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皇所託

「丹，是什麼東西」鹿森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扶著刀鞘，隨時準備出劍，好像對方敢說出不對的話他就要直接砍了對方的意思。「放心，丹是好丹，正如我所說的，幫他沖脈的」老頭兒瞥了一眼鹿森，「怎麼？你覺得你能殺死我？」

「你是誰，受什麼人的命令來這兒送丹？」鹿森姿勢沒變。

「你管得著么，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為什…..行吧行吧，我告訴你，你把劍收起來」老頭兒見鹿森拔出劍真要跟自己打一場，急忙改口。「真是的，就跟我怕了你倆一樣，一個鍛體境，一個脈海境，你倆加一起都不夠我打的」，老頭抱怨道「要不是可能是一家人，我打死你倆！」

老頭兒整理了下衣服，似乎接下來要說的是很重要的事。

「聽好了，我姓江，我叫江浩，是當初帶領人族抗擊妖族大劫的人皇的侍從。人皇在將妖族從北域驅逐出去之後，在西北兩域交界處布下封界大陣，耗時半年，半年內人皇從未歇息，最後重傷不治去世了」江浩說到這兒眼中透露出無法抑制的悲傷。

「跟丹有什麼關係？」鹿森皺著眉頭問。

江浩沒從鹿森的身上看到一點兒悲傷，便問道：「你對人皇就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他可是救我們於水火之間啊！」

鹿森還是一言不發，江浩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談這個話題，他接著說「老爺在最終一戰前消失了兩年，為的就是為此丹收集材料，煉製此丹，我找到老爺的時候他剛剛煉完丹，想必是算好時間的，老爺把丹藥交給我，並告訴我在元興37年六月中旬在一個叫青陽的地方找一個馬上十八歲還一直無法開輪脈的孩子，這個丹能幫他沖開輪脈，那個孩子會完成他沒完成的大事。」

「這個大事是滅妖？」鹿森把劍送回劍鞘，他覺得江浩說的是真的，他身上那股子懷念過去的情感不像是假的。

「大概是吧，我也說不準，老爺說話做事很是神秘，總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覺得很可能不只是滅妖。」江浩想了想說，「其實這是一個道德上的問題，不管是什麼責任，多麼簡單或者是多麼難，景林開了輪脈，得了好處后不想去遵守承諾也沒辦法，我沒辦法去把刀放在他脖子上逼著他去做。」

鹿森嘴角向上撇小小地了下，眼神也溫柔了一些：「他會做到的」

江浩驚訝的看了鹿森一眼：「看來他這個人還不錯，能讓你這種人都為他說話。」

鹿森又變回了死人臉，問道：「還有別的嗎？」

鹿森轉身要走，江浩急忙朝他說：「如果那小子不想吃，你就把丹藥帶回這兒，我要帶著丹藥繼續走下去，直到找到一個能繼承老爺意志的人，哪怕死我也要找到，這是我能為老爺做的最後一件事兒了，我不能一直被其他幾個老東西比下去」見鹿森沒說話，江浩露出一絲哀求的神情：「算我求求你了。」

鹿森沒回頭，只是說了句：「好」

見對方答應了自己，江浩最後說了句：「這事兒先別跟他說吧，等他決定吃丹藥之後再說。」

鹿森聽完直接飛身而去。

江浩一直看著他飛到城裡才緩緩坐下，從破衣服里摸出一枚納戒，又從納戒里拿出一壺酒，兩個，一個放自己面前，一個放對面，兩個杯子都倒滿了酒，拿起自己的那一杯一飲而盡，有把酒滿上，隨後看向對面，開口道：「老爺你說值得么，你為天下人付出了一切為他們換來了現在的和平局面，

可現如今的孩子們甚至都不願意為您老哀嘆一聲。」他又把自己的酒一飲而盡，看著對面想象著那個記憶里熟悉的身影，彷彿又回到以前兩人對坐飲酒的時候，他總是笑著說：「阿浩啊，你總是這麼多愁善感，你要改一改啊。」

