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天早上
回到宿舍后，林凡隨即翻開了書本，心境似乎完全沒受先前藏書樓外發生的那一幕影響。
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
當一個人破開了包裹住自己的迷障，想要保持冷靜便不是難事。
林凡先前面對的迷障是對鍾晚晴的那一點點男女之間的幻想。
但他同時很清楚，美女對自己微笑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禮貌，二是有所圖。
鍾晚晴的微笑顯然是第二種。
圖啥呢？
情感？肯定不可能。
只可能是利益。
提到利益，林凡隨即展現出了一個優秀梟雄必備的素質：學會化危機為契機！
鍾晚晴刻意接近自己當然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不過與其為之發愁，倒不如想想能否把這些麻煩也變成利益。
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豈不美哉？
不過，林凡這一次明顯低估了鍾晚晴那兩句話在學院世家子弟中造成的轟動。
沒過多久，林凡房間的門便被樊鵬飛敲開了。
「你最近最好別出門，學院那邊我替你去請假。」樊鵬飛難得地沒說任何廢話，直入主題。
「怎麼了？」林凡淡然問道。
「已經有不少世家子弟放出話來要找你麻煩，話說得有些狠，我就不複述了。」樊鵬飛快速回答道。
「放狠話？那就沒事了，咬人的狗可不會叫。」林凡隨即輕笑了一聲，然後繼續看書。
見到林凡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樊鵬飛不由得有些氣急：「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處境？你當你自己是誰？天啟皇朝的皇子嗎？」
不過話一說完，樊鵬飛便意識到自己這番話有些過分了，接着又收斂了情緒，道歉道：「小凡，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看不起你什麼。。。」
「飛哥，你這話就多餘了，咱們是兄弟，我怎麼會不明白你是真的在擔心我呢？」林凡微笑着說道，「不過，飛哥，有句話叫關心則亂。你知道我沒什麼背景，因此擔心我被那些世家子弟暗算，可你有沒有想過這裏是什麼地方，誰的力量最大？」
這裏是什麼地方？天啟皇城，世俗界。
誰的力量最大？皇室？不對，皇室在這裏的力量也不夠大，這麼看來就算林凡是皇子也不行。
那究竟誰的力量最大呢？
樊鵬飛很苦惱。
「飛哥，你是不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林凡見着樊鵬飛皺着眉頭半天不說話，隨即小聲問道。
「啊？沒啊，我只是在想誰在這裏的力量最大。」樊鵬飛回答道。
「這裏力量最大的不就是學院院長么？」
「院長？」
見着樊鵬飛還有點懵，林凡便繼續解釋道：「我就只是和那位晚晴公主說了兩句話，你覺得學院的院長副院長還有管事教習他們會眼睜睜看着我被世家子弟弄死或廢掉嗎？」
會么？
當然不會！
只要皇家修行學院還想繼續從沒背景的普通人里招收學員，就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更何況林凡還不是一般的普通學員，他可是資質七級的天才，還寫出了《論兵之道》。若他這樣的人因為這麼無厘頭的理由出了事，學院必將面臨極大的壓力，就連學院背後的皇室都會被牽連。
這便是出名的好處。
再說了，那些放狠話的世家子弟中很多都是跟着在起鬨，除了極個別對鍾晚晴的佔有慾強到心理扭曲的人外，
誰會拿一兩句閑聊捕風捉影？
之所以現在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是因為林凡和鍾晚晴目前在學院內都有點名氣，符合吃瓜群眾的口味。沒點名氣的話，就算當眾卿卿我我都沒人在意。
二是因為國策系鬧出的那件事引發的眾人對林凡的怨氣還沒被消除。
兩種因素合一，這才會這麼快就鬧得沸沸揚揚。
聽了林凡的一陣分析后，樊鵬飛這才放心了下來。他先是輕鬆地笑了笑，但很快又臉色一沉，雙手壓在林凡肩膀上，問道：「小凡，你跟我說實話，你和那個陳國公主到底有沒有關係？」
面對這個問題，林凡都懶得回答，只是翻了一個白眼。
不過這並沒有打消樊鵬飛自娛自樂的熱情，只見他捏著自己下巴。。下的兩層肉，接着問道：「你說，如果那陳國公主真對你有意思，就咱們這半斤八兩的顏值，我是不是也有機會？」
喀咔。。。
林凡拿着書卷的手驟然握緊。
誰半斤？誰八兩？
呸。。誰跟你半斤八兩？
居然如此羞辱自己，這林凡能忍？
接着，宿舍里便上演起一場龍虎鬥！
「看我猛虎下山拳！」「飛龍在天，我擋！」。。。
男生有時候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可惜兩位武林高手還未能分出勝負，這場戰鬥便被人打斷了。
