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刀尖廝殺也不敵

第一百二十八章:刀尖廝殺也不敵

來人一身月白色廣袖服,腰間霜花禁步隨着走動搖曳發出零碎的幽光,劍光之下,銀髮生輝。

「兄長!」

裴玄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緩緩走來的人,又驚又喜的道:「你不是說……啊!」

打招呼的話還沒說完,寒淵眨眼瞬移到他面前,毫不留情的抬手糊了他腦子一巴掌。

幸虧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巴掌,並沒有灌輸靈力,不然他早就飛出去了。

裴玄陵被他糊的一臉懵,揉着腦門,頗為不滿的看他:「你幹嘛?上來就動手!」

寒淵冷哼一聲,語氣森冷道:「明知危機四伏,還敢掉以輕心!」

說着他又斜睨旁邊的魏子青和陳珀一眼,眼神中的壓迫感讓兩人不寒而慄:「簡直是找死!」

裴玄陵自知理虧,氣勢弱了幾分,壓低嗓音道:「我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不上山怎麼放長線釣大魚?」

寒淵道:「放長線不一定釣大魚,以身犯險也不一定一舉兩得!」

裴玄陵哼哼兩聲,小聲嘀咕道:「我哪知道這陳家的機關暗器這般厲害,你要是知道,你也會是我這種想法。」

這語氣說起來像錯全是寒淵的錯似的。

寒淵道:「本尊不會和你一個想法,不論這機關暗器厲害不厲害,都擋不住我往前走。」

信心上受挫,裴玄陵失落的低下頭,不置一次。

是啊,寒淵是個不折不扣的強者,實力碾壓吳越不說,更是敢放言和各東博世家對抗,這種機關在他們眼裏千難萬險,在他眼裏卻不足為懼。

說來說去,還是他太弱了,修為高不成低不就,關鍵時刻老是掉鏈子,總讓別人護着他,為他着想。

寒淵側身面對那出口處的兩尊人形高的石蓮,長劍揮下,宛如絢爛的銀龍,彷彿將九天劈下的蒼雷連接。

「轟!」的一聲,兩尊石蓮被劈的粉碎。

做完這些,他將短劍遞到裴玄陵面前,道:「萬千御靈師中,強者為尊,弱者為石,命懸一線之際,沒有人會遷就你,要麼你變得無堅不摧,無所不能,把他們踩在腳下,就是他們把你踩在腳下,讓你成為他們往上的石頭。」

裴玄陵愣愣的接過短劍,抿緊嘴唇,眼神深邃,像是在思考着某件很重要的事,半響才沉重的擠出句話:「我知道了。」

見他把話聽進去,寒淵肅穆的臉色稍見和緩,隨即回頭,目光看向魏子青。

魏子青沒想到寒淵會突然看自己,目光和他直直撞上,只覺那是一片望不見底的深淵,明明寒淵的臉色和緩居多,卻讓他如墜寒冬,心裏一片冰涼!

「兄長。」裴玄陵在此刻出聲。

「何事?」寒淵應聲回眸的瞬間,眼中透露出含義不明的光芒,等魏子青再看時,他眼中的冷意已經收斂,看不到一點存在的痕迹。

裴玄陵將短劍收好,臉上失落的情緒斂住,沉聲道「我們上山吧。」說完抬腳就走,完全不顧及後面的人跟沒跟上。

寒淵知方才說的話刺激到他了,使他內心在鬧彆扭,也不開口戳破,抬腳一個瞬移,跟上他走遠的身影。

寒風瑟瑟,落葉紛紛,飄飄洒洒落在這些廢墟的亂石上,孤寂又凄涼。

半個時辰后,幾人沿着石梯,順利到了山頂。

站在祠堂的大門前,有了先前的教訓,幾人都不敢再冒然往前。

大門上擺了兩尊兩人高的麒麟石雕。猿足熊臂虎狼腰,玉勒雕鞍踏赤霄。紫綉盈盔開冷露,黃金鎖甲辟寒潮。

不愧是古書中的鎮宅辟邪的神獸,光是這麼看着,就讓人敬而遠之,不敢造次。

裴玄陵道:「陳珀,你們家大門沒設防禦機關了吧?」

陳珀撓撓後腦勺,很不確定的道:「我也……不清楚。」

寒淵沒閑心跟他們談論有沒有,直接將腳下一塊石子沖大門踢去。

石子很輕易的的穿過大門,落在了五六丈遠的地上。

寒淵淡淡掃一眼,便察覺到不對勁,道:「機關被人強行破開了。」

不然這大門不會一點防盜措施都沒有,敞着讓人進。

陳珀道:「定是吳越。」

二十年來,最覬覦陳氏祠堂里的東西的人只有吳越,最想進來的人也只有他。

魏子青道:「他能進來,想必是早有準備,就等着我們自投羅網,我們定要小心。」

陳珀雙手握成拳,眼神犀利,沉聲道:「我到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自投羅網。」

拖欠了二十多年的債,此時也該還了!

