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乾杯

「所以，在征天兵團和許門首席等治安官的聯合下，恐怖組織神聖軍團死傷大半，而那被號稱無敵的軍團長，居然被許門首席一拳擊飛，現如今連屍體都找不到，你說好不好笑。」

林一諾笑了起來，看向安東尼，而安東尼連冰淇淋都沒吃了，獃獃地看著她。

「一諾姐，為什麼你會選擇和小孩子聊這個啊……」安東尼臉色如苦瓜一般。

林一諾不解地回應道：「怎麼了？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喜歡這些了。」

安東尼一隻手握著冰淇淋，另一隻手捂住了額頭，過了一會，才說：「換個吧，別說這個了，我想聽些別的。」

「別的？我想想。」林一諾陷入了沉思。

天都大學中心區的一家商場，林一諾與安東尼坐在商場里的一件小吃店裡。

儘管五個大區相隔較遠，但依然有很多代步工具幫忙學生老師們往來，特別是東西南北區都有十幾條直達中心區的專線。

「哦對了，忘記問，你為什麼會在大學啊？」林一諾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安東尼好不自在。

安東尼舔了口冰淇淋，低著頭說：「我表哥在這裡念書，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林一諾露出同情地表情看向安東尼，說：「難怪……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你的可憐就是對傷心人最大的傷害……」安東尼低聲嘟囔著什麼，林一諾並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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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光蹦了起來，又重複這個動作好幾次，直到一個女人過來了再停下。

那個女人身材曼妙迷人，臉部也被神秘的面具遮擋，光是那輪廓，就讓人忍不住想象起面具底下的模樣。

楊光長舒一口氣，露出前台小妹般的笑容，迎了上去。

女人穿著淡紫色的連衣裙，身後背了個有些違和的黑色背包，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美麗。

女人笑著挽住楊光的右手，兩人就像情侶一樣走在路上。

「出來透透氣的感覺怎麼樣？」楊光道。

「不錯，就是兩雙手背負著放在背包里有些難受。」0號道。

0號的背包進過了修改，剛好能放下兩雙手，讓0號從外表看起來就和普通人一樣，實際上這個背包只有這一個功能。

「你的那個女朋友呢？我看她走之前挺不高興的。」0號撩了下頭髮，露出那刻有神秘符文的面具。

楊光表情一僵，回應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等等，你知道女朋友代表著什麼嗎？」

「女性朋友啊，不然呢？」

「呃……，看來有必要對你進行一些思想教育了。」

楊光尷尬地笑了笑，誠然，0號從外表看，即使和人類有所區別，但還算成熟，可實際上，楊光推測0號接觸社會的時間不超過3年。

楊光吐了口氣，說：「林一諾啊，我感覺她沒什麼事吧，應該。」

「我不覺得，你沒感覺到，她和我們之間的一些人很是相像？」

「我們…黑龍會？」

「對的，她會被混亂所吸引，就和黑龍會的同事們一樣。」

楊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的確，對於一個剛剛成年才一年的女孩來說，經歷這麼多實屬罕見。

「的確如此，老闆說她是危險人物，那她危險的地方，究竟是安迪，還是她本身呢？」

「不知道，對了，她的那個男朋友呢？好像也認識你。」

「男朋友？」楊光思索起當時在場的男性，又想起了以普通人的想法是無法觸及到0號的認知，隨即改口道，「你說薩麗卡？你知道男朋友代表著什麼嗎？」

「代表著，愛著、保護著看起來比自己弱小的人，男朋友就是幹這種事的。」

楊光笑了起來，說道：「啊…對，太對了，你真聰明！」

0號聽見楊光的誇獎，忍不住在楊光身上蹭了蹭，臉上也浮現出笑容，惹得路邊行人皆側目。

「哦，差點忘記了，你在這裡做好。」0號指著最近的一張長椅，「我去給你準備一個小驚喜，你要好好等著啊。」

「驚喜嗎？我很期待。」楊光點了點頭，他倒是沒什麼意見。

只見0號踩著高跟鞋，發出陣陣響聲，急促地遠離了這裡，楊光順勢而坐，刷起來手機。

沒過多久，楊光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一抬頭，一頭金色的秀髮出現在眼前，薩麗卡正沒好氣地看著他。

