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章 二百三十六章【第二章】

第 240 章 二百三十六章【第二章】

二百三十六章

尷尬。

這是在所有御主到齊后韋伯心中唯一的感受。

除開他一直縮著脖子不敢直視對面始終怒視著他的肯尼斯以外,那位身為御三家之一的間桐家的御主和遠坂家的家主顯然也有著某段恩怨,這一點從對方比之肯尼斯毫不遜色的怨恨眼神就可以清楚看出。

被雁夜的反應,特別是他扎人的視線弄得渾身不自在的時臣臉上的笑容都有點發僵。

本來以他的性格,一般是不會參與這種兇險不定的奇怪宴會的,奈何根據他的學生綺禮給他的彙報,被從間桐家搶走的小櫻很可能就在這座別墅的主人手上,再加上對於自己從者的實力有著足夠的信心,他才硬是咬牙參與了這次所謂的英雄之宴。

會在這裡遇到間桐雁夜其實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因為在他想來,這個陰鬱無能得像是陰溝里老鼠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光明正大地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呢?

雖然心中亦有疑惑,但既然對方出現在這裡已經成了既定現實,他也沒必要深究其中的原因。除了納悶為什麼這貨會對他抱有那麼大的仇恨外,時臣很快就把絕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和一旁的愛麗絲菲爾的攀談上。

畢竟同為御三家,間桐雁夜的態度已經明確表現出不可能合作,那麼試試看能不能拉攏一下剩餘的另一家也不錯。

在心中默念著「保持優雅」家訓的時臣帶著令人如沐春風的優雅微笑和愛麗交談了起來。

然而他們的對話其實相當乾癟官方,除了時臣一時想不起太好的攀談話題外,愛麗三不五時的走神和草草敷衍也是關鍵的因素。

「為什麼這個神父一直在盯著切嗣看?」

從落座以後就察覺到言峰綺禮落在自家丈夫身上古怪視線的愛麗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讓她比較安心的是切嗣的態度一直非常冷淡,始終在目光空洞地發獃,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綺禮對他的關注。

雖說幾位御主全都心思各異,彼此之間也有著複雜的仇怨關係,不過真要論起他們之中最格格不入,也最引人注目的那位,還是要數從出現到如今都一直趴在桌上不知在鼓搗什麼的碎雲。

當然,他之所以會變得那麼顯眼,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的年紀。

身量不高,臉龐稚嫩,五官面容漂亮精緻得像是個昂貴的手工人偶,與此同時也予人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錯覺。

沒錯,就是「錯覺」。

一般來說,能被聖杯選擇成為御主的人,絕對不會是平凡無奇的普通人身上必然有著某種特質。

如果僅僅是由於年齡和外表輕視你的敵人,下場凄涼的絕對會是自己本身。

不過這並不妨礙眾人在見到碎雲后,生起十分相似的幾個問題——這孩子到底上初中了沒有?

什麼時候聖杯戰爭也有年紀這麼小的參與者了?

當然,已經完全沉浸於自己世界的碎雲是不清楚其餘諸人內心的波瀾起伏的。

一直到想從肯尼斯那殺人視線下緩一緩的韋伯湊過來后,被腳步聲吵到的他才眉頭微蹙地抬起頭,秀氣的小臉上滿是被人打擾的不爽神色。

「唔,打攪到你了真是對不起,我只是想問一下,你這是在......咦,是木雕嗎?」

走近之後才看清碎雲手上拿著的小/刀和已經基本成型的人形木塊的韋伯驚訝地問道。

「那又怎麼樣?」

除了對審神者,以及本丸里朝夕相處的刀劍男士外,碎雲對待外人的態度一向十分冷淡。本來他還想著好不容易見到主人,一定要多和他相處一段時間才是,誰知道按照主人的安排,御主和從者最初的活動竟然是分開的,要待到晚宴正式開始后才能匯合。

這就讓他這個稀里糊塗下就成為御主的付喪神很難受了。

即使很了解此時此刻,其餘的刀劍男士都待在主殿那裡,和其他從者不知在做些什麼但他卻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裡眼巴巴地等著。

多重因素的影響下,心情糟糕的碎雲語氣自然十分冷硬,性格本就有些怯弱的韋伯一看他明顯不想和自己深談,也只是訕訕地笑了笑,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對木雕還是蠻有興趣的」,旋即便打算返回自己的座位。

「等一下!」

才剛剛轉過身的韋伯突然感覺到有人拽住了他的袖口。

「你懂木雕?」

「欸?也不能說懂,只是大概了解一些步驟罷了,以前在書上看到過。」

此前還十分冷淡的孩子如今眼底閃爍著通透的光芒,聲音裡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小小希冀,「那——你會雕木人偶嗎?」

「木人偶......你是在雕自己?」

仔細打量了一番碎雲伸到自己眼前的半成品,形體已經雕琢得七七/八八,身上的服裝衣飾也完成得相當精美,只有五官僅是寥寥挖出了輪廓,乍眼看去,同碎雲的外表的確有幾分神似。

