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雙身詭地6.9

第90章 雙身詭地6.9

冉綺訝異了一秒,笑出聲,拍拍他的背道:「既然做朋友,就不會那麼親近啦。」

對殷朔也是一樣。

她安慰地抱抱殷朔,就鬆開他。

既然現在已經說清了,她也要干正事啦。

她坐到桌子另一邊,對殷朔道:「你變回你原本的樣子吧,讓我多適應一下。」

殷朔垂眸看了看她和他之間不再親近的距離,情緒不高地道:「這是我自己的臉。」

冉綺訝異地「嗯?」了一聲,傾身仔細看他。

看得他瑩白的臉泛出紅緋,她真心實意地讚歎道:「你長得很好看,為什麼要用肢體包裹着自己呢?」

殷朔從未被人說過好看。

沒有肢體包裹前,他這副模樣接收到的對待,不是驚恐的尖叫,就是「死怪物,滾啊」的咆哮。

他一直認為,有沒有肢體,自己都是遭人厭棄的模樣。

原來她覺得,他這樣是好看的。

殷朔嘴角不禁揚起笑來,如實講述自己總需要肢體包裹的原因。

他這樣看上去好溫順,說的話也好讓人心疼。

彈幕都是一片憐愛和氣憤:

【那群村民才是怪物!披着人皮,心思歹毒的怪物!】

【抱抱小怪物,姨姨好心疼,姨姨抱不到你,所以綺寶代我抱抱吧,嘿嘿嘿】

【親親小怪物,姨姨好心疼,姨姨親不到你,所以綺寶代我親親吧,嘿嘿嘿】

【**小怪物……(涉黃,禁言三小時】

冉綺無語。

親親和**她做不到,抱抱還是可以的。

她抱住殷朔,摸了摸他的后發,「那些人那樣說你,是他們壞。你一點也不醜,不嚇人。如果你沒有安全感的話,不用這副模樣面對我也行的。」

殷朔把臉放在她肩頭,「我想保持這樣。」

如果他早知道,她會喜歡他這副模樣,他從一開始就這樣面對她了。

就算這樣沒有安全感,會感到冷,過於柔嫩的皮膚很容易受傷,他也完全顧不上。

他喜歡現在這樣。

她一個小小的觸碰,一個不經意多看他一眼的目光,就讓他覺得現在這樣,比從前好無數倍。

冉綺又鬆開他。

沒了她溫暖的身體,冷意迅速席捲他全身。

他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看自己的樣子,神情鬆緩下來。

冉綺見他沒有勉強之色,就隨他去了,「既然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你問。」

殷朔現在真是又乖又漂亮,好想捏捏他的臉哦。

冉綺控制住自己,道:「你身邊那個帶領邪身投奔你的人,你對他熟悉嗎?」

「萬有平?他能逃出村子,是我幫了他。他後來能引河水入村,也是我幫了他。」

不是萬有平帶領邪身投奔殷朔,而是萬有平本身就臣服於殷朔。

殷朔是他的恩人,對他的事當然清楚,「你問他,是有什麼事嗎?」

冉綺沉吟,決定把超度邪身的計劃告訴殷朔,「冤有頭債有主,在超度他們之前,我也會把傷害過他們的人送給他們處置。」

說完計劃,冉綺溫聲詢問他:「你想一輩子待在這座城裏嗎?」

不呆在這裏,去哪兒?

