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並不普通的普通一天

裁縫走進了一間空曠的的房間，外面天都人造的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與灰塵共同為這裡蒙上幾層白紗。

房間表面上很整潔，實際上只是沒有雜物堆積罷了，灰塵還是有很多的。

能從落地窗看見，房間處於很高的地方，窗戶對面就是幾棟風格各不相同的大廈。

一個身著職業裝的女人緊隨其後，她還算好看，但在天都，是很普通的一類。

女人帶著甜美地笑容，但那笑容有些僵硬，似乎她的工作就是這個。

「阿雷克斯先生，這裡符合您的所有要求，您看看如何？」女人道。

裁縫點點頭，從進來開始，他一直看著窗外，並且越來越向落地窗靠近。

此時的裁縫梳著背頭，頭髮也染成了金色，她的鼻樑上頂著紅框眼鏡，手腕還戴上了名貴的手錶。

白色西服西褲，搭配上小麥色的皮膚，讓女人認為，這一定是地面上剛度假回來的富豪。

「我很滿意。」裁縫在落地窗前雙手抱胸，緊盯著窗外。

女人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笑容也變得真實起來，她高興地說：「好的，阿雷克斯先生，我通知工作人員幫你……」

裁縫舉起了右手，打斷了女人說話，他緩緩地轉過身來，露出很有風度的微笑，說：「謝謝了，不用你們，我自己搞定，我喜歡一個人解決事情。」

女人看著英俊無比的裁縫，頓時有些害羞，不敢直視裁縫的眼睛，說：「那，那阿雷克斯先生，我就不打擾了，還有，這裡辦公的話，隔壁就是孤帆物流公司的分部，近期會有那邊的人來認識您的。」

「知道了，你走吧，錢我已經轉過去了，你的工作我很滿意。」裁縫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示意自己剛剛通過改造人的手段，已經轉賬成功。

「啊、謝謝，謝謝，」女人連忙鞠躬，「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的話，這一層的電梯旁就有電話。」

說完，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步伐不太穩健，有些慌亂。

裁縫注意到了這些小細節，但他並沒有什麼反應，在女人剛轉過身時，他就已經收起了笑容，繼續面無表情的盯著窗外。

高等級的能力者，其身體各方面都會有顯著提升，裁縫能從這麼高的地方看清底下的路面，不足為怪。

順著他的目光，能看見天都的街道上，活躍著形形色色的人，人們走路悠閑，步伐隨意，住在天都的人大多是幸福的，他們不用為生活所勞累。

這裡是天都的下城區，同樣能接收到人造日光，這種光在感覺上與正經日光沒什麼區別。

各種各樣的男人女人在街道上走走停停，有說有笑，有年輕人，也有老年人，老年人同樣活躍，在天都，沒幾個人會窮到無法進行改造人手術，且天都同意所有帝國公民在成年之後進行「生活改良」系列的改造人手術。

這種改造人能讓人類活得更加輕鬆、持久，且功能極多，是居家旅行的好夥伴，幾乎每個成年人身上，都有幾處不是自己親媽生的了。

未成年人只有先天殘疾可以進行改造人手術，其餘在帝國的每個角落內，都不允許未成年人無理由進行改造人手術。

裁縫伸展了一下五指，那上面的靜脈紋路極富力量感，裡面的骨頭髮出陣陣響聲。

「這裡，不錯。」

他冷冷地看向地面，在無數人晃過眼中之後，表情逐漸沉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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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那個boss，可真不好打，」林一諾用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打也打不中，打中了也沒什麼效果，呼，累死我了。」

「是啊是啊，」安東尼在一旁接著說道，「真想去問候一下製作人。」

楊光聳了聳肩，帶著不屑的賤笑看向兩人，說：「是你們太菜了，人不行別怪路不平。」

一個四人一起的橫版肉鴿類過關遊戲，在讓人眼花繚亂的電玩城之中，安東尼一眼就看見了它，並且直嚷嚷要玩個。

到頭來，玩得最好的的確是楊光，可楊光知道，那是他暗示0號用念力幫自己作弊。

六隻手的0號，只抽出兩隻手來玩遊戲，剩下的注意力用來輔助楊光，對於能極高精度地操縱能量的0號來說，很是容易。

「是啊，你可真厲害。」0號幽幽地說道。

儘管從來沒玩過，0號的學習能力也讓楊光瞠目結舌，短短時間內就有絕活哥的風範，要是讓她六手全用，那還得了？

「你可真厲害呢。」林一諾和安東尼異口同聲地陰陽怪氣道。

楊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得也不再那麼犯賤，說：「沒有沒有，運氣罷了。」

「呵呵。」0號將臉撇了過去，正在思索往今天的飯菜里放些什麼黑暗的東西，來懲罰楊光。

「等等，小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楊光連忙轉移話題，看向感覺對自己沒什麼威脅的安東尼。

安東尼疑惑起來，說：「嗯？我沒說過嗎？大哥哥怎麼現在才想起我來，我叫安東尼，現在也算是認識了。」

安東尼伸出肉肉的小手，笑著看向楊光，並沒有注意到楊光此刻僵硬的表情。

——安…安什麼？

楊光伸出右手握了上去，能細微地感覺到，才他的手接觸到安東尼的手時，輕輕地顫了一下。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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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機械改造部中心，一間巨大的秘密實驗室。

無數身穿黑色皮質長袍的研究員們操縱著儀器，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一個頭頂著黑得發亮的軍帽的男人推門而入，看見他的研究員皆向他行禮。

