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挽發

第39章 挽發

不管他再怎麼有心計,在應付女人方面確實不如崔文熙會玩兒。

小子這般覬覦她,委實該受點教訓,她壞痞地咬他的喉結,故意在他的頸脖上留下痕迹,叫他沒法見人。

趙明吃痛出聲。

崔文熙低沉地悶笑,手不安分地伸入交領衣袍內,隔着裏衣,年輕的軀體溫熱且富有彈性,摸起來手感極佳,青春活力,帶着滿滿的熱情。

難怪永寧養了倆,這般鮮嫩的小郎君,誰能不愛呢?

崔文熙細細勾勒那張俊俏的臉龐,皮膚白皙細緻,眉飛入鬢,桃花眼似醉非醉,脈脈含情,鼻樑挺直,頗顯冷情的薄唇,下巴線條緊緻優雅,喉結性感撩人,當真是人間極品。

她有意讓他難堪,故意笑盈盈問道:「小子,你阿娘若知道你偷偷出宮私會我,會不會被氣死?」

趙玥也同樣笑,一雙眼裏明媚如春,手悄然環到她的腰上,不答反問:「若阿姐和姑母知曉四皇嬸與我勾搭上了,又會不會容你?」

崔文熙被氣笑了,罵道:"小王八羔子,明明是你來招惹,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趙玥得寸進尺,厚顏無恥道:「哪有白睡的小郎君?」

這話把她刺到了,用力按了下去。

趙明悶哼一聲,一副任人宰割的溫順模樣。

崔文熙愈發覺得眼前這小子有幾分手腕,明明有權勢,卻偏要裝好欺負的模樣引她入瓮,再一點點試探她的底線,誘她卸下心房陪他玩兒,心眼子跟蜂窩似的,多得要命。

可她就吃這套啊,遇弱則柔,遇強則剛。

外面不知何時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角落裏的小火爐散發着暖洋洋的熱氣,崔文熙把他當成玩物調-教,俯身一點點吻他柔軟的唇。

趙明到底沒有經驗,想要索取更多,卻被她避開了。

崔文熙嬌顛道:"到底是個毛頭小子,我且問你,言裏的啟蒙女官可曾教過你怎麼討女郎歡心?"

這個話題很敏感,趙明拒絕回答。

崔文熙掐了一把他的臉兒,說道:"今兒把你教會了,日後不知會便宜了哪家的貴女白撿大便宜。」

趙玥乖巧地蹭了蹭她,「我誰都不要,只要元娘。」

崔文熙被鬨笑了,不屑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若信了你的鬼話,日後指不定被你怎麼哄騙。」

趙明再次試着索取。

這回崔文熙沒有避開,誘導著與他唇舌痴纏,相互間的氣息交融到一起,是一種刺激又別樣的感覺。

曖昧的氛圍在室內瀰漫,渴求了數年的明月被他撈入懷,被壓制在內心深處的魔鬼被他釋放出來,他肖想這個女人許久許久了,在無數次的夢裏,無數次的魂牽夢縈里。

偏執地想要得到她。

懷裏的溫香軟玉是那麼的真實,溫暖,有時候不禁令趙玥生出幾分錯覺,彷彿一切都是夢,畢竟他想要的人曾與他隔着一條不可逾越的天塹。

窗外的雨霧愈發大了,沒過多久就凝結成小小的水滴從屋檐墜落。

蠢蠢欲動的少年郎對探索新事物更是有着超乎尋常的熱情。

極強的佔有慾被他披上了一層用溫柔做的偽裝,寸寸攻佔,步步入侵,以獵物的姿態闖入她後半生的旅程,糾纏不休。

青絲散亂披散,白皙圓潤的香肩從發間裸-露,奪人眼目。

趙明光着手臂拉衣袍遮擋,把她包裹得緊緊的。

崔文熙慵懶地癱在他懷裏,有些疲乏。

身後的男人胸膛炙熱,饕足地蹭了蹭她的頸項,像只溫順的小奶狗,全然沒有方才的如狼似虎。

崔文熙動都不想動。

趙玥輕嗅她的髮絲,眼尾泛紅,臉上還殘留着歡愉后的痕迹。

他輕輕扳過她的臉,吻了吻她的唇,不滿道:"學生還沒學會,你這個做老師的就卸甲了,不盡職。」

崔文熙半眯起眼瞧他,許是許久沒活動的緣故,腰有點脹疼,腿還有點酸軟,沒年輕人那麼能折騰,「做人要懂得節制。」

趙明輕咬她的耳垂,與她十指緊扣,委屈道:"不想節制。"

