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私聊]司露:?你在說什麼狗話?

[私聊]電子木魚:我的原型不是狗謝謝。而且你看不出來嗎?神里綾人明顯對你有意思。

[私聊]司露:拉倒吧,我這裏看他好感度才35點,連滿分的一半都沒到,你管這叫『有意思』?

司露看着系統面板上的好感度嘆了口氣。

[私聊]司露:而且你不知道這人心有多臟,這位社奉行家家主除了喝奶茶的時候,其他時間都在暗搓搓地算計人。

[私聊]電子木魚:那他喝奶茶的時候呢?

[私聊]司露:……心情愉悅地算計人?

[私聊]電子木魚:……嘛,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是在那種環境中長大的人,如果心眼不多一點,神里家早就被那群政|客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私聊]司露:那確實,但當我自己成為他的算計對象的時候,就不那麼愉快了。

[私聊]電子木魚:?那這人不行。

算計無關人士,可以,算計到群友頭上,達咩——群友們就是這麼雙標的存在。

就在兩人用意念系統交流間,神里綾人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怎麼說呢,如果之前他還對這位仙人的身份抱有一絲懷疑的話,木瑜這句話反而打消了神里綾人的最後疑慮。

——就這腦迴路清奇的程度而言,要說不是一脈相承還真沒什麼說服力。

……現在想想,淵下宮那位大祭司很大概率也是師出同門吧。

#查詢岩王帝君招收眷屬標準#

#查詢岩神眷屬收徒標準#

「……承蒙仙師厚愛,只是此事……還是徵詢一下司露小姐自己的意思更為妥當。」神里綾人思量著體面的答覆,「只怕到時,流水有情,落花無意。」

他看向司露,就見對方眼眸一抬,「……不好意思,我不是落花,我是食人花。」

神里綾人:……

一片尷尬的氣氛中,木魚擺擺手,揭過這個話題:「那這位神里家主,剛剛是想說什麼?」

神里綾人乾脆道:「希望真君可以准許司露姑娘下山,前來稻妻做客。」

說着他笑了笑,「實不相瞞,司露姑娘聰慧過人又博學多識,在下一直想着她與家妹一定十分投緣,故想向她下一封請帖,正式邀請司露姑娘來神里家做客,但她似乎顧及師門規矩,不便下山?」

[私聊]電子木魚:我什麼時候給徒弟定過這個規矩?

[私聊]司露:醒醒,我都不是你徒弟。我誆他的。

[私聊]電子木魚:那你要我怎麼回?

木瑜瞥了一眼司露聊天框裏的意思,邊斟酌道:「……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她已學有所成,到了下山歷練的年紀,但近期不行,璃月正值一年一度的請仙典儀期間,她身為仙人弟子,理應聆聽帝君教誨。」

神里綾人見木瑜鬆口可以放她下山,鬆了口氣,點頭:「那是自然。」

得到了「師父」的首肯,神里綾人轉身看向坐着的司露,走了過去。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蹲下身,半跪的姿態多了一分溢於言表的鄭重。

他在袖子裏掏了掏,拿出了一份藤色的請帖,遞到了司露面前。

她低頭一看,淡紫色的絹面上印刻着神里家的雪椿紋家徽,是十分正式的公文。

司露接過請柬,打開看了看,自己的姓名赫然謄於抬頭。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個?」

自從她來到海祇島后,明明一直都和神里綾人在一起,幾乎沒有分開的時候,就算是自己先去淵下宮時,神里綾人也一直和菜菜同行。

神里綾人眸

中溢出幾分笑意,「神里家的家政官做事,一向迅捷妥當。」

司露其實並不排斥神里綾人的邀請——畢竟等他們走完璃月的劇情,早晚也是要去稻妻的。

但他此刻頗為鄭重其事的邀請,還是讓她怔了一下。

神里綾人復又遞上了一塊玉佩,「這塊椿紋佩就算不用作錢莊信物,也可在下次前來稻妻時,免去你的種種冗雜手續。」

現在稻妻仍在鎖國階段,外鄉人要來本土,光是報備流程便不勝其煩。

這下司露便不得不收了。

她將玉佩捏在手中:「……那便作為通關的信物,等到下次來稻妻時,必完璧歸還。」

神里綾人眸中笑意更深,「掃榻以待,倒屣相迎。」

他站起身來,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請帖中的最後一句,便是我對司露小姐最後一問的答覆。」

司露一時沒想起來自己的「最後一問」是什麼,就見神里綾人已經向木魚告辭。

他離去時步履從容不見絲毫忙色,但司露卻意識到,大概是社奉行出了讓他和珊瑚宮心海告別的時間都沒有的急事。

司露低頭,將請帖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了一句與前面所有格式化的公文都不一樣的字跡。