踏進大門,邁過門檻經過祠堂前的一塊用來祭司的水上祭台時,眾人才走到中間,頓覺四周殺機翻湧。

四周寒光閃過,冰冷的殺意直衝幾人而來。

「散開!」

幾人當機立斷,足尖一點,頓時向散開。一把黑氣流轉的長劍插在他們原來站的地方,地面四分五裂,灰塵飛揚。

陳珀大聲喝道:「吳越,既然來了就別躲躲藏藏,以為我不知道你來了嗎?」

聲音在空蕩蕩的祠堂里回蕩,石沉大海般,沒有一點的回應,彷彿祠堂里除了他們就再無別人——可他們都知道,這祠堂里不可能只有他們幾個人。

「嗖!」

一枚飛鏢從迴廊的暗處飛出,直衝裴玄陵后心射去。

寒淵神色一凜,迅速瞬移過去,二指併攏的夾住了飛鏢。

裴玄陵轉過身就見寒淵神色肅穆,起初還有點疑惑,待看到他手指夾住的飛鏢時,便明白了。

「哼!」

寒淵冷哼一聲,反手毫不費力的就將飛鏢扔了回去,只聽迴廊暗處有人發出痛苦的悶哼,直接從迴廊上摔進水裏,將水面染紅一片。

不等幾人喘口氣,無數道黑色劍光直衝祭台上的幾人落下。

陳珀嘴角微抿,麒麟踏火扇「唰」的打開,手上使力的揮動,手臂上健壯的肌肉繃緊,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扇揮下,扇出的風化為刃,迎面將全部黑色劍氣絞碎殆盡。

兩方招式對碰,祭台周圍水花飛濺,圓台周圍掀起兩丈高的水幕。吳越持劍劃破水幕,磅礴的劍氣如潮湧般,一層層直衝眾人襲來。

只見踏雪劍旋轉而來,攪動空氣發出破空聲,靈力一震劍端,化解了吳越的攻擊。

雙劍相擊,奈何實力差距太大,奮力擋下這一擊后,裴玄陵內心瀉力,心跳不已,驚恐交加之際,長劍急刺,直衝吳越胸口而去。

顯而易見,這一劍被吳越輕而易舉的擋了下來,魏子青立馬回身,短劍呼嘯著沖吳越抹子刺去,眼看就要刺中,另一人劃破水幕,直接擋下他的短劍。

魏子青見勢不對,立馬攬著裴玄陵往後退,避開了迎面而來的劍氣。

即便如此,吳越和吳昊也沒打算放過他們,揮出萬千劍氣,鐵了心要置幾人死地。刺骨的寒氣襲來,帶着一片黑氣,隱約中可以看到一雙猩紅嗜血的眼睛。

「受死!」

正當二人準備硬接下這一擊時,殘影閃過,寒淵出現擋在他們身前。

吳越見他出現,心裏「咔嗒」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忌憚。隨即他發現,寒淵正饒有趣味的看着他,那微斂的眼眸中含着凍人的寒氣,還有一抹不加掩飾的嘲諷之意。

「你的確是個強者,但在本尊面前不過螻蟻。」

寒淵手臂緩緩抬起,浩浩蕩蕩而來的劍氣瞬間被寒氣凍住,只見他指頭微動,冰劍立馬調轉方向,劍尖直指吳越父子兩人。

吳越道:「我知你很強,我一個人難以與你對抗,更無法將這幾個小兔崽子擊殺,所以我豈會一個人孤身前來。」

話音剛落,周圍陸陸續續出現百來號人,領頭的皆是滿臉皺紋,白髮蒼蒼的老者。

而且這些老者周身氣勢逼人,看樣子修為都不低,有的甚至比吳越還要高。

吳越神氣十足的看着被包圍的幾人,得意的道:「為了對付你們,我可是把我吳家的三個長老都請了出來,只為將你們擊殺在此!」

陳珀嘴角勾起抹冷笑,道:「為了對付我們,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吳昊下巴微揚,帶着幾分傲氣道:「你們幾個宵小之輩囚禁我父親,讓他受辱受苦,吳家沒有掘墳報復你陳家已是仁至義盡,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叫囂!乖乖繳械投降,我們還能留你們一具全屍!」

聞言,陳珀喉嚨里發出低低的笑聲,面上的嘲諷之意顯現的淋漓盡致:「我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叫囂?呵,就憑你父親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對我陳家恩將仇報,殺我父母,滅我陳家,此仇不共戴天!」

吳越道:「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就送你下去和你死去的爹娘團聚!」

他一聲令下,三個長老和眾吳家弟子一擁而上,朝他們包圍而來。

陳珀扇子打開,一扇掀飛一群吳家弟子,直衝吳越而去。雙方距離拉進,兩件神武迎面相擊,劍氣與風刃相碰撞,猶如狂風暴雨,雨點鋪天蓋地。

麒麟踏火扇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前面上爬滿流火,扇面上的火麒麟雙眼發紅。陳珀手掌攤平,扇子在手心中飛速旋轉,鋒利的邊緣差之毫厘的從吳越脖子處擦過,留下一道血線,徐徐滲出血水。

吳越立即揚劍,將扇子從脖子上打偏。陳珀卻不打算輕易放火他,手腕一翻,暗藏在扇子裏的刀片飛出,化作一道流光,射進了吳越的拿劍的手臂。

「哼!」吳越痛吟,急急往後退。

緊接而來的是陳珀雙手拂過扇面,熊熊烈火鋪滿扇面,扇子揮出的剎那間,風刃夾雜着烈火,狠狠打在吳越受傷的手臂上。

流血的傷口被烈火炙烤,這可謂是火上澆油。吳越痛的眉頭緊鎖,忍着疼痛,向陳珀一掌轟出。

那掌風呼嘯而來,陳珀還沒來得及做出防禦,沉悶的掌響就落在他胸口,他招架不住,踉蹌著往後退,直至飛出去,被眼疾手快的魏子青接住。

「咳咳~」他劇烈的咳起來,喉嚨里湧上一股猩甜,側頭吐出暗紅色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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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神幻世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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