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始上班
卡爾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腦殼疼得厲害。
昨天晚上他為了慶祝訂婚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因為他父親生前經常開宴會，皇宮裡也是輕車熟路，上午安排下去傍晚就準備好了，包括一個連隊的穿著很少衣服的跳舞的小姐姐。
不過小姐姐們還沒來得及上場就被麥倫給攔了下來，換成西奧這個傢伙上場歌唱卡爾「百萬軍中取魔帥首級」。
卡爾是沒時間理會這傢伙了，索菲婭的兄長們頻頻向他敬酒，他如果敢耍賴就會遭到尤利老爺子的凝視，最後不記得什麼時候斷片的。
看看天色，估計是上午九點，卡爾馬上敲了一下床頭的小鍾，讓女僕們進來給自己更衣。
麥倫很快就帶著女僕進來的，她今天看起來特別的精神，臉色紅潤有光澤。
卡爾看到女僕們準備的衣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普嵐帝國貴族的傳統服飾是長袍，無論料子多麼精美，刺繡多麼華麗，全部都做成長袍。
「麥倫。」卡爾無奈地說道，「今天晚飯後讓裁縫來一下。」
「遵命，陛下。」麥倫行禮回道。
卡爾站著由女僕們給自己更衣，同時問麥倫：「你和弗朗西斯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明年春天。」麥倫嘟著嘴回答道，「婚禮原本兩年前就該舉行的，陛下，您該怎麼賠我？」
卡爾想了想，問道：「你把我那個放羊皮紙的上鎖的箱子放哪裡了？」
麥倫回答道：「放在您的書房。」
卡爾點了點頭，說道：「有空了我從裡面挑一樣給你做禮物。」
麥倫行禮致謝，但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箱子里卡爾近兩年來用密文寫的東西是什麼。
卡爾也不解釋，因為那些都是原本打算有了領地后要搞的產業，現在回來了，就在這裡弄了。
「其他人安排好了嗎？」他又問道。
麥倫回答道：「都已經安排到帝國大學學習了。」
卡爾又點了點頭，雇傭兵們大多數是沒文化的，要重用他們就先補上短板，這是回來路上說好的。
衣服很快就穿好了，他來到餐廳里吃早餐，結果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
麥倫彙報：「安琪爾公主和威廉王子今天一早就回去了，教皇陛下比他們稍晚一些。」
卡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跑得都挺快。
早餐端了上來，有麵包、牛奶和煎臘腸，以及一些蔬菜。
麥倫在一旁彙報今天的工作安排：「索薇婭小姐會在下個月搬過來，我正在為她準備住處，是皇后以前的房間。」
卡爾點了點頭，說道：「從下個月開始，皇宮內部的事務你和她商量著辦吧，你是懂我的風格的。」
麥倫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很明白，陛下十分地摳門。」
卡爾「呵呵」一聲，繼續吃早餐。
麥倫接著說道：「今天下午三點，陛下在書房與官員們見面。」
「帝國大學校長巴達斯賢者此前在外地訪友，昨天晚上才回到君士坦布爾，今天一同前來與陛下見面。」
卡爾點了點頭，靜靜地吃著早餐。
今天他要了解一下普嵐帝國的詳細情況，接著把不大的國家走一遍，然後著手制定發展計劃。
其實他不用看也知道個大概，往年花在娛樂上的支出實在太多了，這方面必然要削減。
目前皇室花錢的大頭是建設帝國大劇院，
它坐落於大皇宮不遠的地方，作為主體的演出大廳長約50米，寬和高都大約20米，能容納約2000名觀眾。
卡爾離家出走前它就開始施工，只是現在已經進入最後的裝修階段，明年就能投入使用，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初期投入要花錢，開源節流是必須的，卡爾一想到這裡就頭疼。
「對了。」卡爾突然說道，「宮裡的一些人不需要了，給點錢遣散吧。」
麥倫猶豫了一下，說道：「陛下，我建議您收回這道命令。」
卡爾是聽勸的，但前提是有道理，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我又不需要那麼多歌舞藝人。」
麥倫回答：「宮裡的藝人很多都是皇宮收養的孤兒，宮裡常年收養孤兒，長得好看和有天賦的就培養成藝人。模樣長得不好的，女的就到廚房，男的去軍營。」
「如果把他們趕出去，他們就無家可歸了。」
卡爾一愣，瞬間沉默下來，頭微微下垂。
麥倫馬上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一年前，雇傭兵團去接生意的路上看到一對夫婦把一個一兩歲的孩子推進了水裡。
卡爾馬上過去跳下河想把孩子撈起來，怎奈河水湍急一無所獲。
「今年收成不好，沒有麥子交人頭稅。」
那對瘦得和骷髏差不多的夫婦的回答讓卡爾精神恍惚了幾天。
和那些被遺棄最後喪命的孩子相比，被皇宮收養的孤兒們過著的簡直是天堂一般的生活。
卡爾吃完了早餐，默默地來到了皇帝的書房，坐在書桌后，看著寬闊豪華的房間，深深嘆了一口氣。
書房牆上的窗戶裝著白色的玻璃，因為工藝原因，只有這些玻璃只有巴掌大一塊，全部鑲嵌在鐵條上。
窗戶前的書桌很古樸，據說有數百年的歷史了。
書桌前方放著兩張面對面的沙發，中間有個茶几，茶几上的花瓶里插著一束黃金花瓣的假花，據說花瓣的作用是掰下來賞賜給別人。
書房左右兩邊的牆邊放著幾個書櫃，書櫃與書櫃之間是精美的掛毯，靠門的牆邊放著一排椅子，角落是茶櫃。
卡爾自從懂事開始就沒看到父皇來過這裡，公務都是在音樂與歌舞中處理的。
麥倫打開了書桌旁一個異常堅固的鐵皮箱子，準備好了茶水就離開了，書房裡只有卡爾一個人。
卡爾從箱子里翻出一份用漢語拼音寫的麥芽糖生產工藝，開始把它翻譯成普嵐文。
這年頭的甜味來源有限，水果有時令，能夠長期保存的只有蜂蜜。
目前甘蔗沒有影子，甜菜還沒進行專門的培育，只是普通蔬菜。
麥芽糖的甜度還行，生產需要糧食，目前的糧食畝產頗為悲催，價格不低。
在君士坦布爾一枚第納爾銀幣能購買50公斤小麥，換算下來麥芽糖的成本價大約是1第納爾25公斤。
麥芽糖和被稱為「軟黃金」的蜂蜜比起來算是便宜了，特別是做成叮叮糖后1枚小銅板就能買幾顆，而且量大管夠，佔領城市市場沒問題。
翻譯工作才開了個頭，突然，書房牆上的一幅掛毯後面想起開門聲，有人從後面走了出來。
卡爾放下手中的蘸水筆，靜靜地看著不請自來的美女用椅子將書房的門頂著書房門，接著去把窗帘拉上。
這個美女叫瑪爾維娜，今年19歲，是先皇最為喜歡的舞者，金髮碧眼大波浪是萊茵聯盟地區美女的標誌。
卡爾以前看過她的舞蹈，但藝術水平有限看不出什麼來，只是直覺告訴自己這人有武藝在身。
此外，卡爾十二歲那年生日時先皇把她賞賜給卡爾，那時卡爾在帝國圖書館住，一來不喜歡把人當禮物，二來不想要父親的禮物，就退回去了。
但是，瑪爾維娜的組織關係一直掛在卡爾的名下，回來了麥倫清點皇宮時才發現。
瑪爾維娜走到卡爾的身邊，跪在地上，從身前抽出一個黃金信筒雙手呈給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