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七情

Z市得夜景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那些繁華一線城市，可畢竟在這生活了多年，自然有感情！

商業街上的網吧，閉眼都能找到，不起眼的街道看似簡單，實則暗藏不少足療店。那句「來玩啊帥哥！」現在心裏還會記得很清楚。

離開飯店，曹雨澤開車去送王大春，可他說什麼也要自己走回去，他說操勞了大半輩子，還真沒有仔細享受過城市的夜景。

「鄭總……鄭哥，我也想和你們去玩！」王佳嘉突然跑到我面前，低頭說道。

「你就不怕我給你下藥？」我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不…怕！」

「卧槽！這小妮子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我心想到，這都馬上凌晨了，也不回家，非要和我們混在一起，下藥也不怕！

看來，是我給她足夠的信任！

難道她就不會留個心眼？騙取信任，脫褲子不認帳，到時候連哭的地方都沒有。真是單純的大學生。

「走吧！好久沒唱歌了！今天所有的消費都記在我帳上，一凡你繼續幫我墊上！嘿嘿！」我沖張一凡笑了笑，我很窮，我兜里比臉都乾淨。

KTV還是KTV，只是來的人已經會有變化。曹雨澤不變的嗓音，悶騷的任曉松，酒後那可是放飛自我。

「服務員！」我打開包間們，喊了一聲。

「你好哥！有什麼事情嗎？」服務員一路小跑過來，客氣的說道。

「有公主嗎？」我笑道，遞給他一根煙。

「要幾個？！」服務員接過煙。直接說道。

「有陪睡的！陪唱歌！」他補充道。

真特么的上道。

「先要五個陪唱歌的！」囑咐完后剛想進門，張一凡與我撞到一起。

「我艹！喝多了？」我摸了摸鼻子，疼的我眼淚都流了下來。

「沒有沒有，我來找你的！」

張一凡笑的真假，我恨不得都給兩嘴巴子，他真的不適合裝犢子，給人第一感覺就是正人君子。

要說裝犢子還是曹雨澤，穿龍袍也還是遮蓋不住土鱉的氣質。

我和他來到門外，KTV內的噪音太大，根本不適合交流。

他莫名其妙的遞給我一根煙，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他根本一根煙也沒有碰過，今天這是撞邪了？

「鄭憶，孫雪到底幹什麼去了？！」張一凡瞬間變的嚴肅起來。他突然的一問，讓我不知所措，是啊，孫雪去幹什麼我心裏最清楚。

「找人！」

孫雪的事情我也和他們說過，她想做的事情我攔不住，臨走時我還和她吵了一架，而且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了。

我和她從認識到現在，所經歷的事情，和特么的的做夢一樣，現在都有些后怕，能坐在這裏和他們喝酒吹牛，真的是運氣。

「她還會回來嗎？你有沒有想過，你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張一凡冷笑一聲，猛的抽了一口煙。

「有事就說，別跟個娘們一樣婆婆媽媽！」我有點不耐煩，人生中總會有一個人走進你心裏，某一瞬在別人口中提起時，將會影響你的情緒。

張一凡給我一封信，沒有特別之處，只有一句：鄭在想你，憶如往昔。

草！真是個讓人可恨可愛的女人。

先是喝醋，又是婚帖，現在又是離別信！

至於信的內容我連看都沒看，掏出火機，燒成灰燼。

「你也不看看嗎？畢竟最後的離別！」張一凡感嘆道。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什麼時候給你的？」我問道。

