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前塵往事

2008年平安夜，某城市街道……

此時正值大雪，

預報說今年的降雪量比起往年都要大。

雖然城內大雪紛飛，但卻少有人感覺到『寒冷』。

因為情侶們都在為聖誕節做準備，大人們也都在為聖誕節送孩子什麼禮物思考，小孩在期待著自己能收到什麼樣的禮物。

除了一小部分人……

城市的街道，一名五六歲的小男孩，正在大雪中散步，他沒有打傘就是這樣走著，看著周圍來來往往歡聲笑語的人們。

男孩名叫曹傑，今年六歲了，是單親家庭。

因為家裡的經濟負擔完全壓在母親一人身上，所以就算是在這大雪紛飛的平安夜，母親還是一人在外工作加班，留下曹傑一人在家。

此時無趣的曹傑在雪夜路上無聊的散著步，等待著下夜班回家的母親，慢慢的溜達到一處小巷子。

「這位小友。」

突然，曹傑感覺後背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大驚之下，曹傑立刻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自己最信任的夥伴，一把多功能匕首。

這是母親在他五歲生日時送他的禮物。

曹傑瘦小的肩膀一抖，震開了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掙脫開后迅速的離開了自己原來的位置，與背後的人拉開了有三米左右的距離，警惕的看著那人。

一位老者，灰白的頭髮亂糟糟的如同鳥窩，白鬍子曹傑目測估計有半米長，身著一件破舊淡藍色的道袍，胸前位置畫著一太極，道袍最下面道袍邊則是一圈八卦圖案。

老者背著一個古時書生或者郎中背的那種木製背囊，上面還掛有一個遮陽的布簾。側面則插著一個小旗，小旗上面寫著天命算卦。

除此之外老者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幌子，上書——算無遺露。

算命的？曹傑看清老者的樣子也略微放下警惕，不過也只是略微。

藉助小巷子中漆黑的場景隱蔽的將自己拿著匕首左手藏在身後，然後警惕的看著老者問道。

「老人家，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見小曹傑這一副謹慎的小表情，老者哈哈的笑了笑。

「安心，不要害怕孩子，我並沒有惡意。」算命老者帶著慈祥的笑容安撫著曹傑。

但曹傑並沒有放鬆，他仍用著警惕的眼神看著老者，沒有說話。

見狀，老者無奈笑了笑，只見他手指相互間來回點了一下，好像是在掐指一算。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百元蹲下身來遞給曹傑。

曹傑並沒有去接，他還是警惕的看著老者，使勁攥緊左手的匕首，然後開口道。

「無功不受祿。」曹傑冷漠的開口，母親經常告訴他，在外不要輕易的去相信任何陌生人。

老者見他還是一副警惕的樣子，到也沒有生氣，畢竟在老者算命幾十年裡，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老者微笑的開口「好，無功不受祿，既然如此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作為回報這就是你的了。」

老者晃了晃手裡的紙幣。

聽老者這麼說曹傑反而放輕鬆了，相對於無事獻殷勤，對有利益的相互利用更加令人放心。

「……」曹傑什麼都沒說，只是用眼神看著老者，那眼神像是在問老者是什麼交易。

老者好像是看懂了曹傑眼神表達的意思，也可能是根本沒有管曹傑的想法，直接開口解釋著。

「小子你知道在當今時代我們算命師最大的悲哀是什麼嗎？」老者像是在問曹傑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沒人信嗎？」曹傑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本來老者根本沒有指望曹傑會回答自己，曹傑這麼突兀的一句老者到是先愣了愣。

「差不多吧，我們算命師在如今這個時代最大悲哀就是無人算命，就算有來的也不太會相信我們所算的結果。」

老者悲哀的說著

「？」聽老者這麼說，曹傑反而疑惑了。

這大街小巷裡依舊有不少的算命師，每日也有不少去算，並沒有老者說的那麼不堪呀。

曹傑的疑惑在老者的意料之中，給了點曹傑自己思考的時間后老者就開口解釋。

「看來你還是沒聽明白，我說的是真正的算命師」

「什麼意思？算命師還分真假嗎？」曹傑疑惑的問道，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曹傑心裡其實想的是。