他迎上她含笑的眼眸,微歪了下頭。

冉綺道:「等這裏的事全都結束了,我帶你去我的世界生活好不好?」

殷朔愣怔,隱含期待地道:「只帶我嗎?」

冉綺:……

她摸摸他的頭,「還有秦望。」

殷朔安靜幾

秒,扯出個沒有笑意的笑,「好。」

冉綺心道暫時先這樣吧。

等以後他想起全部,對秦望就不會是這個態度啦。

她接着問萬有平的事。

殷朔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她。

萬有平的執念很簡單,就是殺死全竺殿村的人,為他死去的家人報仇。

這事聽起來,冉綺只需要把竺殿村的人抓過來給萬有平處置就行。

但殷朔告訴了她一件,她不曾聽過的事:「只要竺殿村的三位神婆活着,竺殿村村民是殺不死的。」

這城裏有很多被丟進來的人,其中五分之一是竺殿村村民。

這些年來,邪身們數次圍剿村民,那些村民依舊活在這座城中。

哪怕邪身將對方生吞活剝,對方過段時間,也還是會重新出現在神婆身邊。

「那三位神婆不是好對付的。我曾親自殺過她們,可每殺她們一次,她們再次出現,就會從我身上偷走一分能量。雖然非常細微,但我感覺得到。」

「秦望與我同源,我想他殺那些神婆,也會是同樣的情況。」

殷朔這些年在查是什麼原因,如今已經有了眉目——這三位神婆,要麼是在他和秦望誕生時,從他們身上竊取了什麼。要麼是得到了能與他和秦望能量相連的東西。

總之,這不是她們本身的能力。

而且想要殺死她們,只能由殷朔或秦望下手。

這事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很難辦,對於冉綺來說,很輕鬆就能解決啦。

她笑中帶着小得意,「沒事,到時候我讓我的人,啊不,我的鬼,去把她們身上的東西偷回來,你們再對他們下手,就解決啦。」

她們必然很警惕。

可是冉綺有芳芳姐呀。

那可是能偽裝人類,如今又升到了滿級的鬼。

解決完超度的問題,冉綺問起自己最好奇的事:「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過去的?」

殷朔沒有立刻回答。

冉綺耐心等待,好半晌,他才道:「我從很小的時候,腦海里就有了那些記憶。」

冉綺表情愕然地僵住。

她還以為,他是有能力看到她的過去。

他是江先生,而他擁有她每一個前男友的記憶。

這代表什麼?

彈幕:

【綺寶的每一個男友其實都是江先生嗎?!】

是的!

冉綺意識到這點,驚愕漸漸被驚喜所取代。

她的情緒變化超出了殷朔的預測。

她不生氣,反而很開心?

為什麼?

殷朔探究地觀察着她,接着道:「那些記憶很清晰,但是沒頭沒尾的,全都是你和……」

他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她在別人身·下又嬌又纏人的樣子。心中無法抑制的氣悶煩躁,耳朵和臉又被她雪白的身軀染上發燙的紅。

他這副模樣,就算不說清,冉綺也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無辜地眨眨眼,「談戀愛那樣不是很正常嗎?」

是,很正常。

他就是恨別的男人和她親密,想要弄死那些人而已。

殷朔心中躥過暴躁的陰暗,表面頂着那張病美人的臉,溫馴地點頭,繼續道:「那時候我很疑惑,為什麼我會有這些記憶,而且記憶里的人全都是你。後來我慢慢感覺到,這些人和我有某些相似之處。我就猜,他們是不是我的前世。而你……」