「早就給了！具體時間我忘了！」

「為什麼這個時候給我？」我不解地問道。

「哈哈哈，今天是你生日不知道嗎？」張一凡拍了拍我肩膀，轉身朝KTV走去，他說蛋糕已準備好，十分鐘後送到。

今天居然是我生日！我生日！

過的渾渾噩噩，自己生日都忘了。我抓緊掏出手機給母親打了過去。生日乃是母親躺在病床上難忘之日。

是從鬼門關經歷的日子。

和母親含蓄了半個小時，要不是曹雨澤出來找我我還能聊下去。之前總是嫌棄父母嘮叨，現在卻是回味無窮。

「生日快樂！」剛進包間，眾人齊聲喊道。我吹滅蠟燭，坐在沙發上，面前有一杯酒，我想都沒想拿起來喝光。

「噗～！」

玩我呢！裏面都是芥末！他們故意的！

「來來，我就說，他絕對會喝，曉松，五杯酒，你自己說的。」

場面一陣歡笑，唯獨只有關雨坐在那裏，身邊五個公主陪他唱歌，自我陶醉中。

「你啥時候給我找五個公主？不，我要兩個就行！」曹雨澤挑了挑眉，眼神中透露著貪婪。

「用不用我給若詩打個電話？！」一旁的齊茜茜開口說道，手中的紙杯被揉成一團。

「………！」曹雨澤望了一眼張一凡，想說些什麼，還是忍住沒張口，瞥了一眼，自己喝起酒來。若詩不在場，他想怎麼瘋就怎麼瘋。

我內心不禁感嘆，張一凡和齊茜茜二人在樓上到底幹了什麼？態度轉變太快了。多想無益，反正不是壞事。

「咳咳，關雨，差不多得了，把聲音都關了！」張一凡清了清嗓子，特意提醒到關雨。五個公主出門時，臉上掛着笑容，其中還有一個留了關雨的電話號碼。

人生在世都不容易，你或許會嫌棄鄙視一個陪唱的配睡的，人家還還笑話你是個土鱉，見識短淺。職業不分貴賤。

所謂笑貧不笑娼。

「在飯店時，鄭憶說的話我想大家也都有自己的想法，現在不是獨自一人打拚的時代，我們是一個團體，不要因為個人原因而導致拖大家後腿………！」

張一凡話還沒有說完，我將他打斷，酒後不談工作，況且我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他們，前提是都沒有喝酒之前。

做事情，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店面不但要做下去，還要做的更大更強，當然這離不開我們每個人的努力。

「好了，各自回家吧！明天還要工作！」

就因為孫雪的一封信，讓我情緒失控，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特么的好好的一個生日，就這麼結束了！

生日快樂！快樂嗎？快樂的都忘了自己今天生日。

曹雨澤喊了代駕，把眾人送回家，唯獨王佳嘉非讓我陪她走走。她喝酒了，在我看來這是她第一次喝這麼多。

除了說話變的不利索，腿腳還行，不至於走路都能撞在柱子上。

「他們都走了嗎？」王佳嘉突然轉過身，笑呵呵的沖我笑着，一身的酒味襲來。

「你不當演員可惜了！」我從她眼神中可以看到，她其實一點事都沒有。我差點忘了，女人一般都比男人能喝。況且我酒量還真不咋地。

「你是我喜歡的類型！」

「原因！」在她讓我單獨陪她走走時，我就知道她想說些什麼，沒想到這麼直白。

「你痴情啊！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齊茜茜告訴你的？」我問道。

「不是，是趙蕊！沒想到吧！」王佳嘉坐在路邊，掏出煙遞給我。

「我艹！趙蕊？！你和她…什麼關係！」我接過煙，皺緊眉頭，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她表妹，她結婚的時候你去了，然後，你的事情他都和我說了！」王佳嘉與我對視一眼，我在她眼中彷彿成了獵物。

特么的！我這麼有魅力？

算了，只是人家看對了眼，什麼狗屁魅力，要錢沒錢，要文化沒文化，要不是老爹這些破事，還不知道在那個工地搬磚。

「找個地方喝兩杯？！」王佳嘉站起身，沖我吐了一口煙。

「平時裝的不累嗎？」現在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都是給你看的！」王佳嘉笑起來的確很漂亮，尤其喝酒後，通紅的臉蛋，披散的頭髮，身上清香的茉莉味。

「我不想去！」我果斷拒絕她，現在對於我來說，女人只會影響我掙錢。我算是明白了，孫雪突然搞這一出，無非她心裏根本沒有我，尋親？就算他去找孫志國，又有何用？物是人非，事情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

「你不去我明天就去店裏說你把我強上了！」王佳嘉認真的說道。

我內心足足罵了她一分鐘，女人難纏，像她這種得根本甩不掉。上輩子啊我就是得罪了女人。

「想好了沒有？」王佳嘉追問道。

「你在玩火！」我最煩別人威脅，當然她這是強迫我和她吃飯，至於談戀愛，純屬狗屁。

「我就喜歡玩火，這火你能撲滅嗎？」

「好吧！你贏了！」我和她鬥嘴沒有任何意義，煮熟的鴨子送到嘴邊也不敢吃，怕燙嘴。

和她來到一家夜間麻辣串，當我走進門時，一個熟悉的背影讓我瞬間頭皮發麻，站在原地不敢走過去，怕看到他的容顏。

「怎麼了？！」王佳嘉問道。

「沒事，咱換個地方行嗎？」這個背影我是不會認錯的，特么的自己老子的背影能認錯？

「這都幾點了，別的地方早就關門了！鳳姐，老樣子，外加六瓶嶗山！」王佳嘉拉住我的手坐在我老爹前面的一桌上。

「爸………！」當我看到我父親時，我脫口而出，他與我相互對視時，也是滿臉吃驚，他使勁搖頭，意思很明顯。因為在他對面坐着得是一個中年婦女。

「爸爸的爸爸是爺爺，媽媽的媽媽是奶奶！我想座那個小車！」我說完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太特么的丟人了，犧牲自己成全老爺子。

