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喪喪日常09

喪喪日常09

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

他在心裡這樣想著,過分疲倦的身體沉得要命，幾乎讓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否將內心的話講出口。

在桃桃的懷裡，謝璟聲放鬆的闔上雙眼,他察覺到一點面前因對方呼吸而帶來的微小氣流，也完全沒有要動彈一下的意思，下一秒,他的睫毛根被迫的動了一下，整個開始發癢，像是有細小電流在全身流竄。

某人正在用著自己的指腹小心的揉弄著他的睫毛。

很多時候謝璟聲是不會做夢的,他不是那種情感豐富到可以揮霍的人，常常是一夜空白的睡到天亮。

此刻半夢半醒間,他居然隱隱約約感受到額頭上一陣濕熱，那是一個吻，很短暫的離開了。

同時,有大片的白花同時在他漆黑的眼前綻放。

帶著他熟悉的香氣,讓謝璟聲完全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他有一點點捨不得離開,乾脆將全身一起沉了下去，像是溺水一般在這個半夢半醒之間徹底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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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在家裡的桃桃沒什麼事情做的時候就喜歡開著廣播,她心裡還有尋找家人的念頭,抱著一種僥倖的心態,心裡想著萬一有天能在廣播里聽到家裡人熟悉的聲音呢。

她不知道，但收聽到的大部分是滋滋作響的電流聲，她勉強聽個幾分鐘便覺得刺耳而關掉。

有時候也能聽到那個求生小隊的廣播,說話的人不定，有時候是女生，有時候是男生,從他們斷斷續續的廣播里，桃桃大概了解的這個小隊的現狀。

一開始完全由大學生組成的求生小隊，一共七個人，僥倖在學校內廝殺存活，後來冒險出校，容納了外界的人，現在整個小隊男女老少大概有個二十幾個人的左右，他們還是以A大的女生宿舍為基地，現在正積極的向外界傳遞著信息。

謝璟聲一個人側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今天出去了一整個下午，雖然沒說在外面的具體情形，但是看他回來時那個髒兮兮流浪小狗形象，桃桃猜測他還是遇到了很危險的事情。

此刻他乖乖的躺在沙發上，一手還拽著桃桃的衣角，睡得很熟，真是累壞了吧。

她有些不忍的，即使謝璟聲表現如常，在桃桃眼中，他還是自己記憶里的弟弟，她像母親安慰小寶寶一樣輕拍他的後背，目光再一次控制不住的落在謝璟聲後頸的傷口上。

那已經癒合了很久，傷口轉粉，幾乎看不出原先的傷痕。

盯著那個傷口。

桃桃的眉毛一點點皺起來，確定眼前的傷口是謝璟聲前幾天新添。

傷口好的速度太快了。

她抬手將完全沒有任何消息的廣播關上，雙手抱膝的靠坐在沙發沿，抬頭目光落在天花板上，一個勁兒的放空自己。

下午外面一直再吵，桃桃就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個下午，那些怪物看上去很蠢，抬頭一直望著唯一亮燈的地方，桃桃確定那些怪物看到了自己，可它們在樓下上躥下跳的沒有辦法，只能學著人類的哭泣聲想要勾引她主動下樓。

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嬰兒的——無數的哭泣聲輪番上陣，桃桃被那刺耳的哭泣聲吵得很煩。

