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小姐

第5章 大小姐

「呵,謎語人。」

「多謝誇獎。」白容臉上盛開的笑容又增添幾分,完全看不見一點惱火的樣子。

在隹旬眼中白容的嘴角快要扯到耳根,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接受這些「誇獎」時臉不紅心不跳,完全一副沒長心的模樣。

白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時間還很充裕,我帶你逛逛城堡。」

既然是白容的邀請,隹旬也只是稍作思考後就答應了,他其實也很想參觀這座幕府時期建築的城堡。

在他面前的可是一座活歷史建築,聽白容之前介紹的內容來看城堡內文物被保護的很齊全。如果不是因為這座城堡的特殊性,一直歸個人家族所有,可能他也能跟埃菲爾鐵塔和巴黎聖母院比較一下誰更具有歷史價值。

白容指向大廳內左右兩邊的長廊,「左邊是通往舉辦宴會的場所,不過宴會通常會在晚上七點準時舉行,現在才三點早的很。右邊是舉辦拍賣會的場所,以前聽人說拍賣會裏面的所有紅木桌椅都是幕府時代末期流傳下來的。」

「怎麼可能?要是木頭做的早就腐爛了!」隹旬滿臉不信,幾百年的侵蝕早就把木頭侵蝕的面目全非,就算通過特殊方法保存下來怎麼可能支撐人安穩的坐下。

白容無奈的聳肩,道:「所以我才說是聽別人說的,其真實性無法探察,因為我也沒參加過拍賣會,我是最近兩年才聽說東京有一座幕府時期流傳下來的城堡。」

隹旬只是震驚會有百年歷史的木椅完整的被保存,並不想深究它背後的原因。至於剛才的話也只是被震驚后的應激反應。

「你以前不在東京?」隹旬倒是挑出白容話中的關鍵詞。

「我以前在全世界各地到處跑,忙着辦業務,最近兩年才有閑暇時間,在東京工作的同時還能到處旅遊。」白容話音一頓,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我知道東京有一處好玩的地方,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參觀。」隨後「嘿嘿」一笑,沖隹旬擠眼。

看白容臉上「紳士」才有的笑容,隹旬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要說的是什麼地方。不過這也讓白容成功的轉移話題,不好再追問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在來城堡之前他以為白容是和張姨一樣是公司職工,但知道了太多事情后這個想法直接被推翻,要是現在有一個跳出來說白容是在各國遊走的特工他都能相信。

「那種地方你帶別人去吧,我沒興趣。」隹旬冰冷拒絕白容的提議,完全沒給他一點面子。

白容突然轉身,彎腰直勾勾的看着隹旬冰冷的小臉,臉上笑容收斂,沉聲道:「你這副皮囊賣到牛郎店說不定能得到一個好價錢。皮膚白皙的像一個女孩子,劍眉星目我想想就是形容你小子的吧,還有不苟言笑這一點相信能討得很多女孩子歡心。鼻子高挺而不突出,睫毛順長而不陰柔。怎麼想想你小子肯定交往過很多女朋友。」

隹旬被面前的黝黑大臉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掄起胳膊扇過去,還好他忍住了。

聽完白容的話,隹旬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他沉住氣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白容看見隹旬如臨大敵的樣子突然揚起頭哈哈大笑,「你小子......還真不經逗啊,哈哈哈!」

隹旬滿臉不快的瞪着白容,很顯然這樣的攻擊完全對厚臉皮的白容不起作用,反助白容威風。

「哪個混蛋,在外面笑什麼?」突如即來的一聲嬌喝讓隹旬兩人目光轉向左邊長廊深處。

一道倩影從長廊深處浮現,午後的陽光照射下讓隹旬兩人看清了她的模樣。

柔順的黑色長發披到腰間,皮膚白嫩光澤,眼瞳大而有神,身材勻稱,體型瘦而無骨感反而是增添幾分美感。

她身穿清新綠的鏤空印花短袖,抹茶色的布制長裙落在腳踝,腳上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她耳邊兩個四葉草耳環輕輕搖晃,手腕上戴着同樣是清新綠茉莉印花的手錶。活力,清新,脫俗,這三個詞浮現在隹旬的腦中。可能是因為白容的笑聲讓女孩感到不快,精緻的小臉上寒意快要噴涌而出,這讓整體的氛圍美下降幾分,但仍掩飾不住女孩的花容月貌。

「剛才是哪個混蛋笑的那麼大聲?」女孩的嬌喝把隹旬兩人拉回現實。

隹旬搖搖頭表示剛才我沒笑,回頭一看發現白容不知何時向後退三步把隹旬出身前,同時還偷偷的指著隹旬。

女孩瞬間把目光轉移到隹旬身上,她晶瑩的雙眼好像要噴出火焰。

隹旬見狀立即擺手,冷清的臉上出現幾分慌張,「不是我,是他才對。」隹旬回頭指向白容,可是他一轉眼發現白容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

