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長長久久【大結局】

第四十九章 長長久久【大結局】

「老公!」賀媛驚呼,急忙抱住趙興然的手腕,大聲喊了起來,「小滿還懷著孩子呢,你不能傷害她。」

趙毅然惡狠狠的回頭瞪著賀媛,怒喝:「走開!」大手一揮竟然就將賀媛單薄的身子掀到了一邊,要不是柏正新眼明手快的攙扶住,只怕賀媛的額頭要撞到桌角。

啪一聲響,趙興然的臉被莫呈打到一邊,莫呈痛恨他被悲傷迷了心竅不管不顧的只知道傷害別人,冷聲喝道:「給我冷靜點!小毅的死誰也不想,你再這樣作踐自己埋怨別人,像什麼樣子?」

賀媛見他被打,這心又跟著疼了,從柏正新懷裡退出來急忙跑過去捧住他的臉心疼的看。趙興然也不過是憑著一口怨氣來撒潑,被莫呈打了一巴掌再被呵斥一頓如同冰水臨頭倒下,這心這怨氣都只剩下悲傷和痛苦絕望。

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趙興然嚎啕大哭,「那你要我怎麼辦?我弟弟沒了,我就這麼一個弟弟,就這麼沒了!」

古小滿站在他的身旁,手足無措的喃呢:「他在呢,他沒走。」

這話一出口就連悲痛不已的趙興然也察覺到了古小滿的不對勁,抹著眼淚問她:「你說什麼?」

「后毅沒走,他一直都在呢,在這裡。」她的小手溫柔的撫摸著腹部,笑得溫柔,「他說過了,這輩子暫時當我兒子,我看到他進去的。真的!」小臉上滿是認真,生怕別人不相信再次肯定的點頭。

趙興然看到她有些痴傻的模樣哪裡還有心情再怪她,怪她又有什麼用,她也是受害者,她何其無辜。趙興然被賀媛扶起來,趙家的葬禮柏雪也來了,望著趙興然身旁那和自己極其相似的女人不由得無奈苦笑。

如果這個女人跟了莫呈,好歹說明莫呈的心裡還有自己,只是莫呈對對方完全無動於衷,是不是表明即便是替身莫呈也不會再找和自己相似的人?心頭苦澀,再加上靈堂中的氣氛悲痛得讓人喘不過氣,柏雪被壓抑得一陣氣喘,勞倫斯瞧出了她的不對勁急忙扶著她出去透氣。

兩個人剛走出靈堂,就遇上了靠在牆上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抽煙的莫呈。見他這麼難受還抽煙,柏雪的心臟都疼得快要停止跳動。上前一步,一把將他嘴上的煙取下扔到地上,柏雪卻也因為動作太大而扶著牆一個勁的氣喘吁吁。

「不要抽煙。」柏雪喘著氣,強撐著意識對他埋怨。

莫呈一雙清潤的眼染上冰寒冷漠的看著她,點了點頭雙手收進口袋轉身就要走。柏雪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走。莫呈漠然回頭,問:「有事嗎?」

他的冷漠是她始料未及的,一口氣上不來喘得彷彿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莫呈嚇一跳,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勞倫斯也急忙將兜里的呼吸器罩在她的臉上,捏了好幾下呼吸器才讓柏雪的呼吸緩和了下來。

莫呈就算再冷漠也看出柏雪的身體狀況是有多差,心一陣鈍痛是如此的清晰和獨特,她過得不好他還是會無比心疼。「她這是怎麼回事?」莫呈皺眉問勞倫斯。

勞倫斯無奈苦笑,嘆了口氣道:「哮喘,很嚴重的哮喘,醫生說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