她本來就很討厭那種無端哭泣的嬰兒，樓下哭了一下午，她在落地窗前放了一下午的好運來，順便欣賞下那些怪物的無能為力。

一直到差不多是預估謝璟聲回家的時間時，桃桃才關了音樂，拉上窗帘，保持一個末世嬌花少女應該有的樣子。

就在她剛拉上窗帘還沒有完全從落地窗后離開時，就從窗帘縫中瞄到謝璟聲回家的身影，也看到對方心情很好的樣子，他手裡勾的紙袋看不太清，可桃桃一早猜到那是給自己的禮物。

沒多久發現謝璟聲像小孩一樣蹲在綠籬里，偷偷摸摸的將紙袋藏好。

她站在窗帘后，將所有的一切看的仔細，她還看見樓下被風吹來吹去的楊樹，東一團西一團的濃綠樹蔭被風吹的東倒西歪和烏雲團漸漸有了交際。

站在樹下的謝璟聲身上披著一點陰影，風從衣服下擺灌進去，露出一截清瘦的腰線，冷白肌膚像是烏雲天里一點留白。

在他的身後就是那一隻又一隻看上去很蠢的異種。

也是這種時候，謝璟聲突然抬頭向上看，桃桃躲在窗帘后，長睫半斂，唯有垂落的窗帘布輕微抖動幾下。

隔著樓高，桃桃根本不怕謝璟聲看到。

他果然沒看到，單獨將怪物吸引到大樓後面。

桃桃也跟著繞到家裡的書房，這是謝璟聲專屬領地，她很少來，以前做作業上網課的時候還暫時徵用過謝璟聲的電腦，後來嫌棄這裡的椅子太硬就不怎麼來了。

書房只有一扇透氣小窗，室內不開燈的時候暗淡如黑夜，她趴在窗沿便用手機攝像放大鏡頭向下拍攝著。

一共十分鐘之內的錄像，拍到手機發燙，等樓下聲音徹底消失，她獨自盤腿坐在椅子里，點開視頻。

一片空白。

異種是不會拍攝到的。

這是桃桃第一天就知道的事情。

奇怪的是，畫面里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包括謝璟聲應該存在的身影。

視頻結束很久了，手機屏幕陷入一陣黑暗，倒映出桃桃的臉頰，臉上表情很奇怪，既不是百分百的驚恐，也不是完全的不害怕，總之很複雜。

她起身的時候，腿都麻了，才注意自己一直都是半倚著椅子，后腰一陣僵硬，桃桃使勁揉了兩下，慢吞吞的走出書房，還順手將門上貼著的福字給又按牢了下。

謝璟聲還沒回來。

以前她在家無聊計時過謝璟聲爬完十六層樓的時間，今天晚了十幾分鐘，桃桃想了下，還是主動打開家裡的門，腳步輕輕的繞著樓梯向下。

整棟大樓沒有了電，他們家裡的電是依靠自動發電機，因此四周黑漆漆的，桃桃並不怕，甚至有心情數自己走下的台階數量。

差不多走到七八層的時候就聽見了刀具剁骨頭的聲音。

那聲音激起桃桃一陣雞皮疙瘩，她扶著扶手探頭往下看。

滴答滴答，那聲音聽上去是頗為粘稠的液體，與此同時在她的視野內清晰的出現一片正在擴散的黑色，彷彿有自主意識一般的向前擴散著。

將謝璟聲完全包圍在中間。

他低頭露出一片後頸，皮膚白皙，在那片黑色里顯得越發顯眼。

桃桃又往下走了兩層，聲音更加清晰了，包括謝璟聲時不時挪動的腳步聲，她面無表情的站在樓梯拐角等著聲音停止。

刀具砍骨頭的聲音很重，聽著就讓人骨頭一陣酸，她扶著樓梯扶手，安靜的等待著，直等到她的小腿都站的酸痛，聲音終於完全停止了，接著是一些細細碎碎的打掃聲。

桃桃大概猜測到謝璟聲正在幹嘛。

她心情很複雜，想到全是等會一定不能讓謝璟聲把臟鞋子帶回家。

桃桃只比謝璟聲提前兩分鐘回家而已，她盯著對方濕漉漉的眼睛，謝璟聲是那種自以為的壞小孩，他那雙眼睛總是會出賣他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她什麼都沒說，等著對方跟上自己一起走進家門。

此刻謝璟聲躺在沙發上睡得安安靜靜，桃桃猶疑一陣，還是伸出手，試探對方的鼻息。

是正常的。

她又去摸謝璟聲的額頭。

手掌心覆蓋著，也是正常的。

下一瞬，謝璟聲習以為常的側臉用臉頰去蹭她的手掌心，他睡著了，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下意識的往那溫度眷戀的靠過去。