楊光還算有耐心，便笑著說：「怎麼了？薩麗卡小姐？」

薩麗卡瞪了楊光一眼，接著悶沉地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安迪叔叔沒有動作，但我還是奉勸你，離一諾遠一點，看在你曾經幫助救援我們行動的份上。」

「我本來沒想和她接觸。」楊光有些無奈，聳了聳肩。

薩麗卡雙手叉腰，還是那副泳裝披外套的打扮，隨著她的動作，一股海風的味道撲在了楊光的臉上。

薩麗卡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不情願地說：「楊先生，虧我還能在這裡和你說話，林一諾是很獨特，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步入深淵。」

「林一諾啊，你得讓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能跟她做朋友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薩麗卡隨意地吐出來一句話。

「我倒是頭一回見到有人這麼喜歡貶低自己。」

「你！」

楊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站了起來，比薩麗卡高一個頭的身軀，讓薩麗卡緊張起來。

楊光冷笑一下，沒等薩麗卡說完，兩手便掐住薩麗卡的肩膀，怒喊道：「你什麼你？！我他媽告訴你！別把我當猴耍！林一諾她有安迪，可你有什麼？你看看我是誰，他媽的通緝犯！我能讓你的死相連你的親媽都認不出來！你們真應該去帶她看看心理醫生。」

對於楊光突如其來的憤怒，薩麗卡有些驚慌失措，眼淚都被嚇了出來。

「我…我知道她有問題，但…但我就是忍不住喜歡她啊…嗚嗚。」薩麗卡哭了出來，她害怕地有些發抖。

楊光立即鬆開了雙手，不過看到薩麗卡還能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便知道自己剛剛的恐嚇沒起多大作用。

「我真是受夠了，或許我也應該看看心理醫生……。」楊光說了最後一話，便坐下來，扭過頭去。

他並沒有特別注意此時的薩麗卡，但也能想象得到，薩麗卡正失魂落魄地離開這裡。

「哎，一項任務怕是泡湯了，看樣子得從別處下手，不行今天晚上聯繫一下克勞斯吧，感覺他比較靠譜。」楊光又掏出來手機，埋頭刷起了新聞。

——江上城邊境天空出現神秘黑影，多位目擊證人稱聽見了有人怒吼五皇子殿下的名字，之後此地便發生大地震，死亡人數正在飆升，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永恆城驚現黑幫火併現場，數十位官員在餐館里就餐時被槍殺，影響極為惡劣，天都已派遣新任治安官前去，新任治安官，又可以和李天藤打賭了，我猜這個只能在老闆面前過三招。

楊光試著用碎片化的新聞來充斥自己的大腦，將煩躁擠出去。

他很討厭多管閑事的人，儘管那些人在自己眼裡，做的事正確的不行，但楊光就是無比厭惡這種人，恨不得將其抽筋剝皮。

——跟著這群人久了，思想也極端了不少啊。

沒一會，高跟鞋踩地板的聲音傳了過來，楊光抬頭看去，發現0號左右各握著一杯飲料，笑著看向楊光。

一看見那可以信任的笑容，儘管被遮住了一半，也能讓楊光舒心一些。

「喏，咖啡。」0號將一隻手上的飲料遞給楊光，「百分百苦的，這可是我第一次使用自動販賣機，琢磨了好一會呢。」

「啊，驚喜就這個？」楊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咖啡，有些失望。

「不然呢，網上說，第一次往往是最重要的，我的給了你，對你來說還不是驚喜嗎？」0號嘟起了嘴巴，楊光的話讓她有些不滿。

——以後還是我親自來教她吧，這太誇張了。

楊光馬上轉換表情，笑著說道：「沒有，只是，0小姐的第一次太過貴重，一想到我只是個庸人，便有些慚愧。」

「慚愧什麼？」0號又笑了回來，坐在楊光旁邊，「我還有很多事情從來沒做過呢，比如這個，來，乾杯。」

0號有些笨拙地拉開咖啡易拉罐的拉環，這應該也是她第一次開易拉罐。

「嗯，乾杯。」楊光早就拉開了易拉罐，不過耐心地等待0號結束，才將自己的咖啡碰了上去。

輕輕一聲，幾滴咖啡飛了出來，兩人的笑容，也讓咖啡不再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