莫呈懵了,不敢相信的看著柏雪比紙片還要單薄的身體,耐不住心底翻湧的關心。「怎麼會得哮喘?」他雖然知道柏雪身體不好,但實在是沒有想過她會得哮喘。

這個問題在柏雪沒有同意之前勞倫斯是不敢隨便對莫呈言明的,即便莫呈萬般的想知道,他也萬般的想要對他說,但他尊重柏雪的決定,無論好壞,都照單全收。

莫呈見他沒有說話心裡猜到肯定是柏雪不讓他說,略帶無奈的扶住柏雪的胳膊,語氣盡量溫和的問:「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柏雪面露痛苦之色,無奈的嘆氣著反問:「能不說嗎?」

「不能!」莫呈直接搖頭否定,他了解柏雪,只要有一絲僥倖心理給她,她都可以將真相埋藏在心裡,對誰都不說,包括他。

柏雪見他毫不猶豫的回答自己時候不能,苦笑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緩了好半天才道:「你一定要抓到宋承歷,將他千刀萬剮。」

莫呈皺眉,直覺告訴他柏雪和宋承歷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而發生的事情一定和她離開自己二十年不聯繫有著莫大的牽連。

「告訴我,你當年離開我是不是和宋承歷有關?他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莫呈急了,事關二十年前的真相,他想要淡定談何容易?

柏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仿若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在莫呈以為她要對自己說出真相的時候,她卻突然又睜開眼,痛苦的對他說:「莫呈對不起,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對你說實話,唯一能說的就是我從來都沒有變過心,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她的話讓莫呈的心再次疼了,曾經他也抱著除去巫山不是雲的心情等待著,奈何曾經滄海難為水這卻是不爭的事實。時間抹殺了他對她最後的一絲愛戀,在他確定她還活著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復活了,不再為她。

或許,在那之前他的心就已經復活,而讓他的心臟能夠再次鮮活跳動的人絕對不會再是她。是誰,或許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對任何人說。

有些事情,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昭告天下。「你的那百分之六的股份我會換成錢向你買。」

柏雪面色蒼白如紙,苦笑反問:「和我,你有必要這樣嗎?將一切都金錢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市儈?」

「我市儈嗎?從什麼時候開始?二十年了,柏雪,你當真認為我還會和以前一樣嗎?保持著十七歲的心情來無期限的等待?算了,既然你不想對我說我也不勉強,我還有事情,先走了。」說完,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拿開,轉身挺直脊背大步離開。

柏雪就這樣目送他離開也不挽留,勞倫斯見她這般凄苦於心不忍的問:「你這樣又是何必,既然做好了回來面對一切的準備,還有什麼是不能對他說的?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和他複合?你不是愛的嗎?」

這話不該他來說,他也不願意說,只可惜事實就是如此,他改變不了她的心意,除了接受還能如何?愛情的戰爭里,誰先動了心誰就輸了,而在柏雪的面前他從來就沒有贏的勝算,從來沒有過。

宋明玉死了,被人打爆了腦袋**躺了一地,宋家去警局將屍體領回去的第二天便來到沈一恆的別墅跪求沈一恆等人的原諒,被莫呈的保鏢拒在門外,連他們的面都沒有見到。

小東西穿著莫呈給準備的小兔子睡衣窩在被子里睡的歡騰,一雙小手更是溫柔的抱著肚子,就算是睡夢中她都下意識的保護著肚子。之前去醫院做b超的時候醫生對他說過這一胎是個女兒,小東西卻執拗的認定一定是兒子,她親眼看到趙毅然走進去的,要當她和他的兒子接受他們全部的愛。

小毅的死擊垮了好多人,事情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月,興然還沒有從悲傷和絕望中緩過神來。三個月,小東西的肚子也不小了,每天都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偶爾也會聽趙毅然以前喜歡聽的歌曲,泡在書房裡面慵懶的像只倦怠的貓。

沈一恆坐在床邊,溫柔的撫摸古小滿豐腴了不少的臉頰,禁不住擔心這孩子出生之後要是個女孩子,小滿會不會接受不了。她一心認定這個孩子是趙毅然的轉世,如果是個女孩子,只怕這小東西的心理防線會崩潰。到那個時候,他又該怎麼辦?

