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策反卧底小丫鬟
那丫鬟奮力地掙扎，眼裏泛著倔強的精光，平時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她此刻就像是一隻瀕死的小獸一樣，隨時都會撲上來咬她一口！
蘇半秋眸色一沉，毫不猶豫地按着她的腦袋又把她沉進了水裏。
在小丫頭激烈的掙紮下，水花飛濺，蘇半秋看準時機又將她拎起來，神情淡漠地又問她一遍：「是誰派你來的？你要是不說的話，我保證你以後不會好過。」
還不待丫鬟有所反應，蘇半秋便湊到她臉頰邊，看似溫柔實則冰冷地威脅道：「你是叫綠盈吧？你弟弟的腿，可還健全嗎？」
提到弟弟，綠盈眼眶充紅，目眥欲裂，看向蘇半秋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若不是你對我弟弟狠下毒手，他小小年紀又怎麼會四肢殘缺、餘生只能受盡旁人白眼？！」
「這就是你想殺我的理由？」蘇半秋一聲冷哼，在她腰腹上重重一點，隨後將渾身動彈不得的綠盈扔出了浴桶，丟在地上。
在綠盈震驚的目光中，蘇半秋緩緩從浴桶中起身，水花零落，露出一具完美的軀體。膚如凝脂，不見任何傷痕。
「夫人所說的靈藥是否屬實？倘若有，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綠盈哼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穿好衣物的蘇半秋慢慢在她的面前蹲下，細嫩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撫，雖然不是傷害，卻比傷害更具有威脅。
蘇半秋輕笑道：「我可以幫你弟弟續接斷腿。」
綠盈的瞳孔倏然放大。
她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真的嗎？三小姐真能治好我弟弟的腿？」
不，不可能的……夫人請的名醫都束手無策，三小姐能力平平，怎麼可能治好他的腿呢？
「你不信我。」蘇半秋篤定地說，那雙透徹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的內心。「沒關係，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她循循善誘：「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就這麼簡單？」綠盈不敢相信。「三小姐就不擔心我所言非真嗎？」
蘇半秋目光灼灼，微微一笑反問她：「你敢拿你弟弟的性命開玩笑嗎？」
室內一陣靜寂。
「很好。」蘇半秋解了她身上的禁制，綠盈卻是跪坐在地上不敢起身，顫抖的指尖泄露出內心的恐懼。
三小姐她……怎麼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綠盈勉強定下心神，低頭用密音傳話與蘇半秋說道：「奴婢是夫人派來的不假，日夜盯着三小姐的一舉一動時，也奉命將靈藥盜給夫人。」
「這麼說來，靈藥已經在夫人手上了？」
「是。」
蘇半秋挑了挑眉，並不意外。
從原身的親娘病逝后，她這個三小姐就過得一天不如一天，叫幾個下人欺負到頭上，那寶貴的靈藥自然也是護不住的。
綠盈又道：「靈藥是白姨娘留給三小姐的，存放在首飾匣中，想來當初白姨娘並未跟三小姐說明它的用處和來歷。她們都惦記着，奴婢也不好下手，只好在您去鳴英大會後……」
「等等，」蘇半秋聽出古怪，「她們？你是指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丫鬟？」
只見綠盈瞥她一眼，又極快地低下頭去。
雖然只有一瞬，不過蘇半秋還是從那一眼中看出了點同情憐憫的意味。
「三小姐有所不知，這院子裏服侍您的下人，除了奴婢和紅袖是夫人所派，旁人……也都不幹凈。」
蘇半秋吸了口冷氣，啼笑皆非。
觀花院——
蘇家主母杜可卿既心疼蘇曼晴的傷勢，又對那蘇半秋恨之入骨。
「沒想到那小賤人非但沒能死在鳴英大會上，還重傷了我兒，她哪裏來的本事？莫非有人不聽我的話，暗中偷偷教那小賤人學術修道？！」
為了將蘇曼晴培養成東州知名的女修，蘇家花費了不少人力和財力，請了很多高階的修道者來教她。
至於蘇半秋，杜可卿自然不會由她的本事蓋過自己的女兒。
床榻上的蘇曼晴已經服用了還靈丹，氣色漸好，只是眼中的仇意未褪，使得她那受了傷的臉顯得越發猙獰。
「娘，府中上下的修者沒人敢教她，是鳴英大會上那場突如其來的天雷。」她恨恨道：「我本來是想引天雷把她給劈死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中了雷擊非但沒有死、反而實力大漲，這才將我重傷至此。莫非……她已經覺醒了天賦，卻瞞着我們？」
蘇曼晴越想越覺得有個可能，心裏開始發慌。
她才剛覺醒就有如此實力，若是以後任由她修為漸精，那豈不是會壓在自己的頭上？
想到好不容易對她有些好感的聞人傑，蘇曼晴絕不想再橫生枝節。
她面色蒼白地握住杜可卿的手，乞求道：「娘，若真是這樣的話，她定會報復我以往對她的所作所為……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啊娘！」
「別怕！」杜可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鎮定道：「那小賤人得意不了多久，我會讓人暗中把她給除掉，反正你爹要幾個月後才會回來，我們有的是時間。到時候偽造成一場意外，做得天衣無縫，誰也察覺不了……」
她的聲音愈說愈低沉，語氣也漸漸陰森，令人無端后脊發涼，毛骨悚然。
就在此時，下人從外面來報：「夫人，聞大公子求見，說是前來探望二小姐傷勢的。」
蘇曼晴面上才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隨後就被緊張和擔憂所代替。
「娘，我的傷因為服用靈藥好了些，可若是叫聞人傑看出什麼端倪的話，他定會責怪我狠心，只顧自己安危……」
她可不想因為蘇半秋那賤人而跟聞人傑心生嫌隙。
杜可卿沉吟片刻，安慰她道：「乖女兒你放心，你不是喜歡那聞人傑嗎？娘幫你試探他一番，若他真的把你放在心上，這回他就是豁出性命也得選擇救你！」
蘇曼晴不知道她的打算，茫然地眨了眨眼。
有了綠盈的反水，蘇半秋的消息已然比之前靈通了不少。
她正用一條布纏着自己的手腕和掌心時，忽然聽見了這個消息，動作當即一頓。
「聞人傑要去陰川？替蘇曼晴尋葯？」
綠盈低着頭應了聲是，屋內沉寂良久。就在她以為蘇半秋會因為聞人傑對蘇曼晴示好而生氣時，忽然聽蘇半秋呆懵地問：「陰川是什麼地方？」
綠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