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在奧古斯都走了以後,郁宴還看著奧古斯都翩跌的紅袍發獃。
直到約翰森的聲音把他從困惑中叫醒:「殿下,您是在看什麼?「
俊美的執事穿著一身燕尾服,提著燃煤燈站在他的面前,溫柔的黑色眼眸中似乎是有疑惑閃過。
作為郁宴的執事,雖然擁有極其大的權力,但是約翰森還是苛刻的遵守著執事的準則,在郁宴跟公爵夫人吃飯的時候,等待公爵夫人的玫瑰花廳之外。
現在顯然是因為郁宴在裡面停留的太久了,所以約翰森放心不下,才進來尋找郁宴了。
郁宴眨了下眼睛,搖頭笑了下:「沒事,就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而已。「
001跟郁宴據理抗爭道:「宿主,這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郁宴迷茫的說:「我跟奧古斯都明明素不相識,他跟我說讓我做個好夢不奇怪嗎?!」
001也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它對奧古斯都的好感壓垮了一切:「我剛剛不是都已經查過了嗎,他不是無緣無故的對你說好夢的啊,在這個大陸上,是有這個魔法的,就是擁有強大的光明魔力的人,碰一碰你的眉心再對你說一句做個好夢,就是一個安眠魔法啊。」
郁宴覺得更不對勁了,他木著臉看著001:「所以啊?他不僅對我說好夢,還給我施展安眠魔法,你看看這是奧古斯都這樣的人會的魔法嗎?」
而且這種魔法一看就是大人為了哄小孩睡覺給小孩施展的吧。
郁宴莫名其妙的有一種他被奧古斯都用一個安眠魔法給笑了的感覺。
想起奧古斯都似笑非笑的面龐,001睜眼說瞎話也說不下去了,它沉默了一瞬間。
「宿主,他可能是看你太累了。」
「所以當個好人,想讓你好好睡一覺吧,你看你的眼睛,都快出現黑眼圈了。」
郁宴真的想讓001睜開眼睛看看他說的到底是什麼話,奧古斯都是一個好人這句話說出去十個人有十一個人都要控訴001是不是眼睛不好。
不過,郁宴伸手輕觸了下眉心。
奧古斯都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冰雪中走來,看著就很凍人,剛剛觸碰到郁宴的時候,郁宴才發現,他的手指十分的溫暖。
郁宴也確實是很累了,昨天跟奧古斯都一起去夏洛克伯爵的家裡做賊,今天又跟夏洛克伯爵狠狠的打了一架后還去揮霍了一番「魔」,疲憊感一旦席捲而來,就讓郁宴渾身都覺得疲憊。
他想,那就姑且算作奧古斯都是個突發善心的好人吧。
在郁宴的身後,約翰森牽著燃煤燈穩穩守護著郁宴的後方。
橙黃色的燃煤燈點亮了他漆黑的瞳孔,約翰森想,殿下騙了我。
在剛剛他來的時候,分明看見拐角的地方有一抹紅色消失。
在整個公爵府,只有今天剛剛來訪的那位客人愛穿紅色。
·
不知道是不是在安眠魔法的影響下,郁宴這一晚確實睡得很好。
夢中不僅一片清明,還難得的夢見了一個郁宴都快記不得的午後。
那個時候郁宴剛剛被養父收養,在學校就讀之類的東西都還沒有批下來,暫時還只能呆在家裡。
不過他從來都不會一個人呆在家裡,跟隔壁附近鄰居家的父母每天都需要去上班步一樣,郁宴的養父在收養了郁宴的一個月里從來都沒有出過門,每天都悠悠閑閑的穿著絲綢的襯衫在家裡晃來晃去。
可以奢侈的用一整個早上的時間來做蘋果派跟咖啡。
隔壁鄰居家的小孩來敲郁宴家的大門,虎頭虎腦的小孩子探頭進來,手裡抱著一個足球。
在看見郁宴的時候,小孩眼睛亮了一下,一邊警惕著坐在客廳裡面的養父,一邊小聲的跟郁宴說:「你就是新來的小孩嗎?你長得好好看啊,你叫什麼名字啊?」
郁宴眨了下眼睛:「我叫郁宴。」
小孩眼睛更亮了:「你的名字也好好聽啊,我叫趙阿虎,就住在你隔壁,我們現在要玩足球,你要過來嗎?」
郁宴看著小孩亮亮的眼睛,他搖了下頭拒絕了:「對不起,我不喜歡玩足球。「
小孩失落的低下頭:「這樣啊,你不喜歡啊。「
他失落了一瞬間,很快的就振作起來了,握著手說:「那下次我們玩別的東西的時候,我再來邀請你!「
說完以後,小孩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郁宴坐在地上,低頭又開始戳毛球。
這個毛球是養父給他買的,是純黑色的毛團,雖然看起來是個四不像,但是郁宴很喜歡,尤其是他一戳還會發出滋的聲音,讓郁宴覺得很可愛。
在毛球滋滋滋的發出聲音的時候,一隻指骨分明的手把毛球從地上拿起來。
郁宴順著那隻漂亮的手看了上去,看見了養父過分年輕貌美的臉龐,黑色的長捲髮披散在身後,越發顯得他的肌膚白的好像是雪。