他的擔心也是其他人的擔心,趙興然如今偶爾來看望古小滿都會對著她的肚子發獃好長時間。他既希望古小滿肚子里的孩子是小毅的轉世,又希望這孩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奶娃娃。

還有三個月古小滿就要生產,而醫院裡面給出的回答一直都是女孩子,古小滿對這個檢查結果很是怨懟,甚至都不願意再去醫院做孕檢。這小東西任性起來的時候,無論是誰勸都沒有用。

「小滿,今天喝酸奶了嗎?」沈一恆見她終於醒了,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問。

古小滿迷茫的望著沈一恆,看了好半天似乎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自己老公。一咧嘴歡喜的笑著撫摸肚子,柔聲道:「老公,后毅剛才給我說他要早點出來,想看看我們呢。」

苦笑,沈一恆只能苦笑卻又無可奈何,他能說什麼,此時此刻他除了嘆息什麼也不能說。「嗯,很快他就要出來了,等他出來了我們給他全部的疼愛好不好?」

「不好,他只能得一半,還有一半給航烈,不能欺負航烈的!」古小滿噘著小嘴抗議,這一世后毅是她的兒子,航烈也是她的兒子,不能厚此薄彼。

「好好好,一人一半,我們誰也不欺負,好不好?」

「嗯,這才像話。父母偏心的話,對孩子成長沒有幫助的。」古小滿煞有介事的給他掃盲,坐起身趴在他的肩膀上打著呵欠,問:「興然來過了嗎?我剛才聽到他的聲音了。」

沈一恆愣住了,迷茫的搖頭,「應該沒有啊,我沒聽說他來了啊。你怎麼知道他來了?」聽到興然的聲音?沒道理啊,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可是超級贊的。

揉了揉耳朵,古小滿打著呵欠笑哈哈道:「后毅告訴我的,他說他哥送了一籃子藍莓過來,他讓我一會做酸奶喝,他喜歡藍莓味。」

太不可思議了!沈一恆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可當他扶著古小滿下樓之後,他的不可思議全部變成了驚悚,驚得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是現實版的靈異事件嗎?

「莫呈,這藍莓哪來的?」沈一恆和古小滿下來的時候就看到莫呈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莫呈頭都沒有抬起來,雙眸緊盯著電腦屏幕,「興然送過來的,說讓古小滿做酸奶吃。」

沈一恆手裡的手機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電池板都摔出去好遠,莫呈嚇一跳急忙回頭望著他。奇怪的問他:「你怎麼回事?」

沈一恆苦著臉將古小滿剛才對他說的話對他說了一遍,這一次就連莫呈都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良久,兩人心有餘悸的掃了一眼坐在桌子旁歡喜的吃著酸奶的古小滿,心照不宣的明白肚子里的孩子說不準真的是小毅的轉世。如果真是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解脫了他們的相思之苦。

香港人對於風水學異常的講究,很多時候都會因為有所寄託而尋求心理上的撫慰。不管小東西肚子里的寶寶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此刻莫呈和沈一恆都再次生出了濃烈的期待,只求這個孩子真的是趙毅然的轉世,那該有多好。

宋承歷還沒有被逮捕歸案,但宋氏集團卻不會因為他的潛逃而躲過被吞併或破產的命運!加上柏雪贈與的百分之六的股份,莫呈手中一共有宋氏集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無論怎樣莫呈擔任宋氏集團的名譽總裁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宋家當然不會將自己祖輩辛苦打拚出來的事業拱手讓人,令宋明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外人手中會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他們宋家人手中卻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相比於在宋家大發雷霆倒不如去找莫呈高抬貴手放過宋家,宋明尚未從喪女之痛中緩過神來,但家族企業的未來卻又讓他不得不厚著臉皮去拜訪莫呈。只可惜,三個月之內他一共去過不下二十次,但無一例外都被拒之門外。

