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聽最簡單的課
北梁三王子贏武之所以會適時出現，也是因為聽到了林凡與鍾晚晴之間的傳言。
他倒是沒有懷疑鍾晚晴真如傳言中那樣和林凡的關係發展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步，而是知道一直糾纏着鍾晚晴的東齊九王子肯定會找林凡的麻煩，因此特地跟在東齊九王子附近等著幫林凡解圍。
至於昨晚鐘晚晴跑到林凡宿舍等候，還打開大門問旁人林凡行蹤這件事，很清楚鍾晚晴性情的贏武也沒多想。
這種完全不顧旁人反應我行我素的大大咧咧風格，才是鍾晚晴最真實的模樣。
而這種性情，其實和林凡目前表現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很像。
只不過鍾晚晴是出於本心，而林凡則是在深思熟慮後作出的選擇。
但在旁觀者贏武眼裏，卻會有種林凡和鍾晚晴還挺般配的感覺。
不過贏武知道自己並不怎麼懂男女之事，也就沒有做出什麼撮合行為。
而林凡對自己的認知則和旁人的看法出了一點偏差。
他一直認為自己其實已經很在意旁人的看法了，只不過是在一起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不想因為一些虛禮拖延自己達成目標的腳步。
可那些被林凡忽略掉的禮儀本身，不正是最能影響一般人看法的東西嗎？
所以認識林凡的人對林凡的態度呈現出一種兩極分化的狀態：不太了解林凡或者對林凡有先入為主敵視情緒的人會極為討厭林凡；而真正了解林凡又或者胸襟寬廣見識足夠的人則會覺得林凡的那些無禮行徑瑕不掩瑜。
好在皇家修行學院裏的師生中並不缺少后一種類型的人，否則林凡今日想要在東齊九王子面前脫身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東齊九王子說的那句「倒是發現你還有些本事」，並不是指林凡能力有多強天賦有多高，而是指林凡這樣的人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結識了楊家和贏武，還能讓他們替自己解圍。
東齊九王子並不是沒遇到過出身普通卻天資卓絕的人，相反，他見過很多。
可他見過的那些人，要麼就極為圓滑對誰都唯唯諾諾，要麼就自視過高把誰都不放在眼裏。而後者又會在碰得頭破血流后幡然醒悟，開始學習前者的「做人」哲學。
這也是為何東齊九王子知道林凡有點本事，卻從未把林凡太當回事的緣由。
按照他的估計，林凡這種人在遭受幾次挫折后自然會乖乖跑到自己面前做條狗。
可他沒想到的林凡竟和自己以前遇到過的那些「天才」都不同。
咋一看林凡確實有和那些人一樣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撞，從他不顧學院教習的感受再三讓觀星系難堪就能看出。
可再一看，卻發現林凡非但沒有受到教習們的排斥，反而還受到了學院的優待。
不僅如此，林凡還在沒有改變自己行事風格的同時獲得了楊家以及贏武這樣的人的青睞。
着實讓東齊九王子覺得意外。
不過這些意外的發現並不會讓東齊九王子改變對林凡的態度，只會激起東齊九王子想要剷除林凡這個隱患的決心。
畢竟東齊九王子最討厭的就是脫離了自己掌控的事物。
更不用說林凡不光觸及了鍾晚晴這片「逆鱗」，還和他的對手贏武勾肩搭背。
東齊九王子不懂林凡的想法，但林凡卻能猜到東齊九王子會想些什麼。
林凡可不會認為東齊九王子「希望」看到他有「亮眼表現」是在祝福他，
只是他一時還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和皇家園林扯上關係。
好在此刻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對皇家園林這類高檔場所很了解的贏武：
「三王子，你知不知先前那位九王子提起皇家園林究竟是什麼意思？」
然而，贏武在思考了片刻后卻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最近也沒有聽說皇室或者學院要在皇家園林里舉辦什麼活動。」
不過林凡並沒死心，而是又換了一種方式問道：「那你應該知道皇家園林里都有些什麼吧？」
「哦，這我倒是知道一點，皇家園林里不光培育了許多珍惜藥材，還放養了大量靈獸，皇室所需的很多修行資源都是直接從皇家園林里獲取，同時也會開放給王公貴族和部分世家。對了，咱們學院煉藥系和御獸系的很多科目也要去皇家園林里上。你若是好奇，我可以找時間陪你一起去逛逛，有我在不用擔心東齊那廝對你不利。只不過皇家園林距離有點遠，一來一回要不少時間，去的時候最好帶上一些食物，皇家園林里可沒有賣飯的地方。」贏武隨即說了一大堆，並沒有注意到林凡的神色變化。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敵人真比朋友更了解林凡。
就比如贏武並不知道到林凡到底選了什麼科目，否則他也不會說陪林凡一起去皇家園林閑逛這種話。
