也很清楚，芙麗嘉死去之後，他的生命就算仍在持續，可是心靈卻早已隨着芙麗嘉而死去，本以為他應該為了阿斯加德為了索爾，努力地去支撐，但顯然並不需要這樣了。

洛基頎長的身形倒影在金宮的長廊里，他站在那裏，平靜地看着坐在仙宮最大的黃金柱下面的奧丁。這個時候，早就沒有了所謂的勝負之分，也許奧丁的的確確想要從洛基的身上找到親手把勞非送到地獄里去的感覺，但是他又糾結著不能這麼做，實際上他根本就不能這麼做，就算是打敗了勞非，他也還是沒有殺死他……可是，奧丁到底是不是真的打敗了勞非？還是只是打敗了勞非的軍隊？

「你在恐懼。」洛基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嘲諷與不屑，但實際上，他就是在嘲諷奧丁，「你父親的敵人是瑪勒基斯，你的敵人是勞非，你們兩個都沒有徹底消滅自己的敵人反而用仁慈來粉飾太平，不是嗎？」

第一次，內心的恐懼被徹底掀開。奧丁不明白，洛基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這本該是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知道我是怎麼復活的嗎？」洛基轉換了話題。

奧丁抬起眼，看着他，似乎在琢磨他這句話的背後那隱藏起來的深層含義。

「我被你的奧丁之槍的確是戳碎了，死了，然後我復活了，重生在了一個巫師的身上，甚至連我的記憶都跟我的身體分離了，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洛基大大方方地走到奧丁的面前，問他，「你想，這是不是很有趣？」

奧丁合上眼睛，痛苦而又乾澀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里滑了出來：「芙麗嘉……」

「所以，你現在是想要知道了？」洛基往前走了兩步，似乎像是在跟一個孩子說話，「告訴我，你想要知道嗎？」

「是的。」奧丁點了點頭，「我的孩子，我想知道這個，我非常的想要知道……我思念她，比任何人都要想念她，正因為想念她，洛基，你必須告訴我，是什麼把你帶了回來。」

對於奧丁來說，芙麗嘉就是他的靈魂。就算他有再多的情人，可那都不是愛情，而芙麗嘉愛他，他也愛她，這種感情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再也無法更改，為此，他寧可放下姿態去懇求洛基。

「哦，我為什麼必須這麼做呢？」

「如果你不打算告訴我，如果她的復活與我無關，洛基，你是不會跟我說這件事的。」奧丁面向他，背對着太陽，陽光從奧丁的身後照射過來，把他包裹在陽光里，卻讓他的面目隱藏在了黑暗裏，「你愛她，因此你不會讓她離開你太久。而我了解你，洛基，比你以為的了解你，畢竟我是你的父親，即便你不承認……」

「是你不承認我的！」洛基憤怒地大吼，「我從來沒有主動放棄過任何人，我沒有放開過你們任何一個人——是你們先放棄我的，是你，奧丁！」

「這一點……洛基，並非是你的過錯，但同樣也不是我的，這是我們的性格造就了這些，就如同索爾，我以為他不會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了，但是顯然，我的以為是錯誤的，對吧？」奧丁坦然了，「我本以為索爾跟你，你們水火不容，但是我忘了，誰能熄滅火焰，可火焰卻能讓水沸騰，你們兩個……我試過了，但是事實證明了我的失敗，洛基，我不會再對你們發號司令，讓你們做你們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哈利跟那個異世界的男巫之間……」

「西弗勒斯？你是說西弗勒斯？」洛基挑了下眉，「很遺憾，他們兩個我也沒法管，你知道哈利從生下來就喜歡西弗勒斯，而且非要西弗勒斯的地步，不過……我一直懷疑哈利是不是m體質——當然如果你不懂這個單詞的話，我想可以給你一本詞典，但是西弗勒斯對哈利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曖昧了，不過也許這就是年輕人的情趣，眾神之父。」

奧丁被噎了一下。

但是，很快他就忘記了被噎了一下的尷尬，轉而問洛基：「你知道如何能讓芙麗嘉復活，對吧？她並沒有到她的宮殿，那麼……她死的時候就如同一位戰士，何況之前她也是女武神，我假設……她的確是去了英靈殿的話……那麼她也應該復活，洛基，你知道這個流程，對吧？」

