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第九十三天

第 93 章 第九十三天

阿瑟信誓旦旦:「這個絕對公平。」

空氣安靜的默了兩秒,當事組的兩人誰都沒說話。

敦左看看,右看看,猶豫的接過話:「這個確實公平,可是……」

「可是贏了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吧?」中也果斷的給出了結論。

「??為什麼?我以前路過一家新開張的漢堡店,還參加過這種比賽,贏的人不僅餐費全免,還有獎品可以拿。」

「……我問你,台下是不是有觀眾?」

「是。」

「他們是不是看得很開心?」

「是,老闆也很開心,所以是三贏。」阿瑟認真臉。

「……」

最終,中也決定和太宰比賽猜拳。仟仟尛哾

因為猜拳很難作弊————太宰再狡猾也不可能長出第三隻手,眾目睽睽下如果出拳故意出慢,直接就被判定輸掉,大家完全在一個起跑線上,這種更類似於抓鬮,簡單又公平。

而這種PK方式,約定成俗通常是由一個人提出比賽方式,而另一個人制定遊戲規則。

中也提出猜拳,太宰很爽快的同意了,不過追加了個規則,三局兩勝。

半分鐘不到,勝負已分。

第一回合,太宰出石頭,輸了。

第二回合,太宰出布,平局。

第三回合,太宰出布,贏了。

因為有一局平局,所以追加第四回合,太宰出布,又贏了。

無比迅速的結束了比賽,差不多是決定PK方式的十分之一時長。

「運氣真不錯啊,最先贏到兩局,所以這次是我勝出。」太宰笑眯眯的活動手腕。

中也半張臉沉浸在陰影里:「…………」

雖說不是輸不起,雖說猜拳更多看運勢,但不知為什麼,看着一臉開心轉圈的太宰,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人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侮辱了。

而這時候,阿瑟還過來補刀了一把:「你看,如果你當時聽我的,和他比吃麵條,沒準就不會輸了。」

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真心替他遺憾。

中也:「……」

*

說真的,阿瑟很好奇太宰要怎麼跟她一起走。

因為她帶人跨過世界壁壘的前提是觸碰到對方。

而太宰的異能是凡是觸碰他的人通通異能失效。

這相容性太差了。

但阿瑟自覺機靈的沒問。因為在她的認知里,太宰通常不會好好回答別人的問題,他一般喜歡東拉西扯讓別人自己發現答案。

而阿瑟會記得自己碰壁的次數,她的經驗是————聽他說話,除了腦子裏的問號更多,不會有別的收穫。

所以她準備自己親眼見證,反正謎底就快揭曉了。

橫濱室內滑雪場是比較近的一處異世界接洽點,裏面的遊客已經被港|黑清走了,倆人準備了一下————具體的準備是太宰訛了港口Mafia幾根金條當作出差補助,然後和阿瑟一前一後踏上登頂的纜車。

太宰是連着蹦了三步,然後一個立定跳,跳上去的。

他看起來太興奮了,阿瑟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點一下,畢竟再好的身手也攔不住作死的同僚:「一會兒太宰先生一定要跟緊我,那邊的世界很危險的。」

狹小的半遮蔽纜車裏,太宰和阿瑟面對面坐着,他看似很乖巧的點點頭,然後興緻勃勃的說:「阿瑟,你說,美人魚有辦法跟人投水殉情嗎?」

「………」

這位自|殺狂干過的事全社員有目共睹,阿瑟聽他這麼說,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他大半夜吊在客廳燈架的那事,有點不安的投過去一瞥。

可真看過去了,卻發現太宰在笑,滿臉燦爛,一副要搞事的摩拳擦掌。

「美人魚是肯定不會被淹死的,太宰先生,你可不要打她們的主意,不然肯定被魚人狠揍。」

阿瑟一臉正色的勸誡,一邊說一邊心裏努力回憶了一下那邊彪悍的武力值,順着這個話題延伸一下:「他們僅僅在水裏出拳,就能把礁石捶個粉碎,要是打到你的頭,你腦袋肯定會變成沙琪瑪。」

「沙琪瑪?」

「某個地方的特色甜點,方形的,金黃色,一條一條黏在一起,軟軟的,裏面還很酥……」

「……你形容的真形象。」太宰道。

「所以我們就本本分分的救人就好了啊!」阿瑟使勁點頭。

說話間,纜車速度開始明顯放緩,眼看着即將登頂。

阿瑟看了看愈來愈縮小的高度,提醒,「太宰先生,我們要準備下去了啊。」

「阿瑟。」太宰突然喊她。

「?」

「如果我不小心死掉了,至少也要讓我看一眼美人魚啊。」太宰語氣很認真,表情像是陷入了某種孩童似的憧憬,所以這讓他的話聽上去又像是個玩笑。

阿瑟投以莫名其妙的一瞥,又眼見纜車即將就位了,她抓住欄桿站起來,一手撐著橫桿,身子一傾,很輕盈的跳了出去,穩當的屈膝落在雪坡上。

然後回身對他招手。

接着,她看見坐在裏邊的太宰站起來,抓着她剛剛抓握過的欄桿,做了個起跳的姿勢。

然而帥氣的姿勢才做了一半,太宰就一個倒栽蔥,頭朝下的栽了下來,摔在了雪堆上。

阿瑟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人翻過來。

「太宰先生,這也不高啊,你怎麼想起來摔一跤的?」

沒反應。

阿瑟:「……」

【完了,摔壞了!】

這是阿瑟第一個想法。

第二個想法理所應當的就是:

【這種情況是應該找與謝野醫師還是克魯魯克醫生救命啊?!】

當然,往前走還是返回,這得取決於受傷的程度。與謝野醫師當然最值得信任,可她的異能對太宰先生不起作用吧?