可林凡卻明白，東齊九王子一定清楚自己選了御獸系和煉藥系的課！甚至東齊九王子還知道自己這幾天考試裝13的行為。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皇家園林里的「亮眼表現」指的是什麼。
只是東齊九王子會選擇在哪門科目上對自己下手呢？
按林凡的分析，最有可能需要在皇家園林里學習的科目就兩個：御獸系的靈獸培養（初級）和煉藥系的藥材識別與培育（初級）。
而另外兩門：獸類習性與特點以及常見療傷丹藥煉製（初級），一個純靠書本圖冊就能通過考核，一個則要在煉藥系的煉丹房進行實操，因此可能性相對較小。
林凡沒有將此事告訴贏武，畢竟贏武不可能一直陪着他去皇家園林上課，終究還是要靠他自己來解決這個麻煩。
只是以林凡目前的實力，還無法應對潛在的威脅。
心事重重地跟着贏武吃了一頓午飯後，林凡便來到了御獸系。
和在觀星系天工系受到的待遇不同，御獸系的教習一見到林凡便極為熱情地將他迎了進去。
當然，也不是所有教習見到林凡后都那麼開心，還是有個別悶悶不樂的存在。
而這些少數分子都做過同一件事：在賭局中壓了天工系。
至於其他人為什麼笑得那麼燦爛，當然是因為他們壓的是煉藥系符陣系金工系這些林凡還沒去砸過場子的院系，反正沒有一個人押了自家御獸系，畢竟自家人更清楚自家的情況：御獸術真沒啥難度。
不僅教習們對自家贏得賭局沒信心，連御獸系系監都把自己養老的錢都全部掏了出來壓在了公認入門門檻最高的符陣繫上。
只是不知如果她得知林凡原計劃最後一個完成的科目是天工系的武器鍛造（初級）後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鑒於目前形勢有了變化，林凡肯定要對原來的學習計劃作出修正。
最終教習們誰輸誰贏還真說不準。
當御獸系系監喜滋滋地準備拉着林凡去儘快完成自家科目的考核時，林凡卻開口道：「系監大人，學生今日不是來參加考核的。」
「什麼？你不是來參加考核那你跑來幹嘛？難不成你還需要來上課？」御獸系系監驚道。
林凡則點了點頭，回答道：「學生確實想來聽一堂課。」
御獸系系監傻眼了，周圍的御獸系教習們也都愣住了。
啥？學院第一天才，一堂課沒聽就橫掃國策系，拳打觀星系，腳踹天工系的存在，竟要來御獸系破處。。。破除慣例，要開始聽課了？！
我們御獸系這麼厲害的嗎？竟能讓如此猛將都敗下陣來？
「你不是已經取過教材了嗎？還是說里不小心把教材弄丟了？沒事，教材我們這裏多得是，我馬上讓人給你去取！」御獸系系監不可置通道。
然而林凡卻是搖了搖頭，道：「系監大人，學生並未丟失教材，此行確實是來聽課的。」
「那你要聽什麼課？」御獸系系監覺得林凡肯定是又新選了別的御獸系課程，只不過自己還不知道。
「獸類習性與特點。」林凡回答道。
啥？
御獸系系監更傻了。
獸類習性與特點？那玩意兒可是全院公認最簡單的課程，只要認真看完了教材，是個人都能過啊！連沒有修為的凡人都難不住。
難道獸類習性與特點這門科目有什麼難點是自己這位御獸系系監都不知道的？
「王二熊！」御獸系系監喝道。
一位教習隨即顫顫巍巍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系監大人，我在。」
「你是不是偷偷改了教材！」御獸系系監冷冷質問道，將一系系監的威勢暴露無遺。
任誰也看不出這位容貌剛至中年的霸氣婦人竟是那位在別的系監面前完全抬不起頭的委屈小媳婦。
「冤枉啊，系監大人。當初把教材送去皇家印書館的時候，您可是親自看過的呀。」名叫王二熊的乾瘦教習委屈道。
御獸系系監稍稍回憶了一下，好像當時自己確實看過，只是看得並不仔細，說起來還是自己失職。
當然，御獸系系監才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接着便又輕言細語地問向林凡：「林凡同學，你如果是發現教材上有不太準確的地方，其實也不用去聽課，編寫教材的傢伙就在這兒，你可以直接問他。」
林凡被御獸系系監的詭異態度弄得有些頭皮發麻，只得趕緊道明了真實目的：「系監大人，並非是教材出了問題，只是學生在看教材時有了一些疑惑，便想着先聽一堂課，看看能不能找到解開疑惑的線索。」
聽到林凡只是想聽一堂課找靈感，御獸系系監終於鬆了口氣。她還真怕林凡是被自家的科目難住了。那不就真成了凡人小孩玩的斗獸棋里的大象幹掉了獅虎豹狼狗貓，卻栽在了小老鼠手裏？
關鍵是自己用來養老的那些錢啊！絕不容許有失！
若非御獸系系監還沒忘了學院規矩和職業道德，她都想直接讓林凡免考通過自家科目。
就這樣，林凡在御獸系系監的陪同下，上了自己在皇家修行學院的第一堂課。
只是這課堂略微有點特殊，因為除了講課的教習王二熊外，聽課就只有林凡和御獸系系監。
沒錯，為了讓林凡更好找到靈感，也為了讓自己懸著的心早點安寧，御獸系系監直接動用系監的權力讓王二熊這位負責編撰教材的高級教習專程給林凡上初級課程。
反正在這御獸系的一畝三分地，御獸系系監就是唯一的天。
只不過，這趟課上了沒多久，便又因為林凡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