養父微紅的瞳孔眯了一下,有點嫌棄的捏著手裡的毛團:「你怎麼這麼喜歡它?「
郁宴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它長得很可愛,而且叫聲也很可愛。「
「嘖。「養父嘖了一聲,顯然是非常的不同意,但是還是沒說什麼,把毛團塞到了郁宴的懷裡,一彎腰,就直接把郁宴抱了起來。
驟然失重,郁宴害怕的直接抱住了養父的脖子,被他又笑了一下:「怎麼這麼膽小?「
郁宴小聲的說:「是你太突然了。「
養父揉了下郁宴頭髮,抱著郁宴走到了餐桌邊才放下來,彎腰捻起一塊蘋果派塞到郁宴的嘴裡。
郁宴被塞得整個嘴巴都鼓了起來,香甜的蘋果派瀰漫在他的嘴裡,他費勁的咀嚼。
咀嚼著咀嚼著聽見養父在笑,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郁宴,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是什麼嗎?「
郁宴下意識的覺得養父說的應該不是什麼好詞,避而不想聽,但是養父想要說的話,從來都沒有說不出來的。
養父掐了下郁宴的臉:「你好像是小松鼠,是要屯東西起來過冬嗎?「
郁宴沒有什麼殺傷力的瞪了養父幾眼,什麼過冬!現在明明都快春天了!
養父被郁宴又逗笑了,身後柔軟的長發恍如波浪一般美麗,在郁宴吃完了以後又捏了一塊蘋果派塞到郁宴的嘴裡:「人家叫你出去玩,你剛剛怎麼不去跟人家一起玩?「
郁宴眨了下眼睛,含糊不清的說:「我不喜歡,而且。」
郁宴板著一張臉說:「我不是很討人喜歡的,他們不會喜歡跟我玩的。」
養父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隨後笑眼看了下郁宴:「那跟我講講,你怎麼不討人喜歡的?」
郁宴想,這有什麼好講的,但是養父的威嚴不可忤逆,他要聽郁宴就一定要講,是個非常任性的人,郁宴犟不過他,就只好給他講了。
從前在孤兒院的時候,郁宴總是很孤獨的一個人。
因為郁宴長得好,過來領養小孩的夫妻,通常在小孩群中看一眼,很容易就看見其中長得漂亮的郁宴,然後被郁宴的臉蠱惑主動要求去領養郁宴。
這也是第一次被人放棄領養之後,還有三對夫妻前赴後繼的無視郁宴性格上的缺點想要領養郁宴的主動原因。
要知道在孤兒院能被看上的小孩都很少,像是郁宴這樣被退回了還會被領養的小孩幾乎是僅有的,所以在瞬間,郁宴就成了眾矢之的。
在吃飯的時候故意不帶上郁宴,做遊戲的時候故意不跟郁宴一組——
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只不過會讓郁宴時常一個人呆著而已,所以孤兒院的老師也並不會去管束。
直到某次有個愛心組織的人來參觀的時候,有人很喜歡郁宴,好奇的去問老師:「為什麼郁宴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啊?」
老師說:「因為郁宴的性子不是很討人喜歡,大家都不喜歡跟他玩。」
郁宴就默默的記住了這句話,一直都記到了現在。
養父瞥了一眼郁宴,沒說什麼,慢吞吞的喂郁宴吃完了大半個蘋果派。
吃飽喝足以後,養父坐在沙發上看一本巨大的郁宴看不懂的磚頭書,郁宴看了一會兒養父,又坐在地上看庭院里的花,庭院里種著的玫瑰很像是養父,兩者身上都有一種張牙舞爪的美麗。
郁宴看了一會兒,養父問他:「你在看什麼?」
郁宴說:「玫瑰很好看。」
養父說:「你喜歡玫瑰嗎?」
郁宴說:「看著很漂亮,我也沒有見過其他的花。」
養父笑了下:「老老實實說喜歡會出問題嗎?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郁宴好奇的看著養父,他從來都沒有這麼好心過說要給郁宴講故事,郁宴覺得這件事情帶著一點不對勁。
但是之前從來都沒有人跟郁宴講過故事,於是郁宴乖巧的蹭了過去,坐在了養父的腿旁邊。
養父笑著看了郁宴一眼,意外的放低了聲音,輕柔的講:「傳說中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好心的聖誕老人,他會每天駕著雪橇路過每一個擁有小朋友的人家,看看他們是不是討人喜歡,如果說看見那個小朋友討人喜歡的話,就會留下一支玫瑰給他。」
郁宴的眼神從開頭的期待變成了麻木。
他又不是沒有聽過聖誕老人的故事,養父這麼改一改,很顯然就是在打趣他。
郁宴側過頭去不理養父了,養父笑了兩聲,繼續看書了。
養父翻書的聲音很好聽,聽著聽著,郁宴就睡著了。