「算命這種東西不本來就是假的嗎？還有真假之分？」

老者再次解釋

「如今社會上那些算命師大多都是一些騙子，只學了一點點算命的皮毛便出來招搖撞騙，有的甚至連算命的基本功都沒有練紮實就出來了。

這些算命師往往是隨便找一個莫須有的『血光之災』，然後告訴你，讓你『拿錢消災』，之後再隨便說一個『破解』的方法。

而人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另一種的算命師，真正算命師，他們以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窺視天數。

為窺視大道，奉獻一生。

其實我們這些真正的算命師並沒有那些市面上的算命師『厲害』我們只能算命不能解命。

雖然他們也不能真的解命就是了。因為天命已經註定了，是無法改變命運，就算你已經知道天命也無法改變。

而我們真正的算命師沒落其實也是因為我們不管是那個算命宗門都有著必須遵守的三條規矩，分別是……」

說到這裡老者停頓了一下，語氣突然間變的嚴肅鄭重，就好像是在祈禱的信徒，虔誠、恭敬、誠懇。

「絕不說謊，在天道之中看到什麼就說什麼，不會因為被算命人的身份高低貴賤而有所改變！

絕不試圖解命！

絕不試圖逆天改命！」老者用著異常嚴肅的語氣說出了貌似是所有算命宗門通用的門規。

「所以呢？這和你所說的交易有什麼關係呢？」老者說的一切曹傑都不在意，說的是真是假也和他沒有關係，相比較起那些曹傑更加重視老者手中的那一百元。

「現在的孩子真是沒耐心，就這麼一會便不耐煩了。」老者抱怨了幾句。

「好吧，交易就是我給你算一卦，不但不會向你收算命錢，相反的作為報酬我還會給你一百元，怎麼樣？干不幹？」

說完也沒等回答就把自己的背囊放在地上，先從中拿出兩張破舊的蓮花墊，一張放在曹傑面前，一張自己放在腳下，然後自行坐下。

「想好了就坐下吧。」說完老者不再說話，只是繼續從背囊拿出各種曹傑沒有見過的奇奇怪怪的物品，擺在地上，老者的架勢就好像拿準了他會同意一樣。

曹傑討厭這種被別人掌握心理的感覺，他很想現在大聲的拒絕老者，然後看著他意外的表情，之後淡然離去，但是不能。

貧窮的家境還有滿天的大雪讓他十分需要那張百元。

默默的坐在蓮花墊上，無聲的看著老者從背囊中繼續拿東西，這一會時間老者已經從他那破舊背囊中拿出七八件了，而且還沒完，依舊的往外拿著東西。

每拿出一個物件，他先是擺弄擺弄，然後便放在一旁，繼續拿下一件東西，如果不是他拿出的都是一些小物件的話，曹傑都要懷疑他是怎麼裝下去的了。

見老者一時半會也無法準備完，再加上心中還是有些疑惑，趁著老者還在準備曹傑便問道。

「老人家，你為什麼要偏偏找我呢？要知道在大街上你要是說讓你算一回命你就給他一百元，一定會有大片的人來找你吧？」

就在曹傑說完的時候老者也剛好準備完成，地上零零散散擺了有近二十幾樣，大部分都不認識，唯一認識的也就是中央那八方的太極八卦盤了。

老者抬起頭來看了曹傑一眼，只道四字。

「天命指引。」

……

「貴姓？」

「曹……」

「嗯？不對呀……」

「有什麼不對……」

「你……應該複姓軒轅啊？」

「胡說什麼！」

……

朗朗天道，有三千之數；其半為之，乃天命所歸；地威余怒，地剎輪迴！

……

「這，這命……老夫……不解，難道是天煞孤星？」

……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