「這......」隹旬心裏怒罵白容賣隊友,但也對面前的少女毫無辦法,她似乎指定是隹旬發出笑聲,連看都沒看白容一眼,甚至他跑路都沒有叫停。

女孩一個箭步衝到隹旬身前,速度之快讓隹旬心生驚訝。她拽起隹旬T恤的圓領,握在手上團成一個球。

「打擾淑女們的交談下場可是很倒霉的。」

女孩的臉貼與隹旬貼的很近,只有一拳的距離,只要兩人稍微的向前探就能對上嘴。女孩口中吐出的氣息讓隹旬面紅耳赤,隹旬甚至能聞到女孩頭髮傳來的香氣。這個味道同樣很熟悉,好像就在不久前聞到過一樣,隹旬的目光順着女孩的眼睛向下看,看到她茉莉花印的短袖莫名一震,就是剛才在門口聞到的茉莉花香。

「流氓,你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扁你?」

女孩的話立馬讓隹旬的心冷卻,他握住女孩的手腕把她放在T恤上的手拽下來。「男女授受不親,這道理你不懂嗎?」也許是因為剛才女孩突然閃到他身前讓自己猝不及防才沒反應過來拿下他胸前的手,但隹旬心裏明白是因為害羞。

「呵,你......」

女孩剛要放狠話就被突然出現的白容打斷。白容向前一步把隹旬拉到身後,一隻手背到打了個手勢讓隹旬稍安勿躁。

白容臉上的笑容如菊花般盛開,像一條哈巴狗討好路過的人施捨自己食物一樣:「大小姐,這位是我帶來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隹旬獃獃的看着像流浪狗一樣的白容。他這樣神秘莫測的人隹旬打破腦袋也想不到他會有這樣一面,自從下車談話那一次后白容在隹旬的內心就像披上一層捉摸不透的面紗,他就像俄羅斯套娃一樣,掀開每一層后都會有新的一層等待自己去發掘。隹旬甚至真想過白容是某個國家的特工到日本執行任務。就像007那樣執行隱瞞的探查。

隹旬再次望向女孩再也沒有莫名的害羞,而是帶有些許的怨恨。

女孩上下打量白容,隨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令隹恂驚訝的是女孩在知曉面前的人是白容后,用手挽回凌亂的髮絲,憤怒的表情完全收斂轉而為大家閨秀般的柔美與婉約。

「白叔,您說笑了。」女孩甜美的聲音完全沒有之前的激昂,她就像換了一個靈魂一樣,彷彿剛才的粗魯舉動不是她做的。

隹旬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他倒是對白容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白容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完全讓人猜不出他內心所想,「哪能呢?七海小姐這身打扮真是漂亮,剛才把我身邊的這位小兄弟看呆了。」

隹旬被白容戳中內心,羞憤交加,但因為剛才白容維護自己的舉動隹旬沒有說話。

女孩莞爾一笑,柔聲細語道:「我比母親差的還遠,還有許多要學習的東西。」

女孩知道白容很看重隹旬,聰明的沒有接話。她知道那是白容在調侃他身後的少年,但是她不能。

「哈哈,賴井那傢伙有你這麼個女兒可真幸運。」

「不,我很榮幸作為父親的女兒。」

隹旬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只能站在一旁聽着兩人對話,兩人說話都很有禮貌沒有絲毫逾越,但隹旬卻聽到金戈交擊之聲,話語之間的交鋒是比武力上的交鋒更危險。

白容突然把發獃的隹旬拉到身前,笑道:「這番談話后我對七海小姐內心的評價又上升許多。」

女孩雖然不知道白容為什麼把打醬油的隹旬拉到身前,但她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只聽白容繼續道:「我這位小友過幾天就會入學,還請七海小姐多多照顧,最好能教會他如何與別人交流。」

女孩暗道一聲糟糕,雖然心中明了但還是詢問道:「請問他的學校是?」

「酃湖高中,和你一個年級,也許還是一個班哦!」白容臉上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白容身前的隹旬楞楞的聽着白容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上哪個高中白容居然知道!而且似乎還安排與這位刁蠻大小姐一個班,看來自己有必要與張姨談談轉班的事情。

女孩的臉上多了幾分為難,思索片刻柔聲道:「如果是白叔把他託付給我,那我也就只能答應了。但是我在學校的時間不多,可能會照顧不周,還請見諒。」

白容「哈哈」大笑,「七海小姐就是爽快,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剛才聽七海小姐還要參加茶會,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這是白容在下逐客令。女孩也知道他的意思,微微欠身行禮,轉身離開。

等到女孩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隹旬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白容一臉慈祥的揉了揉隹旬的頭,把隹旬的髮型都揉亂了。

隹旬看見面帶慈祥的白容,差點就要噁心的要吐,再隹旬眼中面露慈祥的白容就像一隻看着你傻笑的黑猩猩。

「這是張姨為你準備的小女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呵,白容的話隹旬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剛才的談話他都聽在耳中,明明是白容讓那位大小姐照顧他。

「你以為我傻嗎?」隹旬抬頭冷漠的盯着白容。

「哎,我們是不是剛才決定要參觀城堡,竟然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生硬的轉移話題。」

白容笑眯眯的看着隹旬,若有所指道:「所以我才讓你跟她學習。」

「我說你……」

隹旬說到一半微怔,他好像理解白容的意思了。

「不要想太多,參觀城堡才是我們的任務。」白容雙手插兜緩步向左手邊走。

隹旬複雜的看着白容的背影,這是他不知道這一天內第幾次感謝白容,或許白容的身份不是太重要。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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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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