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躺在沙發上,沙發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盞昏黃的燈。
而燈下,放著一個漂亮的玻璃花瓶。
花瓶里是一朵鮮紅的玫瑰。
下面有一行字,用漂亮的字母書寫,那個時候郁宴不認識,但是郁宴把它好好的放了起來。
後來養父不在了,郁宴去收拾的時候,意外的找到了那張紙條。
Dareabino
給我親愛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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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做了一個好夢的緣故,郁宴的好心情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每天起來修習召喚師的法力的都有勁了很多,之前因為吸收「魔」而暴漲的通道,跟那個巨大的瓶子在這幾天直接就被郁宴給填滿了,只不過跟之前一樣,還存在著一個瓶頸類似的東西,無論郁宴再怎麼努力,都突破不了了。
郁宴覺得這個東西肯達尼可能知道,在嘗試無果以後,果斷的讓001打開了異世界的隧道。
現在穿梭世界對於郁宴來說,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只是一睜眼一閉眼的時間,就直接的跨越了時空,來到了異世界。
他輕快的走到肯達尼化成的石頭旁邊,輕輕的敲了下肯達尼的石頭殼。
沒過一會兒,肯達尼罵罵咧咧的聲音就從石頭殼裡傳了出來,它一邊變成石頭人的狀態一邊說:「郁宴,你來的時候能不能挑一挑時間啊?你知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一件很惡劣的事情?「
郁宴無辜的眨了下眼睛,迷霧森林不見天日,終日都是黑漆漆的,他又看不見太陽,他怎麼能夠知道什麼時候是白天還是黑夜?
郁宴很是好學的問:「好,那我下一次一定注意,你可以跟我說一下,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嗎?「
肯達尼很是理直氣壯的說:「我困得時候就是晚上咯,我不困的時候肯定就是早上了!「
「不過。「肯達尼嘟嘟囔囔的說,」最近晚上的時間真的是越來越長了,見鬼的,我怎麼越來越困了。「
郁宴的好學凝固在了臉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肯達尼,你丫就是想要睡覺所以找的借口吧?
郁宴快速的轉移話題,開始給肯達尼做凈化術。
伴隨著時間的過去,郁宴的凈化術用的越來越爐火純青,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熟練起來。
在用的途中,郁宴問肯達尼:「召喚師升級都難嗎?「
肯達尼給了郁宴一個白眼:「那肯定是的啊,召喚師可是最難修行的職業,沒有之一。「
說完以後,肯達尼感受了一下郁宴落在他身上的凈化術,有點驚訝的說:「你現在已經卡在八級巔峰了?」
郁宴朝著肯達尼露出一個微笑,正等待肯達尼誇讚他的時候,肯達尼絮絮叨叨的說:「雖然說跟其他的召喚師比起來,你這個速度已經算是不錯了,但是跟我的主人比起來還是差了點,想當年我主人從第九級衝到第三級都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吧,少年你還要繼續的努力啊。」
郁宴假笑以對從容,如果他有一天見到肯達尼的主人的話,一定要把肯達尼根本連他的樣子跟名字都記不住這件事情大聲的在肯達尼的主人面前大聲念一百遍,才能夠報答現在肯達尼對他的恩情。
郁宴對於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嗯嗯嗯的點頭后問道:「既然你的主人這麼天才,他晉陞七級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經驗可以教導我一下嗎?」
肯達尼說:「特殊的經驗這種東西當然是有的,不過講,是肯定不能跟你白講的。」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是一個奸詐的騙子。
沒有好處,根本就撬不開它的嘴巴。