「哈哈哈，你這是喝多了嗎？一會可別讓我把你扛回去，我可扛不動！」王佳嘉忍不住大笑起來。

「還行，就是想逗你開心！」我撇了一眼父親，他對我伸出大拇指，開心的笑道。

我尷尬的回笑道，心裏卻很氣憤，這樣對得起我媽嗎？我沒結婚，就算天天和不同的女人出來吃飯都沒有問題，我有理由啊，這是在找對象。

三更半夜的，一男一女在這吃飯，況且男的在過幾年都當爺爺了！

「來，喝酒！」我直接用牙把瓶蓋起開，放到她面前，這叫什麼事。自己的老子大晚上居然和別的女人來吃飯，並且還喝紅酒。

麻辣串串配紅酒？越喝越拉稀！

「老闆，來兩個腰子！」坐在父親對面的婦女轉過身，輕聲說道。

僅是看了一眼，我頓時感覺這個老爹眼光真牛逼，這位阿姨長得真漂亮，年輕時絕對是傾國傾城。這顏值，絕！

從她的穿着打扮，坐姿和說話，文化人，學歷還不低，舉止優雅，時不時給我老爹灌輸教育孩子的方式。

我算是知道古代為什麼三妻四妾了！

女強人多的是，那個男人不喜歡能力強，漂亮的女人？仔細一想，我老爹也是風流瀟灑，做過大事的人。

拿的起放的下！

可惜我啊，跟他沒法比！

最重要的是被眼前這個王佳嘉拿捏的死死的。一直被她牽着鼻子走。

「這位小帥哥，我看你有點眼熟啊！」她轉過身，笑道。

「不好意思阿姨，我大眾臉，別人看我都說眼熟！」

能特么的不眼熟嗎？當老子的坐在你對面，當兒子的背對着你！我連回頭都不敢，生怕讓她看出來。

「一個老女人，還想勾搭我對象？」王佳嘉拍了拍桌子，不耐煩的說道。

「呵呵，阿姨不喜歡年輕人，太嫩，況且女人經常生氣會導致月經不調！」她臉上保持微笑，回過身，不在說話。

狠！是個狠人！直搗黃龍！

王佳嘉氣的站起身，我抓緊拉住她。

「行了，吃飯！」我拿起一根香腸塞進她嘴裏，要是鬧下去，可真就丟人了。

「你攔着我幹嘛！長得這麼漂亮還不是老了！」王佳嘉冷哼一聲，大口吃着香腸。

這一天，可真讓人無語。

差不多十分鐘后，老爹帶着她離開，臨走時還不忘給我使眼色。

女人有一句說的對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什麼叫好東西呢？男女都有出軌，只不過一時興起罷了。

「你要是不攔着我，我得給她一巴掌！」王佳嘉看他們遠去，氣憤憤的說道。

「閉嘴！喝酒！」我深沉道，還沒完沒了了，不管老爹和那個女的什麼關係，反正他對的起這個家就行了。

「你別生氣，我不說了不說了！」王佳嘉見我臉色，立馬改變態度。

「喝不動了！」我要保持清醒，一會還要去找來爹問問到底什麼情況。這麼晚不回家，居然也沒人管。

「走吧，我開好了房！」王佳嘉結完賬，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這是有備而來，吃飯得時候根本沒有玩手機，看來房間早已經訂好。

「你是做雞的嗎？用不用我給你錢？」我徹底惱了，這什麼玩意，現在的女大學生都不長腦子嗎？需求這麼高？

「對，我就是做雞的！怎麼了！」

我倆站在大街上，一人一句，吵吵起來，和二逼一樣。幸好是凌晨，街道上沒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苦苦哀求道，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讓和你搞對象！」王佳嘉見我服軟，得意的笑道。

男人看女人洗澡叫偷窺。

女人看男人洗澡反而男人還成了流氓。

「感情這個東西我們慢慢來，急不得！」我與她相互對視一眼，直覺告訴我，這個王佳嘉來者不善，有強烈的目的性。

「哎呀，人都有七情六慾，都說男人好色，其實你是不了解女人罷了！」王佳嘉撩起頭髮，露出潔白的鎖骨，雙手搭在我的脖子上。

在一瞬間，我居然有了想法！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努力剋制自己內心得邪念，面對這赤裸裸的誘惑，我不知道心理防線能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定的酒店在哪裏？」我心裏盤算著，希望不要太遠，近距離的話我想徒步走過去，可以緩一下酒勁。

「兩公里！」

「我們走過去吧！」

「好啊！」

王佳嘉走在前面，雙手搖擺着，像剛打完一場勝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