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明察暗訪
4明察暗訪
霍嘉走出縣衙，心有餘悸地回頭望望縣衙，快步往家返。
後堂內，辛達不解地問：「呂大人，二位捕頭好不容易將嫌煩霍嘉逮捕，不知大人因何釋而放之？」
呂公笑道：「我仔細觀看霍嘉的言語表情，見他雖膀大腰圓，滿腮鬍鬚，然面不帶殺氣，面帶憨厚，言語衷懇，不像殺人的歹徒，再者說，圖財殺人所獲贓物焉能挖坑埋在屋后、不埋在屋內或自家小院內？我斷定此埋臟另有他人也。」
辛達聽完呂公解釋，低頭細想，覺呂公言之有理，對呀，圖財殺人所獲贓物焉能挖坑埋在屋后、不埋在屋內或自家小院內？思后，他帶着佩服的表情，請教問道：「呂大人所言極是，如此下來，下一步如何破案？」
「溫享、吳本聽令，你二人派人日夜監視銀監的動態發展，不得疏忽。」呂公命令道。
溫享和吳本二捕頭得令要走，正此時，一來自汾州的快馬飛速趕到，快馬進縣衙稟報，說汾州邊疆西夏敵軍有異動，守邊關陳斌將軍請呂大人急速返回汾州議事。呂公接此稟報，急收拾，速起身，臨行前，叮囑辛達道；「邊關緊急，我不得不返回處理軍務，平遙此案，請辛大人密切關注動態，要時刻注意銀監的動向，保護好鐵匠霍嘉，千萬小心提防被行兇者殺人滅口，萬不可大意。」
辛達道：「下官隨時向呂大人彙報銀監的動向，取得大人的指示，定安大人指示行事。」
呂公道：「我去去就回，捕頭溫享留下繼續調查。」
呂公上馬，臨行前，將溫享喚至馬前，從袖口內取出一封信，交予溫享，並叮囑道：「邊關告急，我不得不返回，尚需數日方能返回，在此期間，你必須嚴加防範銀監的一舉一動，恐生不測，現將此信交予你，若遇難題，可閱信中內容解之，記住，不到關鍵時刻不得拆開閱之。」
溫享恭敬接過信，道：「請大人放心，我定遵大人之囑行之。」
呂公走後，溫享嚴密注意銀監的動態，派捕快輪班日夜監督，絲毫不敢鬆懈。可數日平安無事，一切正常。這日清晨，派往監視銀監的一名捕快急匆匆返回縣衙彙報，說鐵匠霍嘉被人殺害，屍體就在銀監大院內。
溫享吃驚不小，果不出呂公所料，行兇者果然殺人滅口，事出突然，溫享帶仵作席治和幾名捕快急速趕往銀監大院內，到達現場，見銀監的工人早已站在遠出圍觀，一名女子跪地嚎啕，哭的死去活來，這肯定是霍嘉的妻子。行至屍體前，見霍嘉倒在血泊里，他腦後中刀，肯定是被行兇者埋伏在身後，突發襲擊，他猝不及防而被殺的，仵作上前細視刀口，刀從頸部砍下，幾乎將他的頭砍下，只留少部皮肉連接，據血凝固的程度，可以斷定他是在兩個時辰前被殺的。
仵作正在細查時，辛達知縣帶領吳本匆匆趕到，辛達細問詳情后，問道：「可從現場能夠發現行兇者的線索？」
溫享回道：「回大人話，已細查過周圍，未見有任何行兇者的蛛絲馬跡。」
辛達見現場圍觀很多銀監工人，銀監的總監范涅也在其中，辛達轉首問范涅：「銀監的工作者可有人發現行兇者？能提供線索嗎？」
范涅向前一步，拜見辛達道：「卑職也是適才聽說，忙趕往現場，封鎖現場，告知官府，等待官差，卑職未見有任何線索。」
兇手早已逃之夭夭，現場未留任何線索，辛達無法，只得命令捕快將霍嘉屍體運回縣衙再做道理。
回縣衙，辛達謂溫享道：「此霍嘉被殺一案，實在蹊蹺，煩溫捕頭細緻調查，將調查結果彙報給本官，本官再調查結果報給呂大人，求大人指示再行之。」
溫享心說：你是一縣之主，你卻不身先調查，卻一推六二五，落個清閑，比起呂大人每事必躬，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殺害霍嘉的兇手是誰呢？溫享分析，兇手肯定是殺害何沫的同一人。銀監內的每一個人都是懷疑對象。於是他命令范涅將銀監內所有人員的花名冊交出，以便分析查出。
溫享和席治及幾位從汾州來到捕快住在離縣衙不遠的驛站里，溫享攜帶銀監的花名冊返回驛站，他回到自己的住所，打開花名冊，銀監內的人員共計百餘人，從打雜的到總監逐一分析，很難確定嫌疑者是誰。
溫享命令捕快將鐵匠的妻子和平日在一起的工友數人傳喚到縣衙，逐一調查審問，想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先問霍嘉的妻子李氏，「你夫可有仇人？可有隙之人？」李氏哭訴回道：「我夫安分守己，是一個老好人，與工友相處融洽，工友中從未有隙之人。」溫享又問：「你夫自被官府釋放回家，近日狀態如何？」李氏道：「近日他情緒不太好，總是悶悶不樂，木匠何沫是他的好友，二人平日常在一起飲酒，關係密切，他決不是殺害何沫的兇犯，他常為何兄之死哀嘆不已。」
「你夫被殺前，你在做何事？」溫享問道，李氏答：「早晨他起來很早，我忙着為他備早飯，他吃后，和往常一樣，出門去作坊幹活，沒想到，在一頓飯的功夫，就聽院外有人喊，不好了，霍嘉大哥被人殺了！我聞聲后，慌忙跑出院，見他已被殺，頭險些被砍斷，倒在舊作坊旁邊……」說道痛心處，她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再審首發現的人和問霍嘉生前的幾個工友，都說不出或懷疑殺害霍嘉的兇手是誰。
很清楚，霍嘉是清晨從家出來，在去往作坊的途中被殺的。從現場推斷，他途徑一廢棄的作坊時，兇手可能突然從舊作坊內竄出，在他的背後揮刀，他猝不及防被殺。
溫享左思右想、費盡腦汁，也找不出殺害霍嘉的嫌犯。他想起呂公臨回汾州時留下的一封信，叮囑他遇難解事情時拆開看閱。
此時已經到了實在難解之時，拆開看看，到底是什麼答案。想到此，溫享取出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拆開展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