他目光定在她臉上,不由自主的柔和,宛若一灣月下湖,清澈地倒映着她。

他耳垂燒得通紅,在過於白皙的皮膚映襯下,艷如殘陽。

想表達的意思,不說

冉綺也知道了——她是他註定會喜歡的人。

她問道:「所以你是因為那些記憶喜歡我?」

殷朔搖頭。

他是因為遇到了她所以喜歡她。

只不過他遇到的地點,是在他的記憶里。

對於那些被他看作前世的人和她的親密與愛戀,不僅沒有給他帶來親和感,反倒讓他越來越厭憎嫉恨。

厭憎他們和她親密無間,嫉恨他們遇到了她,而那時他苦苦熬了那麼久,還不知道她在哪裏。

她出現的那天,他遠遠地就感受到她了。

他多想立刻出現在她面前,卻也知道自己怪物的外表和她歷任男友有着天差地別。

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可能喜歡他,所有人都在厭惡他,畏懼他。

所以,他先在她身上留下了他的氣息,而後再拉她進入自己身體的異空間。

這是他的世界,他可以在這裏操控一切,給她灌輸她遺忘了的記憶。

他想在這裏用她能接受的樣子,讓她喜歡上自己。

那時候他扭曲地想,反正那些人也算是他,就用他們的模樣,讓她記起他是她的愛人。

就算這樣會讓他時而忍不住嫉恨她對那些人的感情,也比讓她發現他的真實模樣,永遠不可能喜歡他,徹底遠離他要好得多。

可是,她太聰明,也太好了。

殷朔靠近她,身體往她懷中傾。

冉綺會意地給了他一個擁抱。

和他想像的不同。

是很禮貌的擁抱。

殷朔放在她腰背和肩膀處的手用力。身軀貼近,體溫交換,他饜足地閉上眼睛,把臉埋進她頸窩。

這個擁抱有點過界了。

如果讓他這麼做,她以後就沒有底氣拒絕秦望了。

她是能接受啦。

就怕他倆不能接受。

冉綺好笑地去推他,「朋友是不可以這樣抱抱的。」

她稍微用了點力,聽見殷朔悶哼一聲。

她驚得連忙鬆手,就看到他手臂被她用力握住推過的地方,留下一圈刺目的指印。

指印紅得嚇人,甚至有發紫的趨勢。

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她毆打了他。

冉綺無措地關心道:「疼嗎?」

他這皮膚也太嫩了,嬰兒都沒這樣的。

殷朔埋在她頸窩的頭點了點,悶聲道:「疼。」

說話時,他嘴唇的開合貼着她的皮膚,好像在親吻她。溫熱的氣息在肌膚上流轉,潮濕輕軟得和舔舐似的。

冉綺打了個激靈,「要不你還是變回……」

「不變。」她沒說完,殷朔就打斷了她。

他明白她拒絕的原因,低聲道:「秦望不會知道。」

冉綺:所以,他是要特殊優待,然後瞞着秦望?

彈幕:

【這要是讓秦望知道了,對秦望確實不公平了。所以綺寶還是順着小怪物,瞞着秦望讓他抱抱吧,嘿嘿嘿】

冉綺: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

她輕輕推了推殷朔,沒推開,又不敢用力,怕他喊疼,無奈地想哄他。

還沒開口,他落寞地道:「你是不是還是不喜歡我?」

冉綺:……

算了算了,抱吧抱吧,較那個真做什麼呢。

冉綺不推他了,手搭在他身上,鬆鬆地摟着他。

過了好一會兒,殷朔感到她身上秦望的氣息已盡數被自己所取代,才鬆開她。

冉綺都快被他抱僵了,活動活動身子道:「我們回去吧?我朋友還在外面,我怕他們出事。」

殷朔點頭。

他臉突然湊

過來,冉綺抵住他:「你做什麼?」

「出去。」

他眼神很乾凈,彷彿是她齷齪了。

冉綺鬆開手,任他繼續靠近。

柔軟落在她唇上,細細研磨碾壓。能量隨着氣息渡入她口中。

冉綺疑惑:從這裏出去,非得這樣才行嗎?

她意識變得模糊,回到原來的房間,她躺在床上,感到有東西如蛇般從她身上遊動着離開。

她打了個寒顫,稍微清醒些睜開眼,側頭看見殷朔身上肢體褪去,露出了他人類的模樣。

他黑色的絲綢袍是為怪物身體定做的,對於他原本的身體來說過於寬大。松垮地披在他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直敞到肚臍處。

胸前與腹部的肌肉線條分明流暢,就算他皮膚過於白透,瞧著如瑩瓷,也絲毫不會讓人懷疑他的體力與爆發力。

冉綺沒忍住戳了一下他的腹部。

觸感是男性肌肉的硬度,皮膚卻如嬰兒般嫩。

這麼一戳,宛若雪地上落下紅梅,留下了一枚突兀的紅痕。

冉綺心想,他確實該多讓這副模樣露出來了。這皮膚藏得比瓷娃娃還嬌。

她收手坐起身,問他:「從你體內的世界出去,一定要親親才行嗎?」

她下了床,他在她背後不說話。

冉綺回頭看他,他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她,一言不發。

他衣服鬆散,腹上還有她留下的指痕。

冉綺恍惚覺得,自己好像電視劇里下了床就翻臉不認小妾的大老爺。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移開視線,不逼問他了,「把衣服換一換,我先出去。」