算了。

桃桃無力的笑了一下，她也跟著坐上沙發邊沿，俯身趴在謝璟聲的身上，耳朵貼著謝璟聲的胸膛，聽不到任何的心跳聲。

即使如此，桃桃還是維持著那個動作。

睡著的謝璟聲對此一無所知，只是下意識的肌肉動作攬著她的腰肩。

謝璟聲是因為感到呼吸不暢才醒過來的，他茫然的睜開眼，室內一片漆黑，自己被桃桃捏著鼻子，好半天才聽見她笑著問：「睡傻啦？」

明明是她捉弄自己，可從桃桃的語氣里聽不出一點愧疚和心虛，反而理直氣壯的說：「你睡了好久，我都餓了。」

「那怎麼不下去吃東西？」他攬著她，像是小龍守著寶藏一樣，胳膊用力很緊，明知故問也不鬆開手，他睡一覺好眠，夢裡滿是花香，此刻人懶懶散散的，說話時聲音有點啞。

他現在逐漸脫離男孩的影子，朝著一個男人的樣子成長著，偶爾眉眼裡含著欲色，連撒嬌時也不像之前一樣軟綿綿。

趴在他身上的桃桃就沒有那麼舒服，睡得硬邦邦渾身酸痛，她故意使壞，用腳踢他，大小姐一樣的語氣說：「快起床去做飯，我餓了。」

謝璟聲鬆開一隻手，就在桃桃以為自己能解脫的時候，她試探性的掙脫一下立馬就被人攬了回去，骨頭抵著骨頭的死命被抱著，她被碰痛了，眼眶裡亮晶晶的蓄滿眼淚。

弄痛她的人卻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隻手去摸她手上戴著的手鐲，冰涼的玉鐲很快沾染上他的體溫，謝璟聲似乎很喜歡這個手鐲，一點點的觸碰著，無辜的呀了一聲，問：「姐姐怎麼了？」

他嗓子啞著，喊姐姐一點都不甜，反而讓桃桃感到一絲危險。

以前好欺負的人，一旦嘗到一點甜頭，立馬明白了以前自己都是被人輕而易舉的拿捏著，現在像是翻身為王一樣。

他的手指順著手鐲一寸寸的往上，像是把玩又像是在度量。

桃桃：「沒怎麼，你鬆開我，我餓了。」

她再次強調。

桃桃在他懷裡，怎樣都難受，又伸出腿要踢他，還沒動呢，耳垂一熱被人叼住。

桃桃聽見謝璟聲以一種濕熱又粘稠的語氣同自己說話，熱氣順著耳垂一直灌進來，一直涌到心裡。

「你想吃什麼？」謝璟聲對她的要求仿若未聞，說的話也普普通通，可聽在桃桃耳中就覺得變了個意思，總覺得這人說話帶有暗示，然而謝璟聲動作不停，真像個變態似的用牙齒一點點的咬著她的皮肉，卻又不怎麼用力。

剛嘗試情愛的桃桃其實沒有謝璟聲那麼上癮，以前腦袋裡時不時會上演一兩部禁忌小劇場，現在就覺得還好。

她甚至懷疑謝璟聲是不是正真的打算把自己吃掉。

腦袋裡的小人們一點不慌張，而是排排坐，雙手托臉發獃，集體冒出的小氣泡里寫著幾個大字。

——餓，餓，餓

不願做個餓死鬼。

桃桃也伸出手，只不過是撓謝璟聲痒痒，她從那是旖旎的氣氛里有點脫離開，虛著氣息裝乖：「別咬我，我真的餓了，不信你摸。」

「哦，那我摸摸看。」他的手往下，順著她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手掌攏著她的肚子，真的如字面意思一樣摸摸她的肚子。

桃桃動了下腿：「快點，謝璟聲我快餓暈了。」

使喚謝璟聲這事她向來是得心應手，以前剛談戀愛的時候，她大清早上早課就得讓謝璟聲提前喊她上課吃早飯，明明自己發起床氣朝電話另一端的謝璟聲發脾氣，等下樓的時候被哄的人反而是她。