崔文熙:「……」

她果然是年紀大了,受不住小年輕的激情,雖然很爽很刺激,但費腰。

身後的肌膚跟小火爐似的滾燙,摸起來光滑緊緻,平日裏見他不顯山露水,扒光了別有洞天,體態勻稱,肌肉線條結實有力,充滿著青春活力。

崔文熙素來懂得剋制,不論是感情還是需求,不過這副身子還是挺令人眼饞的,沒花一厘,且還乾乾淨淨,這便宜佔得盡興。

就是有點費腰。

整整一天兩人都沒出過門,趙玥那廝生龍活虎,一點都不懂得節制,纏着她索取,反倒是她有些吃不消了。

下午晚些時候隔壁房間備好浴桶,崔文熙像死狗似的動都不想動,還是趙玥把她抱去梳洗的。

他仔細清理她身上的痕迹,態度像擦拭他心愛的玩具一樣,動作溫柔,眼神貪婪且變態,佔有慾極強。

換上一身乾淨舒適的衣袍,崔文熙光着腳到寢卧,看了看外頭,天色不早了。

稍後趙玥出來,從身後攬住她的腰身,撒嬌道:「不想回去。」

崔文熙:"你阿娘若是知道你在這地方風流,非得打斷你的腿。"

趙玥把她摟得更緊,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宣示主權道:「不許養小郎君。」

崔文熙被逗笑了,不屑道:"管得寬。"

趙玥佯裝懊惱道:「我不允。」

那驕矜又霸道的小模樣透著幾分討好的嬌氣,委實令人心境愉悅,崔文熙敷衍道:「好好好,不養小郎君。」

趙玥這才滿意了,又哄她道:「日後元娘想要什麼,我都給,什麼都給。」

崔文熙斜睨他,並未把這話放到心上。

男人這玩意兒啊,只要你滿足他了,當時叫他把頭砍下來給你都行,她又不是未經世事的少女,輕易就被人哄騙了去。

有些話聽聽就好,誰要認真誰就輸了。

看外頭的天色委實不早了,崔文熙親自給他化妝,又把他恢復成來時的模樣。

在替他貼假鬍子時,趙明想親親她,被她嫌棄了,說丑。

趙明大受打擊,不高興道:"元娘沒良心,既饞我身子,還嫌我丑。"

崔文熙仔細把假鬍鬚貼周正,抬起他的下巴道:"你若是個老頭子,我可沒興緻來這趟。"

趙玥哼了一聲,「我若是個老頭兒,直接強取豪奪把你弄到宮裏頭完事,哪還用得着出賣色相勾引你?」頓了頓,「能用色相解決的問題,我何必大費周章用強權惹惱你?」

這話把崔文熙氣笑了,沒好氣打了他一板。

趙玥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腕,非要湊上去親她,她受不了那醜樣,一把推開,他自是不依,兩人滾到地上打鬧,像孩子似的咯咯發笑。

剛剛才整理好的衣裳又被扯散了,崔文熙的發簪被他抓落,滿頭青絲從指間劃過,一片旖旎。

趙玥與她勾纏玩鬧,愛極了肌膚相親帶來的極致愉悅,只想沉迷其中,一點都不想回去。

也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道提醒聲,「主子,天色晚了。」

趙玥「唔」了一聲,趁著崔文熙沒動時又親了她一下,她很狠地掐了他一把,他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問:「我的鬍鬚有沒有歪?」