「等我換好衣服,我和你一起。你這樣出去,不安全。」

冉綺聽見身後響起衣物落地的聲音,保持背對,「好。」

他已經開始脫衣服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她聽見衣櫃開合,布料摩擦的聲音。

片刻后,垂在身側的手被握住,冉綺側目。

殷朔穿一身黑色長袍,腰束細帶,容貌更顯昳麗,髮絲略凌亂地散在臉側。

但他的陰沉融入了骨血,神態瞧著再溫潤,細看也讓人背後發寒。

冉綺點點自己唇畔的位置,示意他把他唇畔的髮絲撥一下。

殷朔倏地眼眸一亮,她剛啟唇要說話,他的唇就壓了過來。

感覺到他想要深入,冉綺推開他,親自幫他撥開亂髮,「下次聽我把話說完。」

「嗯。」

他隨意地應聲,根本沒聽進去。

聽她把話說完,他就真的只能和她保持距離了。

殷朔低垂眼帘掩著眸中狡獪,看上去在認錯。

冉綺不跟他計較,和他一起出門去找傅含星他們。

走出他房間起,諸多目光落在她和殷朔身上。

邪身們眼睛瞪圓得像顆珠子。

他們從未見過殷朔這副模樣,要不是他身上的氣息強勢可怕,他們會以為這是哪個新來的小白臉。

殷朔目光淡淡掃過去。

邪身立刻仿若受到重壓似的傴身,不敢再看。

殷朔更加靠近冉綺,寬大的衣袍在走動間如同懷抱跟在她身後擁着她,不許周圍人看。

他不喜歡別人那樣盯着她。

走到萬有平所在地,傅含星和段心竹已經出來,正和守門的邪身聊天。

見冉綺帶了個陌生漂亮男人過來,段心竹呼吸一滯,旋即露出八卦的笑,顴骨高高聳起,兩眼彎成縫。

她滿臉都寫着:喲,你又多個男友?

彈幕:【她的表情是我本人看綺寶和別人戀愛的樣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冉綺對段心竹眨眨眼,示意她別多想,帶着段心竹和傅含星往來時路走。

殷朔保護神一樣緊跟冉綺,順利將他們送出邪身據點。

外面天色昏紅如血染,夕陽即將墜落。

傅含星催促快些回神廟去。

冉綺和殷朔告別,「明天白天我再來找你。」

殷朔握着她的手不放:「我跟你一起回去。」

冉綺:???

她驚悚地道:「你不會跟秦望打起來嗎?」

傅含星和段心竹不解地面面相覷:這什麼人,敢和秦望打?

殷朔姿態很是低順,「不會的。其實,秦望曾經邀請過我去神廟。」

冉綺心道原來這倆兄弟關係還不錯?

不過,帶殷朔去,還是有點怪怪的。

她頗為為難。

殷朔不肯退讓。

二人僵持了一會兒,傅含星看不下去,道:「你先帶他去,要是秦望不同意再說嘛。」

段心竹附和,微笑問殷朔道:「你也是玩家嗎?」

殷朔不解,冉綺道:「他是殷朔。」

她轉念思考,認為這是個讓秦望開始和殷朔相處的機會。

他們是肯定要融合的,不接觸怎麼融合呢?

她帶殷朔往神廟走。

段心竹和傅含星不認識殷朔。

兩人跟在殷朔身邊,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邪身地界,而且那些邪身看着還挺尊敬他的。

冉綺:「他是邪祟。」

段心竹:?

傅含星:?

兩人腳下猶如裝了滑輪,溜出去一米遠,保持着距離,嘴角抽搐。

冉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現在連邪祟也這麼聽她的話。

二人心知殷朔現在不可能傷他們,但想到曾經對邪祟有過的恐懼一瞥,仍舊心臟被攥緊般發痛,呼吸不暢,不敢靠近。

他們的遠離正合殷朔心意。

殷朔嘴角浮現淺笑,掃他們一眼,像在誇他們知趣。

傅含星和段心竹渾身僵硬,糾結還要不要和冉綺說自己打聽來的邪身消息。

人家老大在這兒呢,當着老大面說人家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二人沒思忖明白,冉綺主動開口和他們說起自己探聽到的消息和計劃。

見殷朔沒反應,傅含星和段心竹這才和她正常交流起來。

他們在萬有平那兒打探到一些事,不過比冉綺直接從殷朔那兒聽來的差遠了。

討論到最後,他們決定按冉綺的計劃行事。

神廟快到了,遠遠地能看見牌坊,還能看見牌坊前站着的素白身影。

冉綺腳步頓了下,感到殷朔牽她的手握得更緊。

他現在沒有肢體保護,用力碰一下就留印子,是在害怕秦望嗎?