目睹一切的室友們甚至在謝璟聲請客吃飯的晚上，暗示桃桃對他好一點。

桃桃無辜一張臉，讓人根本無法對她生氣，說：「我對他還不夠好嘛？」

說罷聳聳肩，好像真的委屈了。

上一秒還在為謝璟聲說話的室友們立馬把她抱在懷裡按在胸口，搖搖晃晃的像抱個洋娃娃一樣滿足：「好，你最乖了。」

桃桃的肚子被他捏了兩下，就兩下，桃桃立馬翻臉，一拳錘在胸口，氣勢洶洶道：「給我的肚子道歉！」

謝璟聲癱著一張臉，看上去更像脾氣大的那位，但好聲好氣的順著桃桃，立馬道歉：「對不起，小肚子，我不該捏你。」

說罷，又是兩下。

桃桃瞪圓眼睛，不敢置信的在黑暗之中同謝璟聲對視，即使知道對方可能什麼都看不清，桃桃還是努力的瞪大雙眼。

僵持幾秒，桃桃不管不顧一口咬了上去，和剛剛謝璟聲那種**似的舔\\弄不一樣，她像個小獸一樣使勁咬著，分不清咬到哪裡，也聽不見謝璟聲道歉的聲音。

直到舌尖上舔到一點鐵鏽味，她嫌棄的鬆開嘴，往外呸呸兩聲。

「鬆開我！！！」桃桃的聲音都提高了一點。

下一秒，一陣劇烈的嘶吼聲被風卷著滾進來，嚇得她渾身一抖，頭頂響起一陣悶笑聲。

節奏配合的像是一起在嘲笑她。

桃桃一拳抵在謝璟聲的下巴處，無聲的示威。

「知道了。」謝璟聲無奈的鬆開手，在漆黑一片中視力也相當的清晰明了，看到桃桃從他身上爬起來，端坐著，長發亂糟糟的披在削瘦肩頭，他再次開口，帶了一點委屈：「剛剛都嚇到我了。「

話音落，他注視著的桃桃也跟著扭頭過來，那張柔軟的臉頰上多出一些半信半疑，下一瞬又小心翼翼的爬過來，像個小兔子似的柔軟抵在他的肩上，語氣故意裝凶，還是很可愛：「真的嗎？」

她很輕，像是完全沒有重量的倚靠著自己，這種全心全意放鬆的狀態讓謝璟聲很受用。

桃桃忽然小心的摸了摸他，聲音中帶了一點點心虛：「剛剛的事情不能怪我。」

謝璟聲知道她說的是咬自己的事情，嗯了一聲，又聽見桃桃繼續說：「都怪你，剛剛要是不捏我肚子——總之都怪你，笨蛋。」

黑暗中，謝璟聲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牽了牽，語氣仍舊是平淡的：「確實。」

原本還想了一大堆推卸台詞的桃桃被他兩個字卡在中間，一口氣不上不下。

下一秒，謝璟聲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那怎麼辦？要不要你懲罰回來。」

桃桃被他這一手弄的幾乎不會思考，皺著眉跟著他往下說：「怎麼懲罰回來？」

幾乎是最後一個字落下話音的時候，她的手腕再次被謝璟聲牽住，桃桃沒有反抗，就這麼順從的被謝璟聲牽住，指尖最先觸碰到布料，大概是因為看不見的原因，黑暗之中觸覺比平常要靈敏的多。

她第一次感覺謝璟聲的棉麻睡衣碰上去是有點涼的。

這個念頭飛快的出現在她腦海中，便像是流星飛快而短暫的離開。

她吞了下口水，覺得空氣莫名濃郁起來，手被人牽住從謝璟聲的衣服下擺中穿進去，謝璟聲和她完全不一樣，她並不胖，但身上的肉總是軟綿綿的，謝璟聲身上也沒有很大塊的肌肉，清瘦的肌肉，線條流暢而漂亮，但摸上去比看著要硬朗很多。

他果真是從一個少年向一個男人的路線成長過去。

有時候桃桃自己都佩服自己，連這種明顯氣氛不一般的時候都能走神差點逗笑自己。

謝璟聲一頓，強硬的從她的指縫中擠進去，兩人十指相扣著，不能輕易鬆開。

他的音色有些過分喑啞：「笑什麼？」

「我就是覺得你身上硬邦邦的——啊」桃桃乾巴巴的解釋著，突然一聲驚呼，整個人都徹底陷入謝璟聲給予的濃霧之中。

明知道對方根本不會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她還是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偶爾能聽見謝璟聲的一兩聲悶哼，她竭力忍耐著，可耳根還是一直在發燙，桃桃只能脫口而出一句：「你能不能別哼了。」