古小滿終究還是在香港待產,醫生明確說明她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長途旅行,雖說沈家一直希望她能夠去紐西蘭生下孩子。b超顯示她腹中的胎兒是個女孩,只是臨近生產的時候醫生卻驚訝的指著最近拍的b超對沈一恆等人說這是個男孩。

這一下子眾人越發相信古小滿腹中的孩子是趙毅然的轉世,對這個孩子可謂生出了滿滿的期待。尤其是趙興然,一聽醫生說這是個男孩的時候,那顆久違溫暖的心瞬間被陽光包滿,那興奮的滋味讓他眉眼俱笑。

小滿生了,這個孩子一出生就知道心疼她,用古小滿的話說就是她還沒有感覺到怎麼疼,孩子就自己出來了,乖巧可愛得很。

婦產科的護士長將孩子洗乾淨送到古小滿的懷裡,古小滿低頭親吻著孩子紅紅的小臉蛋,嗚咽著流眼淚卻說不出話。沈一恆跪在床邊將母子兩人擁抱在懷裡,這便是他全部的世界。航烈被沈傲天抱進來之後便撒著歡的撲到了床邊要看弟弟,此時沈航烈已經三歲,對弟弟已經有了期待。

「媽媽,弟弟為什麼都是紅色的?」沈航烈伸出小手輕輕的點了點新生兒的小臉蛋,掩藏不住興奮和激動的大聲問。

沈一恆伸手將他的小手拿開,生怕他不知道輕重弄傷了小寶寶。「航烈,媽媽和弟弟要休息,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不好!我要看弟弟,弟弟好小,才這麼的一點點。」他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很小的動作,小小東西一臉興奮和好奇的望著小寶寶,大眼睛裡面滿是當了哥哥的歡喜雀躍。

古小滿側頭平躺在床上,盡量不壓到腹部的傷口,閉著眼睛流著眼淚,心頭卻滿是喜悅。這是后毅,是她的后毅來找她了,他們約定永遠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的。

「老婆,你辛苦了。」沈一恆低頭親吻古小滿的臉頰,心口湧起的溫暖和滿足是如此的清晰讓人眷戀。

孩子四個月的時候,宋承歷在越南邊境被警察抓獲,令宋承歷都沒有想到的是在見到他的律師之前他見到了莫呈。莫呈依舊坐在輪椅上,被柏正新推著走進審訊室。莫呈抬眸冷然的掃了一眼異常狼狽的宋承歷,心頭的恨都化為了利刃,恨不能將對方千刀萬剮。

「宋承歷,好久不見。」確實很久沒有見過,距離小毅去世已經整整十個月,莫呈眼睜睜的看著身邊人陷入悲痛中走不出,即便是他也無法輕易釋懷。

宋承歷梗著脖子怒瞪著莫呈,良久才朝一邊吐了一口血水,在被抓捕的過程中被打落兩顆牙齒,此刻鼻青眼腫的模樣哪裡還有昔日半點風采。「莫呈,這次我算栽,認你狠。」

「我狠?」莫呈嗤笑,危險的眯眼,冷嘲:「我再狠也狠不過你,你不要以為你做過的事情我沒有證據警察就抓不了你,法律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哈!」宋承歷放肆大笑,輕蔑的藐視著莫呈,不屑道:「你和我談法律,你配嗎?」

「不管我配不配,你殺了蘇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提起蘇子,莫呈也有些惋惜,這個男人為了妻兒能夠過得更好寧願鋌而走險的出賣宋承歷。出賣主子的狗,等待他的也只有被宰殺烹飪下鍋的命運。

香港法律沒有死刑,在最高判決書下來的時候趙興然當庭指著法官的鼻子破口大罵,宋承歷殺了兩個人竟然只被判處終生監禁!趙興然忘不掉宋承歷被獄警帶走時對他挑釁的笑,他甚至還用唇語對他嘲諷:殺了你弟弟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一樣弄不死我!

