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幽冥巨變

第一章 幽冥巨變

幽冥,自古長存,可卻沒有人知道它位於何處。但靈域之中的人們談之色變,只因一個傳說,不論仙妖,在生命敗亡的那一刻,就會有從幽冥發出的禁令將之還未完全消逝的靈魂進行禁錮,接引進幽冥,從此成為幽冥的傀儡,在每六千年一次的月息時,幽冥中的存在便會出現吞噬一切,靈域中的強者為此隕落眾多。然而卻無人知他們從何處來又從何而去。幽冥也自此成為了一切罪惡的源頭,而近兩萬年來,幽冥的詛咒卻沒再發生過,漸漸的幽冥也只是變成了人們口中代代相傳的一個隱晦傳說。

在這一日,在一個不知何處的小世界裏正發生了一場巨變。這個小世界不同於靈界,此處沒有溫暖,天上的太陽、月亮散發出來的光都陰冷至極。天空中飄散著一縷縷肉眼可見的氣流,滿是孤寂和寒冷的味道,大地上不管活物還是屍骨殘骸表面都結滿了一層厚厚由陰氣濃郁凝結而成的晶體。在遠方一處高聳入天的斷崖上,一位身穿玄衣,面容極其俊秀的少年站立,背對着血月和斷崖下一望無際的黑暗,眼中寫滿了絕望和悲哀。斷崖上開着的血紅色花朵像是一張嗜血的笑臉,彷彿正等待着一場廝殺。「既然來了又為何躲躲藏藏呢,難道是想讓我多看看這個無情的世界幾眼嘛?」少年平淡的言語在空氣中回蕩,右手手指輕挽,空氣彷彿凝固,在他身前兩里處『唰』的一聲現出一排身影,身穿黑色盔甲,臉上帶着血紅色的面罩,似有似無,彷彿就是生活在黑暗之中,全身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可此時隨着少年手指的擺動,他們身上卻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寒冰,從血紅色面罩中看到瞳孔的皺縮透露出了他們對死亡無法抗拒的恐懼。「也罷,曾經都是我的追隨者,我不想殺你們,你們走吧,妹妹,我知道你來了,為何不出現,難道現在沒有了殺我的勇氣了嘛。」「呵呵~無塵哥哥,其實我也不想殺你,奈何你並不適合做這幽冥的主人」聲似弦音,空中出現了一個絕美的少女,可眼中寫滿了冰冷,身着大紅色長袍,在月光下顯得那麼的顯眼和妖異「你看,這些曾經對你忠心耿耿的血影衛現在背叛了你甚至將你的生命當做他們活下去或是高升的籌碼,你都能放過,你根本不適合在這裏生存,在這片嗜血的、寒冷的世界裏只有我,才能讓幽冥的子民重見天日,看到真正的太陽與月亮。無塵哥哥,你去吧,我會讓你看到全幽冥的子民為我歡呼的那一日。」秀手輕彈,那少年便帶着絕望的笑沒入那深不見底的斷崖之中。甚至都沒來得及說聲不甘的話語,也沒來得及問問那曾經追在自己身後單純的少女為何幾日之間便成了這般冷血模樣。天空中那輪彎月亮散去了血色,發着冰冷的光,柳茵茵臉上露出了凄美的笑,右掌輕撫,月色如刀,一縷青絲隨着風飄入了懸崖「哥哥,這算還你的。」

