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婚後番外

第117章 婚後番外

深秋天氣微涼,阿圓坐在窗邊,衣衫半落,薄肩皮膚上漸漸起了層顆粒。

可她一點也不冷,心是火熱的,血液是火熱的,甚至連骨頭都是火熱的,燙得她全身焦灼無力。

耳邊,是他攪弄風雨的聲音。她彷彿從雲端墜入深不見底的潭水,墜落再墜落,一顆星懸而驚惶。

阿圓緊緊揪著蕭韞的衣裳,他衣袍依舊整整齊齊,俊臉也淡定自若,只繃緊的額頭顯示他正在隱忍。

「阿姐這些年都是一個人住公主府嗎?」阿圓仰著頭,氣息微喘:「父皇為何不給她重新賜婚?」

蕭韞站在她身前,一隻手掌住她的后腰,另一隻埋在她裙擺下:「阿姐與駙馬從小相識,感情篤厚,不願再接受其他人。」

「嗯原是這樣」阿圓快堅持不住了,秀氣的黛眉蹙起,咬著唇道:「阿姐今年也也才二十五吧?」

「這種時候你還關心旁的事?」蕭韞輕笑,手指猛地一勾。

下一刻,阿圓低低驚呼,喉嚨里發出破碎而尖細的聲音。

隨即,渾身都顫抖起來。

蕭韞停下,仔細打量她面容。

小姑娘的歡愉毫不遮掩,羞歸羞,但在這些事上,她並不扭捏。若是喜歡你的某個動作,便會盡情地在臉上展露出來。

蕭韞就很喜歡看她的神態,眉梢眼角含情,如春水依依,媚艷撩人。

阿圓緩了片刻,睜開水眸問:「現在可以了嗎?」

蕭韞低頭,唇角勾著點促狹的笑意。

阿圓隨著他視線看過去,只見他手指、掌心,一片瑩亮。

「只是想讓你潤些,竟不想」蕭韞慢悠悠道:「你差點淹了這寢殿。」

「」

阿圓面頰滾燙,忍不住一腳踢過去,恰好被他捉住足尖。

「看來我的太子妃很喜歡這樣。」

「你哪隻眼睛瞧見我喜歡了?」阿圓緩緩收攏腿,卻被他眼疾手快阻止。

蕭韞不緊不慢解著衣帶,目光盯著她:「這麼多,還說不喜歡?」

「」

蕭韞的模樣俊朗,長相給人的感覺是溫潤端方君子,阿圓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可自從成親后,就徹底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人似乎很喜歡這種事,偶爾會說幾句話來欺負她,看她臉紅羞惱,他就哈哈大笑。

實在太壞了!

「我阿姐今年確實二十有五,」蕭韞輕緩地擠進來,嘴上不緊不慢道:「駙馬去世那年她才十八。」

阿圓蛾眉微攏,長睫顫顫。他太大,她每回都覺得撐得很。

「這一生我愧對阿姐。」蕭韞動作清淺,眼睫半闔,神色迷離:「所以,往後但凡她想要做什麼,我定會竭力助她。」

「為何愧對阿姐?」

蕭韞停了下,沒應這句話。

阿圓悄悄抬眼望過去,倏地被狠狠一撞,頓時便沒心思去顧及別的了。

霜降之後,天氣越發地冷起來,阿圓也開始喜歡睡懶覺。

她是東宮唯一的女主子,全宮的人都緊著她一人伺候,且東宮沒什麼中饋要打理,阿圓每日得閑。

有時候還會跟蕭韞抱怨兩句,說自己太閑了,想找些事做。不過抱怨歸抱怨,睡懶覺的時候絕不含糊。

這日,阿圓醒來已經是巳時,她習慣性地摸了摸旁邊,被褥是涼的,想來蕭韞早已起床。

「太子妃醒了?可要現在洗漱?」宮人聽見動靜走過來服侍。

阿圓矜持地伸了個懶腰,趿拉著鞋下床,問:「殿下呢?」

今日朝堂休沐,按理說太子也該歇息的。

「殿下出宮了,說是去大理寺一趟,午膳再回來陪太子妃。」

「嗯。」阿圓懶懶地點頭,想起什麼,問道:「昨日讓你們備的東西如何了?」

「已經備好了,一會奴婢把冊子給太子妃過目。」

再過幾日是慧蘭公主生辰,她原本想隨意了了,但阿圓憐她一人孤單,決定給她辦一回生辰宴。

等吃過早飯,她看了看禮品單子,又親自檢查了遍東西,隨後披上斗篷去書房作畫。

臨近午時,蕭韞果然回了東宮,徑直來書房尋她。

他將人圈在懷中:「聽說你在給阿姐準備生辰宴?」

「嗯。」阿圓拿帕子擦手,邊欣賞自己新作的畫,邊道:「阿姐這幾年獨自一人,我想給她熱鬧熱鬧。」

「你做得好。」蕭韞誇她,在她頰邊輕輕落下個吻。

恰好這時,婢女端食盒進來,瞧見了趕緊背過身。

阿圓從蕭韞懷裡退開,問:「是什麼?」

「太子妃,皇上的膳食準備好了。」

「揭開我看看。」阿圓吩咐。

蕭韞問:「父皇的膳食?」

「嗯。」阿圓低頭檢查,說:「父皇近日咳嗽得厲害,我上回送去的山藥百合粥他說好吃,我便想著再給他做一回送去。哎呀,正好你今日得閑,我答應過父皇帶你去乾清宮吃飯的。」

「你答應?何時答應的?」

「」

阿圓有點心虛。上回送粥過去時,皇上賞了她好些東西,這心裡一高興嘴上就開始哄人,結果說了句「等蕭韞得空了過來陪父皇吃飯」,哪曾想後來皇上明裡暗裡問了好幾遍她何時得空。

