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恐」恐怖漫畫

「綜恐」恐怖漫畫

這間屋子是為627專案開闢的專案組,只有一組卷宗,霧矢格桑從桌上用兩根手指拎起第一位死者『小寧』的資料后,移目看向被浸泡在粘血中的第二位死者的資料,面露嫌棄,他實在不想沾手。

費奧多爾摸著下巴,看著那份全紅的紙質資料:「您覺得第二份資料會發生變化?」

「你沒玩過恐怖遊戲?」

霧矢格桑反問,他把第一份資料看了一遍,沒發現變化,於是放回桌上,懶洋洋的說。

「在恐怖遊戲中,驚嚇點完成大概率會伴隨著場景變化,被嚇到的玩家不會仔細觀察周圍,只想著快點逃離,然後在遊戲後期會因為線索不足而回到第一驚嚇點重新尋找線索,過往的驚嚇歷歷在目,這些會成為新的驚嚇點。」

費奧多爾若有所思:「您很擅長遊戲?」

他雖然擅長使用電腦,但日常消遣還是閱讀,電子遊戲這方面,費奧多爾算新手。

「閑的無聊,什麼都能打發時間。」

霧矢格桑從桌上拿起一隻記號筆,在指尖嫻熟的轉了幾圈,然後當做飛鏢投擲出去,不偏不倚打掉白板上一顆吸鐵石,被固定在的白板上的女孩照片在空中打了個旋,飄然落地,正面朝上浸泡到血泊中。

為了追尋記憶,他幾乎把能想到的愛好都試了個遍。

霧矢格桑之前大概是個很無趣的人,除了靠在牆邊床榻上打盹,他什麼也不感興趣。

費奧多爾盯著白板,去掉那張照片后,剩餘的照片、資料和記號筆畫出的案件脈絡,組成了一個巨大的し的符號。

是『死』的意思。

掉在血里的照片被浸濕,女孩穿的白裙子被染的血紅,裸/露的白皙皮膚上也浮現出類似車輪碾壓的猙獰傷口。

「這大概是後期返回會被觸發的驚嚇點。」

霧矢格桑掃了一眼,沒把這些放在眼裡,他發愁的還是泡在血里的那份資料。

遊戲不會缺心眼到把『紙質資料泡水會很脆弱,容易被損壞』這種影響玩家體驗到細節復原,但『碰到血手會臟』一定會有。

青年又撇向費奧多爾,目的明確。

費奧多爾有些無奈,他也有輕微潔癖,臟手的事情都有部下代勞,但看現在這情況,估計霧矢格桑寧願不要那線索,也不會碰資料一下。

只能他上了。

費奧多爾剛靠近無頭屍體,盤算著怎樣最不臟手拿到資料,就被霧矢格桑叫住,他轉過頭。

昏暗的檔案室,被血點子漸的雜亂無章的房間正中,容貌旖麗的白髮青年遞過來一隻銀白的小棍,大概是警察們用來討論案情時用的,腕骨纖細白漂亮,一塵不染。

「你也不喜歡臟手吧,用這個。」

他習慣關心所有人嗎?

