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中秋

三天後，店內正常開始營業，一直忙於店內事情，也一直沒有去找趙蕊詢問關於王守道的事情。

王守道給四人每人一萬當作報酬，可惜四個人錢沒到手，反而被拘留，店內的一切損失都需要他們承擔。

賠了夫人又折兵。

「早上好，曹雨澤！」打卡機發出聲音。

曹雨澤身穿西服，胸口帶着一朵薔薇，髮型特意修整一番。看來張一凡的話刺激到了他。

「今天怎麼沒看到王佳嘉？」我端來早餐，分給每個人一個雞蛋。

「她請假了，明天來！」張一凡從樓上走下來，身後還跟着一位青年。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廚子，曾經在市裏面的三星級酒店當過主廚！」張一凡介紹道。

「各位好，喊我老王就行！」老王嘿嘿一笑，很隨和。

「王子良，年紀比我們僅僅大兩歲，希望大家相互尊重，相互理解。歡迎加入我們的大家庭！」張一凡拉過一把椅子，示意讓他坐下。

「王哥好！」曹雨澤笑道，開始掏煙。

「抽煙出去抽，忘了規矩了嗎？」張一凡一臉嚴肅的看着他。曹雨澤把煙收起，開始吃飯。要是平常，廢話連篇。

吃過早餐，開始工作。

一上午的忙碌讓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兩點鐘，看到客人們吃飯時開心的笑容，以及他們對店裏的評價，再累也值得。

一陣陣手機鈴聲響起，居然是老爹打來，我有一種像是小偷看見警察一樣的虛心。

「鄭憶，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下午回家吧，你也爺爺奶奶想你了！」老爹那邊傳來汽車鳴笛聲，看來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爸，你就不會來接我嗎？」我說道。

「你在市區，我離你那麼遠，還不夠油錢，再說了，中秋了，萬一堵車怎能辦？行了，抓緊回家吧！」老爹說完匆忙掛斷電話。

「怎麼了？」張一凡放下手中的抹布，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這一上午的確很忙，根本沒有站住腳。

因為中秋節到了。

「回家一趟！」

「中秋節上班可是三倍工資！」張一凡笑道。

「那就麻煩大家辛苦了！」我換下工作服，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王佳嘉一臉笑容的走來。

「你這是去哪啊？鄭哥！」王佳嘉問道。

「我回家！」

她現在的狀態和剛認識的時候一樣，活潑開朗。惹人喜愛。

「一路順風！」王佳嘉沖我擺了擺手。

「等我回來，好好告訴我你去做了什麼吧！」我話剛說完，王佳嘉立馬變臉，失去笑容。

我沒有理會她，讓曹雨澤開車去送我。至於王佳嘉去做了什麼，這還要感謝任曉松。

中秋節，任曉松放了三天假，我讓她特意去跟着王佳嘉，生怕她做傻事。

沒想到直接去了警局，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可惜警方已結案。

真是個傻姑娘。

「鄭憶，我覺得張一凡有問題？」曹雨澤很認真的和我說道。

「什麼問題？！」我沒有和他貧嘴，他認真的時候絕對有事情和我說，而不是逗樂。

「他掌握的太多了，我怕……！」曹雨澤不在說下去，他的意思我當然明白。

「我們是一個團隊，當然要相互信任！」我遞給他一根煙，讓他別多想！

「鄭憶，想想你父親他們，你覺得我們會變成他們那樣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別生氣！」曹雨澤的一番話讓我陷入沉思。

是啊，老爹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會差，可問題出現在哪裏？為何會導致現在的局面？

打天下容易，分天下難。

「別多想了，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即使他掌握在多，我相信正義永遠不會遲到！」我說的話我覺得都在放屁一樣，可我現在真的沒有其他話語去回答曹雨澤。

現在店內正在運營，而且運營不錯，天時地利人和，算是一塊「風水寶地」。當然這也和思想有問題。

我也觀察過整個樓層，大多數都是中年老闆，他們的思想是火鍋，牛排，雖然價格高，可都是真材實料，去的客人也都是月薪上萬。

相對於南風知我意，店內面積足夠大，分為兩個區域。一個是屬於年輕人。

奶茶，油炸食品，消費低，可適宜人群卻多，學生往往是不缺錢，一杯奶茶七到二十元，不像吃一頓牛排，套餐九十八到二百六十八。

一個普通高中生，一個月生活費才多少錢？陪對象喝喝奶茶，看場電影還消費的起，要是去吃牛排，剩下的日子就在學校啃鹹菜。

作為過來人，心裏很清楚。

第二個區域就是針對於婚後男人。沒結婚之前一個人隨心所欲，結婚後，小兩口一起娛樂。有了孩子，房貸，車貸等等很多用錢的地方時，壓力自然大。

炒菜火鍋一一俱全，至於烤串，這是商場，電烤串也禁止，總之，南風知我意風頭浪尖，在整個榮夏商場里算是頗有名氣。

這離不開張一凡。

更離不開他的各種努力。

「他很聰明，你沒在時，我們遇到很多困難，都是他一個人去解決，我和關雨也就是處理一些小問題罷了。」

我不知曹雨澤為何突然和我說這些，總之，我回來了，南風知我意是我的初心，絕對不會失去它。

「在家待幾天？」

「還不知道，再說吧！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爺爺奶奶了！」我感慨道。出門在外，思念家鄉，可有什麼辦法呢？鎮上的經濟比不上縣城，縣城比不上市區。

