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交兵
弟弟么？
封祁眸光輕閃，卻依舊未開口。
林一卻也沒在意，自顧自的繼續說：「明明是一母同胞兄弟，甚至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憑什麼你是高高在上的七珠親王，我卻是見不得光的暗衛統領？
我不服！」
封祁面色平靜的與之對視。
「這你該問將你拋棄的人。」
不過他疑惑，熙朝並沒有所謂的雙生有罪的說法，反而是多子多福，能生多胞胎，既是一種福氣，更何況還是兩個兒子，斷不會隨意丟棄。
而且，若照林一的說法算來，他亦不是被隨意拋棄的。
這是母后的手筆，還是有人在中作怪？
林一「呵」的冷笑。
「你是得盡好處的人，自然會說這與你無關。可若是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便不會有這般的想法了。」
封祁沒有接話，而是開口反問。
「你今日來，就是說這事？」
林一皺眉。
「自然不是。我來，便是要動手，將你攔在這清河邊，是你我之間的一個了結。知道為什麼是清河邊嗎？因為我當年，就是在此被林天給撿回去的。」
清河離都城足足有十日的路程。
封祁心緒微微一動。
清河離瓊都足有十日的路程。
一個剛出生的嬰孩若是被帶到此丟棄，還有命等到人來撿嗎？
還是在河邊？
現下看，林一的事，已基本可以確定是被人算計的。
不過……
「為何本王以前見你，不是這張臉？」
林一得意的輕笑。
「自然是有高人動手將我做了遮掩，否則你若看了我的臉，還能留我到現在嗎？」
封祁沒有回答，只是盯著他臉看了一會，又問：「那你為何要選在現在才恢復？你不該是趁本王病時，要本王命嗎？」
在他中毒時，直接下手取了他的性命，再用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取而代之，不是更快嗎？
為何還非要選這個點，來個所謂的了結呢？
林一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臉色驟然一沉，難看不已。
他又何嘗不想！？
可為了將這張臉給隱下，高人為他做了一些變臉，用了點手段，骨相和皮相都改變了。
只是，那術法有很嚴重的後遺症。
他差點就恢復不過來了。
六年前，他給封祁下套時，便想趁機取代，可誰想他的臉會突然出岔子。
不得已，他只能詐死先離開。
而這一走，就是六年。
他的臉恢復后，他便又找機會潛入到封祁身邊。
就如他們之前所猜測的那般，他是主動現身，被林舞帶回去的。
可沒想，封祁竟然沒有親自拷問他，還餵了葯直接將他收押了。
這幾年，為了恢復他的臉，他也吃了不少葯，體質也因此發生了改變，有了一定的抗藥性和一些特殊的反應。
他在機體反應的提醒下，知道被喂下的葯不簡單，不敢輕舉妄動，因而直接逃了。
而，他手上也有葯，逃之前，他給守衛下了一些致幻的藥物，讓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自己逃走了，爭取了時間。
等他回去，將毒解了后，就聽說邊城出事了。
他就知，封祁定會帶兵增援。
而清河，則在去變邊城的必經之路上。
林一便集結了人馬，直接在此等著了。
他看著眼前騎在馬上的人兒，不由譏諷的又笑出聲。
「怎麼不用固定器了？你就不怕一會打起來，還沒動手就直接摔下來嗎？」
「林一，你在胡咧咧什麼？今日，你的對手是我林陽，我絕不會讓你有機會越過我傷王爺分毫！」
封祁還未開口，林陽就氣不過的揚聲喊話懟了過去。
林一側眸，不屑的輕呲一聲。
「麟衛是沒人了嗎？你這樣的，竟然也混到了親衛的位置？誒，我說弟弟，你這樣不行的。就是沒我將你訓練人，你也不能這麼將就的，畢竟，命是你自己的。」
林陽當年在林一手下確實不出彩，甚至連考核都只能走兩門。
而在封祁接手后，因材施訓，所有人員都有了極大的變化。
尤其是現在在他身側的林陽與林星。
林舞是當年林一最看好的，最後卻是他們中最弱的。
林一的訓練方式，並不適用於任何人。
封祁聞言，輕拉韁繩，調轉馬頭，將空間留給林陽。
「速戰速決，我在至多在下個關口等你一個時辰。」
林陽抱拳行禮，揚起音調，長長應了一聲「是」。
封祁騎馬越過他，對身後人招招手。
「出發！」
林一怔愣。
就這麼走了？
他難道不知道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宿命之戰嗎？
怎麼敢的？
林一氣結，揚鞭打馬朝封祁衝去。
誰料，他還未過灘涂，就被林陽給攔住了。
「統領，這是七百三十一號最後一次叫您統領了。眼下，你的對手是我，林陽。」
林一挑眉，輕呲。
「呵，你竟然也得了命。還賜姓，你配嗎？
林陽沒有回答，手腕一轉，橫刀立與馬上。
「麟衛左先鋒營，林陽，請賜教。」
林一心底拂過一抹惱意。
「好，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他抽出馬車，腿夾住馬腹，一聲「駕」，帶著凌冽殺意朝他衝去。
林陽握緊韁繩，迎面攻上。
兩刀相撞。
「錚——」
火花四濺。
林一攥著刀的手緊了緊，虎口震的生麻，就差一點，他這手中刀就握不住了。
「呵——看來你這幾年長進不少。」
林陽面色冷凝的與之對視，沒有說話。
林一眼裡拂過一抹惱怒，緩了緩，攥緊刀，低吼一聲，又揚刀攻了上去。
林陽沉靜面對。
刀光劍影見，天地彷彿也在剎那變了臉色。
光影交錯，耳邊是馬的嘶鳴聲。
高手交鋒，旁人甚至還未去看清動作，下一秒就見一人被踢下馬背，「砰」的砸在地上。
灘涂上全是泥漿，人落地的瞬間，就被泥漿給裹了滿身，轉眼看不清原來的樣貌。
而再看馬，竟是林一落馬。
他方人馬見狀，怔愣剎那，嘶吼一聲沖了上來。
林陽沉了沉眸色，揚刀厲聲呵：「列陣！」
戰火燃，天色亂。
不知過了多久，一方劣勢盡顯，終是扛不住慌張逃走，連馬都忘記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