想起霧矢格桑的好感度表,費奧多爾不合時宜的聯想到了博愛的神明。

神愛萬物,又視萬物為浮塵。

霧矢格桑的眼睛太乾淨,就像一面鏡子,容得下世間萬物,也容不下任何人,笑意盎然只是習慣,達眼底,卻不達心底。

這份傲慢,讓人實在想……褻瀆。

想到這,費奧多爾瞳孔突然一縮。

他之前可不會這麼想別人——是那個戀愛系統嗎。

這麼想著,費奧多爾面上卻沒露出任何破綻,他道了謝,接過棍子,很容易就把資料完好無損的劃了出來。

果然,本是死者資料的第一頁,斜著出現了一行潦草的字體。

『憑什麼!憑什麼他要丟下我!』

其中陰毒的怨恨之情,透過字體便能看出。

霧矢格桑評價道:「聽上去像是被渣男拋棄心有不甘的小姑娘。」

「……那是男性的字體。」費奧多爾滿腦子都是戀愛系統的事情,但他和霧矢格桑都能綁定……他有些不確信:「被拋棄的男性?」

「有可能。」霧矢格桑伸出手:「棍子給我一下。」

費奧多爾把小棍子遞過去,指腹無意觸碰到他掌心。

養尊處優的雙手很柔軟,和費奧多爾常年敲鍵盤的手不同,但如出一轍的微涼,沒什麼暖意。

「我還是第一次碰見手和我一樣涼的人。」霧矢格桑戳開濕透了貼在地上的資料的一角,順口說道:「你明明看上去氣色不錯?」

費奧多爾笑了笑:「被關押在監獄的人除了養身體,還有別的事可做嗎?」

按時睡覺,營養豐富,冬暖夏涼,不用操勞,任誰在那種地方療養一陣,身體也差不了。

不過費奧多爾還真是第一次被人說氣色不錯,他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模樣——熬夜導致眼下青黑,不見光導致皮膚青白,不規律的作息和飲食導致身體瘦弱,容易染病。

……的確是現在這樣舒服些。

「那您呢?」費奧多爾問:「您為什麼身體不好?」

「天生如此。」霧矢格桑把那資料成功翻了過來,果不其然,背面還有一行字,他瞎編的話張口就來:「我是早產兒,自小就體弱。」

費奧多爾看向那行字:「您可不像早產兒。」

霧矢格桑除了膚色白,手涼,呼吸、走動,都沒有身體不好的徵兆。

霧矢格桑詫異看他:「那你說我像什麼?」

費奧多爾猜測道:「大病初癒,傷到了根本,癒合后的後遺症。」

霧矢格桑歪歪頭:「也許吧。」

他沒有身體不好的徵兆,不是因為系統獎勵的那些通用點么?

「我只是隨口一說。」費奧多爾笑了笑,然後注意力轉移到資料背面的字上,他輕輕念出來。

「所有人都說他是個英雄,大家歌頌著他的英勇無畏,卻沒人看見黑暗裡被英雄拋棄的可憐孩子。」

霧矢格桑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第二個死者的資料。

在血肉模糊的慘烈照片中……沒有眼睛。

照片拍的很全,甚至連警察把人餅鏟下來放到法醫的解剖床上的左右照片都有,就是沒有那兩枚硬幣大小的黑白物,連填充眼球的液化物都沒有。

死者的眼睛被帶走了。

「所以死者是歌頌英雄的人嗎?」費奧多爾輕聲道:「兇手就是那個『可憐的孩子』。」

「那樣範圍太大,死者的身份沒有絲毫價值。」霧矢格桑搖搖頭:「遊戲不會弄這麼多無意義的干擾項。」

費奧多爾深深的看他一眼:「您似乎一點都不怕?」

系統面板稱自己為『RPG角色扮演遊戲』,但通關條件的第四條『活著離開副本』,和他們睜眼所經歷的事情又都說明這個遊戲並不安全。

這種情況下,霧矢格桑不僅不慌,還有些樂在其中。

他不是因為系統答應幫他越獄才進入遊戲的嗎?

「你害怕?」霧矢格桑反問他,青年一頭柔軟的白髮被壓在警帽下,修身的警服勾勒出精瘦的腰身,笑的明媚:「不是很有趣嗎?」

霧矢格桑的聲音很輕,帶著極具個人特色的慵懶散漫,和一點輕佻:「我們在拯救世界呢,費佳。」

一股寒涼從費奧多爾後脊背升起,也喚醒了他自欺欺人隱瞞的夢醒后彷彿墜入深淵的惶恐。

『消滅世界上所有的異能者,拯救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這是費奧多爾的理想。

『只有異能者能拯救這個世界』——這是目前的現狀。

他現在……是罪人,還是神的執行人?