男人同樣穿著黑色皮質長袍，甚至看起來比別人更厚，看起來最與之不同的，是胸口上那隻機械改造部總部長的徽章。

他步伐穩健，走路時長袍下傳出金屬擦碰的響聲，看向他的臉去，才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男人的臉上左半邊全是裸露著的金屬儀器，右半邊臉也因為這個，而變得僵硬無比。

左眼是一顆靈活無比的監視器，監視器閃耀著紅光，正到處扭轉著，毫無與右眼協調的意思，簡單來說，各看各的。

他就是帝國機械改造部總部長——提魯斯，先前「偉大種族」之實驗的總負責人，正是提魯斯。

提魯斯看著眼前一個個埋頭苦幹的研究員，儘管眼神不屑，卻還是認可地點點頭，接著清了清嗓子，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是，提魯斯咳嗽時飛出來的唾沫，似乎是機油。

「咳咳！諸位，我宣布，『天災』終端已經完成，預計在下周進行使用，慶賀吧。」

眾人皆抬起頭來，看向提魯斯，但大多面無表情，提魯斯環視一周，見到大家都沒什麼反應，頗感無趣，接著帶頭向上空扔出了軍帽。

「在那時，我們看不到的，記不住的，都將會被『天災』終端所毀滅！無論是黑龍會，還是未來的種種威脅，在『天災』的注視之下，都只會給每年受災死亡人數添上微不足道的數字，所有抵抗組織必將被其粉碎殆盡！」

提魯斯越說越有激情，沒有了軍帽，露出來提魯斯光禿禿的頭頂，但他並不羞恥，因為那上面同樣覆蓋著精密儀器與帝國最強金屬——阿爾因合金的防護，這可是提魯斯最為珍貴的一套設備。

只見提魯斯右手握拳，舉起至與頭部平行的位置，抬頭看向遠方的牆壁，做作的堅定目光出現在他的右眼之上。

眾多研究員見狀，其中幾個鼓起了掌，歡呼起來，隨著那幾個的帶頭，越來越多的研究員也加入其中，熱烈的掌聲與歡呼聲讓提魯斯還算滿意。

「天災！天災！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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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看？」一頭捲髮的高鄴穿著粉色兔子睡衣，腳踩粉色兔子拖鞋，向藥師遞去一包黃瓜味薯片。

此時的他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藥師也坐在旁邊，兩人正一同觀看著最高機密的監控。

藥師瞅了眼薯片，臉色有點複雜，但還是拿了幾片出來。

「還能怎麼辦？提魯斯這個蠢貨，他那本來就小得可憐的腦子大概已經被那些廢鐵同化，生鏽了吧。」

生化改造部和機械改造部雖都是為帝國服務，但兩者之間的競爭，早在創立之初就有了，所以藥師這個生化改造部總部長，自然看不慣提魯斯。

高鄴往嘴裡丟了片薯片，脆脆的聲響從口中順著骨頭聚在腦里，這是幸福的一種預兆，不禁讓高鄴的抱歉陶醉起來，他說：「的確，對那些儀器掃描無效的存在，進行定點打擊，因為目標大多身處於人群中，可以用天災這一理由，來解釋這一切，但是他忘了最基本的。」

高鄴笑了起來，似乎沒想到帝國的機械改造部總部長，如此之愚蠢，他接著說：「現如今已知絕大多數抵抗組織高層潛伏於天都之中，這可是天都啊，哪來的什麼天災，都是人禍罷了。」

藥師點了點頭，表情還是略帶憤怒，說：「殿下，你的長發呢？」

「長發他啊，出去了，我不是說了嗎，如果不是礙於楊光這個特殊的存在，我們怎麼可能允許那些抵抗組織的高層潛入天都，但現如今，我已經轉變了思想。」

又是幾聲脆響，代表著又有幾片倒霉的薯片掉進了高鄴的嘴裡。

「什麼？」藥師追問道。

「放長線，釣大魚，別忘了，這可是天都，人們常常說道，沒有什麼人打進天都，但實際上，安逸的生活讓他們忘了，這句話應該再加上一句——天都內部才是最恐怖的，有他在，以及那些人，再加上我們的治安官，哦不。」

高鄴搖了搖頭，繼續說：「不對，治安官現如今有十個，能用上的不過一半。哎，那些不重要，天都第一強，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裡。」

藥師怔了下，他當然知道高鄴說的是誰，那是一個連許門都無法擊敗的存在，他代表了天都乃至帝國個體單位的頂點。

「所以說現在，咱們就好好等就行，不必著急，那沒什麼作用還壞了自己的心情。」高鄴用乾淨的一隻手拿起遙控器，將最高機密的監控換成了星光城最新熱播節目——《驚變之旅》

「帶領大家觀看帝國自古老到現在的驚天變化，這裡是《驚變之旅》，我是你們的節目主持人，我叫小春！今天帶大家來的，是封天城，大家都知道嗎？天都，就是在這裡升起的……」

高鄴又吃起了薯片，還叫住了藥師，讓他陪著自己看，他說：「哈哈！我就喜歡看這個，你別走啊，再陪我看一會嘛，你現在又沒什麼安排。」

藥師留了下來，也看起了節目，不過不太一樣的是，他將自己的瞳孔翻到了後面，是的，他將整個眼珠翻了個面。

——我該用什麼辦法逃出這個地方……

藥師看得「入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