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什麼叫自我認知啊？
激烈的交鋒戛然而止，交戰三方有一方陷入潰敗，失去了主力艦掩護的幾艘倖存先鋒艦企圖折返與後方的塞壬大部分進行匯合，在半途中便被飛來的炮彈精準命中，在爆炸中喪失機能，化作漂浮的廢鐵保持著原有速度前進一段路，不斷降速直至海水淹沒過半，開始在湧出的氣泡中緩緩下沉。
「這邊結束了，信濃，我們的損失如何？」
看著敵人最後的光點消失，周賀身體前傾詢問銀白狐尾在空中飄蕩背對著自己的信濃。
戰損這種事情光看雷達是看不出來的，有很多船遭受重創無法戰鬥或是已經停擺，但是依舊保有部分機能能夠被檢測到，這種就已經不能算作戰力了。
信濃此時正在聽從自家母艦上駕駛員的彙報，嚴重的戰損讓她秀氣的眉毛微蹙，聽聞周賀詢問眨眼收斂眼中溢出的凶意，舒氣后讓心態保持平穩：「驅逐，輕巡所處先鋒艦隊損失過半，剩餘可使用的數量為8艘，重巡剩餘5艘，戰列艦4艘，航母8艘，補給維修船尚可使用，出擊艦娘隊伍輕傷6人，重創3人，剩餘戰力尚且一戰。」
「嗯…我知道了。」
周賀掐指一算，重櫻艦隊總共也就四十多艘戰艦，這麼一個小時直接沒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估計也是多少帶點損傷，想要再和一支完整的塞壬艦隊打估計有點困難，稍作思考他看向信濃：「航母和剩餘護衛艦繼續前行，將傷員和可移動的船都調派到那邊去，剩餘重巡戰列艦轉向迎敵，艦娘躲避其中等待時機。」
「嗯。」
信濃應聲神色尋常，這次她跟周賀是合作，但也是一次試探和測試：把指揮權交給周賀，看看他到底會打出什麼樣的戰鬥，科研技術方面周賀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在戰鬥方面還有待商榷，她會根據這次周賀戰鬥的過程和結果，來規劃今後和周賀繼續合作時的分工。
周賀也不見外，給出指令后讓天城指示赤城她們直接派機群支援後方搶奪制空權，然後他本人則是聯絡到歐根親王，讓她們就地警戒，不要急於加入後方戰場。
指令下來結束，周賀放鬆身體背靠在控制台上閉上雙眼，體內心智魔方發出微弱波動和母艦本體相連啟動共鳴，意識直接接管了正在尋找敵艦開炮的母艦，母艦上的各種設備偵查獲取的數據湧入他的心頭，身體變得沉重。
「動力，偵查，主炮，視線都沒有問題，很好。」
龐大戰列母艦的艦橋頂端，化作虛幻投影的周賀眺望滿目瘡痍的戰場，視線鎖定在了剛才被他們殲滅的塞壬艦隊廢墟中，心頭計算出了船體拐彎適用的航速和角度，整艘船和直接開始右轉。
他這麼一轉，得到信濃命令跟從周賀的重櫻母艦駕駛員龍鳳直接就指揮剩餘的子艦跟著右轉，整支隊伍瞬間分成了兩個版塊，保持前行的傷員和航母，跟隨周賀右轉準備『迎敵』的戰鬥艦隊。仟韆仦哾
若是一直保持直行，重櫻艦隊會和後續的塞壬追兵距離不變，但是這麼一轉，僅僅十餘分鐘，兩者就拉進了超過五海里的距離，直接進入了戰列艦對炮的範圍。
「機會，出擊！」
站立在漆黑母艦艦首甲板的凈化親嘴角勾出笑容抬起右手一揮，她只是喜歡玩耍，並不代表她會任由對手露出破綻而不進攻。
瞬間，原本空曠的戰艦間隙中冒出了大量的執行者個體，它們原本躲藏於艦隊的陰影角落，出現后直接開始分散到艦隊各處。
從旁側視角可以看到大量漆黑色戰機從塞壬的陣營升起沖入高空，為陷入劣勢的空中力量注入強大力量，擊退了突進的艦娘戰鬥機群，封鎖了艦隊的上空，與此同時它們的戰列艦開始全面發力。
巨大的炮鳴伴隨著煙霧的升起，數十秒後周賀所處的艦隊發生了猛烈地爆炸，有重巡被命中當場陷入火海，跟在這艘船附近的艦娘只能冒著炮彈雨進行撤離，期間有人被炮彈的餘波衝擊，用艦裝護住要害但是手腳被彈片刮出巨大見骨的傷痕，更有甚至距離爆炸落點太近，當場就橫飛了出去，艦裝炸碎漂浮在海面上，艱難起身後被附近的同伴攙扶著撤離。