冉綺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走向秦望。

越走近,周圍的空氣越發冷。

冷得如同進入了凜冬。

秦望盯着殷朔和冉綺牽在一起的手,目光鋒利如刃。

天徹底暗下。

冉綺沒有貿然帶殷朔進入秦望的地盤,先是和他打了聲招呼,禮貌地詢問道:「他能進去嗎?」

秦望的目光移到殷朔臉上。

殷朔神態平和地與他對視。

二人目光相接,分明分外平靜,卻讓傅含星和段心竹有種想逃的衝動。

他們遠遠地躲到一邊去。

冉綺頭皮發麻,正要勸殷朔還是離開吧,就聽秦望道:「可以。」

他沒有敢拒絕。

看着他們緊握的手,無端地害怕起拒絕後,冉綺會

跟着殷朔走。

冉綺驚喜地對秦望道:「謝謝。」

秦望聲線冷沉地問:「為什麼要代他道謝?」

冉綺解釋道:「不是的。是我把他帶來的,你沒有生氣還放他和我進去,所以我很感謝。對了,他是……」

「我知道。」秦望走到她身側,宣告主權般地牽起冉綺的手,帶她步入牌坊。

他胸腔里有他自己不明白的情緒如颶風肆虐,呼嘯著讓他剁了殷朔。

可他推斷,他要是動手,冉綺會護著殷朔。

他要是暴怒,像殷朔一樣跟個邪祟似的發狂,冉綺沒準兒還會跟殷朔走。

而且,他不能。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意識到邪祟是他同胞弟弟,意識到潛意識在叫囂讓他接觸殷朔,起碼要和殷朔保持和平的時候。

他曾向殷朔許諾過,倘若殷朔能褪去一身邪祟肢體,他會允許殷朔進入廟中。

他想知道那個意識要讓他做什麼。

殷朔對他的高高在上嗤之以鼻。

而他施以的恩賜,從不會收回。

他們那時候都覺得,殷朔這輩子都不可能如他所說的那樣,以最柔弱的姿態踏入他的神廟。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一天,殷朔來了。

假惺惺地裝着柔弱,牽着他最不想殷朔觸碰的人,堂而皇之地要進來。

而以高姿態施捨殷朔的他,就這樣被曾經的施捨架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反悔,怎麼叫殷朔鬆開她,滾出去!

秦望不能像殷朔一樣發狂。

他們都說他是神,神是不該失態的。

更何況在殷朔面前,他的失態,就是殷朔攻擊他的最大武器。

他唯一能接受的,就是在冉綺面前,被她親吻撫摸著失態。

另一側,殷朔牽着冉綺不放,與秦望并行。

冉綺被他們夾在中間,感覺甚是微妙。

是他們太高大了嗎?

為什麼她有種壓迫感重得她想跑的衝動。

不過她確信,她現在甩開他們任何一個人,他們之間的平靜都會如火山爆發般被打破。

冉綺笑笑,「要不你們鬆開我,我自己走?」

殷朔眸光澄澈,「朋友不能牽手嗎?」

秦望掃了眼殷朔不放的手,握得更緊,「你說要給我禮物。」

冉綺:?

她陡然想起今早答應給他的禮物,轉頭對秦望道:「那個禮物現在不合適了,我……」

她話沒說完,秦望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一剎那,世界彷彿靜止了。

除了唇上很軟,呼吸間滿是秦望身上的木質香,冉綺還感到——殷朔握着她的手,剋製得手指都僵硬了,才沒有在一瞬間失控地捏碎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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