連費奧多爾自己也搞不懂了。

霧矢格桑不知道費奧多爾理想破裂的痛苦,他從地上撿起那根被自己當作飛鏢投擲的記號筆,在白板上落下幾筆,它運氣不錯。

目前案件中出現了五個角色,『英雄』『歌頌英雄的人』『可憐的孩子』『警察』還有『被拯救的人』。

「兇手可能是『英雄』,也可能是『可憐的孩子』。」霧矢格桑在白板上把這兩個名字圈起來:「檔案背後的話不能排除是『英雄』自導自演的可能。」

「為什麼不是被拯救的人呢?」費奧多爾輕聲說:「被拯救后被英雄拋棄,然後心生怨念,殺死了英雄和奪走英雄注意力的歌頌者。」

「真的會有那種絕世病嬌嗎?」霧矢格桑知道自己的缺陷,他一向不喜歡以最惡劣的情形來揣測別人:「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費奧多爾看他一眼。

不願意把人想的太壞?這人怎麼這麼……善良?

霧矢格桑又在白板上補了一個『小倉朝』的名字,然後轉頭看向費奧多爾:「別忘了漫畫家,他有可能是那四個角色之一,也可能是無辜者。」

但這個人很重要。

找到他,就能獲得很多線索。

費奧多爾對上他的視線,無奈的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小紙條:「這是小倉朝的地址。」

原來他早發現了。

商量好一些東西,兩人便準備出發了。

但……

「有個問題。」

霧矢格桑看了眼結結實實的擋在門口的無頭屍體,陷入沉默,屍體其實無所謂,但那灘凝實像一攤血豆腐似的,長寬足有兩三米長,厚度快半分米的血窪是個大問題,警鞋是低幫皮鞋,要踩過去,肯定會弄濕襪子和褲腿。

「我不想過去。」他語氣凝重,沒一點開玩笑的意思:「要不,你調查吧。」

費奧多爾萬萬沒想到他們行動的第一道坎竟然是出門,無奈扶額,同時,腦袋裡不自主的出現了『那戀愛系統不會這時候發布任務吧』的想法。

【您知道中世紀的紳士會脫下外套為自己的伴侶解決過水窪會弄髒裙擺的問題嗎,現在您的戀人正面臨這這個問題,請幫助他!】

費奧多爾:……

他心平氣和的問:「如果拒絕任務,有什麼懲罰嗎?」

大概率是有的。

因為綁定時,那系統只給了他十秒的選擇時間,拒絕將會永遠消失。

他這話是直接說出口的,引得霧矢格桑側目看去。

「小十六,我能看見費佳的面板嗎?」

【已為您開啟暫時共享】

戀愛系統似乎沒想到會有人第二個問題就問拒絕任務的事情,死機了幾秒,擠牙膏似的跳出一段話。

【拒絕任務,將直接抹殺綁定雙方玩家】

費奧多爾眯起眼,危險氣息迸發,紫瞳中沉澱著黑暗,過了幾秒,他平息了怒火,恢復溫和,轉頭看向霧矢格桑的方向。

費奧多爾:?

「您在幹什麼?」

「試試有沒有別的路可以出去。」

霧矢格桑人已經在屋子的另一邊了,這件檔案室是間半地下室,窗戶開在兩米高的地方,並且還是狹小的百葉窗,不知落了多少灰。

【請注意,任務偏離將視為任務失敗!】

費奧多爾和霧矢格桑同時看到了那條信息。

霧矢格桑手裡的板凳沒拿穩,哐的一下落地,見費奧多爾看過來,他無辜的眨眨眼,無聲問:『怎麼了?』

費奧多爾勾起一個溫和的笑容:「不用那麼麻煩,我帶您過去吧。」

霧矢格桑總覺得那笑容暗藏殺機。

他問016:「你們系統還有這個許可權?」

那以後被布置更過分的任務怎麼辦?

【沒有,它嚇唬人的】016很淡定:【請您放心,遊戲的一切運轉都是為了玩家體驗運行】

要是有抹殺玩家的許可權,它還當什麼戀愛系統,篡位主系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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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組玩無限遊戲算開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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