流水般飄逸的走筆中,掩著篤定不渝的風骨。

——是的,非你不可。

司露想起之前露子巫女拉着他們遊覽海祇島時,神里綾人就透露出了一定要將自己拐入稻妻這幅爛攤子的堅定意志,她無奈道:「非我不可嗎?」

如今他給出了答案。

木魚看着司露盯着請帖愣神,湊上來看了看,也看到了這句話,砸了咂舌道:「嘖嘖,我們的鋼鐵老六不會要被這句話撩到開竅了吧?」

司露不解地抬頭:「啊?什麼開竅?」

木魚:「……那你盯着這行字那麼久幹啥?」

「我在思考,社奉行家主的親筆字跡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用途。」

就像岩神契約一樣,這種難得一見的東西,總得物盡其用才好嘛。

木魚:「……沒事了,當我放屁。」

在老六身上找戀愛的蛛絲馬跡,就彷彿在嚴寒的雪山上找桃花林一樣。

突出一個「這就不可能存在」。

司露扶著木魚站起身,「走吧,先回珊瑚宮,交了任務后就回璃月。」

之後的一切就出其預料地順利了——司露一瘸一拐地拐回了珊瑚宮,遊戲里的奶媽天花板珊瑚宮心海揮揮手就治好了她的傷,而後對她帶回珊瑚枝表達了感謝。

最終兩人的交流在「簽訂與蒙德晨曦酒庄的貿易契約」后愉快落幕。

珊瑚宮心海親自將這對「師徒」送出珊瑚宮,友好地告別。

末了招了招手,露子便遞上了一個布袋。

「這是什麼?」

司露好奇地接過,打開一看,是一些亮晶晶的……結晶?

珊瑚宮心海笑笑:「是在看到司露小姐的靈寵后,我特意命人準備的——仙人豢養的靈寵定不似凡物,想必對這些元素晶核與浮遊靈核更感興趣。」

她猜的沒錯,菜菜一看到那一袋子晶核就兩眼放光。

「好耶!」他歡呼一聲就想鑽進袋子裏大飽口福,被司露一把揪住。

「要懂得節制。」她瞪了他一眼,以防他像之前吃龍淚一樣吃撐。

看着菜菜口水直流三千尺的樣子,司露思考着要不以後專門向海祇島進口他的「蛇糧」。

但這都是后話了,如今她再三向珊瑚宮心海告別,而後跟着自己的「師父」踏上了返回璃月的路。

「那麼,問題來了。」

站在海祇島的海岸邊,司露看着前方一

望無垠的海水,發出了靈魂拷問。

「我們怎麼回璃月?」

木魚愣了一下:「開技能傳送?花花不是在璃月嗎?」

司露看着他:「……那你開,我積分要留着解鎖技能。」

木魚沉默了一下:「……我來之前積分也剛剛開完最後一個技能,本來想來了以後蹭你的順風車回去的。」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司露嘆了口氣:「那你怎麼來海祇島的?」

當時她可不在海祇島上,木魚又不可能是錨定了她和禿禿來的。

木魚又沉默了,半晌才道:「……走海路過來的。」

司露撓了撓頭:「坐船?那我們就再坐船回去唄?」

木魚瞪她:「我一個仙人,怎麼會用凡夫俗子的東西!」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那你怎麼來的?總不能是飛過來的吧?」司露狐疑地看着他,「你的原型也不是仙鶴吧?」

這麼一想,好像她還真不知道木魚這「仙人」的原型是什麼動物。

記憶中璃月的典籍里也沒怎麼花筆墨描述他。

木魚這次沉默了更久,「不是,但我來的方式……確實和我原型有點關係。」

他有些不太自然地捋了捋衣袖,然後緩緩道:「……我可以載你回去,但你要答應我,回去后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司露:……「載」??

他原型是啥?總不能是魚類生物成精吧?……木魚非魚吧。

在她疑惑間,就見眼前青光一閃,再定睛一看,旁邊站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趴在沙灘上的……巨型烏龜。

「你原型居然是王八!!!」

「你才王八!」大烏龜的小眼睛瞪着司露,「我是高貴的海龜!」

司露笑倒在沙灘上,「我就說那個狗幣系統怎麼會這麼好心,哪怕給你開了一扇門,也會在門外砌上一堵水泥牆。」

——風流倜儻的大帥哥真身竟是一隻千年王八,這才符合系統的作風。

「笑什麼笑,你還要不要回去了?」大王八不耐煩地甩動着短小的四肢。

司露擦掉笑出的眼淚,爬到了大王八的背上:「來了來了。」

她騎在木魚的背上,大王八緩緩入水向海的那一頭游去。

波濤洶湧的稻妻外海在這位龜仙人的行駛下如履平地,司露不由感嘆道,「你這樣算不算……乘風破浪的王八?」

「再說一遍勞資是龜!」

「好的王八,聽到了王八。」

……

遠在稻妻本島的天守閣中,九條裟羅向將軍大人例行彙報完畢后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離開。

