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只是想你了
與宋清玥不同的是,當江雪辭從睡夢中醒來,她的心情是異常沉重的。度假時故意躲著應臨淵,可當他突然之間從她的生活中消失,又覺得難以適應。
那個傢伙就這麼招呼都不帶打地從宋氏集團跳槽去了其他公司,一點點緩衝的機會都不給。
唉,以後再也沒有憨憨傻傻的小跟班了。
知道那小子是為了避免「辦公室戀情」,但以後上班時身邊再也沒有他的身影了啊。她每天要花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在公司里,那裡沒有他的存在。
等等!
意識到自己居然在難過、不舍,江雪辭驚恐極了,忙從床上彈起來快步往浴室衝去。
不!不可以再想他了!
不是說好的要多多考驗考驗他的嗎?他就這麼毅然決然地辭職走人,連句准信都沒有留下,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不管怎麼樣也得讓他先追求一段時間、表個白再說別的。
怎麼能先動心呢?
在愛情里,先動心的那一個往往輸得最慘,而且,她都還沒有做好談戀愛、結婚、生子的準備。
說是這麼說沒錯,江雪辭刷牙、洗臉、抹護膚品之時,還是會忍不住想象上班后旁邊位置空蕩蕩是什麼樣的感覺,說不定會調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同事。
唉,感覺公司里哪都有他的影子。
背上包包,江雪辭垂頭喪氣地出門、下樓,想到等下要掃共享小電驢或者單車去公司,眼前不禁又浮現兩人一起上下班時的場景。
原來,在公司以外,也到處都有他存在過的痕迹。
他一走了之,讓她怎麼辦啊。
江雪辭心情低落極了,不知道為什麼跟應臨淵分開比從前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畢業和小夥伴們各奔東西還要難受。
明明他們認識也才幾個月啊。
想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應臨淵從未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一樣,可江雪辭還是會忍不住一遍遍回想他那憨不拉幾的笑容。
嘴上說著不想戀愛、害怕、糾結、抗拒,其實內心深處卻在擔心他根本就沒有追求她的打算。
不該是這樣的啊!
但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
江雪辭快步朝小區門外走去,想著一鼓作氣衝到宋氏研究所繼續上班,就算心裡再想應臨淵也絕對不可以表現出來。
至少,在確定他真的喜歡她之前。
如果,萬一,他沒有暗戀她,那她傻乎乎地對他動了心,豈不是鬧了笑話?難不成還要她主動跑去追求他嗎?才,才不要呢!
她找的對象,一定要愛她比她愛他多才行。
江雪辭不停地、用力地給自己洗腦,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假如以後應臨淵不再找她,一定要表現出一副模樣「無所謂」、「不在意」的模樣。
萬萬沒想到!
眼瞅著江雪辭就要洗腦成功,那些悲傷、低落的情緒慢慢散去,正要像以往那樣笑著朝共享小電驢的停放點跑去。
結果!
「雪辭——」應臨淵這憨貨不知何時出現在小區門口,大力地向她揮著手,另一隻手上還拎著早餐。
就好像他並沒有離職一樣。
江雪辭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在頃刻間崩塌,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像戀愛中的女人那樣患得患失,生怕他說的那些曖昧不清的話只是開玩笑而已,只有她自己對號入座當了真。
不是抗拒戀愛的嗎?不是覺得那些事情離自己很遙遠的嗎?這顆心怎麼這麼不爭氣呢?
應臨淵主要是擔心江雪辭吃不上熱乎的早餐,這才早早地拎著打包好的早餐溜到她的小區門口等著。
這不是機票改簽了嗎?再加上他之前在應氏掛過虛職,不用每天按時打卡上下班也是可以的,再說了,眼瞅著幾天後可能就要死翹翹了,能有心思老老實實上班才怪呢。
如果生命只剩下幾天,為什麼要浪費在枯燥無味的工作上?他想多陪陪父母還有心愛的姑娘。
一鎖定那抹熟悉的身影,應臨淵便瘋狂揮手。
但是!
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笑著跑過來,而是站在原地久久地注視著他,應臨淵心裡一慌,再定睛一看,她的眼眶好像紅了。
哭了?哭了!
身體比腦子快地向她狂奔而去,沒兩秒鐘便出現在她面前,險些剎不住車將她撲倒。他喘著粗氣,臉上是藏不住的擔憂。
「雪辭,你怎麼了?」
可惡!到底是誰把她惹哭了?
明明是那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人,肯定是有人欺負她了!
「誰欺負你了?」應臨淵握拳,「你跟我說,我去揍他,我把我的兄弟們都叫上。」
還是那個鐵憨憨。
江雪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難不成你要叫你的兄弟們打你嗎?」
「啊?」應臨淵愣了好一會兒,原本怒氣上涌的腦袋瓜這才捋順了江雪辭的話。
他欺負她了?
什麼時候?
應臨淵撓了撓腦袋瓜,而後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手忙腳亂著急詢問:「雪辭,我,我,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哪裡惹你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掉一滴眼淚了,真的。」
這是他爸媽教他的道理。
老婆生氣了,得趕快哄,不然後果很嚴重。
媳婦還沒成功拐回家,這一生氣跑了再也不搭理他的話,那事情可就大條了哇。
他這麼笨拙地問著,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江雪辭突然覺得自己或許不該質疑他對她的情意。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啊!為什麼會擔心他只是在臨別前隨便說幾句曖昧的話逗弄她呢?
他是真的在為他們的未來做打算。
而她也是真的在不知不覺間也對他動了心。
為了能夠更好地在一起,不想讓流言蜚語傷害他們之間的感情,他毅然跳槽離開宋氏研究所。怎麼能埋怨他說走就走?明明他犧牲這麼大。
「你沒有惹我生氣。」江雪辭吸了吸鼻子,仰起小臉看他,烏黑澄澈的眼眸還泛著水光,但嘴角是上揚著的,那是種見到心上人的歡喜。
她一字一句:「我只是有點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