崔文熙這才撿起發簪,被趙玥接過,非常仔細地把她的烏黑長發一點點挽起,固定好。

當時他的動作非常輕柔,一點都不毛躁,絲毫沒有扯痛她,這令她頗覺詫異,因為就算是慶王,成婚七年也未曾親自替她挽過發。

那人的指腹溫暖柔和,按到頭皮上非常舒適。

崔文熙破天荒地生出些許異樣的感觸,原來一個男人溫柔起來是這樣的啊。

挽好發,居然還不錯。

崔文熙問道:「小子是不是經常替女郎綰髮?」

趙玥自然而然答道:「小的時候我養在祖父膝下,阿娘經常犯頭疼,為了哄她寬心會時常替她按壓頭上穴位舒緩,練過幾回。」

崔文熙「哦」一聲,替他正衣冠。

待一切整理妥當后,趙玥才離去了,臨走時霸道告知,若她敢養小郎君,他直接用手段把她弄進宮。

崔文熙半倚著門框,雙手抱胸似笑非笑道:「你若敢把我弄進宮,我非得讓你阿娘打斷你腿。」

趙玥撇嘴,「中秋家宴留在宮裏陪我。」

崔文熙不客氣道:"你這是要逼你阿娘打斷我的腿。"

趙玥強勢道:「我要與你在一起,阿娘總不會半夜來揭我的被窩。」

崔文熙:「…」

小子愈發得寸進尺了。

待趙玥離開后,沒隔多久芳凌進屋來伺候崔文熙,神口口言又止。

崔文熙選擇無視,只跪坐到妝台前問:"走了?"

芳凌點頭,「走了。」

崔文熙把挽起的發簪緩緩取下,頭皮上彷彿還殘留着趙瑪指腹落下來的溫度,感覺很微妙,"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了。」

芳凌上前替她梳頭綰髮,許是心裏頭藏着事,有些心不在焉。

崔文熙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道:「有什麼話就說。」

芳凌微微蹙眉,「娘子要服用避子湯嗎?」

崔文熙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故意的?」

芳凌有些尷尬。

崔文熙壓根就沒把避子湯放到心上,其實與慶王數年婚姻,最初她也以為自己有問題,可是求醫問葯也不頂用,便懷疑是不是慶王的問題,但終究不敢光明正大質疑。

畢竟這是父權時代,男尊女卑,她若質疑慶王的生育能力,無疑是在挑戰整個父權和這段婚姻的存亡。

更重要的是這個時代背景並沒有那個科技手段能證明男人的生育能力。

人家一大老爺們活蹦亂跳的,身體也沒缺陷,你非要說他沒有生育,且又無法證明,那不是作死嗎?

故而後來她也想通了,娘家求來的葯偷偷倒掉了,不能生養就不能吧,她總不能讓慶王在婚姻續存期間找其他女人證明。

現在雁蘭揣了崽,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反正都沒有生育能力,還喝什麼避子湯?

這是崔文熙當時的想法。

不過芳凌還是有些擔心她,現在她跟太子攪合上了,往後的姻緣多半是斷了,一個女郎家,總得為自己盤算,當即便提醒道:"日後娘子還是得多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才好。"

崔文熙愣了愣,蹙眉問:「什麼前程?」

芳凌正色道:「太子定然容忍不下娘子再尋他人。」

聽到這話,崔文熙再次笑了起來,「天真。」又道,「那毛頭小子,你當他能許給我什麼前程?"

芳凌沒有吭聲。

崔文熙通透道:"我若是一般女郎,還能賭一把,問題是我崔氏不僅是二嫁婦,且比他年長六歲,還無法生育,在他跟前博什麼前程?」

芳凌:「可是……」

崔文熙效兼棄道:「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縱使他給崔家顏面,拾舉我進宮,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一輩子被囚禁在那個金籠里,跟日後進宮的小娘子爭風吃醋求得一席之地?」

這話令芳凌皺眉,不痛快道:"娘子必然是過不下那種日子的。"

崔文熙:「知道就好,帝王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且子嗣尤為重要,我何必去瞠那趟渾水?」

芳凌憂心忡忡道:「如今娘子又該作何打算?」

崔文熙不以為意道:「方才我說了,那就是個沒偷過腥的貓,圖新鮮罷了,待他的新鮮勁一過,自然就無趣了。更何況我還曾是他的四皇嬸,倘若把這段關係爆出來,我倒無所謂,他太子的聲名便臭了,孰輕孰重,那小子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聽了這番分析后,芳凌深思道:「確有一定的道理。」