事關芙麗嘉，洛基沒有繼續跟奧丁嘴炮，也沒有再追究奧丁的過錯，而是把復活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奧丁：「我會復活，是因為索爾。在被奧丁之槍戳碎之後，我的靈魂一點點聚攏……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個，索爾的思念就像是一隻又一隻的手，它們能把我的靈魂抓住聚攏起來，最後……我的感覺就是很……很溫暖，然後就出生了——但是那個時候，我的記憶變成了一隻烏鴉，一直跟在我身邊。」

奧丁點了點頭，記住了洛基的話。

就算是有着無窮智慧的奧丁，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宇宙的每一個角落，而現在，他知道了讓阿斯加德人復活的秘密，那麼……芙麗嘉莫非就在宇宙的某處？

一想到芙麗嘉就在宇宙的某處，奧丁那頹然的身形也顯得偉岸了幾分。

他臉上的哀傷消退，表情帶着微笑，開始煥發出一種特別的神采——他愛芙麗嘉，尤其是在失去了她之後，之前的那些事情猶如昨日，重現於眼前，唯一匯作一句話就是——他愛芙麗嘉。

洛基退出了大殿，他知道奧丁要做什麼，而他絕不會阻止。

當黎明在阿斯加德的上空展現出一絲讓人喜歡的躁動，阿斯加德的王者奧丁便踏上了彩虹橋。

「感謝你們送行。」奧丁轉回身，看着他的孩子們，還有他們的朋友……以及那個據說是他孫子喜歡的男人，他走到那個男人身邊，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不是屬於阿斯加德人的健壯，但並不瘦弱，這樣的肩膀是否能承載得了阿斯加德王妃的位置，他也並不確定，不過……既然是他的長孫的選擇，作為祖父，奧丁想，他必須要支持。因而，他帶着鼓勵的微笑拍了拍斯內普的肩膀。

「希望你們都好。」奧丁祝福了每一個人，轉身。

「父親！」索爾往前走了兩步，他不知道奧丁是否能真的找到他們的母親，但是……奧丁已經很久沒有到米德加德去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別擔心，我們也一同去呢！」托尼拍了拍索爾，轉身對抱着彼得的斯蒂夫勾了勾手指，「走吧，大兵，我們也跟着下去！」

「我……」布魯斯看了看斯內普，顯然很想跟他繼續溝通，「也許你可以選擇到……嗯……復仇者大廈看看，做做實驗？你知道的……我想知道怎樣才能把……嗯……就是浩克的問題……」

「we11，其實不管也不錯，我倒覺得綠色的巨怪可比很多人有腦子多了。」斯內普哼了一聲，讓布魯斯瞬間暴走成了浩克，而浩克通過彩虹橋傳送的話，也絕對比布魯斯要j□j得多。

斯蒂夫倒是很正常地跟每個人道了別，然後把彼得跟托尼都僅僅抱在胸前，就像是抱着全世界的珍寶。

洛基因為告訴給了奧丁復活的秘密，而奧丁也專門去找了命運女神們，他雖然不能得知芙麗嘉轉世的地點，可是他能知道芙麗嘉的確復活了——這麼多人思念着她，她理所當然不會真正死去……要找到她，他倒是有足夠的信心。

目送奧丁跟朋友們離開。

洛基忽然覺得生活真的是百無聊賴——沒有托尼跟他嘴炮了，沒有斯蒂夫被托尼跟他一起耍著玩……還要面對他那個根本不是嘴炮而是嘴損的兒婿……真的是了無生趣！

「弟弟，你怎麼了？」發現洛基的表情很糾結，索爾馬上過去摟住了他，「不要傷心，我們會見面的，如果米德加德有危險的話……」

「那好吧，我就去弄個危險——哥哥，我要去統治地球了，你快來抓我！」說完，洛基也沖向彩虹橋，一邊跑還一邊喊，「哈利，你就直接做代理國王吧，不許給我搞出人命，記住了嗎？！爸爸要去統治地球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