她咬著牙說的話，幾個字像是連在一起讓她連說出口都覺得羞恥至極，而這句話好像是潘多拉魔盒的鑰匙，讓謝璟聲完全沒有忍著的念頭。

他時不時的哼唧著，還湊在桃桃耳朵邊，讓她不知道謝璟聲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結束的時候，桃桃猛地躲開，一路逃回浴室，她開了水龍頭沖著，又用肥皂洗了兩遍手，可那種黏膩的感覺根本逃脫不開。

桃桃抬頭，從鏡子里看到謝璟聲抱著胳膊斜倚著門框，他臉上遍布潮紅，衣服一團的亂，看上去十分放浪形骸。

兩人在鏡子中對視，過了一會，才看著謝璟聲臉上帶了點笑，問她：「手洗乾淨了嗎？」

現在的謝璟聲看上去是個侵略感十足的陌生男性，再也不是她印象中那個撒嬌很甜的弟弟，即使是前一段他們在房間做的時候，也並沒有現在給她的感覺衝擊力強烈。

那種心情很奇怪，像是有點尷尬，又有點羞恥，讓她想躲開謝璟聲的眼神，卻在他撇開眼神的時候忍不住主動去尋找他。

她的手還傻乎乎的伸著在水龍頭下死命的沖著，謝璟聲走過來，他從桃桃身後伸出手洗乾淨，一手抓住桃桃的手，一手抽過紙巾，一點點的擦乾淨桃桃手上的水珠。

語氣很輕鬆：「我從來沒想過姐姐會幫我做這樣的事情，好像把姐姐弄髒了。」

桃桃抬頭從鏡子里看身後的謝璟聲。

他垂著眼睫，黑睫毛濃密而長翹，燈光落下來的時候，眼睫毛便變得白茫茫像是落滿星星點點的雪花。

說話語氣還是很溫柔，又有了從前謝璟聲的影子。

擦乾淨手上的水珠，像是哄小孩一樣隨手拍了拍她的手掌，說：「晚上想吃點什麼？做點湯怎麼樣？」

桃桃胡亂的點點頭，目光不可控的看向他的肩膀，因低頭的動作，原本就蹭掉兩顆紐扣的睡衣隨意的露出半邊肩膀，肩頭上留著一個新鮮牙印。

原來剛剛咬到了那裡啊。

桃桃有點心虛，移開了目光，身後的謝璟聲則還有點睏倦，他揉著自己的腦袋，很快將頭髮揉的亂七八糟，又打了個哈欠：「吃完就睡覺。」

說罷，他心情很好的向外走去。

似乎完全沒有感到肩膀上那個新增傷口的痛。

桃桃無事做，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進廚房，謝璟聲準備洗菜，餘光瞥她一眼，隨手把西紅柿給她：「姐姐，幫忙洗菜。」

「哦。」她答應下來，興沖沖的去洗菜。

像個小孩。

桃桃洗的很仔細，身後的謝璟聲觀察著她的東西，像是在觀看小動物直播，被她臉上那種格外認真的神態逗笑。

桃桃轉過身的時候，對上謝璟聲彎著雙眼，不明所以的歪頭反盯著他，謝璟聲沒有解釋自己究竟在為什麼笑，接過她遞來的西紅柿，先切了一小份拌了白糖后塞進她的手裡。

謝璟聲：「出去等著吃飯。」

桃桃：「哦。」

明明是想著進廚房一起幫忙做飯的，接過只是洗個菜就被推出來了，手裡還多了份糖拌西紅柿。

桃桃坐在客廳茶几前，小口吃著糖拌西紅柿，再一次打開客廳的電視，播放的是之前錄下的視頻。

她盯著鏡頭裡的自己，即使覺得有點羞恥，但為了認真探尋謝璟聲內心的想法，還是堅持看了下去。

桃桃不怎麼喜歡拍照錄視頻，所以也不怎麼有機會從別人的視角觀察自己。在謝璟聲的鏡頭裡，她總是小小的一隻，大部分時間在笑，就是那種沒頭沒腦的笑，看起來憨憨的。

可從他的鏡頭裡能察覺到一點當時記錄人的心情，就像是鏟屎官記錄自己的小貓，即使鏟屎官並沒有出現在鏡頭內，也能讓觀看的人發現鏟屎官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