當然,阿圓清楚,皇上真正想問的是蕭韞何時得空。

既然答應了,自然不能反悔。阿圓扯著蕭韞袖子晃了晃:「我們一起去乾清宮吃午飯,吃完再回來,可好?」

小妻子撒嬌,眼含秋波,俏麗若芙蓉。

蕭韞心神蕩漾,但面上卻故作沉吟。

「好不好嘛?」阿圓繼續晃他袖子:「今日你難得休沐,而且天氣也不錯,我們就當去乾清宮散散步如何?」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

「不過什麼?」

「你在父皇跟前拿我當人情,好處都是你得了,我有什麼?」

「那你想要什麼?」

「任我想要?」

阿圓迷茫著眼睛,點頭:「當然,我若是能給就一定給你。」

「我要你」蕭韞湊近她耳畔,低聲說了句話。

霎時,阿圓臉就紅了,憋了憋道:「可以換一個嗎?」

蕭韞好整以暇:「適才你說能給就一定給,莫不是想反悔?」

「可是」阿圓難為情:「我從沒試過呢,怕做不來。」

「那今晚試一試,嗯?」蕭韞誘哄道:「說不定你會喜歡。」

「」

猶豫了會,阿圓瞪他:「只應你這一回。」

經過幾個月的休養,皇帝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如今他已是頤養天年的心態,有些東西一旦放下,生活像是充滿了無數陽光,整個人也變得開朗起來。

不像是個帝王,倒像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尤其見到阿圓的時候,這表現極其明顯。

「阿圓來啦?」大老遠皇帝站在廊下向她招手,手裡還捏著根細棍逗籠中小雀。

然而看見後頭跟著的兒子時,那和藹的笑立即收斂了。

蕭韞:「」

阿圓走近后,行了一禮:「父皇等久了?」

皇帝臉上掛不住,咳了聲:「朕可沒等,朕只是站這逗逗鳥罷了。」

一旁的內侍總管忍著笑,大冷天的逗鳥,鳥都不樂意,皇上這借口實在蹩腳得很。

阿圓瞭然,也不戳穿,悄悄扯了扯蕭韞的袖子。

蕭韞這才慢吞吞地上前問了句:「父皇身子好些了?」

這句話問得皇帝綳著的臉差點破功,他心裡開懷,但還是故作淡然道:「好多了,既然來了,就順便吃飯吧。」

「奴才這就去讓人擺膳。」內侍總管趕緊應聲。

父子倆,一個端著身份,一個裝漠不關心,阿圓無奈,拉著蕭韞的手就進飯廳。

席間,大多是阿圓跟皇上說話。阿圓從小就擅於跟長輩們相處,嘴巴甜會哄人,看見牆上掛著的字畫,都要把皇上誇一番。

皇上當了一輩子的帝王,聽過的馬屁無數,但也不知怎麼的,自己兒媳說的就格外舒坦。

這一高興,便忍不住催促:「朕何時有小皇孫啊?屆時朕教他寫字。」

阿圓動作頓住。這事她最近也頭疼呢,她跟蕭韞成親快四個月了,整天那種事沒少做,肚子卻遲遲沒動靜。

打從兩人成婚以來,東宮子嗣就一直備受關注,不僅皇宮外頭,朝堂上的大臣們也私下討論。畢竟蕭韞年紀已不小,延續皇家血脈是重中之重,而這麼重的任務就壓到了阿圓這裡。

阿圓當然清楚,一開始心態還挺平和,但隨著日子長了,她也變得焦慮起來。

這會兒,她面上的笑僵了僵,不知如何回這句話。

皇帝見了,自知踩到了兒媳痛腳,但又不好說什麼安撫的話。便把目光挪向旁邊的兒子,一頓斥責。

「你也是,別整日忙朝政,朝堂上的事是忙不完的,抽空多陪陪太子妃。生孩子是兩個人的責任,哪能只有太子妃操心?」

「家不興,何以興天下?」皇帝繼續劈頭蓋臉,彷彿兒子不是親生的:「如今東宮只有太子妃一人,外頭傳言朕知曉,太子妃年紀小卻要承受這些壓力,實在不易,你作為男人也作為丈夫應多擔些責。」

對於長輩教訓,阿圓習慣性地點頭附和。

蕭韞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老老實實地應了聲「是,兒臣知曉。」

待吃過午飯,兩人乘步輦回東宮。

阿圓到點就困,吩咐人端水洗漱,好歇午覺。竟不想,一進瑾瑤宮的殿門,蕭韞就倏地把她抱起來。

阿圓驚呼,拍打他:「做什麼?」

「小沒良心的,」蕭韞咬牙:「任我被責罵也不為我說句話,凈在旁邊看好戲?」

「我哪有?」

「沒有你為何總點頭?」

「有嗎?」阿圓抬眼,冤枉得很。「不論有沒有,但父皇有句話說得對」蕭韞抱著人往床榻走:「我作為丈夫責任重大。」

他悵然嘆氣:「光兢兢業業還不行,恐怕得日夜耕耘時刻不怠。」

「」

蕭韞將人壓在榻上,低聲道:「正好,早上你答應我的事現在可以兌現。」

阿圓慌張推他:「不是說好了晚上嗎?」

「晚上等不及了,父皇如此督促,做兒子的又豈能偷懶?」

「可是,這會青天白日呢。」

「無妨,沒人瞧見。」

聽了這話,宮人們盡量把自己當空氣。

紗幔里,氣氛旖旎。衣裳一件一件地丟出來,宮人們在外頭面紅耳赤地撿,撿好后,飛快出門了。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蕭韞的勤奮耕耘下,阿圓終於在年底除夕診出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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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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