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引言

世間萬物,生靈百態,天地間,物與物以各自的方式生存着,平衡得以建立,如此千年萬年,不曾顛覆。其中,有物興,有物亡,有物共生,有物對立,蚩與人,正是其中之一。當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一切已知皆是未知,下一秒,是興還是亡?——《蚩》引言

拉開序幕

風雪冷冽,天與地難分邊界。一眼望去,白色,充斥在四野;只有少數的黑,如蜿蜒大地的裂縫一般。那是一道道山脊,風吹過,雪留下長長的飄帶,不舍彌散於空中。

在這樣一個彷彿沒有空間時間的白色世界,一個身影正頂着風雪艱難前行。

身上的雪,襯得那墨色衣袍深邃,面部被帽兜掩蓋,難辨老少雌雄。但一個泛著銀光的東西,在他手中若隱若現。

倏地,那人在外界眼中像是消失了一般,只留銀裝素裹的大地,無聲靜謐。

「吱呀~」酒館的門被人打開。一個黑色身影出現。

酒館內燈火盈盈,木桌木椅,空無別客。老闆頭也未曾抬起,擦拭酒具的動作只是微微一頓。

來人抖去身上的余雪,於最近的一個桌邊坐下,一言不發。這時,內幕中走出一位妙齡少女,帶着天真熱情的笑容上前,正欲招呼,老闆卻搶先開口,「客人的酒,已在這兒了。」聽着這沉穩有力的聲音,女孩雖然不解,但依舊以最快的速度,將酒端至沉默的客人面前。

一言不發,來人依舊一言不發,只是這時,女孩看清他手中把玩著一枚銀幣,一時不知所措。朝老闆投去求助的目光,老闆點點頭,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待女孩離去,只剩老闆和古怪的客人,一種微妙的氣氛充斥着,老闆繼續擦著酒具,客人也依舊把玩著銀幣。

碗中的酒,隱約映出一張十分滄桑的面龐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是一個時辰前,也是大雪飛揚,只不過他並沒有在雪原上,而是在一個古老的街坊。

天空慘白,常人會認為那是下雪時正常的表現,可他卻察出了端倪,「這便是…前兆了嗎?」他想到。

又走出幾步,男人便坐在一棵枯樹旁,靜看着白雪飄落。

這時,不遠處傳來幼稚的童聲,「娘,爹爹他幾時回來啊?」

路邊轉來一對母女,皆著粗布衣裳,只是母親裹得不似女兒那樣緊實。

「娘也不清楚,可能爹爹已經在家裏等著樂兒了吧?」

女孩看上去開心極了,又蹦又跳,靠近了過來,也立刻發現了那個坐在樹邊的黑衣人,好奇的打量起來。

「娘,這人在幹什麼?」

母親有些警惕,打量一眼,同時把女孩朝自己拉了拉,「乞丐吧!」

男人沒出聲,也沒動彈。只是兜帽下的雙眼注視着那張天真的臉蛋。

小女孩兒愣了愣,站在原地。良久,開口道:「他會不會餓呀?娘,我們給他點錢吧!」

母親欣慰地笑了,從身上掏出一枚銀色的圓幣遞給女兒。

小孩兒慢慢靠近,男人也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她手中的銀幣泛著光,照亮了自己心中某個藏匿極深的地方。

「給,叔叔!」女孩有禮貌的說着,男人也接過那枚承載着童心的寶貴銀幣,如同喚醒了自己的一般。

於是,他將另一隻手在空中一揮,小小的火花綻放如玫瑰,看呆了女孩,也映紅了她的臉。她興奮地朝母親跑去,「娘,你看見了嗎?那個叔叔會法術誒,不是乞丐!」

「那他可能是個落魄的變戲法的吧!」母女二人一起走遠。

「那我以後也要學變戲法,這樣就可以幫爹爹生火了!」聲音漸漸變小,他手中緊握著銀幣,喃到,「也許,你學不會「戲法」,但「我們」可以。」男人重又站起,繼續向前走去。

客人回過神,手中的銀幣仍在閃著光芒。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從包中掏出一枚金幣放於桌上,手中仍將那枚銀幣緊握著。

客人起身,朝門口走去。

「這麼久不來,來了又一言不發就走?」老闆開口。客人止步,幾秒后,發出深情磁性的語調,「她,還好嗎?」

老闆停下了手中的活,「很好,只是還在等你。」

客人又是一陣沉默。「告訴她,忘了我吧…」

「不會…回來了嗎?」老闆擔憂的問道,客人沒再說話,開門離去。

一半是黃昏地獄,一半是白雪聖地,一副超自然盛景映入眼中。只見白色雪原的邊緣,垂直斷崖立在炙紅大地上方。

高處,一位黑衣人,風獵獵吹起他的衣裳;遠方,一個黑紅色城堡,半輪落陽,熔岩河流進太陽,炙紅大地上,紅色彼岸開放,另有半轉紅月於天上若隱若現。

「好吧!」黑衣人說道,同時抓住自己的黑袍,向空中一揚,片刻間,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眾數千數萬人,他的雙眼泛著紅光,在遠處看不清他的模樣。

但他邪魅一笑,「那麼,拉開序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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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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