「我殺了你!」趙興然咽不下這口惡氣,掙扎著便要去揍宋承歷,被法院當庭的警察給制服在椅子上動彈不得。賀媛見他吃虧,急得眼睛都紅了,上前急忙將警察掐住趙興然的手拉開,望著趙興然紅了一片的脖子,心疼得眼淚直掉。

莫呈冷然的目送宋承歷囂張離開的背影,轉頭目光溫潤的落在古小滿愣愕的小臉蛋上,心一抽明白對於這個判決結果沒有一個人是滿意的。但是香港自從1991年廢除死刑之後,最嚴重的刑法判決便是終生監禁。

終生監禁么?他會讓宋承歷後悔活著在監獄里受苦的,最大的折磨不是一死百了而是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該死的!」趙興然出了法院的大門就開始狂踹自己的車,全然不顧外面的媒體閃爍不斷的閃光燈。

莫呈冷然的對柏正新使了一個眼色,柏正新急忙拖著趙興然的胳膊進了車,接著在警察的開道下他們安全的離開了法院。躲過狗仔隊,一行人終於安全的到了沈一恆的海邊別墅。

古小滿回來就急忙去嬰兒房看望沈航烈和沈后毅兩個小東西,后毅已經會喊爸爸媽媽了,這個案子硬是拖了六個月才給他們這麼一個令人憤怒的結局。

「我不甘心!」趙興然雙眼通紅,就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幸好沒有划傷人。

賀媛對這個判決也多是不滿,宋家欠他們一條命,憑什麼宋承歷卻只是被判決了終生監禁再沒有其他的代價?搞垮宋家,即便是要用盡一切手段他們都要讓宋家永永遠遠的從世界上消失!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宋家,宋承歷不死我絕對不會罷休的!」趙興然狠狠的一拳捶在桌子上,恨不得現在就衝到監獄裡面將宋承歷一刀捅死。

莫呈冷然挑眉,冷聲問:「放過宋家?你開什麼玩笑,你認為我莫呈是打落槽牙和水吞的人?」

瞬間原本還吵吵嚷嚷的大廳安靜得可以聽見彼此之間的呼吸聲,沈一恆皺眉,奇怪的問:「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莫呈再次冷笑,雙眸中閃爍著嗜血的冷意,「我想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讓他後悔當初沒有死在越南回不來。終生監禁么,監獄里的生活可不是那麼舒服的。」

這話一說其他人即便再傻也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宋承歷認定只要還活著就有機會,那麼他們就好好找人招待他,讓他度過永世難忘的下半生,當然是在牢裡面。

莫呈他們從來不認為有錢便是萬能,對他們來說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情。宋承歷自認宋家有錢,即便他進了監獄也能通過錢財來疏通早一點將他弄出來。但他似乎忘了他對莫呈對柏雪對趙家所犯下的罪孽,他會通過關係疏通將自己弄出來,別人也會通過關係疏通讓他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宋承歷進去兩個月之後,就在沈后毅過一周歲生日的晚上,莫呈時隔兩年第一次端著裝滿香檳的酒杯送到了嘴邊。對上古小滿埋怨的眼,抿唇輕笑:「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只喝一杯。」

眾人歡笑,一年多的時間大家早已經從悲傷和絕望中走出,人就是這樣,時間是最好的創傷葯。趙興然偶爾還是會坐在趙毅然的房間里發獃,往往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每次都要銘銘過來喊他才會走出房間。賀媛知道他捨不得趙毅然,除了心疼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在死亡的悲痛面前,話語是沒有重量的。

「媽媽,媽媽,你看我抓到了蜻蜓。」沈航烈抓著一隻竹蜻蜓朝著古小滿歡喜的跑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搖搖晃晃走路還不穩的沈后毅,兩個小小東西穿著考究的手工西裝,一邊一個抱著古小滿的腿,那小模樣逗笑了在場所有的人。