經濟水平達不到。就好比你在寺廟門口賣紅燒肉，純屬扯淡。

「替我和像奶奶爺爺問問好！」曹雨澤說完，拿出二百現金塞到我手裏。

「你有毛病？！」

「草！又不是給你的！」曹雨澤撇了我一眼，油門加到底，一路飛奔。

半個小時后，車緩緩停下。

曹雨澤下車從後備箱拿出一箱酒，還沒等我拒絕，他屁也沒放，直接開車走人，開出一段時間后，沖我大喊一聲：中秋節快樂。

街道兩旁多出了許多垃圾桶，之前亂七八糟的街道，乾淨了許多。

「哥！」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又長高了！」我摸了摸小林的頭，看到他手中的魔方，已經掉漆。

「哥，我最快可以三分鐘把魔方六面拼好！」小林自豪的說道，眼裏都是激動。

「真厲害，好好練習，等你在一分鐘內拼好，我帶你去參加比賽！」我抱着一箱酒，走進家門。

「真的嗎！？」小林看向我，滿臉期待。

「真的！」我笑着回答道。

「好！」小林高興的跑進屋，開始練習魔方。

「爺爺奶奶！」我喊道。

「鄭憶回來了，坐車坐累了吧，收拾收拾一會準備吃餃子！」

還沒等我說句，屋外傳來老爹的聲音。

「鄭憶，幫我打桶水，把車洗洗！」

「知道了！」我回應道，內心忍不住笑起來。老爹想洗車都是提前先看天氣預報，現在陽光明媚，根本沒有下雨的前兆。

找我無非就是那天晚上漂亮阿姨得事情。

「老爹，封口費你看着來！」我張口就來，毫不留情面。

「你個小兔崽子，怎麼和你爹說話呢？」老爹訓斥道。

「爸，你還別說，那個阿姨真漂亮！」我扭頭就往屋內走去。

「好兒子，這樣，爸答應你三件事，行不？！」老爹笑呵呵道，要是讓母親知道，他可沒有好日子過了。沒想到曾經堂堂風流人物，也會有今天！

他曾經可是龍傲九天的龍頭！

如今，卻在一個小小的傢具廠當個木工。

這種落差，又有幾個人可以接受。

我很自豪有這樣的一個老爹。

「行了爸，洗什麼車，進屋吃餃子去，哪有兒子合老爹談條件的！」身為男人了解男人。吃着碗裏的想着鍋里的。

吃習慣了饅頭想吃米飯，對於北方人，主食還是饅頭，頓頓差不多都是饅頭。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好兒子，你又換對象了？我看孫雪挺好的，我和孫志國這感情，不要彩禮！」老爹推了推眼鏡，笑道。

「她馬上結婚了你不知道嗎？」我翻了翻白眼，這還感情好？人家姑娘都結婚了？還和我提彩禮錢？

「是嗎？看來你倆不合適！」老爹脫口而出，安慰我不要傷心，只是緣分還未到，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看來老爹年輕時，也是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

「那個阿姨是不是慕暖暖？！」我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只見老爹臉色一變，不可思議的看着我。這個秘密對他來說，沒有第個人知道，可惜，誤打誤撞，讓我發現了！

「你怎麼知道？！」老爹疑惑道。

「我………！」

「你爺倆低估啥呢？過來端餃子！」我被老媽的話打斷，老爹拉住我還想問下去，我卻直接跑進屋內。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句話真不假。

我也是偶然一次翻找東西時，看到一張老照片，而且還有一封保存完好得信封，只是字跡隨着時間而變得迷糊。

字體落落大方，文采飛揚，給人第一感覺就是文化人，在信中，慕暖暖對老爹表達愛意，一封信，用的都是自創詩句。

讀起來順暢無阻，每句詩里都藏有愛意，也不知什麼原因，二人最後卻沒有走到一起。

在他七零后得年代裏，這份愛情很珍貴，很難得。命運弄人啊！

「都為了等你，現在都四點了中午飯都沒吃！還不快去燒火！」奶奶嘴上說着，還不忘給我拿吃的。

在鄉村裏，普遍都是煤氣，可多數都是用紅磚砌成的鍋爐來做飯。

點燃白色塑料帶，然後扔進細小的枯樹枝，等火勢慢慢燃燒起后，在放入粗壯的樹枝，這樣火勢會燃燒更旺盛。

冬天時，用泥巴裹住紅薯，直接扔進火里。飯做好時，敲開泥土，紅薯散發出噴香。

都是回憶。

「鄭憶，去買點煙花，家裏沒有煙花了！」爺爺看我在廚房走出來，遞給我一張百元現金。

「我有錢！」

「臭小子，給你你就拿着！」我在爺爺眼中，還是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

「小林，跟我去買東西！」

騎上電動三輪車，走在油漆路上，村裏人都不停的打着招呼，除了爺爺就是奶奶。什麼大爺爺，二爺爺，這都很正常。

咱也搞不清楚，爺爺輩的人兄弟姊妹為何這麼多。單純老鄭家來說，從我爺爺這輩，兄弟四人。下面分支更多，要是誰家結婚，單獨鄭家這些人，就可以佔四桌。

只是到了九零后，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

煙火擺好，點燃升空。

本是黑色得夜，卻被五顏六色的煙花照亮，天空中絢麗多彩，鞭炮聲不斷，街道上，還有個別戶家安裝了彩燈，彩旗。

美不勝收。

「中秋快樂！」老爹端起酒，敬爺爺一杯。

「來，小林多吃點！」

「謝謝姥姥！」

小林一直在努力鍛煉使用筷子，先天性的缺陷最為致命，有時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

和家人在一起得時光，很輕鬆，什麼都不用去想，忘掉工作，忘掉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