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

「啊！」凌霄裡面從夢裏醒來。

「夢嗎？我又睡著了？阿嚏！感冒了？」

翻看手機日曆，已經是周日了。

「為什麼？」毫無記憶，就已經過去了一天。

旁邊是一封信。內容十分簡潔。

「您已被錄取，請於……」

「這是什麼？參軍？」那上面的信息告訴凌霄一個十分簡短但難以置信的消息。

他參軍了。

雖然凌霄高二，但他的年齡已經有十八了。剛好符合條件。

「可是為何沒有記憶？而且這也不像是這裏的。」這份文件給凌霄的感覺，不像是自己所認知的軍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我是來和你道別的。」蘭德這麼說着。

「誒？為什麼！」凌霄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反正你也不怎麼喜歡我吧。不過這不是重點，今天早上的消息你看了嗎？」

「什麼消息？」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了。

「這裏要被劃分給城外。也就是說，這裏不是聯邦的地盤了。」蘭德面無表情地說着。

「本來我就是城內的人，搬過去也不難，不過你就不好說了。」蘭德的表情變得陰沉。

「我無所謂，管好你自己吧。對於我來說，還少個競爭對手。」凌霄好像滿不在乎。

「是啊，而且你都加入軍隊了，說不定以後就是敵人了。」蘭德笑着說完，就離開了。

「喂！等下！」凌霄立馬沖向前去。

「你大概什麼時候走？」

「還要一些時日。怎麼了？」蘭德看着凌霄的眼睛，「你，也快了。」

「什麼東西？」凌霄對蘭德的話感到疑惑。

「沒事，對了，這是她拜託我給你的。」蘭德拿出一封信。

「萊雅？」雖然凌霄沒有看到任何署名，但他就是感覺到這是萊雅給他的。

「工作開始了，但是它有一定的特殊性，我需要常住在外面。聽說你的崗位和我離的很近，很期待見面！」

「很近？她也算軍人嗎？」凌霄一時半會想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甚至不用去調查。」蘭德說完后，便走了。

「割讓？可是為什麼？」現在有太多問題圍繞着他。

今天的他，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過往的記憶，無論是昨天，還是更早以前，他都想不起來。

只是覺得，有些無力。

那份感受，又是從何而來？

「啊！」好像一道電流閃過。但那感受，十分痛苦。

「萊雅？」不錯的，一定是她在呼喚凌霄。

即使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但他感受到了。

匆匆忙忙拿上文件之類的，迅速跑出家門。

蘭德沒有走遠，就在樓梯口。

「現在嗎？果然。」他微微一笑，走下樓梯。

雖然很緊急，不過由於感冒，加上沒吃早飯，他就算想跑也跑不動。

「要幫忙嗎？」蘭德搖下車窗。

「行吧，多謝了。」雖然這麼說着，不過他的表情上並沒有什麼感謝的神情。

窗外的藍天變得陌生，就連已經反反覆復看了上千次的街道，在今天也變得模糊起來。

「感覺如何？這一次可能就回不來了。」蘭德一邊開車，一邊發問。

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即使蘭德沒有駕照，也沒有關係。

現在的局勢很亂。

「為何我什麼都不知道？」凌霄坐在後面，

翹著二郎腿。

「而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沒有理由不被他們驚擾。」

「我明白，不過這是你最心底的選擇。」

「為何？我絕對不會同意就這樣，和你們劃出一道界線。」凌霄開始有了些頭緒。

他隱約察覺到，一些東西開始顯現，並且自己一直都知道。

「估計是那個女孩吧。」蘭德毫不猶豫地講出自己的結論。

「最後會怎麼樣？」凌霄最後一次，用迷茫的語氣問道。

「不知道。」蘭德也和凌霄一樣，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作為觀測者，連自己的未來都無法決定。」凌霄低着頭說着。