阿瑟摸摸他的胸口,又探一下鼻息。

心跳幾乎完全停住了,進的氣出的氣都沒有了。

「……」有點傻眼。

死了?

不應該啊,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死的這麼快?

……就算是心肌梗塞至少還給人搶救的機會啊。

關鍵這還解釋不了……如果回去告訴大家,屢次自殺而不得的太宰先生無心插柳柳成蔭,倒在了出差的路上因公殉職……這話說出口她自己都不信的好吧。

瞬間的靈光一閃,阿瑟想起來了太宰那句疑似遺言的話。

她坐在雪地上獃滯了幾秒,可能是被坑得多了,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阿瑟又仔細端詳了他一眼,把太宰的胳膊拽到自己的脖子上,站起來。

準備前進之前,側頭深深地瞥了太宰一眼。

【要是猜錯了,那就先按照太宰先生的遺願把他埋到香波地島,以後他和那些紅樹根融為一體,每天吐泡泡,還被人抹到船上,總有機會見到美人魚的。】

阿瑟表情肅穆,深一腳淺一腳的邁步前行。太宰因為身高超過她不少,兩腳耷在地上,雪地留下兩道顯眼的拖行痕迹,在滑雪板狹窄交錯的軌跡上十分顯眼。

雪坡還是那個雪坡,但是起風時掀起滿目的雪花撲面而來,她下意識的伸出空着的手遮住眼睛,再拿下來時,景色已經變換到了白茫茫的積雪的山坡。

————頭頂上的纜車線軌已經看不見了。

阿瑟朝着下山的路開始走。

她臉頰凍的微紅,鼻尖也是,走了十來分鐘,準備穿過樹林時,樹后突然冒出幾隻熊一樣體積的拉邦兔。

拉邦兔滿目凶光,摩拳擦掌,居高臨下的看着阿瑟。

阿瑟盯着它們身上的毛絨,有點垂涎的自言自語:「兔毛玩偶裝一定很暖和,吃了肉更暖和……」

拉邦兔跟一臉渴望的阿瑟對視了兩秒,感覺不妙的警惕起來,阿瑟上前一步,拉邦兔大夢初醒一般,立馬受驚蹦起來怪叫一聲,隨後撒丫子跑了。

……

阿瑟花了將近一小時,才半背半拖的帶着人事不省的太宰走到了北海的海岸,有幾艘船正停泊在飄雪的海面。

想要去香波地群島,必須坐船渡過去。

難得今時不同往日,阿瑟有經費傍身,很自信的上了碼頭,走過去問了下搭船多少錢。

一個老大模樣的疤臉男人一聽來意,彈了彈煙灰大笑起來,旁邊幾個手下見狀也不懷好意的靠攏。

「小妹妹你有點不尊重人啊。」船老大笑完,然後一指她,「看在你長得還不錯的份上,把你手上那塊金子拿過來,然後你上船,我可以饒你背上的男人一命。」

「??可他沒準已經沒命了啊。」阿瑟實誠的答。

「……靠!」船老大脫口而出,然後身體猛地向後,他看向左右:「趕緊把他扔下船!」

阿瑟當場拒絕:「我可以再給你一根金條,你得答應把他也帶上————其實他長得也不錯,我的委託就是你送我們倆一起去香波地。」

船老大瞪着她半晌說不出話,眼神示意後面,一個毛氈大衣、頭戴鮮艷布巾的水手打扮的男人最先衝過來,上去就想抓她的胳膊。

阿瑟瞥了他一眼,下意識的揮打開他的手,男人登時像被鐵棍抽中一樣捂著胳膊,在船板上縮成蝦米痛叫打滾。

這下,船上的其他人才意識到是一塊鐵板找上門來,連帶着船老大也不得不收起之前輕浮的笑容,戒備的盯住她。

阿瑟也盯着對方,一副談生意的架勢。

良久,船老大先開了口:

「你要去香波地?」

阿瑟重重點頭:「沒錯,你可是答應讓我上船了。」

「我那明明是———」船老大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決定不自找霉頭,話音一轉,換成一副語氣道:

「看你這樣子也頗有來頭,我這種船可不比軍艦,沒辦法穿過無風帶再從新世界海域逆行到香波地的。無風帶的海王類一看到船,非把我們吞了不可。就算通過了無風帶,新世界那些大海賊也要了命。你要真想去,得先去顛倒山,進入偉大航路后再航行到你想去的地方。」

「那去顛倒山要多少錢?」

船老大想了想,咬咬牙:「十根金條。」

「太貴了。」阿瑟搖頭,「我還是選最開始的方案。」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給多少錢也不去!」

「可你剛剛答應好了讓我上船。」阿瑟執拗的強調,「誠信也是很重要的。」

「………我只說了讓你上船,對吧?!」船老大生平第一次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可偏偏阿瑟之前露的那手太過風輕雲淡遊刃有餘,這讓他敢怒不敢言,更不敢輕易冒險,「我可沒說帶你去香波地!!」

阿瑟據理力爭:「但我說了是去香波地啊,不然你會不問目的地就讓我上船嗎?」

……

爭了許久,阿瑟突然感覺到背後有異,腳下一個重踏跳出了兩米遠。

「………」

一個聲音幽長的道:「一塊金條,加上這把槍里的一顆子彈,你信不信他不但同意帶你去香波地,還很樂意捎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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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橫濱創業的36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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