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辛苦

很辛苦

明明是什麼都還沒有經歷過的普通十五歲少年,可當他站在這群黑手黨里竟然沒有一絲違和感。

實際上,加入黑手黨也是需要一個『儀式』的,像忘名君這樣的人,只能算是太宰大人帶回來的一個…玩物。

但是沒關係,少年並不介意。

「所以忘名君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太宰治撐著下巴,兩人現在在港口黑手黨的食堂。

忘名君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東京。」

沒有撒謊,太宰治在心中判斷道,「那是離家出走了?」

織田作可是無比堅定的相信忘名君是個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

是不是,問一問不就知道咯?要是撒謊的話…

呵。

「不是,我是孤兒。」忘名君又往嘴裡塞了口土豆泥,似乎對這件事非常不在意的樣子。

太宰治誇張的『誒』了一聲,然後搶過了少年面前盛滿土豆泥的碗,「忘名君不會真的覺得港=黑的食物很好吃吧?」

少年眨了眨眼睛,實誠的點了點頭,然後遞過去了一個新的勺子,「太宰君想要嘗嘗嗎?」

「yue~這種東西不是給人吃的吧!還不如蟹肉罐頭呢!」

少年愣了下,「太宰君喜歡蟹肉嗎?」

太宰治微笑著點點頭,「對呀,忘名君可以做給我吃嗎?」

當太宰治想要有人喜歡他的時候,就沒有人會討厭他,他的微笑會讓注視著他的人覺得無比真誠,但實際上,他根本沒走心。

說難聽點,這就是欺騙。

但是,少年不在乎太宰治是否出於真心,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回應對方。

「可以。」

說做就做,忘名君站了起來,拉著太宰治往食堂走去。

太宰君應該很厲害,所以他並不覺得『闖進』食堂有什麼不對勁。

他們不認識忘名君,但卻認識太宰先生,這位極有可能成為港口黑手黨史上最年輕幹部的人。

忘名君要來了幾隻新鮮的大海蟹,然後開始做他覺得最好吃的蟹肉可麗餅。

「番茄醬,沙拉醬,或者別的?這裡東西挺多的應該都能找到。」他看向一直在旁邊參觀的太宰治。

太宰治撐著下巴,「你覺得哪個味道最好吃?」

忘名君沒面無表情的抱起所有的醬料,「全都試一下吧,總能找到最喜歡的。」

——

太宰治極其任性的將港口黑手黨的整個食堂的晚上都包了下來(實際上是把所有人都趕走了)。

這是抗爭開始的第六十一天,但是已經有無數的人犧牲了。

對於組織來說,那是五千億,可對於這些犧牲的組織成員,什麼都不是。

他們在為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東西付出生命。

港口黑手黨算是其中最好的,因為他們有雙黑。

太宰先生和中原先生是港口黑手黨所有人都尊敬的對象。

不過只是其中一個食堂一晚上的擁有權,沒什麼大不了的。

「忘名君真的好厲害啊!這些真的都超級棒!!!」

織田作之助嘗了一口,露出了有些震驚的表情。

在他看來,這個孩子不去開店可惜了。

「對吧!」太宰治像是找尋到稱心如意的玩具於是想要和好朋友分享那樣。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忘名君,你好厲害。」

實際上,大家都是不注重口腹之慾的人,包括忘名君自己,他只是恰好在料理這方面天賦異稟。

「織田作先生有什麼喜歡吃的嗎?」如果要問忘名君最在意的人的話,實際上並非太宰治,而是織田作之助。

在忘名君看來,織田作先生是個純粹的好人,對於陌生可疑的他釋放了善意的人。

「…為什麼你也喊織田作?」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我喜歡辣咖喱。」

忘名君愣了下,「原來織田作先生不叫織田作嗎?」

…啊,破案了,原來是被太宰君的稱呼『帶壞』的。

「沒關係,叫我織田作就好。」織田作之助也不是對這些事情非常執著的人。

太宰治嘿嘿的笑著,「因為織田作才顯得特別嘛!」

但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舉起了手,「誒,可忘名君這麼喊織田作的話,就不那麼特別了。」

也就只有太宰治偶爾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這種事情上糾結。

忘名君看向了太宰治,「嗯,織田作。」

太宰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認真的盯著少年的雙眸,「你跟我走不會是為了織田作吧?!」

這麼一想,就越來越覺得有可能。

織田作之助完全在事件之外,他愣愣的看著他們倆,「啊?」

氣氛似乎詭異了起來,但是忘名君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認真的回望著太宰治,「沒有,是為了你。」