江浩流下一滴眼淚，「老爺，我改不掉啊，老爺，我好想你啊！」

景府

鹿森回到景府的時候景林還沒回來，他便在景林的院子里等，不一會兒就聽見外邊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少爺回來啦。」

「回來了，柳叔你怎麼在我院子門口？是有什麼事兒嗎？」

景林口中的柳叔全名柳志文，是景府的大總管，景府的大大小小的事兒都由他管理。

「老爺從邊關回來了，現在就在書房，要你過去一趟呢。」柳總管一邊給景林擦汗一邊兒說，「大少爺你這是幹嘛了，怎麼一身汗？」

「快別說了，被人耍了，騙到城外了，我這跑回來的。」景林氣喘吁吁的說。

「什麼人敢耍你啊，要不要柳叔派人給丫滅了？」柳叔嚴肅的說。

「不用不用，不至於，就當活躍下心情了哈哈哈，柳叔別在意，我先去洗個澡，洗完我去見我爹。」景林一溜煙跑進自己的院子。

一進院子就看見鹿森站在房門口，「Hello啊鹿哥」景林笑哈哈的對他說，鹿森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回應了，不要問為什麼鹿森聽的懂英語，純純是因為景林沒事兒老師能蹦出幾句晦澀難懂的話來，整的鹿森人都是懵的，後來景林告訴了鹿森一套口訣「點頭噎死搖頭耨（no音），來是康姆去是夠，要打招呼喊哈嘍，哈嘍哈嘍哈哈嘍」，對鹿森來說有點兒難理解，但是他也記住了景林說哈嘍就是向他問好的意思。

鹿森看著景林往房子里走，問道：「吃了嗎？」

景林疑惑的說：「這才幾點啊哥，還沒到飯點呢，咋，你餓了？」

鹿森又開口道：「我說丹藥。」

景林表情凝固了下來，然後有點兒生氣的說：「鹿哥你還是跟著我了！」

鹿森一點兒都不怕，也不愧疚，說「職責所在。」

景林嘆了口氣，搖搖頭說：「該想到的，一會兒我洗完澡你跟我一起去見我爹，正好當個證人。」

鹿森點點頭。

不一會兒，兩人到了景明律的書房，剛開門就聽見裡面的人說：「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啊兒子，快過來，讓為父看看長什麼樣了」說著話一隻大手過來就抱住了景林的肩膀。景明律天生就長的十分魁梧，兩米左右的大高個，大手大腳，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但是在自己家人面前就變得十分慈祥。

「爹，你是不是又去京都儒聖學院了，怎麼說話文鄒鄒的了，真是不習慣」景林從景明律寬厚的胸膛里抽出身來問他，「還有這衣服，怎麼一股子香火味兒？」

「有這麼明顯嗎？一定是那幫儒生，媽的天天之乎者也，給我傳染了」景明律罵了一句，然後興沖沖的捻起自己衣服的料子讓景林看，「怎麼樣這個布料？聞起來是不是提神醒腦？」

景林感受了一下，感覺腦子確實清明了一些，便問道：「這是什麼料子啊？看起來挺普通，沒想到還有這個作用，好東西啊這是。」

景明律哈哈大笑：「這是我跟你娘去京城裡的喇嘛廟燒香的時候無意間看見那個大喇嘛穿的

，覺得很不錯，就跟他要了幾匹做衣服，那什麼，一會兒你去後邊兒讓張媽子給你量一量你的尺碼，順便你也挑個顏色，給你做一身合身的，對了，鹿森也去，你也來一套。」

鹿森道了聲謝。

景林疑惑的問：「爹，你不會把人家所有的都搶過來了吧？」

景明律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怎麼能叫搶！我拿的時候大喇嘛就在旁邊兒看著，他也沒說不讓我拿啊。再說了，我也沒拿完啊，給他剩了兩身衣服的料，別說我小氣啊，廟裡就三個喇嘛，大喇嘛有了，也就兩個小喇嘛用，留兩身就夠了，再多就浪費了！」

景林嘴角抽搐了兩下，他為那個大喇嘛感到，估計人家現在躲在角落正哭呢吧。

這事兒辦得就很景明律，景明律從不明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