「好強的火力，先撤退。」
作為第一防線的君主等人也遭受到了炮彈的洗禮，原本搖搖欲墜的戰列艦擋板也在這一輪主炮全射中徹底失去了庇護作用，縱使心有不甘，她也只能下達撤退指令，一行十餘人趁著塞壬第二輪炮擊還沒到來，開始往主力艦隊撤離，只可惜主力艦隊也遭受到了重創，原本還能動的十來艘船直接停了一半，黑煙伴隨火海瀰漫數公里，遠遠觀望都感覺心驚肉跳。
艦隊中依然挺立的戰艦，狀態最好的當屬周賀的座駕，吃了最多的炮彈，外圍裝甲，甲板和艦橋上看著坑坑窪窪，實際損壞率並不高，也就損失了十來座副炮和防空炮，被炸斷的炮管還在冒煙。
單方面挨打併不是周賀的興趣，他同樣操控主炮進行反擊，只不過他這一艘船的火力對比敵軍接近百艘的艦隊，只能說是有點無力，看著跟隨而來損失慘重的自家艦隊，周賀面無表情地在心中計算著距離。
在他母艦移動路程中，除了破開海水撞出白色的浪花，其中還夾雜著筆直擴散出去的藍色線條，不過厘米寬，在這戰場上根本沒有人能注意到。
時間在流逝，戰鬥還在繼續，塞壬的第二輪第三輪主炮齊射再次降臨，單純的人數碾壓，儘管命中率低的驚人，但那偶爾命中的炮彈也給剩餘艦隊帶來了巨大損傷。
「到了。」
看著逐漸靠近不過幾公裡外燃燒沉沒的塞壬廢墟，周賀數到了盡頭，右手輕抬一枚晶瑩剔透的藍色正方體漂浮在他的手心。
從現在開始，他要展示不那麼科學的科學了。
——！
沒有聲響，他手中的魔方散發出了盈盈光輝，光芒很淡，但是這股光芒從他的手心擴散到虛擬身體，蔓延到腳下戰列艦時逐漸開始釋放光芒，以秒為單位，母艦被光芒包裹，數百米的龐大軀體散發出了巨大的藍色光芒。
再之後，以這艘戰列艦為首被分開的漣漪波浪線開始發光，並且迅速點亮之前被放出去的藍色線條，唰地一瞬間，一道綿延十餘海里的三角形藍色光幕豎起，其中被籠罩的所有戰艦，停擺的，毀壞的，正在沉沒燃燒的，統統化作光點。
火焰逐漸消散，海浪逐漸平靜，空中閃爍的光點在某個瞬間再次匯聚，如同3D印刷一般，一艘艘嶄新出廠的戰艦從空氣中緩緩駛出，三十八艘戰沉的重櫻戰艦，一個不差地被他全部撈起來了。
而這只是開端，周賀駕駛母艦直接衝進了塞壬的戰場廢墟中，那些塞壬的殘骸也開始變成光點，廢物利用后從漆黑戰艦變成了銀白冷色調的漂亮戰艦，在他的一念之間，這些船同樣加入了和塞壬的戰鬥中。
「是不是有點太招搖了，算了，隨便吧。」
品鑒著心智魔方反饋出來的負十來萬的能量點，周賀內心毫無波動，此時此刻，他已經掌握了必勝之道，只要他還存活，就能以他自己為中心點建立無限制修復友軍艦隊的『絕對領域』。
戰鬥還在進行，雙方的戰鬥力逐漸拉平，就是交戰的雙方除了周賀本人全都被這個畫面給驚到了。
「這是什麼，系統的重構代碼泄露了嗎？」
踩在鎚頭鯊外形黑色夾金艦裝上的凈化親睜大眼睛，這種玩法她並不陌生，但是這種技術出現在人類方，那可就太離譜了。
一瞬間她開始懷疑起了自己這邊內部出了叛徒，可是仔細想想最容易當叛徒的好像是她自己唉。
「咦，難不成是我哪次用過之後沒收拾好嗎？」
凈化親單手拖著下巴陷入沉思，想不起來了，不過這種情況也挺有觀察價值的，她們的主機記載中還沒有艦娘掌握了這種大型技術的實驗案例。
「如果艦娘群體因此走上了另外的變強道路，嗯，觀察者應該很喜歡這種展開。」
凈化者邊說邊點頭，視線再次匯聚在遠方的藍色光幕上，覺得重櫻這群小朋友們挺能幹的，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她們的核心技術。
「呵呵，光有這種技術，可還不足以擊敗我們，讓我再逼你們一下。」
輕笑間，凈化親乘坐著自己的小鯊魚艦裝晃悠晃悠地往前靠，準備敲打敲打這群試驗品，可不能因為一點小成就就驕傲自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