幽冥神殿,「來人,去將雪無帶來見我」『是,冥主」一道影子一閃而沒。「三叔,不知茵茵今天的做法您可滿意」柳茵茵對着空無一人的大堂說道「哈哈,茵侄女修為見長啊,竟然如此快就感應到我的到來」「三叔誇獎了,茵茵沒有這個本事,是風婆婆告知茵茵的」柳如烈在神殿中現出身來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便隨即大笑「原來是風統領,哈哈,倒是老夫唐突了,不過現在無塵侄兒已落入幽冥崖,只死無生;茵侄女也就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成為了幽冥的一屆之主,老夫只是曲曲殿主還是以臣相稱,不敢倚老賣老對此事多有指點啊」「如此也好,那還是勞煩三叔告知四嬸和五叔兩位殿主,大伯還在閉關中就不打擾他了,三日後我要昭告冥界,同時我們也要為三千多年後的月息做打算了。」「是,那老夫就先告退了」。。柳茵茵擺了擺手,柳如烈便一步一步走出宮殿消失不見,臉上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陰笑和眼中的一絲疑惑。「風婆婆」「冥主」尖銳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大殿中央出現了一個老婦人,看似一個普通老人,但從她能站在冥王境初階中期的柳如烈一丈之內卻沒被發覺就知道這個老婦人有多麼可怕。幽冥中修為從低到高分為人冥境、地冥境、天冥境、冥王境和傳說中的冥神境,而每境界分三初中高三階,每階又分初期、中期、大圓滿。以柳如烈現如今的修為已是幽冥中一等一的高手了。「風婆婆,你無需這般,還是叫我茵茵吧,讓我在這個寒冷的世界還能感受到點溫暖」柳茵茵眼中的無情漸漸的化去了,「自從我娘失蹤之後,我是您老人家撫養長大的,現在你是我這個世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外界一直以為你在13年前和我娘一同失蹤了,我爹也急於突破冥神境走火入魔化了道,現如今我天寒功法未成,三叔他們對冥主這個位置虎視眈眈,我也只能靠您老人家了。」「冥主的心思我懂,只要老身一日活着,就不會讓柳如烈他們放肆,隨後老身會去拜會其他三位統領,並去四極宮殿走一遭,老身不去,估計柳如烈對我的存在還是半信半疑啊。」「唉,那就有勞風婆婆了。」無聲無息,神殿中間的老人便像風一樣消失了。