他的目標很明確,所說的話沒有半句虛假。

找尋到目標之後,太宰治發出的『光』就消失了。

可忘名君沒有忘記最初的注視帶給他的震撼。

比起讓對方記住自己,他更像看清楚那隻鳶色的眼眸中所隱藏的東西。

這記直球來的猝不及防,太宰治像是凝固了一樣,唯有那隻眼眸微微的顫動著。

——

太宰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比自己大差不多一歲。

他很聰明,甚至可以憑藉唯一的線索推斷出整起事件的起因經過結果。

判斷一個人說的話是真是假,當然也很簡單。

忘名君想過很多,要怎麼樣才能讓這樣一個人記住自己。

但說實話,以忘名君過去的經歷來看,他實在是沒有什麼經驗,所以…

他其實不知道。

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成為朋友就是最重要的經過呢?

而成為朋友,大概最重要的就是真誠吧。

「只為了你。」

太宰治看出了他的真誠,卻因此感到發自內心的疑惑…畏懼。

「為什麼?」

一個莫名其妙的,記不住名字的少年,恰好出現在戰場上,又恰好的遇見織田作和自己。

然後說,自己是為他而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可以再一次,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太宰治站了起來,以俯視的角度看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頭髮是極為普通的黑色,但他卻有一雙『璀璨』的金色眸子。

在這一瞬間,太宰治才終於將少年的模樣記在了心裡。

他的名字,是什麼?

[]

少年回答道。

「[],很高興認識你。」太宰治重複了一遍少年的名字,但他彷彿明白了記憶的運行規則,「如果明天我忘記了你的名字,可以再一次告訴我嗎?」

少年認真的點頭,像是許下了某種重要的承諾。

但是,如果真的放在了心上,又怎麼會需要他去重複。

——

「你這混蛋,從哪裡帶回來的人?」中原中也看著食堂滿桌的蟹肉料理,表情極為複雜。

他找太宰治找了一天了,在剛剛終於從組織成員那裡聽到了太宰治把這個食堂包下來的消息。

嗯?那傢伙又在搞什麼?

太宰治像是被打擾了一樣非常的不爽,「哈?這是哪裡跑出來的蛞蝓,好噁心。」

中原中也拳頭都捏緊了,他控制著自己的脾氣,「是boss的任務,別磨蹭了。」

「嘖,森先生真是會挑時間。」太宰治翻了個白眼,然後拍了拍忘名君的腦袋,「忘名君一定不可以死了哦,要好好活下去才行。」

中原中也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微妙了起來,他在意的看了眼這個陌生的少年,帶著些許的可憐和可惜。

但是當他轉身,就把少年的存在忘得乾乾淨淨。

太宰治突然笑了起來,「嗯,我會記住的。」

「…記住什麼?」

「記住你記不住的。」

中原中也強烈懷疑太宰治又在陰陽怪氣的噁心他。

被留下的忘名君看向自己做的那麼多的蟹肉料理,開始發獃。

太宰治吃了很多,多到可以撐兩天的程度,但還是剩下了超過一半。

織田作之助也不行了,他只吃完了忘名君做的辣咖喱。

「記不住你的名字,是你的異能力嗎?」織田作之助看向眼前的少年,實際上在今天早上,他幾乎就忘記了與少年有關的事情。

如果不是不久前太宰治叫自己過來,而自己又再一次遇見了少年,可能會忘得一乾二淨。

實際上,少年還不知道異能力和超能力的區別,不過應該算吧,於是他點了點頭。

但織田作之助很快意識到太宰治似乎也是這樣,但他的異能力是『人間失格』,不會有異能力能作用在他的身上。

連太宰治都能影響的話……

「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正在打包那些剩下食物的少年真正意義上的停滯了。

他抬頭,看向織田作之助。

而溫柔的紅髮男人已經『看見』了他的回答。

「我會努力的記住你,[]。」

少年呼吸開始顫抖,像是許久未曾觸碰甘霖的,快要枯萎的植物那樣。

「織田作先生…」

織田作之助笑了笑,「我們把這些食物送給需要的人吧。」

忘名君點頭。

「實際上我想要收養一些孩子,他們在這場戰爭中失去了雙親。」

「會很辛苦的。」孤兒出生的忘名君很清楚要養活一群孩子會有多麼的。

但織田作之助不怕辛苦,「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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