「才不是,是在雕一個很重要的人!」

聽到韋伯疑問的碎雲立刻連連搖頭表示否認。

重要的人,再加上類似的五官□□,在這兩個提示下,韋伯一下就聯想到了碎雲正在雕刻的對象。

「白芷桑么?」

「!!!」

被一語中的的碎雲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圓,連嘴都隱隱張大了些許。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韋伯才能感受到他還是個孩子——之前那樣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還有身上自帶的凌厲氣場,甚至讓韋伯懷疑對方是不是用了什麼禁忌魔術來讓自己返老還童。

「雕刻人的面容時,有什麼關鍵的要點嗎?我卡在人面上已經很久了,試了很多次,每次都不太滿意。」

因為想要給審神者一個驚喜,自己私下裡準備的禮物也不想麻煩其他的付喪神,糾結了這麼久又始終無人可問的碎雲已經焦躁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

「就我個人而言,首先呢,五官之中,眼睛是重中之重,它是一個人精氣神的提現,所以我覺得blabla......」

「嗯嗯!」

「原來是這樣!」

「有道理!!」

「哦,我明白了!!」

伴隨著碎雲醍醐灌頂般興奮的碎碎念,就在剛才還如同陌生人般的兩人迅速變得像結交多年的好友一般融洽親近,前後反差之大,讓在場的其餘幾位御主都有點無語。

——果然還是小孩子的單純心性么?

****

「燭台切,抱歉啊,我不是故意帶他們來這裡的。」

中途帶著一群從者突然「闖」入廚房的莫白芷雙手合十,擠出一抹十分無奈的微笑。

「眼罩老弟啊,不是我說,這麼香的食物,不趁熱趕緊吃就可惜了啊!」

離莫白芷最近的Rider絲毫沒有因為此前被趕出過廚房一次而感到不自在,肚子里隱隱發出可疑咕嚕聲的他掃了眼桌上擺滿的好幾道菜肴,十分興奮地搓了搓寬厚的手掌。

「不好意思,我也只是想過來看一看。」比起臉皮已經厚到一種程度的Rider,Lancer還是很有風度地就打擾主廚一事表示了歉意。

「王要去往何地,只在於他的意願。」

黃金從者饒有興緻地抱著胳膊,鼻端縈繞著豐富食物香氣的他大咧咧地抬手要撕下餐盤上覆蓋著的保溫膜。

「雜修也是有不錯的廚藝的嘛,若是放在以前,我也許會讓你成為我的御廚。」

「謝謝你的誇獎,但請不要在正式開宴前亂動封好的料理——還有那邊的女士,就算你趴在桌上直勾勾盯著盤子的樣子很可愛,不過我的原則是不會退讓的。」

「......」

突然被點名后成為現場焦點的Saber當即臉上爆紅,灰溜溜地後退幾步遠離了餐桌,但即使是在這般情況下,她還是強撐起氣場,義正言辭地說道,「現在都這麼晚了,更何況邀請的人都已經全部來齊,是時候開飯了!!」

「什麼時候正式開宴,當初的邀請函上可是寫得很清楚的。」

燭台切俊郎的面容上帶著相當官方的淺笑,「那是我們主殿定下的時間,絕對不會隨便更改。」

「可......」

「廚房就是屬於廚師的國度,能請幾位無關人士立、刻、離、開、么?」

「砰——」

重重闔上的廚房大門發出了沉悶的動靜。

「這下你們知道了吧,眼罩老弟發起火來很厲害對不對,我那時候就是被這麼稀里糊塗趕出來的。」

Rider抓著後腦勺發出了十分豪爽的大笑,「每個時代都有出色的勇士,世界的神奇之處就在於此,所以才有征服的價值啊!」

「廚房就是廚師的國度......這句話還有點意思。」

本來因為燭台切的失禮舉動而有些面色不虞的黃金從者在細細回味了一番燭台切最後的放話,片刻之後卻是勾起嘴唇,「雖然只是個雜修,但意外得還有點志氣。」

「我說,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壓根無法理解這兩位了不起王者間腦迴路的Lancer突然開口,「你們沒發現,我們並不是全部被趕出來的嗎——那個叫做白芷的英靈不見了。」

「因為剛才的Rider偶然提到他被燭台切你趕出廚房的事情,所以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從者就都想來看看一個能指揮從者的「大廚」,我沒攔住他們。」

莫白芷哭笑不得地向燭台切簡述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給你添麻煩了吧?」

「沒什麼,反正現在菜都已經告一段落,只要最後的裝盤就可以了——主殿您要先嘗嘗在下的手藝么?」

「欸?可是,剛剛不是說要遵守原則......」

對於燭台切的提議,莫白芷感到十分意外。

「在主殿面前,沒有原則才是真正的原則。」

燭台切聳了聳肩膀,赤金色的眸中蘊著溫軟柔和的笑意,「需要我親自餵給您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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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審神者畫風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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