「媽媽,抱抱!」沈后毅伸出小手,對著古小滿撒嬌。

沈航烈見沈后毅這麼厚臉皮的要抱抱,也不甘示弱的抱緊了古小滿的腿也要抱。望著兩個酷似沈一恆的小臉蛋,古小滿無奈的嘆氣,實在是不知道該抱哪一個才好。

見媽媽沒有抱自己,沈后毅不高興的嘟著小嘴,爸爸明明說了今天他是主角,哥哥還來和自己搶媽媽,哥哥最壞了!「媽媽,哥哥壞。」

沈航烈見他張嘴就告狀,叉著腰點著他的小腦袋,不高興道:「你才壞呢,你個小壞蛋,就知道霸佔媽媽!」媽媽也是他的,這小壞蛋就知道和他搶媽媽。

沈后毅兩條肉肉的小胳膊緊緊的抱住古小滿的腿,小手還不老實的在她的大腿上抹了一把,捂著小嘴笑得特別賊。「光光……」

古小滿沒聽清,彎腰將沈后毅抱起來,問:「后毅剛才說什麼,媽媽沒聽見。」

沈后毅小手捧住古小滿的臉筆直的對著嘴就親了過來,沈一恆一看這小東西又占他老婆便宜當即不樂意的一手捂住了古小滿的嘴,小后毅親到了他的手背各種不樂意的瞪了沈一恆一眼。

「爸爸壞蛋。」小東西揮舞著小拳頭抗議,可憐兮兮的望著古小滿還想再親。

莫呈和趙興然端著酒杯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笑出了聲,這小東西可真會佔便宜,和一恆也算是情敵呢。

「后毅,讓乾爹抱抱好不好?」莫呈放下酒杯,對沈后毅伸出了手。

后毅熱情的張開手臂撲進了莫呈的懷裡,對著莫呈的嘴筆直的親了下去,親得莫呈愣住了,古小滿和沈一恆也愣住了,接著偌大的客廳便爆出了爆笑聲。

沈一恆摟住古小滿的肩膀快要笑岔氣,點著沈后毅的小腦袋一陣無語。這小東西是見誰都親啊,真是個小禍害。

柏正新也笑得肚子疼,揉著肚子哈哈大笑道:「莫呈哥,后毅初吻可被你搶走了啊!」

莫呈抱著小東西那叫一個哭笑不得,這小東西怎麼會突然親了過來?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道:「這也是我的初吻啊!我保存了三十多年的初吻被這小東西搶走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鬨笑。柏雪來的時候就看到莫呈抱著沈后毅在笑,眉眼俱笑的他讓人心頭滿是溫暖。見柏雪來了,沈一恆伸手將沈后毅抱過去,莫呈抬眸見是柏雪款款而來微笑著對她伸出了手。

柏雪一愣卻還是乖巧的將手放進她的手心裡,莫呈帶著她去休息區喝點東西。將杯子里的酸奶遞過去,問:「怎麼沒和勞倫斯一起來?」

柏雪垂下視線柔聲輕笑:「他先回去準備婚禮的事情,過段時間會再回來接我回法國。」

「嗯,下次還回來嗎?」莫呈靠在吧台上,腰部輕柔的抵在吧台邊緣越發顯得他的身材修長。「這些年,你受苦了。」

「不,」柏雪苦笑著搖頭,雙手緊緊的捧住杯子,仿若那是她的全部世界。「你過的也不好,大家都一樣。」

是啊,她過得不好,他何曾過的好過?當年的真相實在是殘忍,夏嫣然的跑車剎車被宋承歷動了手腳,而宋承歷原本是打算害死莫呈卻不料最後柏雪衝出來。柏雪當時流了太多的血,也怪他們年少無知不懂急救措施,以為休克的柏雪死了。之後再送入醫院又被宋承歷設計將人換走,他們在水晶棺中看到的不過是一具化過妝的蠟像罷了。

「柏雪,祝你幸福。」莫呈舉杯,道不盡的酸苦,卻也算是為這二十年所有的愛戀做最後的完結感言。

柏雪起身朝著門口走,一邊走一邊對他擺手,那背影依舊溫柔而翩然,一如二十年前一樣的不食人煙火氣。

柏雪已經離開多時,莫呈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動,直到古小滿牽著沈航烈的小手到這邊來找飲料喝。「找什麼?」走過去,莫呈笑著問。