「冥主,雪無已在殿外候着了」「讓他進來吧」

幽冥神殿外走進來一個少年,歲數與柳茵茵一般大小,清秀臉上卻寫滿了悲傷與不屑。「雪無,你可知我為何單獨喚你前來。。」柳茵茵話音未留,突然雪無躋身一閃一瞬間便出現在柳茵茵身前,左手出現了無數潔白的雪花化成了堅固的結界禁錮住身前的倩影,右手殘繞着極陰之氣聚成的雪刃向著柳茵茵那纖細的脖子斬下,一刀而過,可並未有鮮血濺起,只有一縷血紅的綢緞化成了飛灰,而柳茵茵的倩影已消失不見出現在雪無身後「想為無塵哥哥報仇嘛,可惜你並不是我的對手」雪無耳畔響起了清冷的聲音,那麼的無情,「你不配喊無塵少主哥哥,你就是個殺兄弒父爭奪冥位的嗜血者,就算我殺不了你,我也不會在你底下稱臣」雪無無力的咆哮道,他沒能掙扎,也沒能揮動雪刃自我了斷,那扭曲的清秀面孔透露著不甘。「如果我說我哥哥沒有死呢」「什麼。。不可能,你別想用這種手段讓我給你賣命。」「要讓你賣命?哈哈哈~在這片強者如雲的幽冥里,以你區區地冥階的修為能為我做什麼?」「你。。那你究竟的想怎麼樣,讓我來難道就是想讓我知道我的無能?」「不,無塵哥哥或許真的沒有死」柳茵茵放開了禁錮,慢慢的走着,慢慢的說着,彷彿知道雪無一定會安靜的聽着「三年前,我父親閉死關時召見了我,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與祖靈有關的事,他冥冥中察覺到了有一股隔膜讓他無力突破,他說他這次沖關必定九死一生,生的話我們柳家一脈能繼續對幽冥的統治,保證幽冥的向榮;死的話也是柳家一脈的統治,但是幽冥會支離破碎不復存在。因為我幾個叔伯在父親死後必定會控制我和哥哥並發動對靈域的戰爭,這其中的私隱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那次我爹閉關時也告訴了我哥哥是極陰之體,並非和我一般只是天陰之體,那是傳說中的極境之體啊,若我爹能順利突破冥神境,進入那傳說中的境界,定能保我哥哥短短百年內便進入冥王階,到那時候公開無塵哥哥的體質,三叔五叔他們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同時憑我父親那時的功力,定能為我們幽冥找尋一個比靈域更適合我們生存的界面,可惜幾日前父親他閉關身死,所以我也只能以此下策將哥哥打入幽冥崖,並打着發動靈域戰爭的旗號,至少合了我幾位叔叔的意思,再加上父親幾千年來的各族追隨者以及父親留給我的神器「十方印」和『幽冥禁』,他們在這個時候也不會和我撕破臉。」「不對,你將無塵少主打入幽冥崖,幽冥崖深千萬丈,從來沒有人能活着下去並出來過,你怎麼能保證少主還活着」「幽冥崖,你可知幽冥崖下是什麼」「我只聽說幽冥崖下數百丈開始並結滿玄冰,再高深的修為也抵禦不了那種嗜骨寒冷,除非達到冥神境才能來去自如。就這一個條件,無塵少主都是必死無疑。」「哥哥他不會有事的,將他打下幽冥崖也是我父親的意思,因為他的極陰體與一切極寒之物相輔相成,生生不息,若不是崖下有另外一股力量的話,崖下便是哥哥修鍊得最佳場所」「什麼是另一股力量」「幽冥崖下其實有我們通靈域的另一條通道—冥河,而幽冥崖下就是冥河的源頭,她通向外界,但通向何處卻不知道,下面有我們的祖先,也有靈域之中的修仙者和妖,他們是過去十幾萬年來每隔六千年幽冥和靈域界面相通時發生大戰之後死亡的魂魄。是我柳氏的第一任先祖借用幽冥崖下一股奇異的力量和『幽冥禁』將這些敗亡的靈魂都接引到了此處,守護着我們幽冥一界的同時也將我們困在此地,與外界隔離。那股力量我父親也不知道是什麼,只說過我們柳氏最純凈的血脈才能抵禦一二,而我哥哥就是柳氏一脈萬年來最純凈的血統,所以在幽冥崖下應該不會受到傷害。他會通過冥河到達靈域,而我找你來的意思就是要你也去靈界保護我哥哥,他太過善良了。」「什麼,我們去靈域豈不是成為眾矢之的,這對少主來說也不是死路一條嗎?」「放心吧,靈域生存的人族,修鍊的功法與我們並無大的差異」當這句話從柳茵茵口中說出時,雪無臉上儘是震驚之色,「什麼,這。。這怎麼可能?可為何我們是死敵,只能生存在這狹隘寒冷的地方」「別問了,只要你保護我哥哥,讓他成長起來,他會成為像我們先祖一樣偉大的人,到時候一切或許都會水落石出,我們也能見到真正的太陽與月亮,感受到的不再只是寒冷了。」說罷,柳茵茵右手掌心化出了一朵七色蓮花,七朵花瓣中間有一團銀色的血液。「這朵七色雪蓮是先祖留下來的,是由歷代先祖的精血餵養而成,可幫你抵抗幽冥崖下的極寒與那不知為何的詛咒之力,中間是無塵哥哥的精血,可護你出界尋找他」「茵茵,為何你不走」「謝謝你,雪無哥哥,還能聽你叫我一聲茵茵我很開心,你一定要找到我哥哥,待他重臨幽冥之時,就是我幽冥解脫之日。」柳茵茵右手一楊,七色雪蓮便融入了雪無的身體,帶着他一點點的化成了雪花消失不見。

「父親說祖靈或許就要醒了,祖靈的體內存活着另一個父親完全陌生的生命體,爺爺祖父們破入冥神境后都消失不見了,而以父親的資質卻始終破不了冥神境的束縛,還有幽冥崖下的那股束縛我們的詛咒之力到底是什麼,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與祖靈有關吧,我們的娘親也在這個地方消失不見了,我要替你、替我自己找到她們,無塵哥哥,若我找不到答案反而迷失了自己,你一定要來找我、叫醒我」「多麼希望我還能活着再見你們一面」柳茵茵囔囔著,一行清淚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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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古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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