不過，自剛剛開始，蘭德就沒有問過路。

「到了，不過這裏不是終點。」

眼前是用鋼筋混凝土構成的大橋。

「為何？接下來怎麼走？」凌霄迷茫地看着這裏。

「靠你自己，你知道怎麼做。」蘭德閉着眼，靠着座位。

「不過，對於這些已經固定的事，不是毫無意義嗎？」凌霄走之前說了這樣一句話。

蘭德不明白，他在說的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毫無意義。

這是他們的分別。

「因為要徹底過界了嗎？」凌霄向前走着，這裏是城外與城內的分界線。

眼前出現幾輛車，好像專門等着他。

「請上車吧。」眼前不認識的男人拉開車門。

「我們一直在這裏等著，您是重要的客人。」男人恭敬地說。

話說回來，確實有點印象。

陪萊雅去面試時，被面試官送了封信，萊雅也順利通過了面試。

不知道為什麼，凌霄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住處已經為您安排好了，學校之類的地方正在為您處理。」

「這樣啊。」凌霄有些驚訝。

驚訝之處在於，為何自己能享有這些待遇。

還有，對方是誰。

到了地方，是一個地下室。

準確來說，是一個在地下的基地。

灰與黑，是這裏的主要顏色。

冰冷的鋼鐵，熾熱的高爐。

「這裏是？」凌霄提出疑問，不過這裏過於吵鬧。

跟隨陌生人的步伐，他們向著深處走去。

通過走廊，是一台電梯。

它斜向下運行。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才停下來。

「地下基地？」凌霄說出自己的疑問。

「這裏才是。剛剛的區域，因為地理環境問題，就好像在地下一樣，實際上還是在地表的。」男人耐心地回答。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先生。」凌霄向前走着。

「叫我秋巳就是。」這個沉穩的男人回答。

「接下來您可以自由參觀。」秋巳說着，拿出一塊類似手錶的東西。

「請把他帶着，先生。到時候我會用這個聯繫您。」

很簡約，幾乎不可能有除了通話以外的功能。

「了解。」說完，秋巳就走開了。

這裏整體很大，以白色為主。

不遠處的大廳有一塊大熒幕。

不過這裏過於簡潔了。給人一股壓抑感。

而且——

「這氣息，什麼情況？」這裏散佈着大量令凌霄感到熟系的東西。

類似粒子，而又不是。

大熒幕上開始顯示畫面。

像是攝像頭，上面顯示著日期。

Century.0092.6.18

眼前呈現的是一大片海。

「現在在某個島上嗎？」城外很多地方都是海島之類的。

「哼～哼～哼～」空靈的聲音，迴響在整個基地。

這首曲子，凌霄極其熟系。

記得，叫做《月之繭》。

童年的夕陽下，伴隨着這聲音，一個面龐逐漸清晰起來。

萊雅，在這嗎？

那聲音好像在指引他，慢慢靠近他想接近的人。

最終在一個房間門口，凌霄停了下來。

那聲音，就來源於此。

然而，就是這一面牆，將二者隔離。

沒關係，對於凌霄來說，只要能聽見就行了。

「你，一直都在。」

「滴滴滴」，手上的通訊器傳來聲音。

「先生，請來107號房間，有人想跟您談話。」

秋巳的聲音傳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裏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壓抑了。

「這位是謝雷爾將軍。」秋巳介紹著。

房間里與外面一樣，一樣的簡潔。

眼前的男人，黑髮摻著白髮，大概五十左右年齡。

不過更多給人親和的感覺。

「讓我們，直入主題。」老人的聲音很低沉，但是十分連貫且迅速。

「你有與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你的存在，將是人類的革新。」將軍說着，凌霄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不過我不會強迫你，只是你絕對是這方面的專家。」

「為何？我是這方面的專家呢？」凌霄明白這麼說的原因。不過，他不理解為什麼別人會知道。

「剛剛，你聽見了歌聲，然而這不是單純哼出來的。經過轉化，它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散佈在這裏。然而，如果不是那麼敏感的人，怎麼可能會聽見？」謝雷爾十分肯定地說出自己的觀點。

「量子嗎？不過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考慮一下。」到這份上，凌霄已經不可能再找借口說自己不明白了。

「好的，本身你就不應該在這，我尊重你的選擇。」說完，謝雷爾準備從另外一道門離開。

「對了！」凌霄趕忙拿出那封信。

「這是做什麼？我是要成為軍人了嗎？」凌霄說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不，看那樣子就知道不是。那只是類似於邀請函的東西。」

「還有，你知道剛剛的曲子叫什麼嗎？」凌霄突發奇想，說出了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謝雷爾笑笑，「我可聽不見那樣的東西。」

「好的，明白了。」凌霄莫名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問題，就等過些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