「航烈要喝藍莓汁,我來這邊看看有沒有鮮榨的。」

莫呈習慣性的將沈航烈抱到吧台上坐穩,遞過去一杯新鮮的藍莓汁,笑道:「這邊就有。」頓了頓,回頭看到古小滿一臉認真的凝望著自己,奇怪的問:「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不是。」古小滿搖頭,「我只是很奇怪,為什麼你今天心情這麼好。」

「宋承歷瘋了。」莫呈將手機遞到她的面前,抿唇輕笑,「只不過是兩個月而已,他就瘋了,實在是無趣。」

宋承歷做夢也想不到關押他的監獄到處都是莫呈送進去的人,每天毆打和虐待都會上演,獄警也被莫呈買通,即便是他被暴打也沒人會去阻攔。倒是醫生每天都會來給他處理傷口,他宋家滲透的關係網全部都被莫呈斬斷,莫呈的勢力遠比他料想的還要龐大。

古小滿突然開心的笑了,望著坐在趙興然肩膀上揮舞著小胳膊耀武揚威的小東西,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后毅的仇,終於報了。」

循著她的視線莫呈也笑望著扛著沈后毅滿場跑的趙興然,心底最堅硬的部分慢慢的融化。他知道興然對小毅的死終於能夠釋懷,感情的寄託和轉移,也帶走了他心底最悲傷的絕望。

這小東西真是一個福星,如小太陽一樣溫暖了在場的所有人。時間終於到了吉時,沈后毅被趙興然抱著去切蛋糕,沈一恆對他們招手,示意他們也一塊過去吃蛋糕。

古小滿回頭輕笑,溫柔的對莫呈招手,輕嘆:「莫呈,答應我,我們都要好好的。」

「好,我答應你,我們都要好好的。」莫呈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手錶上,這是他送給她的手錶,原來她一直都戴著。「小滿,要幸福。」

「嗯。」古小滿往前走了兩步,又回來拉著他的胳膊,如執拗的孩子不肯鬆手,「我們都要幸福,你也不能拖後腿。」

莫呈含笑點頭,此刻的他就很幸福,只要在他們的身邊守護,哪怕只是旁觀,他也覺得莫大的幸福。對於幸福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定義,而他的定義全部都只因他們。

柏正新將相機遞給身旁的人,拉著薛靈也擠到了沈一恆他們身邊,握緊了薛靈的手,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安,笑道:「薛姐,放鬆點,大家一起拍個全家福!」

薛靈很是緊張卻又被柏正新抓著手逃脫不開,無奈只好任由柏正新的胳膊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如小貓一般被他擁在懷裡。他的下巴擱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她無處可逃紅透了臉。

「老公,我感覺很滿足、很幸福!」依偎在沈一恆的懷裡,古小滿抬頭對他輕笑,回眸就看到柏正新將薛靈擁在懷裡。

古小滿抓了抓沈一恆的袖子讓他看柏正新和薛靈,沈一恆回頭卻吻住了她的小嘴,見到媽媽被親沈航烈和沈后毅一起抗議,兩個小東西在莫呈和趙興然的懷裡同時伸手抓住了沈一恆的頭髮不滿的抗議。

咔嚓聲不斷,幸福定格在這一瞬間,不,將無限期的延續下去,長長久久。他們都要好好的,幸福美滿下去,將趙毅然沒有來得及實現的幸福美滿都繼承下去。

幸福嗎?幸福的定義又是什麼?除了當事人,又有誰能更準確的說得出?如果你要問古小滿幸福是什麼,她會這樣回答你: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幸福,其實很簡單,心靈的滿足勝過物質的豐富,這才是真正的幸福。【全書完,感謝各位親愛的們追文追到這裡,小古愛你們!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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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愛逃妻:腹黑老公耍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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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長長久久【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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