崔文熙淡淡道:「如今那小子就是半個皇帝,整個京城誰敢得罪他呀,我斷不敢拿崔家的前程去賭。他要偷腥貪圖新鮮樂子,我便陪他玩兒,待他厭倦了自然就會收手把心思放到別處,到時候我便熬出頭了。」

芳凌不滿道:「委屈娘子了。」

崔文熙笑盈盈道:「不委屈,那還是個雛兒呢,不用白不用,反正我沒男人使,也不用擔心生養,且還無需花費一厘到他身上,你說我委屈什麼?」

芳凌:"...."

崔文熙伸手揉揉腰窩,「回去了替我揉揉腰,毛頭小子不知輕重,且貪婪不懂得節制,有點費腰。"

芳凌:「……」

乘坐馬車回去后,崔文熙四肢酸痛,懶洋洋地趴到床榻上,讓芳凌替她揉腰。

她對今日的經歷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唯獨趙玥替她挽發時的感覺很奇妙。

亦或許生在這樣的時代,男子多數都是唯我獨尊的,包括慶王,打小就被父權熏陶,自然有大男子思想,她也不會求他挽發描眉,這些閨中樂子估計沒幾個男人有興緻,也沒那麼心細。

以前從未細想過她與慶王的那段婚姻,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到了適婚的年紀,遇到一個各方面都差不多的郎君,且父母和自己都比較滿意,並且對方還能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

嫁進慶王府,夫妻相敬如賓,男主外女主內,各司其職,再加上雙方都是體面人,涵養也不錯,相處得也算和睦。

在他人眼裏他們的婚姻應該是幸福的,她也覺得。

哪怕按部就班,一成不變,卻從未懷疑過一段真正好的婚姻其實可以讓她出糗,嬉笑怒罵,甚至驕縱,而不是人前人後端著。

這是崔文熙後來從趙明身上領悟到的。

而另一邊的趙玥則朝氣蓬勃,初嘗女人滋味,比他想像中要美妙得多。他出宮之前曾跟余嬤嬤說過是去平陽府,她信以為真。

結果第二日趙明就管道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頸脖上竟出現了一處被啃咬過的痕迹,衣領怎麼都遮掩不住。

趙玥就那處痕迹琢磨了許久,最後想出一個法子,喚道:「余姻姻。」

余嬤嬤在外頭應道:「殿下。」

趙明一本正經地指著自己的頸脖忽悠道:"我昨晚好像被蟲子叮咬了,你瞧,有些發癢。"

余嬤嬤認真地查看,皺眉道:「老奴替殿下取些藥膏來。」

趙玥不滿意道:「瞧著怪彆扭的,有沒有什麼東西遮掩一下?」

余嬤嬤一時有些茫然。

趙明那小聰明雞賊道:「女郎用的脂粉就挺不錯,能遮掩嗎?」

余嬤嬤:「露出奇怪的表情看他。

趙玥乾咳一聲,道:「你也知道政事堂那幫老迂腐,若開玩笑調侃我這是被女郎咬的,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余嬤嬤「哦」了一聲,「殿下想要脂粉遮掩是嗎?」

趙明點頭,問:「合適嗎?」

余嬤嬤:「老奴一把年紀了沒用脂粉,這就差人到別處去取。」

趙明:「趕緊的,別耽誤我去政事堂。」

不一會兒內侍就把女郎用的脂粉取來了,有好幾種顏色,余娘娘挑選合適的替他遮掩那處吻痕,確實挺管用。

趙明這才放心離去。

哪曾想去了政事堂,那幫老頭子跟長了狗鼻子似的。姜閣老忽地打了個噴嚏,把趙明嚇了一跳問道:「姜閣老是不是受涼了?」

姜閣老敏感地嗅了嗅,肥胖的身軀冷不防湊到他身邊聞,詫異道:「殿下身上怎麼有脂粉香,跟我家老婆子身上用的脂粉一個味兒。"

趙明:「……」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有人調侃道:「姜閣老大驚小怪,殿下年紀輕輕的,身上有脂粉香不挺正常的嗎?」

趙明:......

「這群老頭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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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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