人偶將軍微微抬眸:「九條大將還有何事?」

九條裟羅低頭道:「……關於稻妻外海,勘定奉行的海域勘測隊近期似乎捕捉到了自稻妻離島的一支……船隊?」

聽出了一貫公事公辦的九條裟羅話中的不確定之意,人偶將軍有些驚訝,但卻仍然沒什麼表情,只是道:「此身雖已下了鎖國令,並以九天雷霆封鎖了一切來往稻妻之路,但若是有能人之輩藉助自己的力量突破此身雷霆之封鎖,『來去自如』是對他們實力與勇氣的嘉獎。」

雷霆之力鎖不住提瓦特大陸上所有人,連人類之中都有南十字星那樣的能人異士,更別提那些可以成精的精怪了。

只是近期已經鮮少聽到這樣的稟報,九條裟羅話中的猶豫讓雷電將軍倒也起了幾分意外:「那支船隊共有幾人?」

「一人。」

人偶將軍挑眉:「一人?」

「是,一人,並且她的航行工具有些……不同尋常。」

「不同尋常的

載具?」

「……是一隻,王八。」

人偶將軍:?

……

晃晃悠悠的水路航行讓司露有些「暈船」,好在木魚的龜殼足夠大,她直接躺在他的殼上睡了一覺,再度醒轉時,已經到了璃月海域。

木魚挑了一處僻靜的海岸線上岸——畢竟這幅尊容如果從璃月港口上岸,他的美少男形象可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司露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稻妻海岸不是有雷電將軍降下的雷暴嗎?我怎麼沒聽到聲音?」

她本來還想着木魚在那塊地方叫醒她,她想辦法躲一下那些雷暴呢。

木魚不知道不是不是當烏龜當久了,說話也有些慢吞吞的:「……我開技能了。」

「技能?」司露想了想,「……你的技能是盾輔?」

木魚上個馬甲由於是深淵法師,不太方便開系統技能,一直用的法師本身自帶的元素技能。

這麼想來,群友們還不知道木魚的技能呢。

「嚴格來說不算吧……」

「那你的技能是什麼?竟然能護住我不被雷劈?」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木魚含糊念了一句話。

司露呆了呆:「你的武器是馬哲??」

「不,這是兩個。批判的武器:一個碎碎念的技能,簡單來說就是唐僧的念經煩死對方。武器的批判:類似於金剛不壞身的防禦功法,短時間內給自己和周圍隊友施加一層護盾,盾條按照所耗費的功德值來算。」

司露對於在一個玄學世界出現馬克思主義唯物論接受良好,她深吸一口氣:「……那你第三個技能呢?」

拋開第一個不明覺厲的嘴炮技能,第二個聽上去是輔助啊,和敵人打起來直接衝上去拿龜殼擋技能嗎?

然後司露就看到木魚慢吞吞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個……木魚??

——實體木魚,用來敲的那種。

「南無加特林菩薩——全屏AOE。」

司露:……

怎麼說呢,就是有種……佛光普照(物理)的美感。

不管怎麼說,兩人已經從稻妻順利回到了璃月,木魚和司露在岸邊告別,木魚要回絕雲間,司露則想着回璃月港去找花花。

——反正她在璃月的「家」也只是一個小房子,不如去新月軒蹭豪華套房。

她一早就和花花聯繫過,等到慢吞吞走到新月軒的時候,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司露「duang」一下躺倒在柔軟的床上,感慨真不愧是璃月數一數二的酒店套房。

房門被敲了兩聲,花花打開門,帶着一個接近兩米的壯漢走了進來。

司露看着那個壯漢,結巴了一下:「……我、我沒點特殊服務啊……」

花花:……

那壯漢看着塊頭大,但好像憨兮兮的,沒聽懂司露的意思,只是徑自走到桌邊,給兩個杯子倒了水。

「這是摩托,我新招的……咳,酒店打雜,來自北方的戰鬥民族。」

司露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哪看到過他:這不是在西風教堂門口被自己坑的那隻水胖嗎!!

……確實是戰鬥民族呢。

花花擺擺手讓摩托先離開,隨即坐到了桌邊。

司露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有話說,本想徑直補覺的,也只能打起精神坐到了她對面。

喝了一口價值千金的茶葉,她嘆了口氣:「……你說吧,是你的個人任務也碰到問題了嗎?」

她算是發現了,自從主線任務進入CD后,她就成了群友們的機動救火隊,天天滿大陸跑着幫忙完成任務。

「不是,是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花花的表情異常嚴肅,聽得司露也不由地放下了茶杯。

「在那之前先問你一件事……你這次去淵下宮,看到禿禿了嗎?」

「看到了啊,」司露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不是還幫她送東西了嗎?我群里也說了啊。」

花花皺了皺眉,而後須臾便鬆開,看向司露,壓低了聲音。

「這件事我也只是猜測……只是有一定幾率,並不代表百分百保真……」

花花這神神叨叨的樣子讓司露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就見花花深吸一口氣,語出驚人。

「我懷疑我們群友中|出了一個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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