來人林樊二人都認識，正是前兩天來過的訪客之一，東齊國九王子的手下。
聽到這位尖嘴猴腮的老兄再次轉述他主子不許林凡接近陳國小公主的警告后，林樊二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之前說什麼來着？誰會拿一兩句閑話捕風捉影？
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奇葩？
林凡心中對那位東齊九王子的評價頓時跌入了谷底。
玄幻小說誠不欺我，還真有那種身在高位的欠扁變態。
好在東齊九王子還沒強到可以在皇家修行學院裏為所欲為。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林凡還是和樊鵬飛商量出了一條對策。
。。。。。。
次日一早，林凡趕在觀星繫上課前再次來到了那棟教習所在的小樓。
雖然林凡已經更換了科目，但秉著業務上找熟不找生的原則，林凡找上的依舊是那位劉教習。
聽到林凡又要參加考核，而且還是中級難度科目的考核，哪怕昨日已經經歷過類似的場面，劉教習的臉色還是沒繃住，垮了下來。
不過不管他心裏有多不爽，他都不得不滿足林凡的這個請求，畢竟學院並沒有規定參加考核的具體時間。
由於再過不久觀星系就要開始上課，因此此時等候在小樓里的教習比昨日多不少，觀星系系監也在小樓坐鎮。
看着正襟危坐在前方的觀星系系監，又看了看兩側整整齊齊排了三圈的各科教習，林凡都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不是在考試，而是在參加三堂會審。
不過林凡並沒有因此而緊張，反而越發興奮，審題時甚至還吹起了口哨。（《whistle》最開始的那一段）
畢竟裝13這種事，當然是圍觀群眾越多越好，反正不會翻車。
觀星術進階的難度要比觀星術入門大不少，部分幾何知識甚至達到了數學競賽的程度，還好只是市級初賽水平，問題不大。
最麻煩的地方在於不方便在紙上畫草稿，全憑大腦構思幾何圖形有點累人。
因此這一次考核的用時明顯比上次長得多，不過也順利在教習們前去上課前完成了。
其實林凡原本打算的是在下午和昨天差不多的時間進行考核，這樣湊個「整好一日一考」的成就豈不更有噱頭？
只可惜為了防備那位有可能做出不理智行為的東齊九王子，林凡必須將下午的時間空出來做別的事情。
依舊以滿分成績通過了觀星術進階后，林凡便再次來到了教務處。
還是昨日那位管事，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這一次觀星系在林凡剛考完試便把通過考核的結果傳到了他這兒。
因此他一見到林凡，便直接笑着問道：「又要重新選觀星系的科目了？這次準備選哪個？高級科目？」
林凡也禮貌地笑了笑，點頭道：「沒錯，這次選高級科目：日月星辰的軌跡。」
林凡之前並沒看過觀星系高級科目列表，不過他昨日卻在藏書樓內見到了高級課程的教材，因此能直接說出名字。
「照你這通過考核的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讓觀星系關門。」管事一邊為林凡建檔，一邊調侃道。
不過林凡卻聽出了管事的話外之意。
觀星系會因為林凡通過考核太快就關門嗎？當然不會。就算林凡直接把觀星系所有科目全考過，觀星系依舊會開着。
但林凡這種舉動如果發生太多次，便會讓不懂內情的旁人質疑觀星系的課程設計有問題，進而質疑觀星系教習的能力。
管事這是在提醒林凡，出出風頭也沒什麼，但也要懂得收斂。
「您放心，學生保證明天早上是最後一次。」林凡隨即言辭懇切地回答道。
聽到這話，教務處管事臉上的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都不知道是該誇林凡懂事，還是該罵林凡居然還想來一次。同時，他也有些期待明天的場景，想着自己要不要去實地觀摩一下。
在學院做事啥都好，就是樂子太少。
就這樣，隨着林凡前腳剛離開教務處，他明日一早要去觀星系參加高級科目考核的消息便在教務處傳開了。
還不只是教務處，學院其他院系的管事教習也通過交好的教務處同僚得知了這個消息，同時也得知了林凡開學兩日兩次考核滿分的壯舉。
一時間，眾人紛紛表示要在明天早上去見證第三次考核。
甚至國策系的系監王學仁還打算帶着全系教職員工組團去「拜訪」觀星系，誰叫觀星系系監在入學儀式后嘲笑他連個學員都不如。現在輪到觀星系被那位學員打臉，還是連打三次，王學仁怎麼能錯過這樣的場面？
好在諸位學院教職員工也給觀星系留了一線，沒有讓消息傳到學員們耳中。
這倒是讓刻意強調「明天早上」的林凡略微有點遺憾。
當然，他也不會冒着徹底得罪觀星系教習的風險主動把這個消息散佈到學員中去。
此刻的林凡正待在藏書樓內為明日的考核做最後的準備。
之所以他要在這個時間前來藏書樓，自然是為了躲開此時正在觀星繫上課的陳國公主鍾晚晴。
不過，他雖然躲開了公主，卻又撞上了一位王子。
還好，不是東齊九王子，而是不怎麼熟的熟人：北梁三王子，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