郁宴又送了它幾個凈化術以後,肯達尼慢吞吞的說。
「召喚師這個職業跟其他的職業最大的不相同的點在於,這個職業並沒有一個清晰的職業道路。」
「戰士的職業道路終點是可以擁有極致的力量,魔法師的職業道路終點是可以擁有極致的魔法能力,女巫的職業道路終點是可以擁有極致的魅惑能力……「
「召喚師卻是不一樣的,所有的召喚師都可以凈化魔物,可是他們的強大所在,卻從來都不是所謂的凈化術,而是跟他們所契約的生物。「
契約。
這對於郁宴來說是一個完全新穎的詞,他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是可以跟其他的生物簽訂契約的?「
肯達尼看了一眼郁宴,理所當然的說:「那是當然,要不然怎麼叫做召喚師呢,不如叫做凈化師好了,而且每一個召喚師都是在八級的時候,才能夠逐漸的摸索到契約的契機的,有的召喚師可以召喚出巨龍與之契約,有的召喚師可以跟魔物之王朝夕相處,有的召喚師可以穿梭世界,召喚師的世界象徵著無限的可能跟未來,沒有一條完全固定的道路,每一個人都擁有不可替代的終點,因為他們所契約的生物全部都來自於他們自己大腦最深處的渴\\望。」
「當你在深深的渴望著它們的時候,它們也在深深的渴望著你。」
「不過有一類人是例外的。」
郁宴的心臟都跳了一下,他不自覺的跟隨著肯達尼的話去描繪除了那個屬於召喚師強大而肆意的時代,無數綺麗的故事伴隨著時代而展開,又沉溺在時光的盡頭,化作了衰敗的剪影。
郁宴問:「什麼人?」
肯達尼說:「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契約獸,因為他們的契約獸或是已經死去,或是並不存在。」
郁宴稍微的平靜了一下,他梳理了一下肯達尼傳達的信息:「所以說,我現在也要開始尋找我的契約獸了是嗎?
肯達尼輕哼了一聲:「是啊,而且你的第一個契約獸決定了你的上限,如果你找到的第一個契約獸太弱的話,你之後的契約獸可能會嫌棄你的。「
郁宴恍然的點了下頭,好奇的問:「所以你的主人這麼強大,是因為他的第一個契約獸是你嗎?「
肯達尼原本得意的表情消失了,它突然生氣道:「原本是的,結果在最後的關頭竟然被一個狡猾的傢伙給搶先了,贏得了主人全部的偏愛!!「
「不過主人的強大跟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全部都是因為主人的強大,那個人只不過是跟著主人沾了下光而已!!「
看著無能狂怒,直接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話的肯達尼,郁宴跟001總結道。
「它絕對是在吃醋吧?「
001篤定的點了點頭:「而且它肯定沒有它說的那個傢伙強。「
郁宴突然間就爽了,他最後拋了個凈化術給肯達尼算作安慰,然後把這個地方留給了肯達尼,回到了書房。
奢華的書房裡安安靜靜的飄蕩著書本的墨香味。
郁宴隨意的翻了下書,準備出去走走,已經知道了進階不了並不是他不勤加修鍊的緣故,那就不著急了。
正巧,肯達尼說的所謂的契約生物,其實郁宴也沒有什麼想法。
他好像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迫切的渴求。
郁宴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思考一下,他最真切的渴\\望是什麼。
否則他很有可能變成肯達尼說的一生都不可能突破的人。
出去以外,郁宴意外的發現,他一直都很安靜的洋房之外,很是熱鬧。
侍者跟侍女捧著東西跑來跑去,看起來非常的繁忙,還有一個侍者正正好的撞到了郁宴的面前。
侍者在看見郁宴的時候,整個人無助的都快哭了,很害怕無意中衝撞了郁宴。
手裡捧著的三個禮盒差點就從他的懷中掉落下來。
郁宴幫他推平了,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怎麼這麼手忙腳亂的。」
侍者看著溫柔的郁宴,眼神閃爍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了。
「光之子閣下,因為長老會議要開始了,這還是公爵府第一次舉辦長老會議,所以正在布置當中。」
郁宴恍然的點了下頭,原來是因為這樣。
「不過之前不是說過半個月之後才開始舉行嗎?會議需要準備的東西這麼繁瑣嗎?需要提前一個星期開始準備。」
侍者低聲的說:「原本是不需要的,但是長老會的人說公爵夫人第一次舉辦長老會議,肯定會生疏,所以說特意的前早了一個星期來教導公爵夫人應該如何舉辦宴會,甚至——」
