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

很久很久以前，驢不是一定要拉犁耕地、轉磨盤的，馬也不是一定供人騎行的。那時候驢和馬是一起工作的同事，拉犁耕地、轉磨盤和供人騎行這兩事驢和馬是輪著乾的。

夜裏，驢氣喘吁吁回到了家裏，上氣不接下氣對馬說，「兄弟，最近轉磨盤是在是太累了！」

馬深表贊同點了點頭，「是啊！最近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要不我們造反自己開農場吧！叫那沒啥用的狗子和小貓給我們打工，叫他們幫我們拉犁耕地、轉磨盤，大不了我們每天的飯分他們一點！」

驢把頭往脖子裏縮，不敢看馬。

馬看到驢這個樣子，也是沒辦法，搖了搖頭。

這時候，農場主走進了馬和驢宿舍，甩了甩手裏的鞭子，「明天你們兩誰想要去拉犁耕地、轉磨盤呀！」

驢剛想大叫，說自己明天不想去了。結果馬搶先說話，「明天我去！我去！」

馬竟然主動想去干那麼苦那麼累的活，驢不知道為什麼馬那麼做，他只是感激看着馬。馬也微笑着向他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雞還未鳴，馬就離開了宿舍，去辛辛苦苦轉磨盤了，驢還在被窩裏睡着大覺。等驢睡到差不多自然醒了，他就在農場里東遛遛西逛逛。這還是農場主還沒醒呢，沒人騎他，他現在沒有工作。

到了中午，驢打包了點東西回宿捨去吃。正吃到一半呢，馬也回宿舍了。驢驚得放下了手中的飯，驚愕大叫，「馬！現在在中午，你不是在拉犁耕地、轉磨盤嗎？你不會是曠工了吧！曠工可是要死的啊！」

馬搖了搖頭，嘴裏發出「咴咴」的聲音，就是說不出一個字。無奈之下，只能拿筆歪歪扭扭寫在紙上，「我拉犁耕地的時候，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主人只看見我吐出來一大口血，就不敢讓我做拉犁耕地這種體力活了。」

寫完，馬又咳嗽咳了兩口血，然後把紙銷毀了。

驢看傻了眼。

這時候，農場主走進了馬和驢的宿舍。視線探了一圈，「驢，下午的磨你來拉。」驢無奈點了點頭，走出了宿舍。

晚上，驢回到了寢室，有氣無力對着馬說，「馬，你不能這樣啊！你這樣，對我太殘酷了！」

馬給他遞了一張紙條，「所以我們還是造反吧！我們把工作包給狗子和小貓。」驢一下子就縮回了頭，一聲不吭。

這時候，農場主又來他們寢室了。「明天誰來拉磨啊？」

馬兒馬上「咴咴」叫了起來，農場主質疑看着他，「你確定你的身體沒問題？」馬兒堅毅而又自信點了點頭。農場主滿意笑了笑。

農場主走後，馬兒興奮笑了起來。驢知道他又要故技重施偷懶了，無奈搖了搖頭，對馬說：「你那麼干，不怕農場主因為你不能拉犁耕地、轉磨盤了，就把你殺了嗎？」

馬兒用筆寫了一行字，「先睡覺，我明天還要早起。」

第二天，當驢懶洋洋起床的時候馬兒已經不在寢室了。驢無奈在外面晃蕩著，散散心，然後提前吃好了午飯，昨天連午飯還沒吃好就去拉磨了，那實在太累了！

等他回到寢室的時候，馬兒果然也回到寢室了。

驢忍不住再一次發問，「你真的不怕農場主把你殺了嗎？」

馬兒搖了搖頭，遞給驢一張紙條，「你也像我一樣不就好了！」

驢大驚失色，「那怎麼行！可能要被殺的！」

馬兒笑了笑。

農場主又走進了他們宿舍，說：「從今以後，就由驢來拉犁耕地、轉磨盤了。馬以後就每天跟着我了。」

這天，驢拉磨拉的實在是受不了，敲響了隔壁寢室馬兒的門。之前他和馬兒確實是一個寢室的，但自從農場主確定下來驢拉犁耕地、轉磨盤，馬被人騎之後，馬兒就主動搬出了寢室，說是他們兩作息不一樣，繼續呆在一個寢室會不方便了。

馬兒打開了門。

驢抱住了馬兒的雙蹄，低三下四道，「馬哥，給我支個招唄，我也想被人騎！」

馬兒的眼睛轉了一圈，一下就有了主意，用筆在紙上寫到，「你這個星期加把勁把下個星期的磨也磨完，那你下個星期不就能被騎了？」

驢獃獃愣著，「馬哥，好像不太對吧！」

「有啥不對的？你不就是為了被人騎嗎！」

也是，驢點了點頭，然後沒日沒夜轉磨盤去了。

一個星期後，驢又來找馬了，「馬哥，我太久沒給人騎了，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我該怎麼做？我緊張啊！」

馬兒在紙上寫到，「你就，閉上眼睛好了。」

驢子很疑惑，「閉上眼睛，這有什麼用？」

「你就假裝自己在轉磨盤！你每天在轉盤，這樣你就不緊張了！」

有道理啊，這樣就不緊張了！驢子興奮點了點頭。

第二天，農場主騎在驢子身上，拍拍驢子的臀，「慢慢來。」結果驢子直接閉上眼睛，往前躥。「停下！停下！」

轉磨盤時候怎麼能停下？驢子繼續閉上眼睛，向前沖著，直到撞到了樹，人仰驢翻。

從此，驢再也沒有機會被人騎了。

而馬，他快樂的被人騎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