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恩怨
「葉清漪，你夠狠，夠絕！！」
「見我向家無人支撐，也無利可圖，這就要將我們給踢出宗門。」
「踢出宗門還不夠，還要再最後給我潑一盆髒水！！」
「好手段，好手段啊！！」
一名倒向葉青璇的弟子，目露凶焰神情激動的道：「胡說八道，你休要污衊師姐，小心我立刻對你不客氣！」
在向起將話語說完的瞬間方才站出來，質問他的男子再次出聲，望向向起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向起被男子目光一瞪，只覺一股氣勁朝著自己襲來。
「噗！」
向起本就因經脈被斷，又被一腳踏在胸口上，氣急之下口噴鮮血兩眼一黑頓時失去意識。
流動的鮮血將衣襟染得更紅了，而他的意識也在這時消散。
「師兄弟們都瞧見了吧？他這分明是被我說中了痛腳氣急攻心，這才會口吐鮮血。」
男子眼中閃過促狹之意，轉頭看著湊熱鬧的同門，朗聲解釋道。
「兒子！」
向母見向起鮮血噴出暈在擔架上，剎那間嚇得花容失色，忙不迭跑到了兒子身旁。
「兒子！沒事吧？你可別嚇娘啊！」
向母伸手扶起失去意識的向起，用手絹擦拭著向起嘴角的鮮血，擔憂著說道。
現在整個向家就只剩下了她和兒子兩人，一旦向起走了的話，林玉馨都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念想，更別談死後該如何面對向家列祖列宗。
向母不斷的輕搖向起，試圖將他救回來。
「娘...我…沒事。」
向起聲音嘶啞的回了一句，緊接著緩緩睜眼抬起頭望向了身前男子，目光異常冰冷。
原來的向起已魂滅，現在的他是另一個異維時空的向起，在他清醒過來時，記憶襲來，瞬間便清楚自身處境。
「看什麼看？」
「現在的你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出斷劍宗！」
面對向起的目光，男子毫不避諱地看了回去，甚至出言嘲弄道。
「葉清漪，善惡到頭終有報，你會為你今天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向起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撐起了身子，目光死死地盯著人群中的那道倩影。
一旁的向母連忙上前攙扶著，避免他跌倒。
「娘，我們走。」
話音落下，向起轉頭不再去看葉清漪眾人的表情，強忍著身體傳來的痛楚，一瘸一拐的在向母的攙扶下朝著山下走去。
兩人落寞的身影在夕陽下牽出兩道狹長的陰影，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縱然向起兩人已經離去，山門那對於他的議論之聲依舊不絕於耳，話語中滿是對他輕薄葉清漪行為的鄙夷唾棄之意。
這時，方才出言嘲弄向起的男子走到了葉清漪面前，躬身道：「師姐，我辦的您還滿意吧？」
「嗯，辦的還不錯。」
葉清漪望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向起母子二人，淡淡回了一句，輕蹙秀眉，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大師姐，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儘管吩咐我好了。」
見葉清漪這幅樣子，男子繼續開口道。
葉清漪沉吟了一番，望了望四周漸漸離散的人群，緩緩開口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替我去辦。」
「現如今向起母子所住的那一間洞府，乃是上任宗主賞賜給他們家的東西。」
「但現如今向起修為已廢，宗門內認為應該收回那座洞府。這件事我出面不太方便，所以你代我去將洞府收回。」
葉清漪說到這的時候，將目光從向起母子身上移了回來，看向了面前的男子。
「楊飛明白，我這就去將他們母子二人趕出洞府，將洞府收回交到師姐這。」
在葉清漪說完后，楊飛眼睛一轉，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含笑應了下來。
........
與此同時。
向起和林玉馨兩人正步履闌珊的朝著洞府的方向走去。
「小起，娘來背你，你走不了的。」
看著兒子顫抖的雙腿，以及潺潺流出的鮮血，向母的臉上滿是淚痕。
「沒事..娘。」
「我不是廢人，他們今日施加在我們母子身上的痛苦，他日定要十倍百倍的讓他們償還！」
向起的目光宛若一汪幽潭，深不見底，語氣平淡的說道。
林玉馨聽到向起的話，心中五味陳雜，眼中的淚水不知何時再次溢了出來。
想當年她嫁到向家的時候，向家的老祖並未隕落。
彼時的向家是何等的輝煌，老祖在宗門之內的地位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一切就在老祖宗隕落之後發生了變化。
先是老祖安排的侍衛修士，接到宗門的一樁任務，外出執行后便音訊全無，再到家族內接二連三發生類似的事情，大部分人不是死於任務，就是失去聯繫。
到了最後，向家就僅僅只剩下了向起和林玉馨兩人，
「嘎吱....」
不知不覺兩人回到了一座洞府前，林玉馨緩緩推開大門。
就在向起母子兩人剛進洞府的時候，裡頭就走出來了個六十多歲，面色蒼白，一身灰衫的老人，面色恭敬的看向他們。
「夫人，結果如何？」
向母聞言嘆息了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老者見到這番動作，心中頓時瞭然，臉色逐漸暗淡，望向向起的目光滿是悲痛。
「錢伯，我這不是還好好的么？現在這樣也不礙事。」
對於未曾與他人一般逃離向府的老者，向起面帶笑容回了句。
「少爺.....」
「別說了，錢伯，我肚子有些餓，做飯給我吃吧。」
還不待錢伯繼續說完，向起就出言打斷了他的話語。
「去吧，錢伯。」
向母知道向起是不想讓老管家擔心，這才轉移了話題。
「好的，少爺。」
錢伯是向家的老僕人，在向起的記憶中他一直在向家擔任管家，到現如今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
縱然向家破落至今，錢伯依舊對向家不離不棄，和向起、林玉馨宛若一家人般，始終為著這個家任勞任怨。
錢伯抬頭看了一眼從小看到大的向起，懂事勤勉且心地善良，但現如今卻落到了這番田地，他轉過身的時候感到眼角有著些許濕潤，連忙伸手抹了抹，動身去給兩人做飯。
「娘，我去後院坐坐，飯菜好了叫我。」
在錢伯走後，向起轉頭對著林玉馨說道。
「嗯，去吧。」
向母知道這時候兒子心中不好受，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也就沒過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