侍者滿臉的不忿道:「說我們鬱金香公爵府的守衛很差勁,已經帶了人過來說要增強公爵府的守衛了。」
「什麼?」郁宴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皺了下眉:「為什麼之前從來都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件事情?」
侍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郁宴:「因為夫人說過,殿下需要休息,這些事情不要打擾到殿下,夫人自己就能夠處理好。」
郁宴幾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公爵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的神情。
她向來都是優雅而知性的,等到郁宴去找她的時候,郁宴都可以猜得到公爵夫人會用什麼樣客套的話來搪塞郁宴。
可是就連侍者都知道,這件事情由郁宴出面,會很輕鬆的被郁宴給解決掉。
公爵夫人不說,只不過是因為她想要保護她的孩子罷了。
不過,郁宴也可以保護公爵夫人了。
郁宴眉眼凌厲的看了一眼侍者:「夫人現在在哪裡?」
「前廳。」
·
越往前廳走,堵在前面的人越是繁多。
郁宴果不其然的看見了一群穿著不屬於公爵府的徽章鎧甲的人。
他們洋洋得意的把整個前廳圍得水泄不通,嚴格的禁止任何一個人進入。
甚至就連約翰森都被擋在了門外。
郁宴冷著一張臉快步的走了過去。
在看見了郁宴光之子標誌性的金髮藍眸的時候,那隊人的領隊賠著笑臉說。
「見過光之子閣下,您是要進去嗎?」
他帶著人側開一道通道,恭敬地說:「請進。」
郁宴沒看他,反而側頭叫了一句:「約翰森。」
約翰森從容的走到了郁宴的身邊。
看著郁宴明擺著一副就是要把約翰森帶進去的樣子,領隊皺了下眉:「光之子閣下,他……」
是不可以進去的。
這幾個字被領隊堵在了喉嚨口。
因為他看見了郁宴的眼睛。
那雙碧藍色的眼眸鑲嵌著無數的冷漠,就好像是九天上的神明看來的一眼一樣。
領隊啞然的低下頭,側開身讓開了道路:「您請進。」
通往前廳有很長一段路。
剛剛已經見識過了那邊的人到底有多欺軟怕硬,郁宴擔憂的說:「約翰森,你剛剛站在外面有沒有看見,他們把我母親單獨留在前廳,是想要做什麼?」
約翰森低頭恭順的說:「殿下,格洛特長老說,歷屆的長老會議的主辦人全部都是由三級以上的強者來舉行的,公爵夫人既然不願意他們派人進駐公爵府,那公爵夫人就要在三級的強者手上撐過三招。」
?
郁宴可是跟三級的夏洛克打過架的。
他是知道三級的強者是如何的強大的,公爵夫人怎麼可能會撐得過呢?
郁宴覺得這簡直是太過分了,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公爵夫人,這不是想要公爵夫人死嗎?
郁宴快速的問001:「001,我現在的等級如果換算成這個地方的等級,應該是幾級了?」
001說:「宿主,按照我的推測,應該已經跟夏洛克伯爵差不多了。」
跟夏洛克伯爵差不多,那等等如果要對招的話,那就由郁宴出手。
郁宴快步的走向前廳,卻沒有想到前廳已經落下了魔法屏障。
這個魔法屏障郁宴之前見過。
是在他跟德里安大戰五級魔物的時候,才會放下來的。
郁宴握緊了手說:「他們竟然已經開始了。」
約翰森看著郁宴的神色不對,下意識的說:「殿下,請您不要擔心……」
郁宴想起公爵夫人溫柔的微笑,他抿住唇說:「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我的母親這麼的柔弱,她怎麼可能撐得過——」
在郁宴的聲音落下的瞬間。
魔法屏障應聲而裂,從裡面飛出去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掉在地上,硬生生的砸出一個深坑。
而在魔法屏障內,優雅的公爵夫人纖塵不染,甚至連裙子上都沒有多一個褶皺。
纖細的手上拿著羽扇,輕飄飄的煽動。
她從魔法屏障內走出來,看見郁宴的時候疑惑了一下:「凡多姆,你怎麼來了?」
在公爵夫人看向他的時候,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的朝著郁宴壓過來。
竟然比夏洛克伯爵身上的威壓還要強大。
郁宴下意識的看了眼約翰森。
約翰森微微一笑,說完了自己的話。
「夫人真的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